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枝小鸟依人,顺从的不像话,眼里的朦胧哟,邵菀一以为她突发性白内障。而岳伦笑的很给力,一双手在她腰上揉捏。
陈醉在那一刻明白了,这一晚是白忙活了,和岳伦笑着告别,徐雨枝埋在男人胸前,头也没抬。陈醉走的时候,底气明显不足了。
……
“竟然点六只螃蟹,也不怕撑死!”邵菀一看着手中的清单,肉疼死了,“这么贵的酒,我出来的时候还有小半瓶呢,早知道就带着了”
陈醉叹了口气,直接往后躺,双手枕着头,夜空一下子引入眼帘,江面上传来鸣笛声,邵菀一把清单揉成一团,恨恨的扔出去,“去你的!王八蛋!”
“徐雨枝那女人竟然和岳伦是一对,真是憋屈!你说她咋就阴魂不散呢,早晚得揍她一顿!”邵菀一咬牙切齿的,拳头都捏紧了,她回头看着陈醉,突然泄气,“小醉,怎么办嘛……”
陈醉躺在大坝上,今天她穿了件短装,小半截肚皮都露了出来,白白嫩嫩的,邵菀一挠着她的痒痒,“真是不走运,小人得志!”
陈醉说:“嗯……”然后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菀一”陈醉叫她,眼珠转啊转的,最后定在邵菀一身上,很认真的说:“你别跟着瞎闹和了,找个安稳的工作,然后找个老实男人好好过日子吧……”
陈醉很心酸,“我都拖累你好多年了”
“再说我跟你翻脸啊!”邵菀一拳头砸在她肩膀上,“哎呀”陈醉皱眉,“没轻没重的,疼啊!”
“谁让你说这句话的!”邵菀一撅着嘴,“我和你什么关系啊,你要是一男的,我铁定把你拐上床,还轮得到宋天朗啊,靠边站去!”
这破比方陈醉听的很忧郁,“我和他纯洁着呢,别乱说”
“呵呵,这有什么好乱说的,都多大的人了,宋天朗也算个爷们,玩暧昧做小动作,也是明着来,有时候也挺看不惯他,外面都传了,这男人前些时候玩的方式特别下流,还把一个刚出来做的小妹妹玩坏……啧啧”
陈醉不屑,“他那渣样还指望他行善事么”
“小醉,他还是挺护你的,这么随意的性格,能持久的做一件事,这对一个男人不是易事”邵菀一长叹气,“就我最没福气啊,一辈子劳碌命”
“去你的,瞎说!”陈醉一把揽住她的肩,“你有我啊,你爸让我好好管教你呢!”
邵菀一笑了出来,“傻!”她看着陈醉,“你真的别劝我,我自己的选择我明白,现在挺好的啊,路难走了点,但我过的挺舒服的”
陈醉摸了摸她的头,“我没把你带好……”
邵菀一“切”了声,“别走煽情路线啊,受不了了我都”她别过头,鼻子却是酸酸的。
陈醉低头浅笑,“还有宋天朗,怎么说呢,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说没感情还真是矫情了,不过感情也分很多种,最复杂的一种,便是每种感情都参杂了一点……说彼此吸引,相互习惯更适合……”
“绕来绕去的”邵菀一嘀咕,无所谓的看向远处的江面,城市好漂亮啊,隔江的灯光那么亮。陈醉的话,其实她听懂了,时间是个敏感的东西,少一分,欠缺火候,多一分,便让感情的认知谬以千里。
爱情最好最难的状态,不是情深意重长相厮守,而是恰逢时候。
相爱,从来都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他们不缺时间,恰是相处太久,反而有点看不清现状。
邵菀一眼神变得很凝重,陈醉也是不说话了,继续躺在地上数天上的星星。直到手机突响,陈醉一看来电显示--宋天朗。
刚接通,他冒火的声音传来,“陈醉!晚上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是想死了还是嫌日子不太平了!半小时内给我回来!”
“嘟嘟--”电话挂断,陈醉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她脸色极不好看,猛的从地上爬起来,邵菀一听到电话里的吼声,知道宋老板发飙了。
陈醉脾气也上来了,“宋天朗你什么玩意!”
她走的很快,搁在地上的包都没有拿,邵菀一跟在后面,陈醉生气了。
邵菀一暗香不妙啊,预见一场虐恋情深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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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朗晚上接到辛向北的电话,“我说哥们,你的那朵清纯小百合不简单啊”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皱眉,“什么小百合”
“呵呵”辛向北说:“藏在家里的小宝贝,你怎么舍得她去陪酒,还是陪岳伦……”
“少跟我恶心啊”宋天朗听到“小百合”“小宝贝”等系列词莫名反感。
“得!不废话了,你家的陈醉晚上和岳伦在一块,不论公私,我都得告诉你一声,岳伦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让你女人吃亏了去”
宋天朗的火气腾的上冒,“死丫头!”
陈醉半小时内赶到宋天朗的老窝,邵菀一第一次进这个家,看到那么大的一栋别墅还是愣了下,进了室内才发现别有洞天,如此文化气质的装横和宋天朗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陈醉上楼走到房门口,使上全力准备一脚踹开这扇门,宋天朗这阴人早就听到动静,掐准时间“砰”的一声把门猛的打开,陈醉收不住力,脚下一空就这么往前栽了去。
宋天朗适时扶住她,陈醉刚准备松气,男人冷笑,手一放,还没站稳的陈醉还是扑在了地上。
“……唔”陈醉吃痛,手肘撞的好麻。邵菀一从后面上来,见着陈醉摔在地上,急忙去扶她,“小醉没事吧”
宋天朗在她面前慢慢蹲下,“晚上为什么陪岳伦”
陈醉死死握着拳头不回答,宋天朗越来越不悦,刚准备起身,陈醉却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宋天朗你什么东西?!”
委屈愤怒不爽,陈醉变身无敌小野猫,指甲尖尖的对宋天朗扑、抓、扣、撕。
宋天朗阴郁着脸,被她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只听得“嘶”的一声,陈醉的手上握着一块布料。
他的衬衫,恩,前胸的位置,正好那颗小点的位置,遮羞的布料被陈醉撕了下来。
宋天朗的脸色顿时像便秘一般。
这一闹,两个人反而都冷静了。陈醉郁闷的从地上站起,宋天朗沉着眼看她,“陈醉你闹够了没!”
“没有”陈醉很干脆地回答,一字一句的说:“而且我还告诉你,我不仅要闹,而且会一直闹下去”
“你说过不管我的,现在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陈醉冷眼看他,凌厉的像只炸毛的小猫,宋天朗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陪男人你也挑个好一点的,陪了也就算了,还和人家正室夫人杠上了”
宋天朗脸色很难看,“陈醉,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你要是缺爱就来找我,别给我出去丢这个脸!”
邵菀一听不下去了,她走向前,“你说够了没,你是她什么人啊,怎的?是要对你三拜九叩感恩戴德呢,还是要她眼里只能有你一个啊!丢脸?缺爱?你才缺爱呢,告诉你,陈醉就不稀罕你”
末了,邵菀一不屑地说了句:“你们宋家不就是赏了一碗饭么,至于这么侮辱人么”
宋天朗也觉得自己话说过了点,再看看陈醉,她眼眶都红了。
宋天朗有点呆住,她,真的很少哭,在自己面前哭,好像从来没有过。宋天朗有点心慌了。
邵菀一暴跳如雷,恨不得一巴掌印到宋天朗的脸上,“你满意了吧,你有成就感了吧!她一没偷人,二没打人,岳伦的正室夫人,哼,是那个叫徐雨枝的女人吧”
“还真是了不起啊,真会告状和诬蔑,和以前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邵菀一看着宋天朗,突然有点恍神,“我告诉你,那个女人还真该打,宋天朗你要是个男人,你要是真心疼小醉,你真应该把对小醉的狠劲挪到那个女人身上!”
“自己不知检点和男人鬼混,怀了孕去堕胎,却把这事推到陈醉身上,全校都知道大一有个叫陈醉的女生堕过胎……”
邵菀一没有把后面所发生的事说出来,声音都难过了,宋天朗懵了,他完全不知道这些过往。陈醉脸色很不好,邵菀一不忍心再揭她伤疤,只是恨恨的看着宋天朗。
“哟!小醉你来了呀!”
宋夫人出现在门口,她的眉眼极其好看,笑起来又弯又长,岁月抚摸也没腐朽神韵。“呵呵,这位是?”
邵菀一礼貌的问好:“阿姨您好,我是陈醉的朋友,我叫邵菀一”
“小菀啊,小醉常常提到你呢”宋夫人走近了些,笑的很亲切,她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流转,陈醉脸色不好,邵菀一这姑娘也不自然。
再看看自己儿子,哟!这二愣子模样,还真是稀奇啊!
宋夫人呵呵笑,这年轻人的感情走向她一双眼睛看的可明白了,陈醉在宋天朗心里绝对是特别的,只是陈醉,她还真有些把握不住,这丫头一直很懂事很乖巧,乖的看不出内心起伏,也摸不透她真正的想法。
宋夫人疼她,宋天朗吊儿郎当的,疼爱却丝毫不比她少。
陈醉见宋夫人回来了,她稳了情绪叫了一声“宋姨”,从宋天朗身边经过的时候,感觉到他沉沉的目光,心里暗骂,宋野狼真讨厌!
邵菀一直喊晦气,晚上真是不太平!
“红颜祸水,徐雨枝也还没到红颜那个份上,你说咋就那么妖孽呢,还有宋天朗也不是什么好人”
陈醉说:“没事了,我和他这样吵吵闹闹习惯了,不闹点事反而不痛快”她撑着头,想到刚才那些话,“宋家不就是赏了一碗饭么”
邵菀一不停地说话,陈醉都没听进去,想到这句,心里乱的跟麻团似的。
……
宋天朗近段时间越来越居家,五点后就从公司回家,偶尔去超市买东西,至于买什么,说来就很童真了,他一个近三十岁的大老爷们,特别喜欢吃某个牌子的棒棒糖。
宋夫人有次看到他吃糖的模样,嘴里塞的鼓鼓的,舌头搅住一动一动的,西装革履端坐在那批文件,宋天朗的西装面料很光亮,搁在他身上怎么看都舒服。
这儿子人模人样的,宋夫人心里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陈醉曾经很无力他的喜好,而且据她所知,宋天朗特别喜欢凤梨口味,男人有他的幼稚爱好,陈醉也藏了那么一分浪漫体贴。
四年前宋天朗的生日,陈醉说自己要跟同学出去玩,回来再补礼物。他说无所谓,但口气明显不怎么好,陈醉偷笑不已,那日零点,第一个对他说生日快乐的,是陈醉。第一个捧着蛋糕出现在他门口的,是陈醉。
“你的惊喜还真土”宋天朗得知她出差其实是借口,嘴上不屑,心里暗爽。
陈醉单手托住蛋糕,一拳打向她,“你才土,土鳖!不就想给你个惊喜么”她把蛋糕放在桌上,逼着宋天朗吹熄蜡烛,“快吹快吹!蜡油都烧完了!”
宋天朗在她又捏又揉之下,轻轻吹熄了生日烛火,火光一灭,宋天朗的眼神变得好温柔。
“跟我来!”陈醉兴奋的牵起他的手,柔软的岂止是手,还有宋天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
府邸外园的草坪上,陈醉松开他,笑盈盈地与他对望,她一步步倒退,与宋天朗三米远的距离时,陈醉抬起右手打了个漂亮的响指。
没有出现的预料的画面,却是“噼里啪啦”震天响,陈醉一下子囧了,她准备的烟火呢?!按照设计,现在应该是漫天绽放了烟花呀!
怎么,怎么都是鞭炮声!还响的这么喜庆。
暗处角落里,小花匠很泪流,“醉姐姐,不是我不肯放烟花啊,是这些烟花突然之间都被灌了水,引线也没了,然后一挂特红火的鞭炮出现在旁边”
小花匠泪眼迷离状,“都是放炮,那就凑合凑合吧”
鞭炮声终于消停,陈醉尴尬的冲宋天朗笑,“那个……就祝你寿比南山啊……”
然后她转过身往前去,背着他垂头丧气。宋天朗死死憋住笑意,跟着她走。
陈醉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把电表的开关拉起,草坪被灯光照亮,地上的东西也骤然出现,宋天朗愣住,陈醉对他“嘿嘿”笑了两下,然后又耸拉下小脑袋。
绿油油的草坪上,出现七个字,这七个字,全是用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