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诚如是( 京味儿片子高干文+番外)

诚如是( 京味儿片子高干文+番外)_分节阅读_25

    师妹不是。我们俩跟以前一样。不过你要等我把今天给过了。今儿我受了刺激,明儿才能恢复过来。”

    姜是笑:“行。谢谢师兄。”

    不知道是今儿太惊悚了脑子太费劲儿了还是赵大同说的那句“明儿才能恢复过来”刺激到了姜是,总之姜是回去就觉得有点儿不怎么舒服,嗓子发干还好,头疼她就受不了了。她想着,睡一觉总会好的,结果一觉迷迷糊糊地睡下去,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姜同学光荣地发烧了。

    她躺在床上,觉着肚子饿,但是又完全没有力气起来,所以她接受着又饿又疼的折磨。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纪明诚。多久以前她跟他在一块儿的时候,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感冒了,纪明诚把医生叫家里来给她打了针。她开始不肯,差点儿哭起来,求着纪明诚说不打针,吃多少药她都愿意。

    纪明诚看着她那可怜样儿心疼死了,捧着她烧得发红的脸:“我也不想你打针,可是你没法好啊。你看你这烧得,再下去要说胡话了。我陪着你打,我就在这儿不走开。听话小是,不疼的,他要是打得你疼,我就拿空针管扎他。”

    旁边儿等着的医生往头上擦了擦汗。

    姜是就半推半就地打了针,打完之后泪眼汪汪地看着纪明诚:“你说了不疼的。”

    纪明诚去亲亲她:“一会儿就不疼了,真的。”

    他想,她是因为烧糊涂了,所以跟小孩儿一样,什么都不掩饰了。他以前都是不知道她怕打针了。

    后来姜是退烧了,只是晚上的时候还在咳嗽。

    纪明诚就一直抱着姜是躺在床上,她一咳嗽,他就伸手拍拍她的背,然后从旁边儿拿水给她喝。喝完了他就起身去厨房里再接一杯,回来接着看着姜是。

    那晚上姜是就没怎么睡,迷迷糊糊的,一边儿咳嗽一边儿做梦。纪明诚压根儿就没睡,一直都在守着她,生怕她再发起烧来。

    那个时候,她觉得纪明诚真是温柔。

    现在她也很难受,比上次还难受。因为身边儿就没有人那样儿守着她喂她吃药,拍拍她的背,也没有人轻声细语地跟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她觉得真是很难受。

    她拿被子往头上蒙了蒙,心里还想,我靠,不会就这么死了吧。我还没结婚哪。我还没好好整整纪明诚那混蛋哪。

    然后她就听到有人在喊她:“小是,小是——”

    她朦胧地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对着眼前的人说:“纪明诚,我不打针。”

    Chapter 28

    纪明诚听到这句话就觉着心里头抽抽似的疼。

    这个小是,跟以前的小是比起来,不过是头发长了点儿,安静了点儿,会穿裙子了点儿。

    这个小是,还是他的小是。

    她还是会对着他撒娇。

    他突然就觉得特幸福。

    在昨儿跟梁容绯信誓旦旦特有气势地宣布过自个儿的决心之后他就准备行动了,今儿一大早就跑到她家楼下等着她,想着她出门儿就送她去公司。

    结果他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没见她下来,直到门卫对他都有些警觉下来了,他才把车又开出来,还想着这妞儿难道这么早就已经走了?

    然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跑人公司里去,一进去就碰上赵大同,一见着赵大同他心里头就不舒服,但是人家是姜是的顶头上司,所以只好又沉着气儿问赵大同姜是在哪儿。

    赵大同听了眉毛一扬:“她还没来呀。平日里她都不迟到的,今儿不知道怎么迟到了。”

    赵大同心里还以为,是不是昨儿他把她吓着了今儿不敢来了呢。

    纪明诚心里一“咯噔”,马上跑回来,搞了钥匙去开了门,结果就发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不知所云的姜是。

    纪明诚伸手去把姜是抱在怀里,轻声说:“不打针,我们不打针。小是听话,咱去开点儿药,咱吃药去。吃了药就好了,啊。”

    姜是靠在他怀里,浑身热得发烫,纪明诚被她捂得都有点儿热了。她不清醒,只摆摆头,在他怀里蹭了蹭,想降低脸上的温度。

    纪明诚的动作就停了那么一瞬。

    他怀念她这样儿的亲密有多久了。他一直都在回忆里回味着她的体温和气味,却压根儿没法亲手把她抱在怀里,每次晚上醒来他都要在床上想很久很久。

    姜是没有动,格外乖巧地窝在纪明诚怀里,纪明诚从旁边儿拿了衣服过来,把她睡衣脱了换了衣服,然后抱着她到外头穿了鞋,再下楼直接送了她去医院。

    姜是脑子不清醒,但还是隐隐约约知道自个儿要去看病了。她听到纪明诚说去买药。然后感觉纪明诚抱着她,一直都抱着她,放在床上,然后就是嗡嗡的嘈杂声。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穿白大褂的,嘴巴就扁了:“纪明诚,我不打针。”

    纪明诚眼看着她眼泪就要下来,马上弯腰抓着她的手:“不疼的,小是你别怕。我叫她轻点儿成不?她要是打疼你了我就拿针管扎她,成不?”

    旁边儿等着打针的护士清了清嗓子。

    纪明诚回头不耐烦:“我哄哄她不行?她不肯打针你来哄她打?!”

    护士默了,站一边儿不再吭声儿。

    姜是看着纪明诚,点点头:“行。”

    然后姜是又在一声闷哼中打完针。

    护士拔了针就出去了,唯恐自个儿在这儿多待一会儿。

    姜是躺在床上,眼皮掀了掀,实在没力气了,外头真正地睡过去了。

    姜是这一觉睡得很好,没有迷迷糊糊地脑袋疼,没有喉咙不舒服的感觉,也没有可着劲儿地出冷汗。所以她一直睡到真正的自然醒。

    她醒来的时候的确没有反应过来自个儿在哪儿,但是看了看天花板之后她就明白了,这敢情是医院哪。

    然后她又断断续续地想起了来医院之前的事儿——她是不是见到纪明诚了?做梦吧?

    她都还记得纪明诚身上熟悉的味道,靠得那么近,他还抱着她来着。

    可是纪明诚怎么会来呢,他都不知道她住在哪儿。

    她叹了口气儿——到底还是没骨气啊。

    就在她还要想到底是谁把她送过来的时候,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

    她吓了一跳,转过头。

    这坐在旁边儿的,可不就是纪明诚吗。

    他微微前倾着身子,伸手来要给她探额头。她下意识地就往后缩了缩。

    纪明诚手停在半空中,然后又缩回去。

    她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儿。

    她又快活又郁闷。

    快活是因为见到纪明诚到底不是她做梦,郁闷是怎么就是这么个状况呢。

    默了一会儿姜是还是打破了沉默:“你说了那护士要是把我打疼了你要拿针去扎人家的。她把我打疼了。你去吧。”

    纪明诚看着她,不说话。

    姜是干笑:“呵,呵呵,我以为我在说笑话呢。怎么你都不笑呢。”

    纪明诚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说:“小是,那时候,我没跟别的女人乱来。那晚上,我是跑出去喝酒去了,也是有女人来找我了,但是我没跟她睡觉。她过来抱我的时候我就醒了,她不是你。小是,我跟你一块儿之后,我就没跟别的女人乱来过。有的人老说,喝醉了酒就由不得人了,我就是不信。你看,我也不是跟一般男人一样儿的,我就能该清醒的时候清醒。”

    姜是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快切入到这个话题,然后她才开口,声音轻轻的。

    “那你,那个时候怎么不说呢。你就看着我走,你也没拦一下。”

    纪明诚看着她:“我也不知道那会儿到底是怎么了,就是没那个勇气。后来我一想,就觉着那会儿我自个儿特荒谬。我怕什么呢。有你就够了。结婚,不就是那回事儿吗,只要是跟你结婚,再麻烦,再叫人心里直咯噔,我也没必要不敢去结。

    我都是在你走了之后才明白过来这些。我知道,现在跟你说就显得我特可耻,可是都是真的。你肯定不会信,觉得我特假,但我没法不说出来。

    姜是,我爱你。”

    姜是抬起头,看着他。

    他真的,好像从没有这么直白地说过这种话。他在她眼里一直都是有点儿不正经的,她也习惯了,只要心里知道就好。

    可是女人,哪个女人不会想听自个儿爱的男人说这么一句话呢。就仨字儿,却是最有效的,也最难说的词儿。

    纪明诚没再说话,就是看着她。

    他一直都在想再见到姜是要说什么,几乎每天都要想上那么一回,可是从来都没有结果。他真不知道要真再见到她了,说什么才能叫他显得没那么混蛋。

    只有在真见到她了,他才知道。

    其实他想告诉她的,无非就是他爱她。

    姜是看了纪明诚好一会儿,然后才说:“你们男人,总是爱这么瞎揣测女人的心思,还自以为揣测得挺好。你怎么觉得现在你说这种话我才会觉得你假?就是你以前跟我说,我也不一定觉得你不假。女人,不管什么时候听到男人说那仨字儿,只要那男人是她心里头想的那个,那她们都是开心的。你们男人,就是不会明白。”

    纪明诚坐直了身子,看着她:“小是……”

    姜是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但是纪明诚,我说我挺开心,不代表我们之间就没事儿了。有些事儿,一时半会儿之间还是没那么容易就解决了的,你得给我时间,也给你自个儿时间。”

    她现在脑子很清醒,知道纪明诚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俩分开这么久,之前纪明诚闹出那样的事儿来,她也跟着想了会儿。现在他回来了,还是想跟她一块儿,废话她也舍不得他,但是她不能就这么跟他又和好了,到时候她怕又会出现不同的问题来,那就会更加难过。就是对他之前那种行为,她也得给他点儿滋味尝尝。

    纪明诚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我知道。我没指望你马上就原谅我。我混账事儿做得太多了。”

    姜是往枕头上靠了靠:“嗯。不过你还是没跟那女人真的上床不是。这点,我谢谢你。”

    纪明诚认真地说:“小是,你不在的这一年多,我没跟任何别的女人上床过。”

    姜是看着他,说:“嗯,我信你。我饿了,你去给我买个皮蛋瘦肉粥行不行。”

    纪明诚:“……行。”

    姜是在医院打了针之后就退烧了,她不想住院,麻烦,一个小感冒而已,她不想闹得那么严重。所以纪明诚就听了她的,让她出了院。

    然后纪明诚就跟先前追她似的,天天在她家楼下等着她出门,然后把她送到公司,到点儿了给她叫了午饭送过去,下午再来接她回家,往往都是已经买了菜只要回家热一下就能吃。

    他从不主动提议到她家里去,也不对她动手动脚,真真是跟个绅士似的,对她一切都照顾得特别周到。他要是这会儿再说上几句法语,她就得怀疑自个儿在跟着法国人跑上跑下了。

    她觉得好像日子过得跟从前一样儿。只是现在的纪明诚不跟她一张床上睡觉,不亲她,不抱她,不跟她住在一间屋子里,她也不给他名分,不承认他们俩这是叫“谈恋爱”。

    兰妮很鄙视:“你们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这么耗着,跟个四不像的关系似的。说你们在恋爱吧,又不像。说你们没恋爱吧,哪有这么天天腻歪在一块儿的。阿是,你脑子里到底想的什么呀?”

    姜是郁闷:“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着,我现在跟他在一块儿,肯定会有点儿奇怪。可我又知道我绝对绝对是特想跟他在一块儿的。以前吧,是他怕,现在吧,是我怕。”

    波波喝了口奶茶,慢悠悠地说:“你跟纪明诚,就是俩神经病。”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某一天。纪明诚早上照常来接姜是,姜是坐进车里头,一边儿系安全带一边儿说:“明儿你就不用来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