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贵妃榻上,站起来一个女人,冲他扬扬手:
“嗨!宏哥哥,好久不见”
左宏非常意外,这么些年过去,她竟然回来了,封锦枫,绕口的名字,他们几个一般都会自动忽略,他们习惯叫她小枫,小枫是封锦城的堂妹,小他们很多,可是自打小丫头能跑会跳开始,就是他们几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他们踢球,她在一边看着衣服书包,他们打架,她在一边呐喊助威,他们去摘军区司令部院里的甜桑葚,她主动请缨用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乖巧笑容,引开那边的警卫兵。
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扎根在脑海里难以磨灭,他们几个青涩的少年岁月里,几乎所有的记忆都和这丫头有关,在他们心里,她永远是妹妹,可是这个妹妹却恋上了叶驰,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谁也不记得,只是都知道她苦恋叶驰,苦恋了这么多年。
叶驰是无情的,即使对小枫,他也没有一点儿心软,他果断而决绝的拒绝了小枫,那一阵可是闹了个惊天动地,后来封家把锦枫送出了国,才算消停了。
这一走就是八年,从二十岁风华正茂的小姑娘,到了今天这个优雅美丽的大女人,时间仿佛一个最好的雕塑家。
门一响,叶驰半搂半抱着时萧走了进来,左宏不禁下意识的看向窗下的小枫,只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左宏就知道,虽然过去了八年,她恐怕还是没学会真正放下。
叶驰帮她脱掉外面的羽绒服,搭到那边的架子上,倒了杯热水塞在她手里,时萧才后知后觉的看见窗下陌生的女人,还有房间里明显有几分古怪的气氛。
女人目光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注目或者该说审视,这样的目光,很难定义为善意和悦,敌意虽然尽量隐藏,但仍然不容忽视。
时萧不禁好奇的打量她,女人的年龄不好分辨,但是很美,那种非常精致的美,像是博物馆里精美的瓷器,透着那么股子厚重的优雅和大气,还有天生的骄傲,目空一切的骄傲。
她看着自己的目光,令时萧觉得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自己不过是一只卑微的丑小鸭。
这种目光时萧并不陌生,多年前,在另一个同样优雅的女人身上见过,那时候,那个女人也是这样审视自己。
时萧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软弱的女人,当初是因为在乎,所以忍让,而现在,时萧微微弯起嘴角,扯出一个清淡的笑容。
她这个突然的笑容,落在叶驰眼里,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叶驰略一闪神,揽住她的腰介绍:
“我媳妇,时萧,小枫,锦城的妹妹”
叶驰的话一出口,时萧就能清晰感觉到,对面美女刹那的僵硬。
小枫,封锦城的妹妹,电光石闪中,时萧忽然记起之前的事情,叶驰,锦枫下个月回国,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恩怨情仇,但时萧也隐隐明白,叶驰和这个封锦枫,不单纯就是了。
时萧心里想明白了,已经很确定眼前这个优雅的美女,对自己恐怕一点好感也没有,而自己也不想和她有什么深入的接触,所以没必要委屈自己去应承她。
因此不过微微点头,算是寒暄。
自打时萧进门,锦枫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虽然锦城已经提前知会了她,可是这么些年,当她终于鼓起勇气回国,迎接她的却是叶驰闪婚的消息,说实话,她很难接受,尤其还是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丫头,让她如何甘心。
第十回
封锦枫的目光在时萧身上兜了一圈,淡淡的说了句:
“项链很漂亮”
叶驰微楞,这才注意到,时萧脖子上多出的东西,时萧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鸡心领的羊毛衫,露出白皙优美的颈子,映着那条白金链子,说不出的好看。
但是叶驰很确定,从来没见过这条项链,事实上,时萧一向不喜欢戴这些东西,不是自己盯着她,恐怕结婚戒指,也时时忘记的,所以这条项链出现的有几分诡异。
叶驰修长的手指捏起水滴型的水晶坠子端详片刻:
“哪儿来的”
时萧倒是很诚实:
“朋友送的”
叶驰的眼睛眯了眯,挑挑眉:
“朋友?男的?刚才你电话里说的那个大学时期的学长”
时萧点点头,叶驰突然脸色一沉,手一用力,啪链子就被他拽了下来,一扬手,就扔到角落的垃圾桶里:
“不许带”
链子虽细,被他这样生生拉断,时萧的脖子,也起了一道红红的印迹,有些微微刺痛,时萧短暂的错愕之后,蹭一下站了起来,生气的望着叶驰,叶驰也仰着头和她对视,两人目光相交,谁也不示弱。
桌上其他几个人没想到,突然就有这番变故,均都是一愣,回过神,胡军才笑着打岔:
“来!来!来!小枫头一天回国,今儿哥们请客,算给小枫接风了,叶驰,你带来的好酒呢,拿出来,拿出来,咱们今儿好好开开斋,小嫂子坐坐,站着干嘛,显得你比我们都高啊”
时萧咬咬嘴唇,根本就不搭理胡军,直接走过去扒拉出垃圾桶里的项链,伸手拉开门走了。
“妈的”
叶驰低声骂了一句,站起来就追了出去,在大门外追上了时萧,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沉声说:
“你他妈给老子发什么邪火”
时萧反而笑了,看了他半响:
“叶驰,你有病吧,你放开我,放开我……”
说着就下死力的要挣开他的手,叶驰两手一圈,就把时萧圈在自己怀里,深呼吸几下,声音忽的放软,一叠声的开始哄她:
“好!好!我有病,我错了,还不成吗,项链给我,明儿我拿出去给你弄好了,行不行,小祖宗,我就是看着我老婆戴着别的男人送的项链,心里别扭,一时冲动,你原谅我这回,今儿你真不能走,走了,你老公这面子就折了,好不好,老婆……”
所以说,胡军说的很对:叶驰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好听点叫能屈能伸,难听点就是不要脸,只不过目前来说,他伸的多,屈的少就是了。
其实叶驰刚才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行为,忽然在自己媳妇身上,看见其他男人送的东西,那股子无名怒火压都压不住,想也没想,就拽了下来,时萧真急了,叶驰才醒过味来,自己过于冲动了,时萧这丫头指定不能理解,瞧她刚才看自己那小眼神,完全把自己当成精神病患者了。
时萧不知道叶驰的底细,叶驰也不想吓着她,好不容易娶了个这么可心的小媳妇,疼都疼不过来,而且这丫头外套都没穿就跑了出去,外头今儿可零下,回头冻病了,自己得多心疼。
遂急忙追出来哄吧,叶驰认栽,在这丫头面前,叶驰认栽了,拧不过她,回头再弄弄清楚,那个突然蹦出来的狗屁学长,是个什么角色。
说真的,时萧还真被叶驰吓了一跳,刚才那一瞬间,他的阴沉的样子,非常陌生,大异于平常的叶驰,有点可怕,有点危险,可他紧跟着追出来,认错了,以他的骄傲,说了这么多好话,时萧觉得自己要是再拧巴,就有点拿乔的嫌疑了,再说男人都是好面子的,自己要是真甩手走了,还真说不过去。
因此就坡下驴,跟着他回去了。
胡军、左宏、封锦城倒像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照常点菜,倒酒,吃饭。
今儿喝的是叶驰拿来的红酒,叶驰好收藏红酒,时萧早就发现了,家里有一面墙的大酒柜,里头是各式各样的红酒,时萧不懂,但是以叶驰的品味,估计价值不菲。
叶驰此人真有点小资情调,总喜欢喝一杯,有时候非要她相陪,时萧喝酒,无论什么酒都一口干,叶驰每每说她这是茉莉花喂老牛,时萧真想说,其实老牛也不喜欢吃茉莉花,可是看见端着水晶杯里的红酒,慢慢品尝的封锦枫,时萧不得不说,真有一种难以描摹的美感。
时萧放下手里的筷子,喝了两口现磨的热豆浆,扫了眼桌上聊得异常尽兴的几人,时萧觉得刚才自己要是真走了,也许他们更自在也说不定,而且锦枫这个女人显然是故意的,一晚上就说这他们过去的事情。
有意无意的把自己排除在外,时萧抿抿嘴,低头笑了笑,真不明白封锦枫这样一个早就脱离了小女生行列的大女人,一句一个哥哥,哥哥的,真亏她叫的出口,时萧都被她雷的够呛。
不过,去除这些雷点,这女人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而且显然大美女不仅和叶驰有过一段理不清的暧昧过往,即使如今明知叶驰使君有妇的前提下,依然没挡住,大美女心中的情火。
时萧都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完全是个多余的存在,且顶着叶太太的头衔,实在招人恨。
直到叶驰的车子没入夜色中,封锦城才说:
“小枫,今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叶驰是认真的,所以,你也该放开了,毕竟现在你早就不是二十岁了,希望你用成熟的思想,理智的处理感情问题,不要再意气用事。”
车里短暂的静默,封锦枫扭过头去,目光穿过路灯的光晕,投注在远处不知名的所在,很久才说了句:
“我也想放开,可做不到,八年了,我还是没做到,怎么办”
封锦城脸色一僵,不由叹口气,锦枫是倔强的,倔强的近乎偏执,可她偏偏恋上的是叶驰,同样偏执的叶驰。而叶驰,封锦城不由想起今天晚上的小插曲,大概叶驰自己都没发现,他对时萧的在乎,已经到了可以放弃原则的地步,屈从,俯就。
叶少何曾有过这等低姿态,发了火以后,又忍不住去低声下气的哄,要搁以前,哪个女人敢这样拿乔,叶驰说不定大耳瓜子都甩过去了,敢给叶少甩脸子,时萧是第一个……
要说叶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就偏相中了时萧这朵不起眼的小花,颠颠儿的捧回家去,三孙子一样伺候着,人乐意,你还别看不惯,人美滋滋的乐在其中,不是今儿为了锦枫回国接风,人还在家给老婆做饭煲汤呢,这是什么,这他妈就是命。
时萧洗了澡出来,就看见叶驰裹着浴袍,坐在床边,摆弄她放在床头柜上的项链,扔下擦头发的大毛巾,就走了过去:
“你干吗”
叶驰急忙抬手:
“没,没干什么”
接着貌似无辜的一笑:
“我看看能不能给你接上,好将功赎罪”
时萧横了他一眼:
“谢了,您叶少日理万机的,这等小事就不用麻烦您了”
说着利落的收在盒子里,拉开下面的抽屉放了进去,刚要起来,叶驰的手臂从腰间圈了过来,两手在时萧腰间合拢,一用力,便把时萧搂着坐在他腿上,手顺着浴袍中间的缝隙钻了进去,灵巧的手指,顺着时萧腰间滑腻的肌肤上下摩挲。
下巴搁在时萧肩上,呼出的热气,弄得时萧有些痒痒的难过,想躲开,叶驰却突然咬住她的耳肉,轻轻啃噬。
性事上,时萧自认再修炼一百年,也不是叶驰的对手,叶驰完全称得上是千锤百炼,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不用想也知道他以前玩的有多凶,所以这方面,随便使出个小手段,青涩的时萧也难以招架。
高兴的时候,他可以伺候的你□,不高兴了,也能折腾的你非求饶不可,而今天的叶驰显然有些危险,时萧能敏感的嗅到这种危险气息,趋利避害,是时萧的本能,她试着转身推拒,却正中叶驰下怀。
他膝盖一分,手一转,时萧就调了一圈,双腿叉开重新坐在他腿上,时萧清晰的感觉抵住她身体的蓬勃坚硬,而时萧的浴袍腰带,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前面松松垮垮的敞开,里头的风景一览无余。
时萧最讨厌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姿势,她觉得有一种无遮无挡的难堪,尤其卧室顶上的水晶灯,还亮着,两人却已经接近半裸,明亮的灯下,纤毫毕现,一切无所遁形。
时萧非常不习惯,她习惯了昏暗中的身体交缠,可是现在她却可以看得非常清楚,甚至透过叶驰深幽墨色的眸子,清晰的看到此时自己的模样,陌生而放荡。
时萧闭上眼,掩耳盗铃的呢喃:
“关灯”
叶驰胸膛震动,低声笑了,笑声中含着丝丝缕缕说不住的恶质:
“为什么关灯,我喜欢这样看着你,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是我的,时萧,你是我的,你说说看……”
随着他霸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