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疡、肠胃炎、消化不良有功效显著。”小米知道纪文洁这人独立又有个性,但是女人、尤其是恋爱中的女人,男人一定是她们的死穴。
关启勋连连点头。深知这时候绝非必要绝不开口才是王道。
“他不喜欢木瓜。”两人又为关启勋喜欢吃什么杠上。
“只是不吃,又不代表不喜欢。食物跟人一样,吃了也未必代表真的喜欢。”
“吃了也未必代表真的喜欢,不吃的一定不喜欢。”
“勋子哥,你喜不喜欢吃木瓜?”小米转头,美目中闪过一丝狠劲,这问题算是拗上了。
“喜欢。”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喜欢。”又转头看向纪文洁。
“莫小米,你家世好,人也漂亮,可我不信你真的想要什么都能得到。”纪文洁冷冷一笑。
“当然不能随心所欲心想事成啊,不然怎么叫人生啊。”泼妇骂街小米她可不会,可耍嘴皮子嘛,谁怕谁啊。“你家世没有不好,只是不太好;人长得倒也不丑,只是漂亮得不明显而已,所以你有很多想要的都得不到我还是挺相信的。”
“贫吧你,你从小就享受特权,等真到了社会你就知道厉害了。”保驾护航吧,她不信莫家人真有通天本事做到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这倒是,工作没多久还真知道厉害了。挣扎了二十来年发现还是幼儿园最好混,电视台那几个工资还真不够我挥霍的,真讨厌夏天,我穷得连西北风都没得喝。不过,我身边多的是人肉提款机,有特权总比没特权好。别老怪社会不公平,不公平是有原因的,我爷爷他们打鬼子打老蒋的时候你爷爷怎么不去?要从自身找原因,马克思老爷不教我们要分清主次矛盾嘛,别一便秘就怪地球没引力。”说谁只有姜西说话夹枪带棍,事实证明物以类聚是真理,莫小米同样不是吃素的主。
“你这些歪理哪儿来的?”关启勋失笑。果然老祖宗说的话才是至理名言,最难消受美人恩。难怪古代皇帝都这么短命,这女人的战争,光是这样口头上的刀光剑影已经让人冷汗直流了。
“看电视学来的。”她可是电视儿童呢。
纪文洁定定地看着小米,一席话对她的影响似乎并不大。
“社会主义社会还是分阶级的,咱是社会的公仆,你是无产阶级、工人阶级。你说这社会,人人想着想发财、想着当官、想一夜成名,瞎想什么啊,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吧!”说这话是小米偶尔看一眼纪文洁,双手把玩关启勋的手指。恩,很干净纤长,怎么关妈咪没培养勋子哥学钢琴,五音不全的是嗓子,不代表完全音痴啊,关妈咪太悲观了。
“所以你最好祈祷你这辈子都顺风顺水,你可有一遇挫折就寻死觅活的不良记录。”纪文洁和小米一个脾气,所以当年才那么投缘。她的客气程度是看对方有多客气,既然小米完全没想嘴下留情,那她也没必要做功德。
小米脸一沉。“你说的也是。那时候不愿意长大所以摔了一跤。不过人会变,面对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只会越变越好。我得让这些人看看我现在活得有多好,失去的我会一直记着,能抢回来的我一定抢回来。”
关启勋不赞同地看向纪文洁,相握的手无声收紧。“文洁,够了。”
“够吗?”纪文洁冷笑。“莫小米,感情这种事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你清高,厌恶第三者,不屑做第三者,不过你别以为你在英国那些肮脏事别人不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知道吗?纪筱雯是我表妹。”
小米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无比。纪筱雯,这个对她来说噩梦一般的名字,她不曾想过她的生命中会再次出现这个人的名字。
“纪文洁,够了!”关启勋喝斥。右手死死抓着小米急欲挣扎的手,他知道如果他一放这妮子一定给他逃的无影无踪。
“不够!这女人在英国勾引有妇之夫,回到中国又勾引你!装得一副全世界都亏欠了她的可怜样。莫小米,我们纪家女人欠你什么了?你怪别人破坏你的家庭可你自己做的又是什么勾当!”纪文洁也彻底火了。
“我倒是想问我欠了你们纪家女人什么了。”没了嬉皮笑脸,她的脸色苍白,声音孱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倔强地不肯在外人面前掉落。
“文洁,别逼我做出让你后悔莫及的事情!分手的事情我说得很清楚了,一切和小米无关。现在你可以走了!”关启勋也恼了。手心里发抖的小手把他的心都给拧碎了。
纪文洁脚一跺。“关启勋,你会后悔的!”
实际上出了病房纪文洁就先后悔了。表面上言辞的争锋相对是她赢了,可是实际上她才是真正输的那个人。靠在医院冰冷的墙上,流泪无声地滑落,纪文洁觉得失去的不止是爱情,还有尊严。
“没事了……没事了……”关启勋探身抱住小米,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将小米的头按在怀里有规律地抚摸着。
“呜……”
怀里传出压抑的哭声,关启勋心都被哭碎了。
眼泪是真的,因为旧伤被狠狠撕裂,可嘴角的浅笑也是真的——小米伏在关启勋胸前,汹涌的眼泪,浅浅勾起的嘴角。
今天草草交手一回合就知道,纪文洁斗不过她——这女人对别人确实够狠,穷追猛打、毫不留情,但对自己她却狠不起来。
小米利用了关启勋,因为她锱铢必较,纪文洁必须得为以前做过的事情付出些代价。关启勋很精明,可再精明的人也有盲点,她知道自己就是他的盲点,所以她利用他打击纪文洁,更利用他替自己疗伤。
可是,因为他是关启勋,所以她才愿意利用他。
小米心慌地发现,关启勋还是关启勋,还是六年前她最在乎的那个男人。
Chapte 22
作者有话要说:有江郎才尽的瓶颈感 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后关启勋出院了。出院后的事情都按着他事先设计好的剧本发展,只是小米每星期有好几天得会家吃晚饭,要知道晚饭是培养感情的绝好方法,于是乎,关某人针对这个问题延伸设计出了更进一步的战略。
于是,当小米推着关大少的轮椅出现在莫家的温馨晚餐聚会时,整个莫家愣是慌了手脚傻了眼。
老爷子朝莫老大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地借口把关启勋借走“私聊”。
同样接收到老爷子眼色的莫六装傻充愣地将妹妹拉到一旁去进行饭前谈心。如果老爷子知道他在就知道了会怎么样?如果众男人们知道他已经收了关家的好处会怎么样?无间道的莫六觉得自己简直酷毙了。
“还真把他随身携带啊。”
“佣人今天有事请假了。”和莫六窝在窗前的沙发上,小米狠狠伸了个懒腰,在家里才真的放松下来啊。
“你那么好骗?”莫六才不相信。
小米笑而不语,低头暗爽了许久,凑到莫六身边咬起耳朵来。
“真的假的……你牛的……哇靠……解气……怎么不录下来……该通知我的……哎呀……你变坏了……WOW……”莫六听得一愣一愣的,无奈屋子里其他假装手头有事的男人们看得见听不找,恨不得一把将莫六扔到北冰洋自己补上。
“小七,姜西结婚的事儿你知道?”满足了好奇心后莫六开始了解正经事。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莫六早就认定小米口中的答案是肯定的。
“知道。”轻轻点头。
“你认识那男的?”再问。
“见过几面。”
“跟老三比?”
“当然不如三哥……可他很爱西子姐。”
“老三就不爱?”
“哥,你也知道三哥有多荒唐。”站在妹妹的立场她当然心疼哥哥,可是站在女人的立场她又觉得莫三实在活该。“爱情多狭隘啊,怎么容得下第三个、第四、第五个人?三哥那么个玩法图的是什么啊?难道就是为了做那档子事儿?是,西子姐很忙,三哥生活自理也就得了,可也不能性生活自理成那样啊,他当西子姐是什么啊?还有你们,当女人是什么?”
小米话越说越响,在场的男同志都被她叮地满头包。从自家小七口中说出那么露骨的话,在场“久经沙场”的男人们脸上居然不争气地浮出暗红。他们面面相觑,无话可说。
“咱兄弟情深嘛。”莫六摸摸鼻子。
“别跟我谈感情,多伤钱啊。”关启勋自然不会让莫六占尽便宜的。反正他偷窥小米的心巴不得让小米知道,自然没多久就把莫六那点勾当给供出来了。
“我不就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嘛,莫慎人是我哥也是你哥,咱哥是毁了,没日没夜地酗酒,我不得把那男人找出来狠狠揍一顿,最好废了他!”莫六义愤填膺,借以转移话题。
小米抿嘴不语。
“呼——这都什么事儿啊!”莫六低咒。
“我让人揍过他了。”不过还想再揍一遍。
单手操控方向盘,莫慎和摸摸跳了一个上午的右眼,这趟被老爷子召回去铁定是为了昨儿关启勋来家里吃饭的事情,可惜老大从关启勋那儿 没问出什么有意义的话来,所以一切枪口都堵到他身上来了。嗯……还是按小米理论好了,左眼跳就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右眼跳就是“左凶右吉”。
大吉大利!
阿弥陀佛!
阿门!
大门在车子快速靠近的同时缓缓打开,门旁两侧站岗哨的是荷枪实弹的解放军,他们在车子通过时行了一个刚正有力的军礼。
“六少回来啦。”车刚停稳,帮大院打理满园花草的老江扯着大嗓门打招呼。
挥了挥手,莫六揣着车钥匙往楼里蹦。
“六少,老元帅在书房等着呢。”香嫂经过大厅。“我做了些吃的,待会儿帮我给小七捎过去一些。”
“香嫂,爷爷今天心情怎么样?”莫六点头,探口风。
“老元帅今天还没出过书房呢。”香嫂转身又钻回她的厨房。
“六少。”侯在书房门口的方秘书微笑着朝莫六点点头,然后转身敲门。“老元帅,六少到了。”
“让他进来。”声音并不很响,却中气十足,威严满分。
书房里,老爷子悠闲地坐在窗前,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目光清明锐利。他对面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脸上带着笑容,在看到莫六之后彬彬有礼地站起。
“王市长。”莫六上前与之握手,平时嬉皮笑脸的他此刻温文有礼、不卑不亢、进退有度,一切恰到好处。
“六少。”王市长笑着点头。
两人落座。
“老元帅好福气啊,底下子孙个个有出息,光是六少,就是年轻有为的典范。”一番客气的赞叹之词。
“少年得志不好,这群兔崽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一数落他们几句就蹬鼻子上脸,倒是都长行市了,嫌老头子我絮叨儿。”老爷子摇头,虽不苟言笑,但眼神里却是满满的自豪。“别人到了我这年纪,该当曾祖父了吧?可这几个小子,一谈到这个话题就逃得飞快。”
“年轻人嘛,想法与我们那一辈不一样了。”看是正事说完了,王市长明显地没了莫六刚进来时的那股紧绷。
莫六摸摸鼻子,转移话题。“王市长比咱们兄弟几个勤快,时常来看爷爷。”
“莫老元帅家每周好几顿团圆饭,孙辈没有意外皆数到齐,尤其六少,据说每回一定到场,这可成了我们家大家长教训子女的最佳范本啦。”王市长笑着说。
“哼!”老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没跟我抢宝贝就谢天谢地了,尤其是老六,不指望他们孝顺我。”
“爷爷,小七最爱的是你,你别不承认啊。”莫六绷紧皮儿跳过老爷子的叨念。
又客套了几句,王市长声称还有要事在身便起身离开。
书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莫六摸了摸鼻子,思量着怎么开口说。“爷爷……那事儿……大哥几个还没定呢,怎么着都不适合第一个就是我,太没大没小了,怎么好意思。”
“你们要肯定下来,我才不管你们谁敢在前头。”老爷子喝了口茶,走到书桌,眼神示意莫六。“笔墨伺候。”
莫六心中暗自叫苦连天。老爷子边写字边谈话,是决意长谈的征兆。“那您是不介意小七抢我们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