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胆!”
花云和风行站住脚回头,便见花雷不悦理着袖子,旁边站着一个少女。
瓜子脸,大眼睛,白如雪,美如玉。
少女脸上染着一层薄怒的红,美艳不可方物。
呃,在别人眼里。
这三只没感觉。花云是个女的欣赏不了女人,风行只欣赏得来花云。至于花雷,只见他微微皱着的脸,就知道这孩子还没开情窍。
少女对着花雷怒道:“你是谁?没听见本公主在叫你吗?哪里来的野小子,坤宁宫也是你能乱跑的地方?敢对本公主无状,来人,拉下去打板子。”
什么玩意儿啊?公主?
花雷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得罪她了?
风行冷下脸:“公主?本国师的人公主也有权处置了?”
“国,国师?”三公主才瞧见花雷后头的风行,眼里不由一慌,立即盈了一层水光。
接着便看见风行身边的花云,顿时心里泛了苦水,这就是国师的夫人?就这等姿色,随便拉个宫女都比她好看。国师看上她什么了?
上次本想借着石郡主大闹一场,最好耽误了花云的伤,让她“仙逝”才好,谁知道不但没影响到花云,反倒自己被关了小黑屋。
再看着花云,三公主眼里的嫉妒恶意便掩不住了,那么出色的国师,那么英俊厉害的男人,凭什么被这个丑八怪占了?一朵鲜花插在那啥上。
花云挑了挑眉梢,这种“情敌”一般的目光,她没少经受过,风行这个不省心的,走到哪儿,烂桃花开到哪儿。
“我们进去。”
三人便要转身。
三公主哪受得了花云话里的不屑一顾,娇喝道:“站住。”
前头带路的小宫人一看不好,悄悄往殿里跑。
风行不耐:“你要怎样?”
三公主顿时满心苦涩,他,他没认出自己来?
“国师,我是三公主,是荣安啊。”
风行不语,谁知道你是谁啊。后宫里他也就分得清皇帝皇后大统领和大总管。
三公主见他果然不记得自己,不由心生怨恨,舍不得冲风行发火,指着花雷道:“大胆刁民,敢冲撞本公主。打下去打。”
她猜出了花雷的身份,应当是那个花云的哥哥,不过一介小民罢了。她舍不得动风行,但没道理容忍一个小民百姓对自己无理。
没人敢动,花雷看向花云,那是公主啊,得罪了会不会给大妹惹麻烦。
花云微微点头,示意别怕,万事有她担着,该咋样咋样。
花雷对着三公主恭敬施礼:“不知公主走在小民身后,失礼了。敢问小民如何冲撞了公主?”
我前你后,要冲撞也是你冲撞我。
“你,我,本公主让你站住,你为何不站住。”
花雷:“未曾想是公主在说话,更未曾想到是在叫小民。”
没名没姓的,谁知道你在叫谁呢?
“你,后来我拉住你,你为何——”
“男女授受不亲。”请自重。
“你——”三公主恨不得立马喊了人来将这个刁民打死,但国师在呢,咬着殷红嘴唇,大眼睛水光盈盈,可怜兮兮望向风行:“国师,他欺负我——”
风行默,他哪只眼睛也没看到她被欺负了。就算被欺负了,又关他什么事?
“公主想要如何?”
那么冷漠那么敷衍那么全不在意。
三公主鼻子一酸,皇家的尊严让她强硬的仰起头,不让眼泪奔出。
“冲撞本公主,最少打五十大板。看在国师的面上,就打三十好了。”
风行心道,我还要谢谢你?
“不用,”花云忽然开了口:“该打多少就打多少。”
啊?
众人皆愣住了,什么意思?国师夫人不该是护着自己哥哥的吗?
花云淡淡看向三公主,平静薄凉的目光让三公主觉得自己被剥了衣裳一般难堪,心里一缩,却又立即升腾起一股恼羞来。
“好,既然国师夫人开了口,那五十大板一下都不能少。”
“自然。”花云点点头,对花雷道:“哥,你去冲撞她一下,不能让这什么公主师出无名。”
啊?众人又愣住了。
花雷明了,走到花云身边,挡着嘴小小声道:“撞哪儿能让她少半条命?”
花云眼里染上笑意,也小小声回:“五十大板,她是想要你的命。不管撞哪儿,你只管撞,我在后头给你加把劲,先把她弄死再说。”
“啊?”花雷觉得有些不妥:“那咱来得及逃吗?”
“有什么来不及的,我带着你飞。大不了杀了她爹,乱套了,谁还顾得上咱?”
风行听得脸皮子直抽,要搁以前,花云哪用得着动这些心思,一把金刃飞过去捅死她算了。哦,也用不上她,那群凶残的早忍不住扫平一切障碍了。眼前这姑娘知不知道,她是多么的荣幸让自己这边还商议商议的?
“胡闹!”不知道自己正将被谋杀的皇帝怒气冲冲过了来,身后是皇后贵妃还有一大群人,浩浩荡荡。
皇帝对着三公主:“胡闹。刚放你出来,又惹是生非。”
三公主红了眼圈,指着花雷:“父皇,儿臣哪有惹是生非。明明是这个人无理在先。”
毕竟是对着皇帝,花雷不可能不尊敬着:“参见皇上,小民有罪。”
皇帝瞪眼三公主,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个少年,他派人关注了的,不是主动惹事的人,尤其是在皇宫里,天下没哪个敢在这里惹事,哪怕他身后站着国师。
☆、第二百六十七章 嫌弃
皇帝和蔼道:“你何罪之有,不过是一场误会。”
三人听了不语,误会就误会呗,虽然咱不怕事,但皇帝总是特殊的存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有人不愿意啊。
三公主红了眼圈,受到天大般的委屈似的:“父皇,儿臣还从来没有——”
“荣安是来给本宫请安的?”
看不下去的皇后突然开口,成功将三公主诉委屈的话打了回去。
贵妃没给这丫头生脑子的吗?没看出她老子都不想得罪人家的,她还偏偏不罢休。嫌她老子命长的?
三公主对皇后是从心底里发憷的,虽然贵妃自得于她是后宫“第一宠”,但再不愿相信也得承认,她要真是第一,那皇后几十年的稳坐后位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淡淡一扫,三公主心里就发了抖。皇后从来不会给她面子,从来都是或严厉或无视的嫡母姿态,她相信,若是皇后要为难她,贵妃也没得办法。
这里是坤宁宫。
三公主咬着唇,不甘低下了头。
这一低头,把贵妃气得不行,自己被这老女人压一头也就算了,凭什么自己的女儿也要看她的脸色?这可是皇上最宠爱的三公主。
皇上见三公主低了头,心里满意。三公主长得最漂亮,又会撒娇,他不免多疼了几分,有段日子没见,他也不是不心疼的。这会儿见她打扮的漂漂亮亮,低着头柔顺的样子,心里便不由感慨,这个娇娇的小公主也长大了,懂规矩了。
要是皇帝弯弯腰看看三公主的脸,未必会这样想。
三公主和风行三人是站在皇帝一圈人面前的。离着三公主最近的便是花雷。
皇帝看着看着难免就转到了花雷身上,少年郎虽然瘦了些,却透着几分青竹的挺拔,眉宇开阔,眼神坚定,神色沉静。想到之前派人搜集来的消息,这少年虽然才拜进蒙阳书院,还是走的后门,但授课的先生们,皆表示其是可造之材,好好打磨,必是美玉一块。
能让蒙阳书院的先生们如此称赞,此子定非池中物。
皇帝多看了一眼,眉清目秀,俊秀清朗,还有那一层特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