碟片,内容范围广到让人瞠目结舌。
房间的正中间放着一组低矮的沙发,上面对着十来个软软的素色抱枕,沙发很深到几乎可以让人舒服得半躺在上面。沙发后面的空间里放着几台健身器材。
关启勋拿起搁在茶几上的遥控,按下打开窗帘的按键然后跺到小米身边,他似乎对小米的惊叹很得意。
其实这个视听室也是他对这间公寓最满意的地方。朝南的那一面墙全部装上了落地窗,可刚装修好的时候关启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后来某一天一个人站在窗前看夜景的时候突然发现落地窗前少了一排遮挡物,小米恐高啊。于是他又让人在最佳位置摆了一组只有三十来厘米高的沙发,往后他时常一个人下巴支在椅背上看夜景。
“啊!”小米抑制不住惊叫出声。随着沉重的窗帘缓缓打开,视线所及的地方没有任何高楼的阻挡,映入眼帘的竟是整个北京城绚烂辉煌的万家灯火。
“喜欢吧?”语气更加得意。在询问的同时,关启勋的手机也不甘寂寞地响了起来。“我先去接个电话。”
见小米不耐烦地赶他走的样子,关启勋不禁失笑。
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号码很熟悉,关启勋整了整心情,快速接起。
“回家了吗?”那头的声音很温柔。
“恩,你呢?”在冷清的客厅里甚至有回音出现,那一瞬间关启勋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寂寞,但急切想听到的声音却不是电话那头的这个声音。
“回来的路有点堵,你的司机说你吩咐过车上有老人,开车一定要小心。”这样的细心叮嘱赢得了她爸爸妈妈的好感,也让她的心跟蜜糖灌的一样。
“你早点睡吧。”无言以对,他只好说。
“启勋……”纪文洁欲言又止。爸爸妈妈虽然对他的细心很有好感,但对他半个多月都没在他们面前露面很不满。
“什么?”
“你在哪儿呢?突然很想你啊。”她轻轻一声叹息。
“在家里……”
“启勋,有时间来我家吃个饭吧,我们……”
“勋子哥,我开你红酒了哦!”视听室里传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询问声,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明显。
电话那头立刻沉默了下来。
“她在你那里?”许久,她问。他们心知肚明这个“她”指的是谁。
“恩。”他沉默。
“关启勋,你只有一个解释的机会。”头脑一些发涨,纪文洁的声音有些尖锐起来。她知道他偶尔会有其他女人,可那些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威胁,但莫小米不一样,莫小米的存在会让莫名其妙地恐慌起来。她承认当年她并不道义,但她并不认为关启勋是她从莫小米的手里抢来的。
关启勋皱了皱眉头,突然怀疑电话那头的人是不是纪文洁。他的人生一帆风顺,从小就是个被人宠坏的主,长大了在女人堆里也无往不利,完全被宠坏。并不是大男人主义,但至少除了妈妈和姐姐没有人会对他大小声。
“你早点睡吧。”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直接关机。
完成所有的动作后他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但此刻视听室里的小女人抢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迫不及待地想呆在有她的空间里。
沙发边上放着一瓶饮用过半的红酒,是他昨天开的,他倒不知道这小女人如此神通广大,连他藏在墙柜后面的藏酒室都找到了。
“开酒,嗯?”学着她的动作坐在沙发上,与她面面相对。
“哼。”小米任性得扬扬下巴。“我知道是她,我就想让她不舒畅,怎么,心疼了?”
“真幼稚。”关启勋拿着另一个空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
“就幼稚!”
关启勋咧嘴笑。
“漂亮吗?”他的视线投注到她关注的地方。
“太正点了!菁菁说101大厦的夜景很美,我想这里也绝对不差。”
“有时间带你去台北101。”
“太高了。”看过五月天在101顶楼的演唱会视频,四周当真是云雾缭绕,她光是看视频都觉得头晕了。
“这里不高?”
小米似笑非笑地盯着关启勋,随即将头埋入交叠在椅背的手。
“怎么了?”他伸手摸摸她的后脑勺。
她躲开他的手,依旧趴着,侧脸盯着他。他的手落空,留在了她耳畔。
“勋子哥,我突然觉得纪文洁很可怜,自以为千方百计得到了你,可其实只是被你拥有了。她改变自己迎合你的一切,可是你似乎有点漫不经心,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相处的,但看你的样子好像提不起什么劲儿。真糟糕啊,你没有想过娶她是不是?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勋子哥所以下意识地认为你一定会是个好男人,但其实勋子哥你和三哥他们一样都是混蛋吧?关妈咪他们其实都只是你的借口对不对?所谓的门当户对,可姜西姐和三哥很匹配,三哥还是没想过要娶她……”
“不是的,莫三很爱姜西。”他截断她的话。
她不语。
“姜西是莫三的命,可是你知道你哥的死性子,不给他当头一棍他不会醒。姜西结婚了,他差点没死掉。”
小米红了眼眶,但还是定定地瞪着关启勋。
“说我是吧,你不也是?老元帅和你家的那些个男人都当你是个孩子啊,对他们来说你真是个孩子啊,可是孩子会有心计地特意让人家女朋友误会?孩子会暗地里动手脚整自己的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突来的委屈,小米嘴巴一扁,反驳。
“好好,她不是。”柔声附和,从善如流。“小米,咱是一类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是最有道德规范的人,但也是最视道德为无物。所谓的道德咱是看人使的,对在乎的人可以不顾一切,但对憎恨的人同样可以不顾一切地去报复。跟陆家那小子出去好几次了吧?想利用他打击那个小女生?你该明白的,他们的背叛让你失去了很多但他们自己却得到了想要的,你的报复不应该让他们失去的同时自己也在失去。你想得到什么?那个男孩?你问问自己,你真的那么想得到他?还仅仅只是因为报复?或者你开始对他有些好感了?可是如果将来他知道自己只是你报复的工具呢?届时如果你已经爱上了,那你失去的将远远多于你想报复的人所失去的不是吗?”
她抿着唇,倔强地不肯开口说话。
泪水溢出眼角,快速滑落,落在暗色的沙发里瞬间无踪。
他凝视她,她身后的背景是绚烂的夜景,她眼角是破碎的脆弱。他唾弃自己,居然想在这样的时候攻陷她。
无声的轻叹。
搁在她耳背的大手顺着她的轮廓抚上她的脸颊,他扶住她的脸,在她的脆弱里缓慢却坚定地吻上她的唇。
温柔至极的吮吻比狂风暴雨式的霸道更能撩拨人心,后来小米才知道,这个男人太懂什么时候该温柔什么时候该霸道了。
小米半闭着眼,睫毛无法自控地颤抖着,她情难自控地试着回吻他。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吻立刻由温柔变成了霸道。关启勋是那种一旦决定了某一件事就会不折手段达到的人,成为这种男人的猎物很可怜。
但,谁是谁的猎物,现在就下定论似乎为时过早。
Chapte 15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打滚
孩子们
给我留言~~~
墨对人气感到饥渴
555555555 风沐阳去世后小米就再也没尝试过在一个男人怀里醒来的滋味了。
昨晚的气氛太美,昨晚的男人太温柔,昨晚的自己太脆弱,所以昨晚的纠缠很激烈,激烈的后果是全身酸痛。头脑发胀的最后结果是她跟最不可以有关系的男人发生了不该有关系。
玻璃窗外的阳光很刺眼——奥运的第一天,天公也作美。可是这老天爷似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献给了奥运,所以忘记了她的存在,让她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他们躺在视听室中间的沙发上,这组沙发果然如她所想象,宽敞又舒适,但她宁愿自己不曾体验。他们身上盖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白色薄被,被子下两个人的曲线在晨光的照耀下格外明显。
她枕在他胸前,手缠在他腰上,腿跨在他腿上,两人像麻花一样扭在一起——她根本就是把他当抱枕使了。
他单手抱着她,无限的亲昵。
她刚醒五分钟,低血压还没完全缓过来。
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把他吵醒。
她悔得差点想杀了自己,可这会儿最重要的是伺机逃逸。
她双目紧闭,所以看不到他惬意地将右手枕在脑下,虽然同样闭着眼但表情却像只偷吃了蜂蜜的大熊。
清晨6点,如果在大院,这会儿估计还能听到鸟叫声。
“饿不饿?”拦住她肩膀的手使了使劲儿,不着痕迹地把她往怀里按。
她下意识地摇头,随即明白自己暴露了。
“我饿了……”他低声笑,在她没反应之前掀起薄被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倏地睁开眼,她错愕地瞪着他。
“肯睁开眼了?”他笑着低头,不停啄吻。
“关启勋!你给我起来!”生平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小米双掌抵在他滚烫的胸膛企图挣扎,但她很快发现彼此悬殊的力量。
他的坚硬抵着她的柔软,虽然心理极度的抗拒但身体却不争气地有了反应。小米恼怒地捶打他的胸膛,但这点力气对关启勋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
“咱喝酒了,酒后乱性你别搁心上。”力敌不成小米改成规劝。明明吃亏的是自己,可是小米却觉得自己跟不小心睡了黄花闺女却又不想负责的公子哥儿没两样。
“我才喝了两口。”攻击停止,处在上面的男人看似愿意和谈。
“是我喝多了。”主动跳进陷阱。
“那就是你乱我了?”咧嘴笑。
“呃……”小米一时无语。
“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
“那个,勋子哥,一次错就算了,出了这个门儿咱就把它给忘了好不好?”商量的语气。愣是扯过被子的一角遮住胸部,企图消弭一些房中的暧昧气息。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负责了?”眯眼。
“你……”规劝“迷途少年”不成,某米恼羞成怒。“你就得了吧!吃亏的是我,你说的那么委屈干什么。昨天气氛太好,大家你情我愿,过了就不能好聚……”
“好聚好散”四个字还没说完小米的嘴就被堵上了。怒极的男人一手勾住女人一只曲起紧闭的大腿,就那么冲了进来。
“唔……”快感来得太强烈。
“第一次错了?那第二次、第三次……”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微不可见的粗喘。
和谈不成,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啊!
那天之后小米躲了关启勋十来天,一来没调试好心情面对他,二来也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两人将来的关系。而他从那天后也没来找她,松了一口气得同时她又觉得胸口隐约堵了一口气。
好吧,气氛太美、风景太好,因素太多,她承认那天晚上是半推半就,除了被他的舌灿莲花忽悠地晕头撞向外,当时还动了些小心机,但第二天在他怀里醒来的时候她就立刻打消了那念头——和关启勋有什么确实会打击到纪文洁,OK,她必须得承认她并没有那么那么恨这个人,她只是不喜欢她,不喜欢而已。但,如果跟关启勋攀上那样的关系,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她不想结婚,她不想忘记风沐阳;她不会结婚,她对婚姻没有信心,对男人的天长地久更没有信心。可是如果跟关启勋在一起就势必代表他们总有一天得走入婚姻——他说的,恋爱是两个人的喜怒,但如果关启勋和莫小米恋爱绝对是两各家族家的大事。
其实这样的结局也不赖。
小米独自坐在Starbucks里,面前放着一杯喝了大半的焦糖玛奇朵和一块一勺没动的蛋糕,铮亮的银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杯子里搅动,她的思绪还在天马行空。
一个人影闪到她前面,丝毫不客气地拿起小叉子开始吃蛋糕。
“我的cheese cake!”为了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