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顾衍生就觉得越内疚,想想要是换个角色,指不定现在顾衍生又要和他吵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了。可是眼前的男人却毫无底线的全数包容了。
那么,有夫如此,她今生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顾衍生抹干了眼泪,然后又擦到叶肃北名贵的西装上,撇撇嘴道:“坏蛋!”
叶肃北对她这样的反复的态度倒是习以为常。他温柔的执起她有些冰凉的手,轻吻下去,随即凑在她耳边问:“我是坏蛋,那你赶紧惩罚我吧!”
“你想怎么惩罚?”
叶肃北狡黠一笑,暧昧异常的凑在她耳边,咬着她的耳垂说:“那就有妻徒刑吧!我这人皮太痒,无妻徒刑的日子过不惯!”
顾衍生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她感觉到好像有一把火焰,直从她的心间蔓藤窜起,她几乎要无力招架……
后来叶母打来了电话,告知顾衍生孩子已经完全正常,现在已经安全的接回家。顾衍生便临时决定和叶肃北一直等到第二天民政局上班。
雨一直下到半夜才停。叶肃北一直抱着顾衍生把头搁在她的肩头温柔的和她说话,时不时的在她眉间鼻尖落下湿热的吻,若不是夜间没人,顾衍生恐怕会羞死在这里,偏巧叶肃北这厮,却是一副以此为荣的模样。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裹着顾衍生,并信誓旦旦的说:“从今天起,要以疼老婆为荣。”
第二天早上,顾衍生和叶肃北成为第一对进入民政局的“新人”,看他们如胶似漆的模样,那些工作人员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曾经离婚,而现在又来复婚。
不禁感慨,现代的人啊,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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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生回家之前先去接了孩子,经过这件事她再也不放心孩子离开她身边,虽然孩子的奶奶和外婆都毛遂自荐,但最终还是以顾衍生的强势取胜。
晚上擦完护肤品,顾衍生看着床中央睡着的儿子,不仅喜上眉梢,她爬上床的第一件事便是亲亲儿子的小脸蛋。看顾衍生这般宠溺孩子的模样,叶肃北不禁有点吃味儿,他酸酸的在一旁自怨自艾:“我这辈子情敌还真多啊,这下可是弄了个终生情敌在身边,失策啊!”一边说,一边故作懊恼的摇头晃脑。
顾衍生没好气的睨他一眼,扯了被子就往里钻,嘴里还喋喋不休:“没个正经,都是当爸爸的人了,和孩子吃什么醋?”
叶肃北一个翻身就越过了孩子攀到了顾衍生的身上,动作敏捷,他和她距离极近,呼吸相闻,叶肃北的气息让顾衍生有些迷离,她本能的推他:“别闹,一会儿把孩子弄醒了,又要花时间哄了。”
叶肃北不依,吻在她的下巴上,“反正他以后也要是懂的,吵醒了就当提前教育了。”
顾衍生白了他一眼:“你愿意在儿子面前上演少儿不宜,可是我没有义务陪你,你现在快点从我身上走开,立刻!”
“我要是不呢?”
还不等顾衍生回答,叶肃北已经一声惨叫滚到了床边,虽然是剧痛,但他还是克制了呻/吟怕吵醒了孩子,他揉着自己的腿,心有不甘的说:“真狠心,你果然是变心了。”
“你要是再来,我不介意在往上踢一点。”
叶肃北一惊,马上变了脸:“你性福都不要了?”
顾衍生不屑,“男人多的是,换一个就行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老婆……”
“走开,你烦不烦啊!”
“老婆……”
“叶肃北你个流氓!”
……
第二天顾衍生顶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爬起来,叶肃北已经做好了早餐坐在餐桌旁看报纸。顾衍生起床后就没给他好脸色看过。他倒也不急,男人对付女人嘛,总是有出其不意的方法。
看着叶肃北洋洋得意的表情,顾衍生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她扯过叶肃北的报纸,指着他的鼻尖恶狠狠的说道:“叶肃北!我警告你!以后你要再敢在儿子面前……呃……找我干那什么事!我就……你懂的!”虽是结婚这么多年,可是顾衍生始终还是对床底之间的事有些羞于启齿,不像某人,对这种事简直是乐此不疲,精力无穷。
叶肃北无辜的看着她的手指,随即一口含住。顾衍生吓得手一抽。
她瞪大了眼睛,叶肃北却是一脸无辜的神情,仿佛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是有意的……
算了,顾衍生给自己顺气,好女不和无耻男斗。她低头吃早餐,吃早餐。
从昨天久一直温柔无赖的叶肃北收起了报纸,想起了什么似地,和顾衍生说:“妈说我们俩复婚想办个小宴会,惜朝百日的时候也是在国外,所以一起补补。”
顾衍生喝着粥,头也不抬,“又来了,形式主义了吧。”听她口气,叶肃北以为她不愿意,正准备说算了,不想她紧跟着又来了一句,“不过也不错,又能收红包了,那就办吧。”
叶肃北苦笑。又不缺钱,可是顾衍生总是为算计到别人而开心,这贪便宜的小模样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叶肃北手肘撑在餐桌上,目光灼灼的望着顾衍生,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管她什么时候形成的,总之他很喜欢,并且乐在其中。
顾衍生喝完粥,才陡然想起了正事。她正色道:“昨个我去接孩子,碰到路丛光,你猜他和谁在一起?”
“苏岩。”叶肃北想也没想就回答出了正确答案。
顾衍生诧异,“你怎么知道?”
叶肃北缓缓的眨了下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窗外,随即又转回来,淡然地答:“离他们远一点,尤其是路丛光。”
顾衍生乖顺的点点头,接着又说:“你觉得路丛光和苏岩是真的么?我是在搞不懂他们是在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明明……”顾衍生想了想措辞,“明明他是和我同仇敌忾最讨厌她的啊!”
叶肃北看着顾衍生,沉默着没有说话,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路丛光,其实不是路丛光。”
“什么意思?”顾衍生对他说出的话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叶肃北倒也对她的反应意料之中。他叹了口气,眼底有些复杂,似是下了许久的决心,他才缓缓开口:
“事实上,路丛光,是叶穆成,也就是我父亲的儿子。同时,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要去北京的~但是机票火车动车票都没了~
所以俺回家了~
早上七点多到的家,一直睡一直睡~然后现在终于把替换的写完了。
这文大概还有三万多字吧~反正没多少了~
想爬的榜没有爬上~以俺目前被霸王的程度估计也是爬不上了~
所以算了~
悦读记的比赛那啥~孩子们有时间去给俺投投~嘿嘿~
俺回来了~就恢复更新了~俺会尽量保持速度的~
嗷嗷~都四点半了~
要是还喜欢俺的~告诉俺一声~乃们还在~
俺会更有动力的~~
第四十八章
顾衍生身子蓦地一震,她愕然的瞪大了微波流转的眼眸,黑亮的瞳孔里写满了震惊。
“……你刚才,在说什么?”
路丛光是叶肃北的……弟弟?她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陡然想起了顾爸那时候的说的“这是叶家自己的问题”“你该去问叶肃北他爸”的意思。原来,大家都知道了,只有她蒙在鼓里。可是她始终难以置信,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听觉除了问题。
叶肃北苦涩一笑,对顾衍生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他有些慵懒的欠欠身,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不相关的故事。口气轻渺淡然:“我妈你应该并不陌生吧。从我有记忆起她就是那样一个……”叶肃北假寐的闭起眼睛,努力在脑海中思索着形容词:“唔……优雅?温婉?又有几分清高的女人。小时候爷爷总说,说我妈是叶家最懂事的媳妇儿。”叶肃北微微一笑,眸光却微微沉了下去,“那时候我哪懂爷爷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这是夸奖的话。”他虽然笑着,面部却绷得紧紧的,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拉扯着控制着他的表情,一颦一笑都叫人觉得僵硬。
顾衍生从他的脸上已经分辨不出他究竟是怎样的情绪。很明显,这段往事并不是美好的,于他,于她,都是。
叶肃北的手肘还是撑在桌上,只是双手已经攥握成拳,那修长的手指早因用力过度而变得苍白。
“我小学的时候外婆总和我说,‘你妈啊,那就是标准的闺秀,喜怒不颜于色,并且忍字当头’,那时候只觉得外婆说的准,我妈那的的确确就是妙人儿,不管搁哪儿那都是顶顶显眼的。不爱说话但是常常是不言自威。小时候我不怕我爸那犟牛脾气,独独害怕我妈那笑里藏刀的怀柔政策。”回首往事,叶肃北的眼底也有了唏嘘之色,荏苒的岁月催促着大家一点点的成熟。而叶肃北,无疑熟的太早了。在那样一个戴着面具的家族里,他几乎都不知道那面具之下,究竟是自己最亲的人,还是同住一个屋檐的陌生人。
顾衍生坐在他对面,静静的听着,空气中有静灵的气息,顾衍生屏住了呼吸。
“我爸则和我妈相反,脾气暴躁,又倔强,老爷子总是说他要是跟着去打仗他会拿大鞭子抽死他。我爸年轻的时候闹啊,不懂事啊,老爷子一气直接就踹他随着知青下乡去了,那时候他赶最后一批,一大院出身的公子哥,就算去了乡下也不好好干活,成天集结着一帮子弟捣乱啊。然后,也就是在那里,他遇到了路丛光的妈妈。”叶肃北顿声,片刻后又接着说:“路丛光的妈妈其实并不是那种农村妇女,她和我爸一样也是知青,她爸是前桥梁局的路局。”
“那为什么最后没有在一起?”顾衍生第一时间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问完后又觉得说错了话,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叶肃北笑了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随即说道:“要是故事在这就结束了,能有我么?”他灿若星子的眼睛里有些说不明的情绪,声音听上去也有些无奈,“路局转到地方上之前是跟着爷爷一起的,当时升迁的时候爷爷提了另一个没有提他,后来他一直记恨着,直接就递了申请去了地方。后来我爷爷带着我爸上门提亲的时候他直接把人轰出去了,然后就俗了,把女儿关起来,拔电话线,等等。总之,硬是把他们给拆散了。”
“我爷爷是什么人啊,这辈子没受过这种鸟气,想想他娶了五个老婆啊,战争年代娶一个死一个,就留下一帮子孩子孙子的,他也挺过来了。他觉得我爸没出息,转头给他找了个,而这个人,就是我妈。”
他说完,又苦笑了起来:“我妈哪知道这些事儿啊,听从家里的安排就嫁进来了。那会她大学都还没毕业,就捧着书嫁给了我爸。可我爸心里一点她都没有,她也不急。一心一意的做个好媳妇。后来我爸被派到新疆天山去搞建设,那么高的海拔,那么冷的天,我妈一个官家小姐跋山涉水就为了给他送一袋子苹果。几十天的路程,等她到的时候,苹果全干的烂掉了。可我爸看着总算是还有点心疼,把那烂苹果全吃了。”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摸摸顾衍生的头,说:“我外婆给我讲这些的时候,她也在笑,我妈那会儿其实就是一小女孩心理,那个年代也不懂情情爱爱的,跟了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
顾衍生点点头,回应:“我爸我妈也不是自由恋爱的,可是一辈子也过得挺好的。”
“后来我妈怀了我,不能在天山继续待着,只好回来。想想两个人也慢慢定了下来,本以为就好了,结果还是出了岔子。路丛光的妈妈从家里逃了出来,千里迢迢也找去了,我爸到底还是亏欠了她,就那么名不正言不顺的和她过了。再后来就有了路丛光。”
叶肃北回忆着过去,“其实小时候路丛光才是在爸爸身边长大的,我是跟着我妈的。只是后来我爸被调回来了,才回到我们身边来。我那会儿小啊,也不懂。我妈人前还是那样,只是人后总是像不开心似地。后来我外婆就总是教我,‘肃北啊,周末的时候啊,你说什么也要缠着你爸爸在家里,这样你妈就会开心了。’然后我就如外婆说的,一到周末就缠着我爸,说什么都不让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