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你若撒野 我把酒奉陪(高干

你若撒野 我把酒奉陪(高干_分节阅读_47

    大第一次见我二哥为了谁在外人面前失态,你也知道的,他多爱面子的一人,为了她却什么都不管不顾,连爷爷都不顾了。一次次回家闹,你知道么他后来回去又挨了打,就那么跪着死都不动求他答应。爷爷发了好大的脾气,打的他心脏受不了趴在地上却怎么都不起来就逼着爷爷从他的意。你也知道,他要是想站着,打断了腿都不可能跪着的人。苏酒和他是一种人,强求不了的。他这次是来真的了。你,放手吧……”

    “她和我们不一样的。”

    “可我哥觉得一样,甚至还觉得没有人能比得上。咱们一起长这么大,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哥那样开心,吃着饭都是笑的。有的人,任谁都代替不了的。”

    “我恨你……衍柏,我恨你,连你都这样说……”

    林以芯捂住脸,无力极了,这些年,多少岁就多少年,相依相伴,何曾为了谁这样伤她?只因一个无意误闯进来的人,将一切情感毁成枉然。将对他的爱熬成毒,一丝一缕,侵入血脉,疼的自己痛心入骨。却是怎样都费尽心机,不过一场徒劳。连自己都清楚,想要得到他的爱,只是痴人说梦罢了。可得不到,也不能拱手相让。

    哭了良久,林以芯抬起头,脸上透着倔强与冷漠,对穆衍柏说:“她怪不了任何人,怪只能怪她自己生的不好。”

    回到家人瘫软在床上,蒙着被子,又是哭了一整天。第二天,买了报纸想找工作,可看着上面的字,看着看着想起他的脸,眼睛不自觉又开始模糊。什么都做不了,只想呆呆的坐着。有时实在是忍不住,偷偷跑去医院,在他的病房楼下看着,就那么躲在暗处看着窗户上的亮光,看够了就回家。日里总心慌的厉害,夜里噩梦不断,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样,又忍着不开电话。

    挺着挺着,挺了无数个日日夜夜。要振作,一定要找回所有的力气,咬牙活下去。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她甚至用小刀割自己的肉,告诫自己:要重新来过,从这道坎上跨过去,将来再没什么好怕的了。

    印了简历去商场应聘,说是经理有事让她先等一等。苏酒去卫生间补妆,怕样子太憔悴给人印象会不好。

    就那么巧,碰上了朗朗,见苏酒瘦了好多,以为过的很不好,追问了很久,她却什么都不肯说。

    苏酒问她怎么样,朗朗说去年参加比赛得了金奖被国外的音乐学院录取,过了年又要回去上学,临走买点国内的东西送给外国同学。

    苏酒是真心替她高兴的,朗朗从来用功刻苦,几分耕耘几分收获,都是应得的。朗朗问她在做什么,苏酒有些哑口无言,她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一年都做了什么,把自己弄成这般不人不鬼的样子。不想多说,谎称有人在等,匆匆道别。

    一个人在街上走,漫无目的,认不清方向,最后,却是走到了医院。已经是凌晨,上到顶层。走廊里异常安静,值班的护士问她找谁,苏酒才惊醒,自己竟是不自觉走到了这里,想了好久,说:“我知道病房在哪里,不用麻烦,我看一眼就走。”

    小护士始终不那么放心,狐疑看着她,让她等等,小声叫了护士长。

    这里是特殊病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来探望的,苏酒只苦笑着,转身想走,被护士长叫住,问她姓什么,她如实回答。

    护士长点了下头,说:“去吧,有人嘱咐过我,是你的话随时都可以,只是最好安静些,他恢复的不是很好。”

    “谢谢。”

    她知道是谁,非亲非故,怕连朋友都算不上吧,衍柏对她,却始终那么用心。

    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生怕惊扰了这寂静的夜晚和里面的人。可她从来都不是做贼的料,一时没能适应屋里的暗度,不知撞了什么,轻呼了一口气,捂着嘴巴定在原地,听床上没动静,才继续往前走。静得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她努力,很轻,很慢,一步步靠过去,站在床边。

    窗帘只拉了一半,室内温度适中,苏酒却觉热得透不过气,浑身血液倒流。终于是,见到他了,他就躺在自己眼前。像一场梦,好怕一触就会破碎。

    他是背对她的,蜷缩在床边,从苏酒的角度俯看过去,手抓着床沿,睡姿并不好,像受了什么气。她默默站在原地,不敢动,不敢伸手去摸,甚至不敢呼吸得太多。就这样看着他的背,明明就在眼前,可什么都不能做不能说,仿佛隔着最遥远的距离,处在两个世界里,看见了,得不到,想忘记,又做不到。痛,是最痛的痛,苦,苦进五脏六腑。

    “你要好好,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你好好的。”

    她说的声音极小,小的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说了话。万般不舍,不想,不愿,可还是得离开。

    转身,床上的人一跃而起,从背后死死抱住她,语音凄凉:“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她直直的站着,忽然,落了泪。竟是这般想念他的声音,只一句话,所有固执一瞬间全部崩塌。

    他将她的脸扳过来,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没有多少气力也想要全部用尽,吻她,死死地箍住她的腰,那样紧,如果可以,仿佛想要嵌到自己的身体里去。泪是咸的,吻是苦的,纠缠在舌齿,仿佛是吞了毒药,侵蚀折磨两人的心。

    一切都那样隐晦急切,吻的几乎无法呼吸,肺里的空气全都被挤出去,而他,只怕来不及,只怕是假的,只怕松了手她便会消失不见。仿佛世世纠缠都已是来不及。

    她哭的厉害,已是站不稳,嘴里呜咽:“不能这样,我不能这样……”

    静静的看着她,将她的脸捧在手心里,带着万千珍视,擦去泪水,“不要哭,怎么都好,就是不要哭了,好不好?”

    抱着她依偎到床上,又慢慢的,轻轻的,低低的俯下去,亲她额头,鼻子,眼睛,唇瓣。又紧紧拥住,想念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她终于是来了。

    “你知道吗,我想过了,只要你肯来,你肯来看看我,这辈子,我绝对不让你再离开我。无论如何,我只要你。”

    “我要是不来呢?”她轻轻的问。

    松了松抱住她的手,可还近在咫尺,黑暗中寻到她手背,握住,仿佛是凝结在一起。

    他说:“原谅我也有自尊。”

    他说:“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不能割舍,我真的不能,我怎么样都放不开你。听到动静我就知道是你来了,一定是你,你让我怎么疼都行,但你不要离开我……求你……”

    透着隐约月光,苏酒能看清他的脸,有东西滑落,很大的一颗,哧的一声,落下去。

    这辈子,只有这一个男人为她流过泪,为她不顾尊严的祈求,可是她不能,不能够执意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不能……我怕我做不到,我害怕,我不能够再让自己陷太深,我是最清楚自己的人,往后我若是真被逼到撒野发起疯来你会彻底完蛋。我不能让你不好,我希望你好好的,你明不明白,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好好的……”

    “那么,就让我完蛋。”

    他的唇又落下,很烫,彼此的泪痕都洇干在炽热的唇间,像是烙铁,融化了苏酒顽石一样的心,将她仅存的理智烧成灰烬,一瞬,灰飞烟灭。

    重新拥住她,深深地,用力地,彼此只顾着唇舌纠缠,吻的深切,吻的地久天长,夹杂着药水味,他身上甘冽的烟草味道,一寸一寸将苏酒点燃。如莲花盛开,哪怕只能远远看着,不能触碰,只要是美的就好,只要这一刻,是最美好的。

    又是她先跨出了这一步,是她没有管好自己的心闯到他面前,既然被抓了现行,那么就不能再逃避,何苦让彼此都这般煎熬,不如顺其自然。

    是真的割舍不掉,不想再骗自己,母亲走的时候再难受都能挺着一个人过,可离开他,仿佛连喘口气都是疼的,他是如此珍贵,怎么可能说不要就可以不要?她做不到,如何逼迫自己都还是做不到啊。

    忽然便想通,苏酒回抱住他的腰,“我不走。其实,我舍不得的,真的舍不得……”

    多难得她肯在他面前软一点,穆衍森搂得更是紧,“舍不得就不要放手。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你对我死缠烂打,对我撒泼耍赖,你打我骂我甚至可以威胁我,跟我怎么闹都好,只要别那么理智说离开就走的那么坚决。你总是与人不同,让我害怕,很怕,好像怎么样都留不住你,你不贪图任何东西,连爱都不贪,可以说走就走。其实,你不来,等我好些了,还是会去找你……我怕你会过的不好,没有你,我会过的更不好……”

    “别说话……”苏酒用手心轻轻覆盖住他的嘴唇,“我不走,我照顾你出院。好困。我们睡觉吧。”

    一整夜,穆衍森都紧紧抱住她不放,像是不小心她就会溜走一样。而苏酒也像平常和他睡在一起时那样,背贴在他胸口,耳根能感觉到他呼吸,很暖和,直吹得心房热孜孜的。彼此都安然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

    早上她很早起来,接了温水帮他擦脸,他很开心似的,一直笑着,又像个孩子跟在她后面进了卫生间。挤了牙膏硬是闹着要给她刷牙,拗不过他,病人就是祖宗,苏酒只好仰着脑袋傻傻张着嘴巴任由他胡来。

    他刷得倒是极认真,轻轻的,小心的,像对待小动物,刷到门牙还笑话她像兔子。满嘴牙膏沫,她想争辩弄得牙膏沫落下去他居然还用另一只手接,她大笑,又喷到他脸上,伸手去抓他脸,他拼命躲。苏酒不服气,也拿了一支牙刷挤上牙膏,塞进他嘴里,面对面站在镜子前互相给对方刷牙。刷着刷着,苏酒使坏捏他腰,他不那么怕痒,却很怕别人碰他的腰,一下闪到一边,弄了一下巴泡沫,她洋洋得意,他漱了口开始反击。苏酒随手抓了毛巾边擦嘴边哈哈大笑。

    “穆老二你弱点我都知道,你完了你!”

    “小坏蛋!刷个牙也不老实,还敢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怕你!来啊!来啊!”

    “你又活腻了你。”

    “哈哈哈……”

    俩人正闹得欢,苏酒转脸突见他母亲直直站在门口,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看了他们多久。心中大惊,往穆衍森身后靠了靠。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闹的有些吃不消,扶住她肩膀才站稳身子。

    安廖的惊诧在眼底一闪而过,随后只淡淡说了一句:“弄好了快点出来吃早点,不然该凉了。”

    他母亲亲手熬的粥,很香,盛情难却,苏酒不饿也喝了一碗。穆衍森说自己好多了,也不要人喂,自己端着,喝了好几碗。见他胃口好心情也很好,他母亲总算露出笑脸,与她聊了几句家常话。

    护士准时来给他打针,又嘱咐要按时吃药。挂点滴时间长,就等于是干等着,他母亲说家中还有其他的事要先回去,苏酒送她到门外。

    走廊里很安静,安廖只笑着对她说:“进去吧,不用送我。”

    “我……”她本来不是什么扭捏的人,可面对他的家人,怎么都没底气。

    安廖摆了摆手,“不用说了,有你照顾我反而放心,本来请了几个私人看护,他说什么都不要,来了就打发人家走,要么就发脾气砸东西,这回你来了……挺好……我还能省省心。”

    想了想,又说:“我这当母亲的这么多年都没见他笑的那么开心,苏小姐,不管怎么样,我都想谢谢你。”

    “您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想照顾他出院。”她心是慌了一下,可说的很坦荡。

    “恩,他那心脏始终是个问题,排斥的厉害,情绪波动稍微大点就受不住,连医生都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哎,我现在也不图别的了,就希望看见他开心,笑一笑,多好。”安廖眼中盈盈一闪,“不说了,行,你进去吧,我走了。”

    只知道他心脏移植并不算成功,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