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也许月色太温柔,虽不足以让人产生刹那之间到白头的念想,却字字击中陈醉这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一个共同生活八年的男人,在这一刻说出如此动人的情话,陈醉不是不感动,这红透的眼眶便是最好证明。
“余光”宋天朗试探的说出这个名字,看到陈醉瞬间清亮的眼神,他低低的笑,“你喜欢他,你说过”
宋天朗底气十足,“你对我不是没感觉,这是我看到的”
“小醉,我们都迟钝了,好在我比你聪明了一点点,早些看了透彻”宋天朗笑着说:“我不喜欢消耗太多时间和精力陪你磨蹭一个结果早就水落石出的问题”
“所以,一个月,要么舒坦点做我的女人,要么……”他挑了挑眉,眼里邪意顿生,“要么就做足了准备,看我多久能够折了你”
后者的意味太明显,决心要,手段是必须,对方能否承受永远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宋天朗狠起来,玩命都奉陪。
气压太低,陈醉终于憋不住了,她哈哈笑了两声,“你别这么吓人行么,长的就已经很怪兽了……”陈醉故作轻松的在他面前晃手,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只见宋天朗直点头,笑着说:“那你试试看”他拍了拍陈醉的脸,“试试看我能不能吓到你……”
小天狼吓起人来,可是会出人命的哟。
陈醉回到家越想越惶恐,韩剧里的男人不都巨深情一个吗,自己碰上的这祸害段数太高,丫的就是一千年老妖,陈醉坐在马桶上深沉思考,自己被宋天朗吓死的话,死状是不是特别忧伤,她唉声叹气的去抓卷纸,手一空,才发现架子上光秃秃的。
呃,前两天不是才放了一卷新纸吗。纳闷之际,收到宋天朗的短信,闪亮亮的大字特别耀眼,“忘了告诉你,洗手间的卫生纸被我拿到阳台上去了,你看着办吧”
陈醉“咯噔”一下,撅着屁屁瞬间停止思考。
……
事实证明于书彦也不是个好惹的东西。
邵菀一戴着鲜红的安全帽特别诡异,说的话也很诡异,“喏,于书彦在那,他家的工程好大啊,长相真没话说,眼是眼,鼻是鼻的”
陈醉不屑,“眼睛鼻子谁没有”她看了看那边,于书彦的工地离自己百米远,这会热火朝天的开工,估摸工人都有百来个在清理场地,路边一排黑车,长的跟变形金刚似的,唯有夹在中间的那辆白色跑车,别树一帜。
于书彦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环绕着,驼色的硬,挺工装外套穿他身上,仿佛量身定做一般,肩形勾勒完美,姿态惹人犯罪。
陈醉看着他有些发愣,一直盯着他的侧脸,于书彦回头时,她的模样正好落入目光。陈醉晃过神,于书彦倒是笑的大方,对陈醉颔首示意,整个人和和气气的。
忙碌了一阵,于书彦竟然走了过来,陈醉正蹲在地上埋头苦敲一些小木板,螺丝钉很小不太好使力,好几次砸到手,疼的她直皱眉。
“我来……”手一松铁锤被抽了去,于书彦蹲了下来,颇有经验的钉着板子。陈醉想说不用,但最后只说了声“谢谢”
“小事不用谢”于书彦看了看陈醉的手,他说“女孩子的这双手不应该做粗活”
于书彦的手也特别好看,陈醉想到宋天朗的,天生就是一弹钢琴的好材料。
“好看么?”于书彦笑着问她,“一直盯着我的手看”
陈醉有些不好意思,坦诚的说:“挺好看”
邵菀一在不远处很谨慎的看向二人,李寓言发现她贼溜溜的目光,问:“你喜欢这类型的?”
五雷轰顶,邵菀一质疑这闷萝卜怎么能问出这么焦躁的问题。她摇了摇头一脸高深莫测,“我不喜欢,陈醉喜欢……”
而且,曾经喜欢的死。
似乎有要事商议,那些老大一个个在远处徘徊,指望着于少爷什么时候过来。
“你同事好像等的很急,你要不要过去?”陈醉想夺锤子,被于书彦不动声色的躲开,“让他们等”
帅气的男人钉了四十分钟的板子,站起来时脚真有些发麻,他自然而然扶上陈醉的肩,“脚麻,让我稳一会”
手的热度传进肌肤,于书彦对她笑,微弯的眼角透着温和,陈醉突然甩开他跑的老远,于书彦不解,自己不就是对她笑了一下吗。
笑了一下,那么近的距离,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似曾相识,陈醉真的招架不住。
余光都死了那么多年,陈醉猛甩脑袋,“怎么搞的,发什么神经”
于书彦说要请她们吃饭,两个工地都在一块要她们多多关照。邵菀一“扑哧”笑了出来,“说笑吧,你一个角落就能抵得过我们十七八个,要关照也是大老板你担待我们呀”
于书彦笑着说:“是我虚伪了,订了位置,菜色等你们去了再决定,赏脸么?”
陈醉没什么兴致,“你们去吧,我约了人,于先生客气了”
邵菀一看出她心情不佳,屁颠颠的跟陈醉一块走。于书彦在原地站了许久,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醉等等我”邵菀一追上她,“怎么了?”
陈醉摇头,“没事,回家休息会”她踢着小石子溅起一圈灰。邵菀一低低叹气,“我知道,他长的是很像……”
“那不关我的事”陈醉头疼,“菀一,这边你看着点,我不舒服先回去”
陈醉的背影很柔软,长发被风晃出好看的弧。
李寓言问:“小醉姐怎么了?”邵菀一没好气:“别多管闲事”她对他做了个鬼脸。
小醉姐怎么了,邵菀一其实想告诉他,如果你的生命里有这样一个人,保护你疼爱你,在有限的生命里一直在你身边从不离弃。
陈醉从小就认识余光,纯朴的烟镇,一别永生的少年。
陈醉父母被烧死的那日,余光也在,陈醉听镇上人说,“那日的火大的哟,好高好高,没谁敢去救人,只有余家那小子,赤着脚丫就这么冲进去了”
没人拦得住余光,他只是重复一句话:“小醉肯定会哭的……”
陈醉对余光的那份感情,终此一生,无法弃之。
几年后,成为她丈夫的男人每年清明都会陪她回烟镇,在墓地前,陈醉眼眶泛红,摸着余光那张永远十九岁的照片,眼泪成灾。
而他所能做的,只是轻轻将她拥入怀,用未来弥补过去。
……
于书彦很晚才开车回府邸,一辆黑色的车拦在前面,车灯明晃刺眼。于书彦停了手里的动作,黑色的车门缓缓打开,纯黑衬衫让宋天朗看起来贵气慵懒。
宋天朗靠着车身,对于书彦似笑非笑。
两个男人对望,面容俊朗,神情肃穆。于书彦眯了眯眼,宋天朗抬起右手比划着枪的形状。
食指正对于书彦,只见宋天朗的口型,说了一个字: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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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书彦很晚才开车回府邸,一辆黑色的车拦在前面,车灯明晃刺眼。于书彦停了手里的动作,黑色的车门缓缓打开,纯黑衬衫让宋天朗看起来贵气慵懒。
宋天朗靠着车身,对于书彦似笑非笑。
两个男人对望,面容俊朗,神情肃穆。于书彦眯了眯眼,宋天朗抬起右手比划着枪的形状。
食指正对于书彦,只见宋天朗的口型,说了一个字:
“砰”
藐视他同时也警告他,宋天朗的眼神毫不隐藏,一黑一白的两辆车在夜色里低调不起来,于书彦看到宋天朗一步步走近,背着光,这个男人的轮廓绕了一圈亮。
拉开车门,宋天朗一个跨步便坐到了副驾驶,车里的空间骤然变小,于书彦眸一闪,“好久不见”
“呵呵”宋天朗的笑声低沉,他随意挽起袖子,手腕上的表精致闪耀,“于书彦啊……”宋天朗不愿多客套,眉间凝了锋利,“不见,最好”
如此坚决,于书彦面容也冷了,“那宋二少今晚是个什么意思”
“自然是,有意思”宋天朗笑容毫无温度:“好言劝一句,自己在做什么可得想明白了”
后视镜里,男人的目光交汇,于书彦神情复杂,宋天朗一副了然于心的清明,“聪明人做聪明事,你可得掂量好”
“有些人你不能碰”宋天朗推开车门,却被于书彦的一句话停止了动作。
“我要是碰了呢?”
风轻云淡的声音没有试探,反而像一种肯定,“我要是碰了,你打算怎样?”
宋天朗不得不承认,内心某些暴力因子瞬间爆发,我疼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叽歪,此刻的愤怒,完全是因一种外来不明生物而起。
于书彦察言观色,他低下头笑的温和,“这算是警告?”他对宋天朗点头,“我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宋天朗理了理衣领,抬手间都是从容和随意,“办法多的是,我不介意玩猫捉耗子的游戏”
于书彦倏地捏紧拳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泛起了清白,“宋天朗你的自信一如当年”
宋天朗对他摇了摇手,“说的不对”他拿起面前的打火机把玩,“咔哒”一声,精致的盖弹开,幽蓝的火苗窜了出来,火机被他猛的扔向后座,宋天朗边下车边说:“别触我底线,该玩的我都玩够了”
他嘴角上扬,突然俯下身,“我不爽,是会玩命的,而且……”
宋天朗此刻的表情妖孽的不行,于书彦听到他一字一句的说:“而且,我只玩别人的命”
夜色很浓,浓不过这个男人的眼睛,意味明显的警告和提点,你不让我舒坦,我自然百倍还你折磨。宋天朗想,我连小醉都敢打,还有什么我不敢做的。
于书彦心平气和的说:“你怕我”
如此大费周章,除了在意,更多是担心,于书彦仔细留意他的神情,不得不承认,这话确实有一份探究。
于书彦是城南谭爷的人,能力业绩和为人,样样入的了城南大当家的眼,不枉多年栽培,义气服众,前途无量。
宋天朗突然笑出了声,“我怕什么?”他玩味:“于书彦你太嫩了……不就是,像一个死人么”
宋天朗思维一下分岔,他暗想,要是小醉听到这话,肯定用尖指甲戳他脑门,“你这个尖酸刻薄的猪!”
想到她跳起来骂人的模样,宋天朗的笑容漫的更开,沉浸自己世界,全然不关心于书彦的反应。
这话挺不留面子的,人家大好青年长得多标致,说啥不好说别人像死人,还配上如此阴阳怪气的表情,真是恶毒。
宋天朗不忘再送一句:“呵呵,还是一个死了那么久的人”
于书彦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拳头松了又紧,宋天朗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车,划了火柴习惯性的抽烟。
他怎会不知道陈醉的那些过去,余光是个死了很久的人,十九岁还算是男孩吧。女人的初恋情结都挺纠结,宋天朗在助手调来一切资料时,在得知小醉口中“喜欢的人”已死时,心情真是微妙。
略带欢喜,也有心酸,原来自己一直与之抗衡的是个死人。
想到于书彦,宋天朗到底是烦躁的,他娘的!有事没事长出这么个模样,老子前几天才深情告白,前段时间才舌吻了这个女人,已做好了计划如何将她拐上热炕一起滚床单。
宋天朗瞬间变的惆怅,灭了烟头焦躁不安。
……
厕所里的水哗啦啦的流,陈醉举着拖把去堵烂了的水管,哪知道水势喷涌而出,把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彻。
宋天朗本来还想过来酝酿一下气氛,比如开盏温暖的小灯两人谈谈心啦,说说理想和未来,顺便表达一下自己此刻内心的虐恋情深。
他还特地去买了口香糖嚼啊嚼的,因为陈醉不喜欢烟味。
温柔的按门铃,宋天朗都摆出了一副痴情好男人的形象,眼神那个迷离,他想了想,又故意解开衬衫的两粒扣子,摆弄着衣服敞开的角度,胸膛若隐若现。
脚步声很急促,门一把拉开,看着湿漉漉的陈醉,宋天朗潜意识的去瞄她的下面,“原来有穿裤子啊……”不知道她今天穿的是不是豹纹的咧。
陈醉没心思想那么多,“那个水管很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