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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常有人听到过勾魂鸟之声,却从没有人见过勾魂鸟。也许它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气场,可以发出怪声的气场。”张三安坐不动,提醒了一句狂躁不安的何小白。
李四已躺在吊‘床’安睡,莎丽菲也起身上了车,将自己关闭车厢。现场只剩下聆听勾魂之声的何小白,张三,还有脸‘色’苍白,对着火光发呆的金颂媛。
何小白凝视金颂媛,突然心中一阵‘抽’搐刺痛,难道是她?
最近她的状态越来越不稳定,那一具压制已久的地尸,昨夜已开始躁动。虽然何小白强行压制了他,可是究竟能够压制多久,连他心里都没有底。
何小白起身过去,扶起了金颂媛,搀扶她缓缓进入了帐篷,伺候她安歇之后,点燃一支烟,痴痴地守候在她身边。
等她酣然入睡,何小白轻轻从背后拥紧她,开始缓缓行针。
昨夜事出仓促,他不得不用强力。现在她情绪稳定,睡意浓浓,何小白更换了一种柔柔的行针方式。
“堂堂七尺男儿,受尔这般****。奇耻大辱,誓死想报,我一定会杀了你。”金颂媛无力的排斥一下,接受了行针,嘴里吐出一串恍惚的梦话。
“不服是么?从此之后,我会夜夜行针,直到你心服口服,全身舒服。”何小白冷冷的回应一句,完成了注‘射’。
困乏的何小白酣然入睡,睡意恍惚的金颂媛轻轻的缠上了他:“何大哥,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只要你夜夜让小弟如此舒服,小弟也是愿意的。
以后小弟会慢慢与这位大姐的躯壳融合,借她之身,做大哥一辈子的‘女’人。”
“你究竟是谁?”何小白霍然坐起,愣愣地瞪着梦呓的金颂媛。
“小弟只是一名沉埋三百年的小兵,一直孤独地藏身‘阴’冷‘潮’湿‘阴’暗的世界,寂寞的太久,心存怨念,借壳坏了几个‘女’孩子。
可是‘阴’错阳差,借了一具‘女’子之身,终究无法痛快行事。
这两日被大哥欺凌,竟然生出了几丝愉悦,感受到了一些人‘性’温暖。从此之后,小弟愿意弃恶从善,一心做大哥的‘女’人。”金颂媛睡意恍惚,柔声呓语。
何小白默然不语,全身冰冷。
眼前这个纠结的难题,以他的肤浅功力,根本无法破解。他想求助于张三,可是事关隐‘私’,却又一直难以启齿。
现在地尸已有吞噬金颂媛灵魂之势,他已别无选择。
“传说中的‘阴’阳人降世,怪不得最近团队周围的气场一直压抑沉闷,诡异不断。”张三听完何小白讲述的前应后果,对着火光喃喃自语。
“‘阴’阳人?”何小白失声惊呼。
“‘女’子纯‘阴’,男子纯阳。如今一只恶男之灵附在金小姐身上,化身一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白天本体强盛,呈现本体‘女’儿之身,深夜客体压抑主体,便常常喧宾夺主,呈现‘女’体男心之身。
如果强行将二者剥离,必会‘阴’阳两伤,甚至双亡。
而金小姐的形体受‘阴’阳双控,早已承受不起,出现气血衰败的症状。就算将那恶男剥离,恐怖也难以延续。”张三目锁火光,语气沉重而哀伤。
“也就是说,一切皆有定数,颂媛她已死期不远。”何小白语气已开始哽咽。
“生死只是生命的形态转化,生无期,死已无期。又何来死期不远之说?”张三语气变得玄而又玄,何小白却感受到了话中的境界。
“张三可否替我收她亡魂,让她魂归故乡。”何小白悟出了张三的境界,立刻替金颂媛求了一个最佳的生命转化结果。
“收魂之术是坨坨部落秘传之法,张三并无这种本事。恐怕只有找到了坨坨部落,才有机会完成老板的夙愿。”张三一边说话,一边‘摸’出了一支胶囊,将半透荧光一侧朝上,注目凝视了片刻,又缓缓收回。
何小白沉默不语,他知道张三真的无力帮忙,也只能寄希望于神秘的坨坨部落‘女’巫师。
“最近魂囊之内躁动得很厉害,似有隐隐的悲啼之声。应该是离魂感知到了故乡风土,唤起了魂底悲情。
印度因为发展迟滞落后,很多古老村庄部落得意保留。如果不出意外,坨坨部落应该还在,传统的收魂之法应该也还存在。
不像我们国家,最近几十年发展太快,很多古老的传统已被滚滚‘潮’流淹没,很多东西已是尸骨无存。”张三语气低沉嘶哑,眼中竟然‘蒙’了一层泪光。
“三哥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聆听魂音,观察魂像。借这些离魂的反应,判断寻找坨坨部落的方位。所以这一路并不是盲目而行,已有大致的目标方向。”何小白立刻猜到了他夜观魂像的用意,点破了玄机。
“我只是粗略判断,大方向还要靠老板把握。”张三收回离散情绪,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圆滑。
“夜深了,今晚我来守夜,三个好好休息一下,你已经很久没有安睡了。”何小白望着张三憔悴的面容,心中生出一丝歉意。
这一路,他才是最辛苦最疲惫的,可是因为神秘而坚强的表象,让人忽视了他的疲惫。
张三没有推辞,缓缓起身,飞跃车顶,躺入了车顶睡袋。有何小白值夜,他可以安心睡一觉。因为他知道,团队之中,何小白才是真正的最强者。李公子选定何小白做领队,一定不是随意指定,而是实力所至。
呦呦呦——
夜深人静,耳边又响起了勾魂鸟的叫声。何小白却不在为它所动,只是痴痴的凝视火光。
“哥哥,夜里寒气重,小心着凉。”金颂媛出现背后,替他披了一条旅行毯。
她蹲在小白身边,依偎一起,分享了一条旅行毯。
“干嘛不睡了?你最近很疲惫,该好好休息。”何小白突然之间,对她多了一份暖暖的温柔。
“我想多跟哥哥呆一会儿,以后有的是时间休息。”金颂媛似乎对她的命运有了感知,对小白多了一份浓浓的依恋。
何小白默然不语,搂紧了她。
“那个印度小姑娘不错,以后有她照顾你,我就放心了。”金颂媛突然莫名其妙的冒了一句。
“你胡说什么,我对她没有那个意思。”何小白双手抓住她肩膀,一脸坦诚。
“勾魂鸟叫声很好听,它的样子一定也很漂亮,一定有一身鲜‘艳’的羽‘毛’。”金颂媛的思维变得离散跳跃。
“够了,不要再说了。”何小白厉声制止了她,紧紧拥抱着她,泪水已滚滚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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