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的加了句:“谁看不出来这是你和她啊!”
李清远的一席话成功的得到了众人的白眼若干枚。他随手把报纸扔在沙发上,像那份报纸很烫手似的。
“把报纸拿给我看看。”顾墨涵缓缓开口。
李清远赶紧屁颠屁颠地送过去。
顾墨涵浏览了一遍又看了看报纸的日期,这时石磊把方案书也递给了他。
温暖的阳光透过病房干净的玻璃照进来,照在顾墨涵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他紧紧抿着好看的唇。他不知道秦舞阳在没等到他而看到这份报道的时候是是什么心情,她又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按照他的思路独自完成方案的。顾墨涵的心开始疼起来。起初只是一丝,后来,一丝丝的疼痛汇聚成惊涛骇浪席卷了整个心脏。
五个人看着顾墨涵紧紧地皱着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个方案很差劲?
突然病房的饿们被推开,众人抬头,是顾墨辰。
“涵子醒了,怎么这么安静啊?”顾墨辰放下手里的水果和买的食物。
顾墨涵神色恢复正常,扯着嘴角笑:“没事儿,哥,他们怕吵着我。”
五个人纷纷附和。
顾墨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然后开口:“既然醒了,就叫医生过来看看。”说完按了床头的呼叫灯。
没过一会,几名专家和一群护士浩浩荡荡地敲门进来。经过十几分钟的检查,一名五十多岁的老医生说:“到底是年轻,底子好,恢复的还不错,注意营养要跟上,好好养着吧。”
专家出了病房就各回各屋了,留下的护士却沸腾了:“啊,一屋的帅哥啊!那个那个穿着白大褂的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何医生啊?我那天看到院长对他客客气气的,我从来没见过院长那个样子啊!”
“是啊,没想到人长得帅,家世还那么好!”
“躺在床上的那个病人长得好俊呢,他的那双桃花眼,天呢,太帅了!我那天听到院长交代护士长小心照顾这个病人,听说,这几个人来头都不小啊!既有钱又有貌,还有势,真是白马中的白马,王子中的王子啊!我受不了了!”
“哎,我突然想起来,他们好像是前一段时间报纸上报道的那个‘丰华六少’啊!”
“对对对,好像是他们……”
护士们充分体现“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的理论,屋内人却浑然不知。
顾墨涵把报纸和方案书放到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哥,家里不知道我住院的事情吧?”
顾墨辰正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削苹果,头也没抬:“暂时还不只知道,不然你以为你还能安安静静地在这躺着?”
说完抬头看到顾墨涵送了一口气的模样加了一句:“不过,你也别想瞒着,等好利索了自己回家说去。”
顾墨涵听到这儿一脸沮丧,那五个人则是一脸幸灾乐祸。
很快,谈话被打断。病房内络绎不绝地有不同的护士出出进进,打着检查点滴、检查病人体温等等各种旗号出现在病房内红着小脸看美男。众人深感无奈,只有李清远一脸风流地边笑边冲小护士飞媚眼,一副花花公子纨绔子弟的模样。
何文轩狠狠地等他,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然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阴阳怪气地说:“哟,何医生,你们医院的美女护士们真是够‘敬业’的啊,对病人照顾的这么细致入微,连来探病的都不放过!”
何文轩弹了弹白大褂上不存在的灰尘,不温不凉地说:“那又怎样?你不用担心,她们不喜欢兔儿爷,会放过你的。”
李清远马上气得跳脚,冲着何文轩吼:“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不是同志,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女人,女人!你听不明白吗?”
何文轩看也不看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白大褂,抬手扶了一下眼镜,然后转身出了病房。
李清远心里憋着火,自己使劲全力地反击结果却像是打到棉花上,他不甘心地问其他人:“他这是什么意思!”
五个人皆偏过头,放声大笑。
李清远还是不甘心问顾墨辰:“墨辰哥,你别理他们,你说,我长得就那么像受吗?”
顾墨辰看着李清远略带阴柔的英俊面容,笑了笑没说话。众人笑得更大声了。
顾墨涵身上有伤不敢大声笑,憋得肚子疼:“我说,李清远,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啊。”
李清远狠狠地等了他们一眼也转身出了病房。
其他人看到顾墨涵已经醒来没事了,也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顾墨辰走之前对顾墨涵说:“我也得回北京了,下午的飞机,你自己好好养着,记得回北京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不然被发现了我可帮不了你。”
顾墨涵点头答应。
病房里只剩下石磊的时候,顾墨涵问他借手机,然后拨秦舞阳的手机,结果秦舞阳关了机,他的心里一沉。
顾墨涵让石磊下次来的时候给他带个手机过来,石磊走后,顾墨涵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看着阳光射过来的方向,微微眯着眼睛,他感觉眼睛又涩又疼,忽然间很想念秦舞阳。
想念秦舞阳一本正经地叫他顾总,想念秦舞阳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想念那天晚上的那个吻,想念秦舞阳在昏暗的酒吧里叫他顾墨涵……
秦舞阳,你去哪儿了?
舞阳,我那天晚上不是故意失约的,我和赵汐羽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一直爱着的人是你。
舞阳,我出车祸了,浑身上下都很疼,可是我的心更疼。
舞阳,我心疼你,那份方案你做得很好。
舞阳,你为什么非得和我划清界限呢?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你为什么连个改正的机会都不给我?
舞阳,对不起,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没有出现,对不起。
舞阳,我会好好养伤,尽快恢复健康去找你。
舞阳,你千万不要消失不见。
舞阳,我很想你。
康复
秦舞阳快快乐乐地开始了她的假期,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坐在阳光里听音乐,看书,喝茶,悠闲自在,一直到夕阳西下。
但是这种自在的生活很快被冷清秋打破。
那天上午秦舞阳被很大的砸门声吵醒,她把头蒙在被子里,谁知门外的人锲而不舍,最后她不得不起身去开门。
门外的冷清秋看见她,首先拍了拍胸脯,还嘟囔着:“还好还好。”然后穿过她进入客厅。
冷清秋往沙发上一趟:“你怎么手机也不开机,家里电话也不接,打电话去你们公司,他们说你休假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秦舞阳半躺在另一边沙发上,懒懒地开口:“我能有什么事啊?这不是修生养息呢。前一段时间太累了,现在好好休息才能继续工作啊!”
冷清秋撇着嘴大量着秦舞阳:“啧啧啧,你看看你,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真不知道如果他们看见你这个样子还会不会说腾达的秦舞阳漂亮能干了。”
秦舞阳眼都没睁开:“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怎么来了?”
冷清秋大呼:“姐姐,今天是周末!”
秦舞阳愣了一下,自己真是过晕了:“周末怎么不和你们家石磊约会啊,来我这儿干什么?”
冷清秋听到这儿脸突然红了:“不是我们家的……”
秦舞阳半睁开眼看了看她,笑了。
“他最近好像很忙,没时间陪我,整天见不到人影,其他几位老总也经常不在公司。”冷清秋有些哀怨。
“哟,你怎么一副怨妇的模样啊?前一段时间不是还你侬我侬的吗,连我都不搭理,现在终于想起我来了?”秦舞阳幸灾乐祸。
冷清秋一下做起来就去拧秦舞阳的腰间肉,秦舞阳和她打成一团。
顾墨涵,难道和你有关的人都消失了?
打了一会儿终于安静下来,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各自想着心事。
顾墨涵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石磊他们五个人每天轮流来陪他说话,研究给他吃什么。顾墨涵倒是很悠闲,毕竟难得有那么长的时间休息,一切都很好,除了心理挂念秦舞阳。
大半个月过后,顾墨涵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想了想准备回北京。他觉得顾墨辰说的没错,这件事不能瞒着。出院那天,五个人都来了,听说他要回北京便都陪着他回去。
到了大院里面,六个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顾墨涵腿上的石膏刚拆,走路不是很利索,当他慢悠悠地进家门的时候,就看到顾母站在门口满脸心疼地看着他。
顾墨涵冲母亲笑了笑,叶沁婷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和明显尖了的下巴,眼眶微湿,一开口就抱怨:“怎么出了车祸也不告诉家里一声,现在才回来。昨天你哥说你要回来,我还想着怎么你突然要回来了。谁知道他说你出了车祸,你爷爷和你爸担心了一晚上。”
顾墨涵擦了擦额头的汗,轻松地开口:“没事儿,妈,这次是意外,以后我会小心的,现在不是没事儿吗。爷爷和我爸呢?”
叶沁婷指了指客厅,小声说:“等着你呢,你哥因为替你瞒着昨天晚上被训到后半夜,要不是今天早上有个重要的会,还指不定训到什么时候呢。一会儿进去快点认错啊。”
顾墨涵乖乖地点头。
进了客厅,太上皇在看报纸喝茶,皇上在看新闻,看见顾墨涵进来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不再说话,低下头该干什么干什么。
顾墨涵感到情况不妙,走到顾老爷子和顾逸风跟前恭敬地叫了声:“爷爷,爸。”
顾老爷子应了一声,指着沙发让他坐下,顾父则没动静。
叶沁婷看着顾家这三个男人,摇了摇头:这三个,再加上墨辰,都是一样的性子,背地里在着急上火,在当事人面前也不表现出来,真是……叶沁婷无奈地叹了口气。
顾老爷子到底是心疼这个孙子,顾父也心疼小儿子,并没有怎么训话,毕竟事情已经出了。交代他在家里好好养着,一切都等养好了再说。
顾墨涵暗暗松了一口气。
吃晚饭的时候,顾墨辰才风尘仆仆地回来。顾墨辰趁空对他说:“哥,对不起,又连累你了。”
顾墨辰拍了他一巴掌:“说什么呢,从小到大我替你挨批挨打的还少啊!”
顾墨涵看着哥哥笑了笑。
“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啊?”
“就是腿上的伤还没好,其他的地方都好了。”
“以后开车小心点免得爷爷和爸妈担心。”顾墨辰交代完弟弟就扶着他去吃饭。
吃过晚饭顾墨涵回到房间洗完澡坐在床上擦头发,顾墨辰敲门进来。
“哥,有事儿啊?”
顾墨辰做到床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一脸探究地看着他。
是那个四叶草的吊坠。
顾墨涵接过来笑了。他以为在那场车祸里已经丢了,没想到还能找回来。
“怎么在你那儿?”
顾墨辰挑了挑眉:“不记得了?你第一次醒来的时候昏睡之前问我,你脖子上的四叶草吊坠还在不在。我想这个东西一定对你很重要,就让医院帮忙找找,后来找到了我忘了给你。”
顾墨涵看着手里的吊坠,顾墨辰看着这个小他四岁的弟弟。
温和的灯光下,顾墨涵突然抬头看向他:“哥,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
顾墨辰的脑中闪现出一张干净纯洁的笑脸,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来。
顾墨涵明白了,笑着对哥哥说:“哥,那个女孩跟着你一定会幸福的!”
顾墨辰回过神,想了想开口说:“涵子,我记得小的时候,你什么都告诉我,后来大了话也少了。这些年我看得出来你过得并不开心,以前上学的时候老是见到你和骋野换女朋友,这两年在你身边也见不到什么女孩了,是因为这个吊坠吗?”
顾墨涵低着头,灯光照在他头发滴下来的水珠上折射出斑斓的色彩,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微阖的眼睛下长长的睫毛投下来的阴影,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
过了一会儿顾墨辰又缓缓开口:“记忆就像是握在手中的水,不管你握紧还是摊开都会慢慢消失,频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