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十年一品温如言(高干文)

十年一品温如言(高干文)_分节阅读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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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了蛛丝马迹而已。

    他们走了回去,一路,两人沉默着,阿衡却觉得达夷的情绪憋到了一种极限。

    果不其然,回到班,辛达夷打了言希。

    少年的嘴角,是朱红的血迹。

    “言希,你和思莞早就知道了,对不对?”辛达夷眼中,是满满的失望和委屈。

    言希诧异,愣了,旋即眯了眸子,望向mary。

    Mary瞥了一眼阿衡,笑得妖娆——“不用瞪我,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他们碰巧看到的。”

    言希冷笑——“这么巧?”

    Mary的眉眼映着阳光,端的恶劣妖异,启唇,轻轻在言希耳畔吹气——“是嘛,就这么巧,你不是也巧到发现我纱巾下的secret?”

    “回教室,取颜料,那天?”阿衡插嘴。

    言希食指蹭掉唇角的血迹,点了头。

    辛达夷怔怔地看着言希,鼻子酸了起来——“言希,对你而言,我就这么不值得信赖吗?”

    Mary抚了抚凤眼流光,嗤笑——“哎,思莞挨的那顿,真是冤枉。EVE,言希的一片苦心,可算是白费了。”

    言希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温软了眉眼,轻轻对着辛达夷开口——“达夷,你知道,你小时候就傻,没谈过恋爱,没见过人妖,这要是被骗了,指不定有个好歹……所以,哥哥我牺牲点儿,宁愿你生我的气,也要捣散你们,噢,老子为毛这么伟大这么贴心这么人见人爱!”

    阿衡喷笑。

    辛达夷本来是感动得汪了两泡眼泪,可越听脸越绿——“谢谢你哈!老子不会为一个人妖寻死的!!!”

    Mary的一张玫瑰脸扭曲了——“谁人妖呀,滚!!!”

    言希唇弯成了桃花瓣的弧,凉凉开口——“成,您老不人妖,就是爱穿裙子爱穿高跟鞋爱涂指甲下面多了一块脖子上不小心凸起了,行不?”

    Mary鼻子哼了一声,僵硬开口——“人活着,没个爱好,还让不让人活了?”

    随即,舌头舔舔红唇,向辛达夷抛了个媚眼。

    辛达夷流眼泪了,绝望了——“阿衡阿衡,我是不是在做噩梦,刚刚有个人妖对我抛媚眼,好清晰好震撼的感觉哟……”

    捏,捏,我捏,使劲儿捏。

    “疼吗?”微笑。

    “疼。”捂脸。

    “呵呵,不做梦,你清醒。”结论。

    陈倦,年十五,性别,男,身高,一米八,兴趣,易装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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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莞,为什么,不说?”

    “达夷那么傻,万一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言希,打你,为什么?”

    “恼我连他也瞒着。”

    “哦,所以,达夷,打言希。”

    chapter25

    Chapter25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阿衡成绩不错,又是年纪前三,辛达夷理科在年级中一向是数得着的,因此,即使文科弱了些,总成绩也是年纪前二十。

    言希成绩倒不像其人一般尖锐,中规中矩,没有亮点,但也挑不出毛病。

    让大家诧异的,却是rosemary的成绩,本来以为他是特招生,又是刚从美利坚回来,成绩大抵是惨不忍睹的,却未想到,这人上了年级榜。虽不靠前,但却也是榜上有名,称得上一般意义上的好学生。

    “他怎么考的呢,物理比我还多了五分。”达夷总是小声嘀咕着,心中有一百个不服气。

    阿衡好笑。她便知他放不下,不管以那种渠道,或者揪住哪样小事,总要借题发挥耿耿于怀一番的。

    毕竟,她相信着,达夷在知晓陈倦的性别之前,是真切热烈地喜欢过他的。可是,落差太大,他又不惯于用太过深邃敏感的思想把自己引向一种极端的魔障,只好简单坦诚地由着这感情消磨,取而代之的,是孩子气的敌意。

    不过,这样也好。

    “阿衡,你要不要吃苹果?”她的同桌,对着她,漾开了玫瑰露滴一般美丽的笑容。

    这个少年,依旧穿着女装,更甚至,染了玫瑰红的发,来烘托自己独一无二的美丽和棱角。

    而近日,更因为他们几个分享了他的秘密,性格中原本的浪荡热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苹果?”

    “是啊,苹果,你要不要吃?”陈倦笑,微微拱背,手在桌下掏了许久,掏出一个苹果,直了身子,递给阿衡。

    左胸,明显比之前变得平坦。

    “你,用苹果,填胸?”阿衡红了脸。

    “是啊,有时,是橙子,你要不要吃,明天给你带。”陈倦笑得妖异。

    辛达夷绿了脸,愤愤不平,骂了一句——“变态!”

    陈倦回眸,回得精绝——“我变态我乐意!”

    言希觑了辛达夷一眼,拿肘压了少年的颈,大眼睛乌溜溜地笑开了桃色——“这孩子,以前就知道傻,没想到还这么小家子气。“

    陈倦咯咯笑——“言希呀言希,你真是个人精。”

    言希看着辛达夷被自己蹂躏得脸皱成一团,松了手,要笑不笑——“本少要是人精,你嘛,算得上神精。”

    呵。阿衡笑。

    言希。夸人还不如骂人。

    “你的嘴,一向这么毒吗?”陈倦并不恼,只是轻轻舔了舔唇,嘴角有了笑纹。

    言希指尖成塔,一哂——“陈倦,你没有错,可是,这构不成我喜欢你的理由。”

    陈倦翻翻白眼,无话,转了身。

    阿衡却有些心惊。言希的话,让她无法不芒刺在背。

    半晌,苦笑了出来,心中有些闷。

    错和对,不是感情倾斜的标准。她以前不知,脸上虽不表露,心中却是介意的,尽量让自己更加无错无怨,光明磊落,明月可昭。

    可是,就算变成了山间白雪,又能怎么样?好似喝酒,有人一辈子就只喝得惯二锅头,便是换成陈年佳酿,喝了也是要摇头的。

    更何况,她还算不得佳酿。

    “温衡,温衡,大勺儿??”言希的手在阿衡眼前晃动。

    阿衡回了神,怔怔——“什么?”

    “请你帮一个忙,成不成?”言希挂着笑,眸色却是认真犀利的。

    “说。”阿衡温和一笑,明净山水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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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认出了,这是帽儿胡同,老京城有名的胡同,有些年月了。

    言希带着她,拐东拐西,羊肠的小路,两旁栖着的石狮子和鱼洗,经过时光的洗刷,已经破旧不堪,但依旧带着古京城的韵味。

    “到了。”言希淡淡开口,白皙如玉的手推开了四合院的门儿。

    呵,这院子,看起来,好像,一个暮年的老爷爷,破砖破瓦,像是许久没有翻新,老态龙钟的模样。

    “言希哥,你来啦!你把老师也带来了?”小孩子欢愉的声音。

    阿衡定睛,看到了戴帽子的小少年,单单薄薄,瘦小的样子,穿着有些旧有些大的棉T恤,不很合身,但面容可爱活泼,眼睛像是水中清澈的小鱼一般灵动,加了不少分。

    这个孩子,正是言希他们打架那一天众人口中的小虾。

    “这是你思莞哥哥的妹妹,该喊姐姐的。”言希微笑地揉着小孩儿的帽子,面容是少有的恬淡温柔。

    “姐姐好!我爷爷姓何,我叫何夏,大家都喊我小虾。”小少年声音中气十足,看着她,有些紧张。

    “我是温衡。”阿衡抿唇,笑。

    “你阿衡姐姐学习很好,以后每个周末让她帮你温习功课,明年就一定能考上高中,知道吗?”言希拉着小孩儿的手,表情生动。

    “能上西林吗?”小虾歪头问。

    “为什么,是西林?”阿衡奇怪了。

    “我想和言希哥达夷哥思莞哥上同一个学校。”小孩子掰着指头数了个遍。

    言希起身,眼睛含笑,试探地询问她。

    阿衡笑,觉得这孩子古灵精怪,再加上与在在年龄相仿,让人忍不住去喜爱,微笑着点了头。

    “小虾,你爷爷呢?”言希蓦地想起了什么。

    “爷爷去摆摊了。”小孩儿答得爽快。

    “你不用帮他吗?”言希沉吟。

    “爷爷说,我要跟着言希哥你好好学习,不可以去守摊。”小孩儿微微嘟唇,有些怅然。

    阿衡扫了言希一眼,却发现他敛了眉眼。

    她笑,对着小孩子,温声——“小虾,咱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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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虾下半年升初三,孩子倒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基础打得不好,阿衡思揣着,便从课本上的内容教起。

    “所以,套上求根公式,结果应该是……”

    “我知道,是-3和1对不对?”小孩兴奋地抢答。

    “嗯?不对。”

    “啊,我又算错了吗?”小孩垮了小脸,很是失望。

    “让我看看……呵呵,5的平方,你写成了26,根号内,算错了,应该是零,结果只有,一个根,2.”阿衡微笑。“好了,接下来,第三题。”

    小孩边写题,边偷看阿衡的脸色。

    “小虾,怎么了?”阿衡偏头,明净的面庞,温柔安静。

    “姐姐,你怎么不骂我哇?”小孩子满是疑惑“我们老师都骂我笨,嫌弃我,说我拖班上的后腿。”

    阿衡怔了,半晌,笑了,露出八颗牙——“你也,没有,嫌弃,姐姐的,普通话。”

    “姐姐说话很好听的,软软的,像棉花糖。”棉花糖棉花糖,小孩儿念叨着,流了口水。

    呵呵。

    等到最新的功课都教完的时候,已经近了黄昏。

    两人刚伸了懒腰,院子里,言希的声音清亮袭来,好似一阵清爽的风——“小虾,温衡,快出来!”

    阿衡拉着小孩儿的手走进了院子,却被满眼的白和扑鼻的清香萦绕了彻底。

    院子里,有一颗槐花树,树干很粗,大约是三个人拉着手才能围住。枝头的槐花,开得正是靡丽。

    言希,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竹耙子,站在树下,伸直了手臂,来回晃动着耙子,去打槐花。

    槐花纷纷飞落,从少年发顶,顺着风的轨迹,轻轻滑落,归于尘。

    白色的,纯洁的,美好的,温暖的,生动的。

    花瓣中,那个少年,笑容明媚,朝着他们招手,生气勃勃,阿衡微嗅,空气中,都是点滴浓烈积累的名曰舒适的气息。

    小虾跑到了厨房,拿了簸箕,把少年脚边打落的槐花拢了起来,仰头,小脸笑得满足——“言希哥,够了够了。”

    “阿嚏!”言希收了耙子,一片花瓣飘至鼻翼,搔了痒,他打起喷嚏。

    小虾抱着簸箕,对着阿衡,笑开——“姐姐,我给你蒸槐花你喜不喜欢吃?”

    蒸槐花吗?

    她颔首,小孩儿一溜烟儿跑到了厨房。

    “温衡,今天谢谢你。”言希食指轻轻揉了揉鼻翼,语气有些不自然,黑黑亮亮的眸子四处游移。

    “不客气。”阿衡接了言希的道谢,心下吃惊,表面却滴水不漏,温和答去。

    “呀,果然是很久没跟人道谢过了,真是不习惯……”言希自己尴尬,笑开,摊手,自嘲。

    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