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种田小娘子

种田小娘子_分节阅读_96

    “跪得远一些,莫要影响了大夫给你娘敷药!”林启渊看着清秋,语气里满是愤怒。

    清秋讪讪地,躲到墙角处跪在,眼睛始终看着床上昏迷了的徐越。

    大夫把随身带来的小童叫道身边,吩咐了几句,那小童立马出去,大夫则细心地给徐越清理已经脱落的血珈,不多时小童带着采回来的新鲜草药,砸成了草药汁,铺到纱布上,小心翼翼地敷到了徐越的右眼上。

    清清凉凉的感觉,眼睛终于舒适了些,缓解了少许疼痛,徐越的手也就痉挛得不那么厉害了,林启渊稍稍放心了些,却在四周焦灼不安地开始走来走去。

    现在不能回扶苏,却也不能在刘家村等着她淤血褪去之后,赌上一赌她有没有失明,他赌不起。

    “老先生,这儿镇上或者哪里有没有离得近一些的,哪怕脚程一天的也可以,会银针术的大夫?”林启渊问道。

    请来的那大夫轻轻蹙眉:“我所知道的,最近的怕是要赶上一天半的脚程,加上来回,估摸着也要个三天时间。”

    林启渊叹气:“就没有更近一些的?”

    大夫想了想,说道:“倒是有一人,就在村中居住,他虽不是大夫,却颇通银针之术,医学方面也是颇行得通的,至少比我是好了许多,只是此人坚成自己不懂医术。”

    林启渊有些疑惑:“那您是如何知道他的本领的?”

    大夫捋捋胡须一笑:“我凑巧瞧见过他给一个小孩儿扎针,那小孩也是伤了眼睛,就是去年的事情。后来,那孩子真的给他治好了,我瞧着他扎针的手法,倒是纯熟的很,若是跟镇上的大夫比,恐怕都要压了许多筹。”

    欢喜在旁边听得急了:“那这人是谁?您说了我立马去请!”

    大夫神色有些遗憾:“他正是村中学堂里的王居寒,只怕你们是请不到的,此人性子古怪……”

    他话还未说完,欢喜已经冲了出去,清时也立马站起来说道:“欢喜姑姑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已经是深夜了,王居寒小酌了几杯,刚刚和衣而卧,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他懒懒扬声:“谁啊。”

    清时大声说道:“先生,是我!学生林清时请见!”

    王居寒一怔,自从徐越狠狠拒绝自己以后,他就给清秋和清时放了假,原想着徐越再来求自己的时候,借机再说服她,结果,没过几天,她那个消失了不知道多久的林家少爷竟然回来了。

    听说一家四口过得和和美美,呵呵,王居寒喝了好长时间的闷酒才缓了过来,这时候,他们又来做什么?

    “何事?”王居寒也不开门,就隔着门问道。

    欢喜怕清时说不清,赶紧说道:“我家夫人眼睛伤着了,恐会失明,听说先生颇通银针之术,特来求先生帮着扎针。”

    徐越受伤了?王居寒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嘴里冷冷地说道:“我不会!你们回去吧!”

    清时在外面喊道:“先生,清时求求您了!您救救我娘!清时愿意给您做牛做马!”

    王居寒嘴里说着不去,身上的衣服却穿得快,欢喜听着王居寒不再回答,急的不得了,正想着怎么说他才肯帮忙,那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他正一边系着衣服带着一边说道:“按说我是绝对不会帮你们姓林的,奈何你们遇到的是姓王的,我王家都是仗义之辈,不会见死不救!”

    王居寒一双脚走得飞快,欢喜和清时在后面打着灯笼赶紧跟了上去。

    很快就到了大院儿,王居寒几步走到徐越的卧房里,一眼就看到了林启渊,他冷冷地看着林启渊,嘴角扬起一个意味分明的笑,林启渊看着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一种敌意。

    “多谢王先生前来……”

    林启渊话还没说完,王居寒嚣张地把手里的银针袋子往徐越身旁一放,闲闲地说道:“废话少说,派个丫环找一瓶酒过来。”

    欢喜立马点头:“我去,我去找!”

    王居寒继续扫视着一屋子的人,说道:“我行医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看着,你们若是不想让我救她,就都在这杵着吧。”

    林启渊看了看仍旧在床上昏迷着的徐越,右眼上的纱布又被血浸透了。

    他压住心里面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慢慢说道:“都先出去,让王先生来医治。”

    王居寒在心里哼一声,他当然看出来了那姓林的脸色不好,不过,这么难得的机会,他是肯定要报仇的,虽然输的是他,可他并没有认输。

    转头看了看徐越的伤势,他皱了皱眉:“这是哪儿的臭大夫。”

    那眼睛的纱布缠得真叫个丑陋,从前他若是缠出这样的纱布,师傅必定是要打他的,不过,纱布缠得好又有什么用呢?他空有一身医术。

    不过,也不算是白学了,至少远离京城和师傅之后,他还可以用这一身的医术来救自己喜欢的人。

    王居寒一边给徐越揭开纱布,一边轻轻地哼道:“你不是说的很绝情么?怎的如今却不说话了?”

    那纱布上的草药有一些已经粘住了伤口,王居寒拿掉的时候,徐越痛得手紧紧抓住了床单,王居寒看着她小小的手,有些惊奇,她也时常去田地里干活,怎的那手却与村中其他人的不同?

    他掰过来她的手,细细地看了看,掌中确实也有了些细小的茧,但是整个掌形却是柔美的,软似无骨,跟他的手完全不同,这双这么纤弱的手,竟然能带着俩孩子等了那姓林的好几年,王居寒把她的手固定在床上,找准穴位,轻轻扎了一根灼好的银针上去。

    徐越仍旧没有醒来,但是却因着扎针的痛楚,微微“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