皇甫爵微微皱眉，“你是不是想太多……”
季如祯气不打一处来瞪他一眼，“那番话可是她们亲口所说，你可不能因为一句我想太多就将这件事蒙混过去。我早就说过，我这个人在感情上非常自私霸道，由不得别的女人时时刻刻用觊觎的目光盯着我的男人。如果她们讨厌我，是建立在我降了她们的身份，派她们去做洒扫丫头的基础上，我或许不会将她们背后折辱我的那些话放在眼里。可她们居然仗着从小在你身边伺候着长大就妄想有朝一日爬上你的龙床，你以为我还会由着她们继续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
皇甫爵闻言一乐，心情甚好道：“所以你是想说，你为了两个没眼力见儿的奴才跟我发这么大的脾气，其实是在吃醋？”
季如祯冷哼一声：“我为了你吃别的女人的醋，你是不是很开心？”
皇甫爵大言不惭地点了点头，“的确有点！”
“那从今以后你可以每天都活在开心之中了。”
第298章 叫祖宗也没用
“哦？此言怎样？”
季如祯用下巴指了指龙霄殿的外面，“你这龙霄殿里养了那么多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虽说名义了那些姑娘都是你近前伺候的婢女，但万一哪天你突然看我不顺眼，随随便便将那些漂亮小姑娘拉上你的龙床，我这个正牌大老婆岂不是要活活哭死？”
“哈哈哈……”
皇甫爵被她这番话逗得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季如祯趁机用力捏了他一把，没好气道：“你笑什么？”
皇甫爵心情不错的在她撅起的嘴巴上亲了一口，“既然你这么担心有朝一日我会将别的女人拉上我的龙床，不如赶紧回去收拾包裹搬进宫来，只要你肯乖乖留在宫里，我就可以向你保证，天圣王朝当今皇帝的龙床，只为你一人开放。”
“好啊，那我明天就搬进来，到时候你可别忘了自己今天发过的誓言哟。”
皇甫爵心尖一抖，略带期待道：“真的假的？”
季如祯投给他一记坏笑，“当然是假的，我仇还没报呢。”
皇甫爵懊恼的在她颊边咬了一口，愤愤不平道：“当今天下敢这么明目张胆戏耍于朕的，除了你，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季如祯揉了揉被他牙齿咬过的地方，笑着道：“好了，其实我今天进宫还有一件正事想要问你，进宫之前，洛汶找过我，他说他在京城的几处运货的码头都被查封了，他名下几处赚钱的产业，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打击。别跟我说这件事你根本不知道，如果是你做的，拜托你赶紧收手，虽然那些生意如今都落在洛汶的名下，但有几个比较赚钱的产业，我也有投资。你不能因为当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轻易断了他的财路，不要忘了，我的银子跟他的银子可是息息相关，不可分割的。”
皇甫爵满脸不悦，“你这是在为了另一个男人跑来跟我求情？”
季如祯被他那醋酸的语气搞得有些无奈，“我不是在为别人跟你求情，我是在为我自己跟你求情。你也知道我目前正在跟永平将军府打交道，说不定不久的将来，我还会顶着永平将军府嫡亲血脉的身份入住将军府大宅。凭我一己之力想要在将军府站住脚跟并非易事，所以这个时候就能昭显出银子的难能可贵之处。这些年我之所以一直跟洛汶保持联络，与男女之情毫无半点关系，他是个生意天才，人品方面又很难得的让我信得过，只要拉拢住他，就等于拉拢住了大片财富，所以我希望你能暂时放下当年他背着你暗中帮我那件事，有什么不满，冲我一个人来就行，千万别拿我的银子开玩笑。难道你忘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你利用权势让我破财的同时，不也是在让你自己破财吗？彧哥，咱俩可是实打实的一家人哪，我可是连儿子都给你生了。”
一口气说完，她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的反应。
皇甫爵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她的下巴，“为了给那个姓姜的当说客，你可真是计谋算尽、绞尽脑汁啊。好吧，念在你颇用了一些小心思讨好我的份上，姜洛汶那笔账，我暂时先不跟他算，不过……”
他忽然压低声间在她耳边道：“我的好处可不是那么好讨的，你要是不为此付出点代价，我这心里怎么能平衡呢。正好我那龙床今晚空着，不如你就以身抵债，留在这里陪朕侍寝吧。”
季如祯并没有因为他的调侃而露出娇羞的模样，而是摆出一副谈判的嘴脸，仰躺在他的怀里笑着道：“给皇上暖床倒也不是不行，不过皇上啊，我可不可以趁机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来听听！”
季如祯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听完，皇甫爵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疾言厉色道：“不可以！这么做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季如祯在他怀里撒娇道：“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佳捷径了……”
皇甫爵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狠狠瞪了她一眼，痛斥道：“由着你女扮男装整天上窜下跳已经是我能容忍的最后极限，你居然还敢提出这么荒谬的要求让我配合于你，季如祯，你当我疯了？还是你自己疯了？”
“彧哥……”
“叫祖宗也没用！”
“好！既然你不答应，那我再想别的办法，反正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皇甫爵被她那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恨不能一巴掌呼死她，“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找条链子将你锁在身边，哪都甭想去？”
季如祯摆出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你锁吧，只要你不怕我这辈子都恨你，随便你怎么折腾我。”
皇甫爵恶狠狠瞪她，“死丫头，你是吃力我拿你无能为力了是吧？”
季如祯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坏坏一笑，“彧哥，说不定咱俩前世是冤家，然后你又做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所以老天爷罚你还我的债呢。”
皇甫爵被她的厚脸皮缠得没办法，恨恨地咬了咬牙，没好气地瞪她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不过，你必须答应我，绝对不可以让自己受到任何伤害。”
季如祯心满意足地亲了他一口，喜笑颜开道：“我办事，你放心！”
离开皇宫之前，皇甫爵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忘了交代，“如今冰蓝和冰绿已经被送进了慎刑司，你身边除了那个叫琼华的丫头之外，怕是连个负责洒扫的奴才都没有，稍后我会让赵喜顺再帮你挑几个懂分寸的婢子送过去供你使唤。放心，有了冰蓝、冰绿这两个前车之鉴，这次送到你府上的婢女，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虽说季如祯现在做的是男装打扮，但内宅那种地方毕竟不方便男子时常出没，眼下如祯身边只有琼华一个丫头供她差遣，皇甫爵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季如祯自然不会在这件事上多加反对，她现在住的房子虽然不大，但料理起来也颇费些功夫，指望琼华一个人忙里忙外确实有些难为她。
第299章 被夺族长之名
经过冰蓝和冰绿这个教训，就算皇甫爵不格外提点，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的赵喜顺也知道再挑人的时候应该注意些什么。
隔天一早，赵喜顺便将挑选好的四个婢女派人送到了季府，这四个婢女的名字非常好记，分别叫春儿，夏儿，秋儿，冬儿。
为了避免发生上次的错误，出宫之前，赵喜顺耳提面命交代这几个婢女，一旦进了季府，她们四个便跟皇宫再无关系，一切全听季府主子的安排，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切不可生出半分反抗之心，否则就算季府的主子不拿她们开刀，宫里的皇上也绝对不会给她们好果子吃。
这几个丫头进宫的时间都不算长，却因为聪明懂事，平日里深受内务大总管赵公公的照顾。
关于冰蓝、冰绿两姐妹的悲惨遭遇，虽然没有在宫中大肆传开，但这几个婢女多多少少对那件事都略有耳闻。
几个丫头谁都不傻，冰蓝、冰绿仗着她们自幼在皇上身边长大，就妄想有朝一日爬上龙床生下龙嗣从此飞黄腾达，她们四个却丝毫不敢有这样的妄想。
当今皇上乃神仙一般的人物，像她们这种连沙尘都不如的人物，自不量力的去肖想对方的青睐，简直就是天方夜潭，痴人说梦。
于是，这四个被赵公公狠狠敲打过一番的丫头，从踏出宫门的那一刻起，便收敛了所有不该有的小心思，低眉顺眼的被送进了季府的大门。
四个丫头被送来的时候，身为主子的季如祯只是大略看了两眼，便直接将她们交给琼华去管理。
幸亏季府门面不大，主子不多，如今一下子被派来四个婢女，真正分配到她们手中的活计其实并没有多少。
突然离开豪华的宫廷，虽然让四个婢女稍微有些不太适应，但换个角度想，皇宫人多眼杂，稍做错事就可能会给自己遭来无妄之灾。
反倒是这种人口简单的小门小户，少了些许争端和阴谋，加上主子又是个不拘小节的，只要她们谨记自己身上的责任和使命，伺候起来，倒也让她们得心应手，丝毫感觉不到什么多余的负担。
就这么连续过了好几日，这天，季如祯终于从琼华口中等来一个让她期盼已久的好消息，季永定出事了！
提起发生在季家族长季永定身上的那起离奇事件，琼华在给她主子讲述过程的时候，忍不住捂着小嘴，哈哈笑个不停。
“主子您是没看到那老头子当时的情况，一把年纪的人，居然光着腚满街跑，吓得街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一个个面红耳赤，尖叫连连，还有不少抱打不平的老百姓觉得那老头儿的行为实在是有害风化，往他身上砸了不少臭鸡蛋和烂菜叶。总之这个姓季的老头儿，经过这件事之后，算是彻底没脸见人了。奴婢不得不赞叹一声，主子想出来的这个主意，果真是妙不可言！”
不能怪琼华的心情会这么激动，实在是她家主子出的主意非常给力，本以为想要扳倒季家族长难如登天，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功夫，季永定累积了几十年的好声誉，便瞬间被破坏得无影无踪。
说起这件事，还要追朔到几天之前。
那日，姜洛汶约季如祯在会贤居见面，无意中被她看到了一幅有趣的画面。一把年纪的季永定，居然跟一个妙龄少女牵扯不清。
季如祯几乎想都没想，立刻派云旗去调查季永定跟那姑娘之间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要知道，季永定之所以能被选为季家的族长，除了辈份高之外，他还给自己经营出一个好名声。
季永定年轻的时候，家里只娶了一个妻子，并没有纳任何妾室进门，即使妻子在生育方面有些问题，只给他留了一个女儿，季永定也从来都没生出过休妻的念头，并一如既往的对没能给他生下儿子的结发妻爱护有加。
族里不少人暗中奉劝，为了子嗣着想，在身边纳几房小妾，生几个庶子，在这个时代其实并不为过，结果那些人的提议被季永定全盘否决，并语重心长的给那些人讲治国齐家安天下的道理。
家里女人太多，难免会发生各种争端，一旦家宅不宁，或是发生宠妾灭妻之事，不但会给自己招来骂名，还会因此赔上诸多无辜性命。
不得不说，季永定的这个理论，无形中给他树立了不少正面形象，正因为如此，上一任族长卸任之前，本打算将族长之位落在季家地位最高的季遥成身上，偏偏季遥成孝心极重，觉得自己的叔父季永定更适合族长之位，于是，生出恻隐之心的季遥成，最后才想都没想的，将族长之位就这么拱手相让。
没想到经云旗一调查，一直以正义形象生存于世的季永定，这些年竟然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包养了一房又一房的小妾。
如果那些小妾都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也就罢了，偏偏被他看上的姑娘，多数都来自烟花之地。
那天被季如祯无意中看到的妙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京城春香楼新来的头牌花美丽。
这个花美丽今年只有一十六岁，给季永定当孙女都嫌太嫩，对着这么一个花儿般少女，季永定居然可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就行禽兽之事。
既然季永定是个衣冠禽兽，季如祯并不介意将对方真正的形象公之于众。
她先是派人将季永定在外面养妓姈的事情透露给他那满头白发的老婆知道，接着又偷偷在季永定的身上放了一点点催情药，趁老家伙行不诡之事之时，安排季永定的老婆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前来捉奸。
别看季永定他老婆年事已高，抓起奸来，却是虎虎生威。
当时身中催情药的季永定得知自家老婆抓上门来，吓得脑子顿时就不清楚了，随随便便披了件衣裳，就打算从后门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