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的朋友就不是人了么?宋天朗,菀一跟我说,你是真的会疼人的男人,要我改变一下自己,试着跟你处日子”
“我父母死的早,朋友没多少”陈醉看着他的眼睛,浓浓的哀伤怎么也隐藏不去,“你不出现,你都忍心不出现,如果那日换做是我出事”
“……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出现了”
宋天朗眉头一紧,脸的线条紧绷,眼色一沉,看到陈醉这般心如死灰的状态,他是真想将她死死拥抱入怀。
可满身的情不自禁,终究是压制了下来,抖着的手收在背后紧紧的握成拳。
到底是,于心有愧,有错在先。
“宋天朗,做错事,要么就一辈子别让我知道”
她接下来的这句话,让宋天朗彻底混乱,所有的自持和忍耐或许还有那些愧疚,全部泄放。
她说:“我知道了,就不会再把自己的一辈子……交给你去消磨”
再也不会了。
陈醉今晚能把话说的这么绝,她是早已想明白的,也许这个男人,她是从来没有认清过,又或者,是她从来没有认真摆正他的位置。
宋天朗是宋家的二少爷啊,生意做的这么大,他再怕痒,再跟她小打小闹,平日的小脾气再幼稚,也终究是个成熟的男人,是宋家的男人。
他没有拱手相让自己江山的气度,也不打没把握的仗,事态渐渐严重之时,他杜绝后患的方式:一招毙命,死而后生。
陈醉就像突然被棒子打醒,对宋天朗,真的不能太痴恋太妄想,也许过去那么多年,自己的所有抵抗是对的。
就算不保护自己,至少能保护菀一。
幡然领悟一件事,是极其心酸的。
陈醉转身就要上楼,动作间带动轻微的风,她身上清淡的香传入宋天朗鼻间,像是猛然苏醒,宋天朗扣住她的手,几近野蛮的把她拉扯到自己怀里,“你要干嘛?!陈醉你要去哪!”
脸撞到他结实的胸膛,尖锐的疼让她一下子飙泪,她根本没有挣扎,宋天朗却把她越抱越紧,那股狠劲就像是要揉进骨子里,“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会出事,我根本就不会让你出事,你打的是什么破比方!”
陈醉心里怎么会不苦,被他压的动弹不得,一口咬上他胸前的肉,死命的咬,“我不要再跟你有什么关系了,宋天朗你这个自私的人!!”
她说的含糊,偏偏像把锋利的刀,正中他红心。
宋天朗怒的拦腰抱起她,翻转间竟把她扛在了肩上,“说的什么狗屁话!陈醉你就算死,墓碑上都得刻上我宋家!”
陈醉头晕的慌,血一下子冲到脑心,“放,放我下来”
宋天朗不理,扛着她就朝楼上走,她动来动去,怕把她摔着,宋天朗怒的狠狠打了下陈醉的屁股。
“放我下来,宋天朗!”陈醉怒火烧心,从没觉得宋天朗这么讨人厌。
两人的纠缠把宋夫人吓了出来,“你们在演电影么?”
又吵又闹的,眼前这场景真不让人省心,陈醉哭的稀里哗啦,儿子也是动了真怒,冷冽的表情让宅子没有一人敢上前劝解。
“我要分手!我要跟你分手!”陈醉一下子爆发,“宋天朗,我不要再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他冷静的很,“嘴硬”
宋夫人摸不清状况,心里急慌慌的,“有事好好说啊,小醉是不是天朗欺负你,我帮你做主”
“妈你别管,我们自己解决”
宋天朗扛着她从宋夫人身边经过,“啪”的一声门落锁,隐约传来陈醉的哭声,宋夫人满脸担心,举到一半想敲门的手最后还是垂了下来,也罢,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
陈醉坐在床沿不理他,宋天朗闷声在一旁不停抽烟,她被呛的咳嗽,拽着衣角紧紧的。
迟疑两秒,宋天朗还是拧熄了烟,揉了两下头发极暴躁。
“分开吧”良久,这三个字落进他耳里,陈醉淡淡的说:“宋天朗,我们分开吧”
桌上的烟夹很漂亮,还有一盒火柴抽出半截,上面是繁复的花纹。宋天朗沉默许久,拿着烟夹把玩,指节分明的手突然用力,烟夹被重重扔在地上。
“陈醉,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她走了过来,和宋天朗面对面站着,这个男人给了她新生活,也填补了她感情的空白,自他出事,才明白他有多重要,那种焦虑和无措,陈醉揪着自己的头发唉声叹气不想再试第二次。
“宋天朗你要事业无可厚非,我也怪你不起,我现在唯一埋怨的只是自己”
陈醉慢慢的,慢慢的牵住他的手,柔软的感觉一如往昔,宋天朗有点发愣,陈醉一下子安静,这么心平气和的样子,让他有错觉。
“如果我当年没到宋家,如果我没有爱上你,我的余光和莞一就会没事的吧?”陈醉握起他的手贴上脸颊,细细摩挲时熟悉的触感让宋天朗心热。
她说:“是么?天朗?”
他说:“……是”
“陈醉,可你就是爱上了我,我也不打算放你走”宋天朗佛开她的手,叹着气:“小醉,我今晚去别的地方睡”
他把陈醉抱在怀里,可不是么,这一生的宝早在八年前被他捡到。
“可以闹,但是不要闹太久,还有,不要跟我说分手”
*
邵菀一被李寓言带回了老家,菀一走之前想跟陈醉打电话,李寓言用力夺了手机,“太晚了,他们也睡了”
“只有十点呢,寓言,我打个电话给小醉好不好?”
“睡吧,我帮你打,让她明天来送你”李寓言哄着菀一,帮她盖好被子,又给她把小米放在锅里慢熬,明早起来就是香喷喷的粥了。
邵菀一没做声,翻了身背对着他,也不知有没有睡着。
李寓言在厨房里待着,手机上还有菀一按下的号码,他沉默很久,最后还是把电话关了。
走的那天,邵菀一在车站左看右看,她好失落,“怎么搞的嘛,昨天你都告诉她了,也不肯来送送我”
李寓言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护着她的腰,“走吧,车要开了”
去检票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给陈醉发了条短信:“走了,别找”
陈醉此时正在超市买卫生棉,看了眼短信就把手机收好,继续若无其事的逛,在看到货架上一对双生儿造型的玩偶,手牵手不分离的模样时,陈醉头一低,眼泪就下来了。
陈醉这段时间哪儿都没去,也没再跟他吵,宋天朗早出晚归,新闻里倒是经常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气势如虹,一路杀气纵横,不似往日的低调神秘。
宋夫人看到陈醉完全没有反应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端坐在桌前吃早餐,握刀拿叉抿果汁,体贴的为宋夫人倒牛奶,乖顺的就像以前一样。
只是安静,太过安静。
“小醉”
“嗯?”
宋夫人心里叹气,陈醉漫不经心的模样,纯粹是应付。
她和宋天朗都变了,同在屋檐下,却是沉默的不能再沉默,宋天朗偶尔回家吃晚饭,陈醉坐他身边,添饭盛汤递纸巾。
“好”“没关系”“嗯”
她还是会跟他说话,但最多的就是这三句。
渐渐的,宋天朗也不刻意缓和了,宋夫人好怀疑,儿子和小醉是不是真的在一起过。
*
宋天朗不知道是第几次把自己灌醉,公司哪有那么多事要做,他不想回家,他怕看到陈醉,他也受不了那种形同陌路的感觉。
啤酒加了大半杯的冰块,桌上一震,“哗”的一声泡沫直冒,仰头一杯下喉,麻醉的又岂止是喉咙。
有女郎过来搭讪,风情万种,每一个动作都是用心泄露的诱惑。
捏着高脚杯,拇指微微翘起,“嗨。一个人?”。
宋天朗醉了,咪着眼睛打量眼前人,呵,他的小醉,不会卷发,不会用这么焰的唇膏,不会穿这么露的丝裙。
“没兴趣”
他低沉的笑,推开女郎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吧。
凌晨两点的家,只留一盏小灯昏黄的光,宋天朗进门时踩到鞋子踉跄了一下,没稳住还真摔在了地上。
他闷哼一声,捂着手肘吃痛。
陈醉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握着冒热气的水杯,淡蓝色的拖鞋出现在眼前,宋天朗一抬头,就看到陈醉在他面前站着。
“摔着了么?”
她清淡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楚,宋天朗笑出了声,痞子一样赖在地上,撑着胳膊,外套斜斜的挂在身上,他说:“小醉,我摔死了,你心疼么?”
陈醉看了他两秒,两人交汇的眼神里有各自的光亮。
她没有理,转身上了楼。
宋天朗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走向前,抓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扯,陈醉结结实实撞入了他的怀抱。
“我们现在算什么?嗯?小醉你告诉我”
酒味不好闻,但能醉人心,宋天朗的手也不老实,在她背上、腰上、臀上乱摸,最后从衣摆里滑了进去,一寸寸抚摸着她的皮肤,热火过度,倒真有点不受控制了。
一把抱起她,宋天朗本来就有些醉,这些身子不稳的倒了倒,陈醉急的搂紧他的脖子,“慢一点,你慢一点”
宋天朗低头吻她的脸,呼吸急促,“我怎么舍得”
踢开门,他急不可耐的覆在陈醉身上,恨不得把衣服撕了去。
吻是越来越深,欲也重,宋天朗握着她的手解自己的皮带,陈醉不反抗也不迎合,像个木头一样躺在床上。
宋天朗努力了好久,还是从她身上翻了下去,这么久都不湿,可见陈醉是真没把心放他身上。
“做完了么?”
宋天朗一愣,陈醉裸着上身,冰冷冷的说:“我可以走了么?”
“你走”仿佛眼前是个陌生人,宋天朗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衣服,狠狠摔在陈醉身上:
“你走!!”
*
最近只要有宋天朗在的地方都是低气压。
“你还真是做的出,我也真被你骗了去”辛向北看着窝在沙发上的男人,感觉还真是,不可思议。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