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姜妈妈挥着手:“你就别唧唧歪歪了,赶紧的的进站,到时候给咱们发个短信。”
姜是扁着嘴咕哝了一句“你们没良心”就拖着包进去了。
因为是晚上,所以姜是看那些个电子屏幕看得眼睛有些花。
以往她都是人品很爆发地买的特快票,还不是过路车,所以没觉着辛苦,但这次她就很怀疑了。好在大家都是凭票进站,所以车站里还没有到挤得人挨人的地步。
姜是在车站里等了2个小时。火车如她所料的晚了点。最让她恼火的是车站在火车进站之后才开始检票,她排在靠后头,等她剪完票进去一句过了3分钟,通道又很长,她只能拖着行李分离地跑。那时候她脑子里已经只有一定要冲上车的念头了,所以也没管那么多,只拼了命地往前跑。
最后等她在推推搡搡中挤上车厢的时候她几乎已经断了气儿了。
乘务员还在后头嚷嚷着“前面去点儿,前面的人往前走”,她就跟着人群往前挪,最后到了座位边儿还发现有个看样子是去北京打工的民工样儿的男人坐在她座位上。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拿票给他看:“您这位子是我的,请您让一下。”
那男人看了票一眼,没动。
姜是心里已经冒火了——丫的我跑了这么久要死要活的,总算上来了你还不让我坐了?!
她忍着火气又说了一句:“您让一下好吗,这是我的位子。”
那男人还是没动。
要是换在往常她还是能理解的——这些个人全买的站票,又是从起始站上的车,看到还有人没来坐的位子自然就坐下来了,还要站那么久,他们肯定不会想站着。
但是这会儿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又累又热的叫她心里火就是“蹭蹭蹭”的冒,最后她对着那男人就是一吼:“这位子是我的你给我起来!”
这回那男人就起来了。
姜是马上就想起梁容绯说过的那句话。
男人是我们没法理解的,你对他温柔点儿他没反应,你给他点儿厉害他就活过来了。
姜是后来就在密密匝匝的人堆里头坐下来,把行李搁在椅子下面——没办法,行李架上已经被人给放满了。
火车里头很热,又有些味道,叫人觉着很难受。但是姜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晚上的折腾叫她累得够呛,这时候也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所以火车一动她就头一歪睡着了。
这么摇摇晃晃停停走走的路途她已经习惯了五年多,顶多是这次的时间更久一点儿,有座位还是好的,所以姜是还是没怎么觉着太受不了。
只是火车后来又晚点了,等到她全身没知觉了终于到站下车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两点多了。
出了北京西站她就想哭了。
站在门口吹了一会儿冷风,想了想她还是给纪明诚打了个电话。不管他手机现在能不能接到,她是真的自己走不了了。
当听到听筒里的卡农曲调的时候她的腿差一点儿就软了。
纪明诚本来是没有骚包到用彩铃的,是她死活要他订了彩铃,还是她最爱听的卡农。
响了一会儿就有人接起来了,那头传来纪明诚有点儿朦胧的声音:“小是?是你吗?”
姜是还没开口就打了个喷嚏,擦擦鼻子她说:“我回来了,你来接我。”
纪明诚几乎把车开得飞起来了。
他一直没把手机开机,既没那个心情跟人联系也有点儿怕。他真的怕姜是突然打电话来跟他说拜拜。
但是他今儿晚上睡觉前却把手机给开了。虽然知道姜是不会干在半夜给他打电话这么变态的事儿。
所以他现在无比庆幸。好歹也是有点儿心灵感应的不是。
姜是看见纪明诚的车了心里就彻底地松下来了。
纪明诚停了车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冷不冷?”
姜是摇摇头,坐进车里头:“不冷。火车上热死了。”
纪明诚放了东西回到车上开车。姜是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连衣服都没换,就穿着睡衣在外头套了一件风衣,穿了一条休闲裤。
再看他脚上,她就更无语了。
这男人直接穿着拖鞋就出来了。
纪明诚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姜是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纪明诚愣了一下:“我叫你早点儿回来,也没叫你这么早啊,你这才回家呆了几天啊,刚过年吧还。”
姜是靠在车窗上,累惨了:“你在这儿担惊受怕呀,我要是不回来,你不是怕我不要你了。”
纪明诚又愣了一下。
他确实没想到梁容绯会这么直接地告诉姜是。
姜是没等他回答,接着说:“纪明诚,你脑子怎么关键时刻就不怎么好使啊。我干吗不要你啊,我干吗跟人小年轻跑了啊,你年纪大点儿怎么了,你怕什么呢。我喜欢跟谁在一块儿就跟谁在一块儿,跟年纪有什么关系呀。我还真不喜欢年纪小的,我就喜欢成熟些的。你要是觉着还不确切,纪明诚,我就喜欢你,我这会儿不会跑。”
纪明诚没看她,还是开着车,只是速度越来越快。
姜是倚着车窗:“纪明诚你开慢点儿。”
纪明诚没说话,飞快地把车开回了家,然后把姜是从这里几乎是拖出来,上楼回家开门,一进门就把她给抵在门板上。
姜是被他一连串的动作吓到了,呆愣愣地看着他。
纪明诚拿鼻尖顶着她的鼻尖儿:“我听说你那同学里头有你初恋,人现在还混得挺好,我怕你到时候看见人了指不定就有想法了。”
姜是想翻白眼儿但是没成功:“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我这人就是坚信前方有更好的你知道不。”
纪明诚看着她,看了一会儿笑起来:“小是,你这么大老远的跑回来,就为了我心里头不痛快,我就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怕了。”
姜是脸一红:“谁跟你说我跑回来是因为你了,你也别太自作多情了。”
纪明诚笑得更开:“你刚刚自个儿说的‘还不是因为你’。”
姜是想抬手推他:“你给我适可而止。”
但她的话刚落音就被纪明诚把嘴给堵上了。
姜是先前还有点儿郁闷,她慷慨陈词地表白了一大段纪明诚连个反应都没有,但是接下来她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因为纪明诚让她知道了什么叫用行动说话。
最后纪明诚搂着她躺在床上,纪明诚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她已经被身心摧残得不行,抬手推开他的脸:“纪明诚你混蛋。知道我已经累了还要折腾我。”
纪明诚笑,然后把被子拉上来:“嗯,我知道你累了,所以我刚就停了。我留到明儿早上再继续。”
姜是:“……”
Chapter 17
姜是到北京的第二天纪明诚就给沈家松叫去天津办事儿了。当然,纪明诚很不乐意,沈家松好说歹说了半天他都没吭声,几乎要把沈家松给惹毛了。
“……你去不去?”
“不去。小是昨儿才回来,我今儿就出去,像什么样儿啊。这刚过年的,你什么事儿不好找,还非得叫我去?”
纪明诚口气很强硬。
“你给我叫纪明远去试试看?”
“……”
“这事儿很重要,那香港老板这回就到天津办事儿,一天就走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还会来?我不管过年前还是过年后,再说这不是已经过完年了吗。姜是,姜是来了还能明儿就给你跑回去了啊?你当她拿铁路局耍着玩儿呢?撑死了我下回请局长吃饭,叫人以后不给你们家姜是卖回去的车票了行不行?”
“……”
“……你要去了,我那儿的古巴戴维朵夫雪茄就是你的了。”
“……”
纪明诚不抽雪茄,从前就没那个兴趣,有一回姜是说抽雪茄忒骚包之后他就更加不对雪茄瞧上一眼了。但是他还是喜欢收着雪茄看,这是一个癖好,被姜是嘲笑了很多回的癖好。
而沈家松那儿的古巴戴维朵夫雪茄是相当的收藏品,他觊觎了不止一次,沈家松愣是没给他,一支都不肯,他撺掇梁容绯去给他当说客都没个反应,一度逼得他恨不得破门而入给偷出来。
所以现在沈家松提出这么诱惑性的条件,摆明儿豁出去了。
“你叫我把小是丢家里啊。”
“……纪明诚,你今儿要是没个反应,我叫你明儿就看不到姜是。”
“……”
理所当然的,纪明诚妥协了。
坐在城际快车上的时候他还在心里暗骂——我靠,不就是一个老板吗,不就是有点儿钱吗,犯得着这么激动?沈家松那王八蛋摆明儿就是自己舍不得离了小美人儿一会儿呗,装什么装啊。还把他给弄出来。弄出来就算了,连个车都没让他开。
想到这儿他皱了皱眉,往窗边儿挪了一点儿。
虽然他正在气头上,但还是知道旁边儿那女人在往他身上靠的。
他看着窗外。
这就是搭公共交通工具的坏处。
姜是在早上被纪明诚拖起来腻了好一会儿,因为前天晚上累了这么久她连眼睛都没睁开,在睡梦中任他动手动脚。
结果就是醒来之后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纪明诚已经走了,貌似临走之前还交待她去找梁容绯她们玩儿来着。
所以她在吃了早餐之后就打电话给梁容绯了。
而问题是,那会儿梁容绯也刚醒来就被沈家松拖着在床上。
当梁容绯把沈家松推开那么点儿去接电话的时候沈家松才回味过来什么叫报复。
他坐在一边儿听着梁容绯打电话,心里就在暗骂——我靠,不就是叫你去一趟天津吗,一天而已,你犯得着叫你老婆来打扰我的和谐生活?
要想想,自从梁容绯肚子大起来之后,怕伤到她他都老实多久了啊。今儿好不容易把她给说服了准备解解渴,结果就被姜是一个电话给毁了。
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纪明诚要叫姜是“去找小美人儿玩儿”了。
所以当梁容绯穿着她的小平底鞋乐颠颠儿地出去玩儿的时候沈家松心里什么滋味儿都有。
他之所以不去办事儿,就是想在家里看着梁容绯来着。
梁容绯拉了林岁暮出来,跟姜是解释说沈媛媛跟着William回英国过年去了。姜是点点头,低头喝了口咖啡,眼睛却瞅着梁容绯的肚子:“他会动吗?”
梁容绯愣了一下,然后笑,那样子好看得:“会,当然会了,我又不是怀洋娃娃。有时候就突然踢我一下,那感觉特明显。有时候他手脚就停在一个地儿,鼓鼓的。”
姜是和林岁暮都呆愣愣地看着她。
林岁暮刚跟纪明远结婚,等姜是知道消息的时候他们结婚喜宴都已经办了。当时纪明诚还很不好意思没能带她去,她就压根儿没说什么。她知道她现如今的处境,还没有重要到要带着她去那么重要的场合的时候。
所以这俩都没孩子的就这么傻子似的看着对面儿的孕妇。
姜是撑着头看着梁容绯,一脸不可思议:“怀孕真是个神奇的事儿,真的。我小时候就老是想,一个人肚子里怎么就跑进去一个小孩儿呢。”
梁容绯还是笑:“暮暮是很快就会知道这种神奇的感觉的,小是你就等着跟纪明诚结婚之后就体会到了。”
姜是没说话。
她觉得,孕妇的想法总是相当乐观的。现如今的梁容绯,就把事儿想得相当的简单快乐。
她就真的从没想过结婚这回事儿。
林岁暮也没说话。显然她跟纪明远结婚的事儿也叫她明白跟这种人结婚不是什么太简单的事儿。
两个女人的沉默才让梁容绯感知到什么,搓了搓手:“那啥,我也没叫你们现在结婚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