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东来莫忘[高干]

东来莫忘[高干]_分节阅读_34

    么就忍心……你怎么就忍心这么伤她,糟践她!我的女儿……”杨沫父亲说到最后几乎泣不成声。

    蒋东林任纸袋里的照片撒了一地,定定地看了杨沫父母几秒钟,却还是往病房里走去。

    “你……你走,不准碰我女儿,你走……”一直只在旁边抹泪的杨沫妈妈仿佛才反应过来,一步冲到蒋东林面前,就要推搡他出去,蒋东林仿佛没有看到周围的直往自己身上落的推搡,还是直往杨沫床头走去。

    “恶先生”早已冲了出来安抚起杨沫的父母,“杨沫父母么?我是这件案子的办案人员,我姓范,这件案子现在调查下来不具备立案条件,您二老冷静一些,我把详细情况和你们说一下……”边说着边看了看已经走到床头的蒋东林,就支开了杨沫父母。

    床头并没有椅子,蒋东林蹲跪于床边,与床上的那人咫尺而伴,她静静躺在那里,吊瓶里的药水,顺着长长的软管一滴一滴辞进她的身体,她原本肉肉的脸颊早已瘦得削尖了下巴,一贯的红润水灵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苍白黯淡,嘴唇一丝血色也没有,睡梦中还有些不安分的张阖,长长的睫毛覆盖住乌青的下眼窝,蒋东林深吸一口气,又慢慢轻叹出来。

    蒋东林手指轻轻抚上那张苍白的唇,脸就埋进杨沫的颈窝再也人忍不住微微抽动起肩膀来。床上的人眼睫微微颤动,一滴泪,却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杨沫父亲见蒋东林搂紧杨沫,不再理会“恶先生”的滔滔不绝,进来就扯过蒋东林衣襟,花上满身力气,硬是要把他推出门去,“走……不准再碰我女儿……”。

    蒋东林不敢用力,推推搡搡间人已出了病房,“砰”的一声,病房门应声而落,那一瘦瘦小小人儿,就这么消失在蒋东林眼前。

    “蒋先生,有件事情,还是要告诉你……医生认为,即使是意外流产,应该……也不会流这么多血,可能……是有药物的作用……。”“恶先生”一番话,把蒋东林的思绪一下拉了过来,满是悲痛的眼睛里更是充斥了惊讶,转而变成愤怒。

    “我们办案班子是轮班倒的,看一个人最起码要20个人左右日夜轮班,我已经尽量照看,但里面到底是谁做了手脚,真的很难查清……蒋先生,让她受这种罪,实在……”“恶先生”言下有愧,声音依稀间又有些无奈。

    蒋东林一挥手,又搭上“恶先生”的肩膀:“范哥,你的照顾,我已经很感谢了……,今天太乱,以后再好好谢您。”蒋东林声音嘶哑,满是疲惫。

    “哎,蒋先生……其实审案的时候我那么引导她,她也死都不松口,有时候上午下午提审的回答路数都很不一样,我一直都觉得另一方面也有人一直在刻意诱导她,但是我们虽然刻意翻看以前的口供,内部提审的时候审讯人却是无机打乱的,而且也是保密的……不过,现在上头已经发话不追查杨沫这一级了,我看杨沫那几个顶头上司可能逃不了,不管怎么说,人出来了就好……。”

    蒋东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回头看了看紧闭的病房门,才对着“恶先生”说到:“我们一起走吧。”

    39

    39、第 39 章 ...

    方伯平看着眼前这个越发成熟的男人,心底满满都是感慨。几年的历练,蒋东林身上年轻人固有的生嫩冲动已经被冲刷得几乎没有踪迹,做事说话满是自信稳重,倒是越发符合他的口味来。几年前女儿嫁进蒋家,方伯平没有反对倒也不十分看好,那时候蒋东林在大部分干部子弟中并不显得特别出挑,虽说也有做一番事业的雄心,但看在军队政坛里跌爬滚打了一辈子的方伯平眼里,也不过是个顶着父辈光环的世家子弟而已,要不是两个小的那么坚持,恐怕,给明明找个听话乖巧但后劲十足的机关年轻干部也不失是个很好的选择。却没想小儿女的这点感情事牵牵扯扯许多年,离了婚到头来还弄得自己家一身骚。

    “东林啊,最近发生那么多事,我压根被蒙在鼓里,你也知道明明那脾气,任性惯了的。”方伯平说得仿佛颇有些无奈,但语气却分明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蒋东林看看方伯平,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

    “咳咳,恩……我们一直都太娇宠明明,她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碰了钉子,自然不甘心的,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年轻人,留得以后好相见。”方伯平见蒋东林不理自己的茬,有点尴尬地说到。

    “呵呵,方伯伯,你觉得……我以后还要和你们再相见?”蒋东林认认真真盯着方伯平的脸,突然冷笑了一下,说到。

    “几年没见,真不知道方明明出国到底学了些什么?跟踪,设圈套,举报信,还有投毒毒死我的孩子,方伯伯,换做你,你会不会下狠心弄死对方?”蒋东林收起笑容,脸上浮现从未有过的阴狠表情。

    方伯平听到”弄死“两字不禁大惊失色,急急说到:“蒋东林,凡事留有余地,你……你还没那个本事。”

    “方伯伯,我这个人底线很明确,我欠人的,我会还,但是人欠我的,我一定会要回来。”蒋东林脸上阴狠的表情一闪而过,一贯保有的看不出喜怒的浅笑又拉了回来,轻轻说到。

    “你要怎么样?汉伟已经停职审查了,你还想怎么样?”看蒋东林态度强硬方伯平有点激动,猛地站起身子大声问到。

    “杨沫受过什么样的罪,我要求不高,同样的地方我要你们也走一遭。”蒋东林没有多说,抛下了一句话,方伯平一个趔趄,跌坐进沙发里。

    “砰”门被大力地打开又大力地合上,方明明惊恐着漂亮的双眼就冲了进来。

    “爸爸,检察院的人在办公室要逮我,是不是舅舅那边得事查到我了……”方明明鞋也没顾得脱,惊恐说着。

    “是,不仅仅是你,还有你妈妈,你三舅,VV实业所有你郭家的股东,都逃不掉。”蒋东林站在角落里,看着方明明一双漂亮眼睛的恐惧逐渐放大,最后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发现声音来自角落里的那个人。

    “东林?你怎么在这?……爸爸?……”方明明似乎有点了然,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还有兀自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方伯平。

    “东林,是你……这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干的?……”方明明不可思议地看着蒋东林,慢慢朝他走了过去。

    “是,我做的。”蒋东林眼里没有温度。

    “为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在害我你知道么?你是想看我死么?想看我们一家都死?”方明明语气逐渐拔高,开始歇斯底里。

    “你死不了,但是你欠杨沫的,必须还。”蒋东林看着死命捶打他的方明明,一字一句说到。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以前那么相爱,那么开心,你难道都忘了么?”方明明漂亮的眼妆已经有点花了。

    蒋东林看着她,看着这个自己从少年时期就开始喜欢的女人,仿佛不认识她一般,慢慢说道:“你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方明明了,我说过的,对待狼,我会用狼的方式。”

    “东林,不是这样的,你不可能忘的,你说一辈子只爱我的,你说过的,为什么现在全变了?为什么?我没变啊,我没有变,我还是爱你的,呜呜……”方明明情绪有些失控,双手揪住蒋东林的衣襟,哭着说到。

    “明明,我们夫妻一场,本来多少还有情分,我也不愿意做到这一步,之前你那点手段,我都不想再追究了,是,没错,我有私心,我不希望你们方家影响到我父亲的选举,就快见分晓了,爸爸韬光养晦那么多年,我不想因为我自己这点感情的事情破坏他的抱负,连累一大群人。我自私,为了放不开手的权力,害了她,把她拉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但是再怎么样,你也不用对杨沫下那么狠的毒手,她那么简单一个女孩子,对你,对这个圈子根本没有什么影响,你为什么要那么狠,竟然……竟然对她下药,害死我的孩子。”蒋东林越说越急,语气也强硬起来,到最后满是愤恨,几乎就是吼了出来,他恨方明明的狠辣,也恨自己的自私。

    “你死不了,方伯伯……或者你叔叔,都还是保得住你的,我也没有到手眼通天的地步,但是杨沫受过的罪,我要你同样去尝尝。”蒋东林扭头看了方伯平一眼,又对方明明说到:“郭汉伟身上的事情不止这些,垮台是迟早的事,我知道VV实业最大的股东是你妈,至于会不会牵扯到方伯伯身上,我也不敢保证了。对了,忘了说了,方伯伯这一届就要下来了,但你们方家不怕后继无人,你叔叔很快就要坐上那个位置了。”

    蒋东林的一番话,让方明明急怒攻心起来,方伯平更是蔫了一般只是瘫坐在沙发里,方明明拽着他衣襟的手不住捶打起来,蒋东林一把握住方明明的双腕,再没有说什么,看了她一眼,就出了方家的大门。

    再赶到医院的时候,哪里还有杨沫和她父母的影子,床位上躺着一个年老的婆婆,问了护士,却说这张床位的病人后来血止住了,可以回去休养,病人当天就要求出院,院方就给办了出院手续。

    蒋东林再赶去杨沫的家,任他再怎么敲门,里面也丝毫声音都没有,拨打电话早已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蒋东林不放弃,仍旧不停敲门,男邻居头还没出来,声音早就冒了出来:“大哥,我真是服了你了,自己女人整天摆不平,又喊又敲人家也得理你啊,中午拖着大包小包早就走了,别敲了,不在,走吧。”男邻居倒再没嚷嚷要打人,悻悻说到。

    蒋东林敲门的手停住了抵在门上,猛的一脚就踹上了大门,除了“咚”的一声,再无其他声音。

    能被纪检带走又无事一身轻地出来,杨沫也算在部里开了个先例。那天蒋东林走后部里就来了人,没有停职查看,简单说了说案情就通知杨沫可以尽快回去上班,杨沫感到好笑,是是非非黑黑白白,原来全凭红口白牙一张嘴,说你有罪你就有罪,说你没罪,那掸掸灰尘,组织仍旧欢迎你,而之前所受的折磨、经受的屈辱,全部可以一笔勾销,从此不再提过。杨沫再回到司里的时候,人人眼神都在杨沫身上逗留几秒,却仅仅是几秒过后又恢复了一贯的亲切有礼,温温和和间仿佛过去一个月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什么当场被逮、双规问话,统统好似只是一场梦,一场只有杨沫自己记得的冗长噩梦。

    杨沫仍旧保持自己一贯的风度和友好,和每一个迎面遇到的人温和地打招呼,不管一转身就会是怎样的蜚短流长、积毁销骨。递到代理司长桌上的却是一封信,一封机打的信,杨沫不知道公职人员辞职应该走什么程序,只能有样学样港台2流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只是白色信封换成牛皮纸颜色,上面大大的仿宋一号字“辞职信”。

    “司长,人事司那还有什么手续,我会及时回来办理,谢谢。”说完就仿佛丢开了心里最沉的一块石头,司长开开阖阖的嘴唇里,依稀只听到“表现得一向很好,这次事情也只是协助调查,组织不会戴有色眼镜看人……就快可以提拔了……。”

    再后面的话,杨沫心里早已没有耐性再听下去,又说了句:“谢谢,再见。”就微笑着离开了这里,离开了这座方方正正、威严肃穆的大楼,阳光下,国徽闪闪而亮,杨沫又抬头望了望,终是把大楼抛在了身后。

    “哇,哥哥,多久都不见你出来玩了,还以为你被那妞收服了,怎么又重出江湖了?”李明辉一手拿着酒杯,身体还在和着音乐的节拍扭动着,过来嬉皮笑脸地又对蒋东林说到:“诶,今晚几个妞都不错哦,水嫩嫩,等下就到,哥哥你先挑。”

    “喝你的酒吧,废话这么多,东哥,你少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