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他背上杨芝开始,就不可避免地感到了她年青女性身体的绵柔,特别是她那*紧贴在他脊背上时的那种奇妙的温软(这是他从没有过的体验),他却并没去玩味这种新奇的*,而是全身心地为医治她的疾病而奔忙。
当杨芝病情缓解后,他们从医院回来,他叫红英在驾驶室里继续照料杨芝,自己仍爬上了车箱。
路上,他依旧站在最前排,不时低头指挥司机,小心绕过“工总司”控制的地盘。
可是,天亮了,他们的车已被“工总司”据点上的人员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他便中了“工总司”的冷枪。
第八章 第三节 远志与杨芝之间是爱情吗? 卫国撞见了他们……
一粒子弹钻进他那被风刮得鼓成圆筒的衣裳,划破了他脥肢窝下的一块皮肤。好险,离心脏很近。真是幸运。同样幸运的是,穿出的子弹没有持续击中他身后的战友。
战友们也没有发现他中了枪。可他自己感觉到了,因伤口火辣辣的痛。他轻轻一摸,再悄悄一看,满手鲜血。但车不能去医院了,这太危险。他便下了决心,对自己中枪的事,一声不吭,命令加速,然后,从容不迫,指挥若定,带着大家顺利返回了市委大楼。
好几天后,战友们才知道他负了伤。虽是轻伤,但实在是危险之至。大家佩服之余都为他庆幸。
然而,杨芝得知后,不但佩服、庆幸,还十分感激,更重要的是,她的内心,开始浪花翻腾,即而,波澜起伏……
为此,她学会了换药,常亲手去给远志拆换纱布。她逐渐变得与他亲密无间,无话不谈。
一天,她休息,插上了门,独自在床上拾掇物件。
这时,门轻轻敲响,她晓得来的是谁,匆匆去开门,果然是远志。
他进门后,看见放了满床的草纸,有些奇怪,便问她做啥子。
不想,她蓦地就羞了,面红耳赤,却又抬头望他,哧哧地笑。
他便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笑了,可还是道:你笑个啥子嘛?
她回了身,静静地把床上的草纸挪了挪,又拍拍床,他晓得,是让他坐床上,他便上前坐下,她才拿起一张草纸,低头轻声道:你不晓得,我这是在做我们女娃儿的事呢。
他道:你们女娃儿的事……倒底是啥子事嘛?
她仍垂脸,却嘻嘻地大声一些笑了,道:你可管得真多,我要告诉了你,莫非你还要来帮我做吗?这可不是男娃儿干的事!
他就磨拳擦掌起来,笑道:有啥不行,你就讲讲,叫我干啥子吧!
她便扬了脸,两颊飘霞,双目含波,波光粼粼,瞟他片刻,才温柔道:这件事呀,要是我那个满脑瓜子封建思想的奶奶晓得了,是绝对不会让你来帮我做的!你晓得吗?
远志更奇了,不觉抬高声音道:哎呀呀,那你就快讲讲,叫我到底帮你做啥子事嘛!
杨芝就一下扭了身,用手指着墙角小绳上晾着的一个小物件,道:你看到它了吗?问完,转回了身,又指床上道,我是要让你帮我叠这些草纸……因过些天,我就要用了……她说到这,脸上便变得更红。
远志看看她,又去瞧瞧那挂着的小玩意。见它不过是几根细长的布带子,中间连着一块比粗腰带还宽一点的布条。他心中倏地一动,顿然有些明白了一一他家里有两个姐姐,他见过她们每个月也都晾晒过这样东西。
不由得,他也面胀起来。可同时,心底却涌出一股对她的柔情与感动。因在那个时代,他没想到,不久前才对他的百般“殷勤”有所回应的杨芝,竟能让他这个男性来帮她做大概只有丈夫才能帮忙的这种女性最隐秘的私事。
他是个汗手,已禁不往手心出了愈多的汗,湿漉漉的。他学着她的样子做,先把黄色的草纸叠成条,又将白色的草纸也折好,再用黄色的草纸垫在白色的草纸下面,如此这样。
两人就都做得屏声静气,表面安安稳稳,眼也不眨一下,心里却做得急风暴雨,怀中春水荡漾,都快溢出来了……
于是,对她来说,或许是水到渠成;对他来讲,抑或是色胆包天,总之,第二天深夜,在远志抑制不住的拥吻中和坚持不懈的亲抚下,杨芝与他,终于,不顾一切,就紧张、笨拙、好奇、欢乐地结合了……
之后,无论当时社会环境和政治氛围如何激荡,甚至狂热,从此,远志与杨芝的眼里,却不时闪露出射向对方的、藏匿不住的绵绵情意。这种感觉,真是好刺激又好美妙啊!
而且,那颗伊甸园里的果实既然已被摘下来,两个年青的身躯,便不可抑制地一次又一次地寻求起那甜蜜之极的对撞与共振了……
然而,或许是“大意失荆州”吧,他们的事,竟首先被卫国发觉。
那是暑午,没有凉风。不时想着杨芝的远志更燥热难耐。乘中午人少,他便去播音室看杨芝。
广播室里,她没播音,独坐椅上,叉腿扬胸,面朝设备,正在调试。
才一进门,远志就见到了杨芝劈着的腿与耸着的胸,顿时,欲望骤起,便到她身后,一只手从领口温柔而有力地插到她凸起的前胸,另一只手又去摸她下身。她浑身一颤,低哼一声,就呢喃道:你……小心别人看到……就再说不出话,还主动扭过脸来,火热的双唇便与远志俯下的嘴巴紧紧贴在了一起。
远志亲着她,还小声道:你放心,我锁好门了!跟以前一样,来了人,就说是风刮得把门锁撞上了!
可是,他昏头了。他不仅忘了锁门,甚至连门都没关紧。于是,阴差阳错,一阵逆风吹来,门就悄悄开了半扇。震耳欲聋的广播声中,正如胶似漆的远志和杨芝根本没有任何察觉。
这时,卫国偏巧路过门前,只无意中一瞥,就看到了他俩这足以使卫国“惊心动魄”、目瞪口呆的一幕了……
见到这种场面的卫国,忽觉头上,嗡地一下,热血便冲到了脸上,他下意识地拔腿就走开。
待许久后,定下心来,却生气了,心中骂道:真不要脸!他们还是当头头的呢,可真不配!……这样做,不跟流氓阿飞、甚至那些生活腐化的“走资派”一个样了吗?!……
他思忖半天,要不要去找“红总司”一、二号人民勤务员,揭露他俩的这件丑事。
但他仍是下不了决心。因为,远志虽比他大,还是他的头头,但毕竟也是他的好朋友。
卫国想起他以前不仅为他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还又主动给他做了一把更厉害的长矛,甚至为了带他去玩,因此还扎伤了脚……
卫国又想起他错怪过杨芝,而且,当战友们好不容易才大吃了一顿猪肉时,她还曾给阿虎也留下了许多……
所以,卫国心里倒还隐隐有些希望,他们这事,不要算做资产阶级的生活作风问题,只是过早谈恋爱,行为不检点而已。如能这样,那就好了。
可是,虽然那天,卫国才走,正“动手动脚”的两人便已发觉门开,就慌忙关好了门,而且,卫国始终苦恼与踟躇,没去汇报他们的事,也没给任何人讲过,但逐渐的,他俩背后,还是有许多人已悄悄传播起这些事。
是有别人也发现他俩的事了。
然而,这些情况,他俩还不晓得。
很快,一九六八年的春天,便已来到。
此时,杨芝开始了古怪的呕吐,“例假”也数月不来,远志多次跟她一块准备的那些卫生纸也用不上了。她就把这些悄悄告诉了远志。
远志除了关心,也莫名奇妙。但杨芝同时,竟还给身边的女战友也说了这些情况。于是,马上便有年纪大些的女生(如女大学生),用复杂、甚至鄙视的眼神注视她,背后则更加议论纷纷甚至义愤填膺起来。
终于,一天晚上,她无意中,摸到自己光滑的小肚子上已鼓起了一个大包,她这才惊骇地意识到,自己是怀孕了。
惶恐不安的她找到远志,在无人处,吞吞吐吐地给他讲了。他不由久久地睁了不大的两只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人蹲地,相互对望,都含了泪,最后止不住,搂抱一起。她失声痛哭,他心惊肉跳。
因为,他们明白,他们走到悬崖边上了,脚下,深渊万丈。他们已分明地察觉到,他们做了多大的一件丑事!他们一个是“红总司”的头头一一第四号人民勤务员、一个是毛泽东思想宣传站的头头与主要播音员,这件事情,如果暴露,不仅将给南城的“红总司”,甚至将给全国所有响当当的无产阶级造反派、革命的左派、真正的红卫兵们,丢多大的脸啊!
在那个时代,又在那种环境里,他们这无异是在玩火*。
这时,南城市的无产阶级*运动,发展到此,“工总司”的势力越来越大,人员亦愈来愈多。
他们已把市委大楼围得水泄不通、铁桶一般。
双方都在固守据点,只不时抓对方几个舌头。
在如火如荼的宣传战中,双方也时有“弃暗投明”、反戈一击的事件发生。
于是,正当远志和杨芝还没想出办法离开据守的市委大楼,去试图解决这个沉重的难题时,那些当了“叛徒”的原“红总司”人员,已把他俩的“*逸事”向“工总司”全盘托出。
“工总司”如获至宝,便迅速地将这件事情大肆宣传开来了。
一天清晨,天刚放亮,卫国正观察楼外情况,猛然就见,不远处的那个“工总司”捆扎了许多高音喇叭的水塔顶上,高高地悬挂下了一条长长的垂幅。上面赫然写着一行清清楚楚的大字:彻底砸烂“红总司”的淫窟秽窑,坚决消灭无耻下流的狗男狗女!
卫国一下双目圆瞪,怒发冲冠,倾刻之间,又气又急。可内心深处,对远志与杨芝,除了友情,也生出了一种愤慨。
接着,“工总司”那些数量众多的高音喇叭里,开始响起对江远志和杨芝这件“桃声新闻”,“绘声绘色”的揭露与“津津有味”的批判。
而且,不仅如此,“工总司”还在传单、大字报、报纸刊物等各种宣传上,添油加醋,热嘲冷讽,辱骂耻笑,上纲上线……然后,不分昼夜,铺天盖地,同时袭来。一时,压得“红总司”都喘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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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四节 远志和杨芝与“敌人”同归于尽了…… 后来,卫国他们被“工总司”围得水泄不通,断水断电。阿虎又立新功。杭生的大哥北上
不久,远志与杨芝,在“红总司”内部,被隔离起来,等候处理。
一天黄昏,往日的部下押着远志去上厕所。他蓦然看到,杨芝正从女厕所出来,她在昔日女战友的看守下,垂首塌胸,以泪洗面,蹀躞而行。他心中,一下酸楚不已,接着痛疼不止,不由得,悲怆满颜,涕泗纵横。
这时,外面,传来的“工总司”的高声广播,又在对他和杨芝、以及“红总司”进行新一轮的攻击咒骂与讥刺嘲讽。尤其那水塔上的高音喇叭,一字一句,重如铁锤,一下一下,狠狠敲在他的心上。勃然之间,他癫怒了。
霍地,他冲到了杨芝面前,抓住她手,疯狂地问:杨芝,你怕死吗?!杨芝,你怕死吗?!
当看守把他拽远,杨芝还在愣愣地抬着手,呆呆地低着头,仍旧盯着他方才站过的地面,泪如雨下……
几天之后的深夜,这对青年男女,便悄悄爬上了“工总司”那座满是高音喇叭和挂着他们“耻辱”条幅的高大水塔。
水塔顶上,他们这才相互久久地凝视。
杨芝泪眼涟涟,远志满目赤红。
须臾,远志也止不住泪如泉涌。
然后,他深情地道:杨芝,对不起了!
杨芝闻言,挂满泪水的眼眶却露出了一丝笑纹……
塔下,“工总司”的人员,发觉他们都捆着一身的炸药,不敢活捉,只好扬言,不投降就要开枪。
这时,俩人最后一次轻轻地相拥,接着,便遏尽全力地仰面喊道:打倒帝修反!毛主席万岁!无产阶级*万岁!就毫不犹豫地同时拉响了雷管。
瞬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