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4、第24章 婚讯——痴恋。 ...
晌午时分,陆信诚处理好律师事务所的事情后,便往公司赶去。途中接到母亲的电话,让他务必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回家一趟。不然她就找去江景花园,亲自逮人。
陆信诚头疼,她这是要挟。没得选,只得应承,承诺处理完事情就会回去。看看时间,十点多一点,他先打电话给梁意珂,待接通时,“你人在哪里?”
梁意珂仰望面前高耸的电视塔大楼,“电视台,左菲她们的实习地。”
“我下午要去见我爸妈一趟。要是你打不通我手机的话,就找唐初奕。他会帮你。等会就把号码发到你手机上。”陆信诚想想又补上一句,“多注意安全。太晚就不要出门。”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梁意珂察觉他有一丝不安。
陆信诚轻轻叹息,“按照我妈的个性,我今晚能不能回去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哦……我会注意安全的。那个,”梁意珂顿了下,担心地问,“你爸妈会不会为难你?”
“唠叨训斥是必不可免的。我不放心的是你一个人住在公寓。我妈知道你住在那里,就可能别的人也知道。要不你随便到哪个朋友那边住几天?”
“瞎操心。我坚决天亮出门,天黑前归巢。而且楼下就是警务室,不会出问题的。”梁意珂再三保证之下,陆信诚稍稍不那么焦虑。
陆信诚在挂电话之前,不忘再叮嘱一遍,“有任何事都不可以再隐瞒。私自见林宛雪的事情不可以再发生第二次。”
“一定不会了。”梁意珂信誓旦旦地回答。她对林宛雪已经产生阴影了。身为学生的她涉世未深,完全不是林宛雪的对手。彼此的差距犹如鸿沟。再度送上门也只有受虐的份。
陆信诚非常满意,看来让她见一次林宛雪也不是没益处。最起码知道害怕了。说到林宛雪,他还需要在回陆家之前见她一面。免得她趁着他□乏术时对梁意珂出手。拨打唐初奕的手机,问他要了林宛雪的号码。再拨过去。
林宛雪惊喜交加,甜蜜地问,“三少,你有事找我?”
“没什么特别的。”陆信诚一如平常的语气,“想起来,回国后,还没好好请你吃顿饭。中午有时间吗?”
林宛雪连假装的矜持都没出口,爽快地应道,“三少邀请,自然有时间。约在哪里?”
“你来定好了。实话讲,S城的饭店我不太熟悉。”
林宛雪思考片刻,征询道,“比邻阁怎么样?我去预约,时间定在十二点。行吗?”
陆信诚在心里计算一下能赶得上,“没问题。到时不见不散。”
林宛雪喃喃地重复遍,“不见不散。”
打完三个电话再开十分钟,陆信诚的车已到公司楼下。直接去会客室,唐初奕的秘书告诉他,唐总与客人已经等在里面。陆信诚点点头,推门而入。向里面的人歉疚一笑,“王老板,不好意思来晚了。”
“没有,没有。”被称为王老板的客人站起身正对着他,大腹便便,笑得憨态可掬,“陆总日理万机,晚点出现无可厚非。”他说着伸出右手。
“谢谢王老板宽宏大量。”陆信诚也伸出手与他的握住,边抱怨道,“实在话S城的道路该考虑扩容了。”
王老板附和,“大多数民众也是如此想的。陆总应该去跟陆书记谈谈。”
陆信诚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是我父亲的训诫。有机会市政征询民意时,我倒义不容辞去参政。”看一眼唐初奕,见他摇头,便转回正题,“听唐总说王老板是点名要见我,所为何事?”
王老板倒是直爽,“S城的人都知道你们陆家跟林政齐家交情匪浅。现在华源非洲是林政齐当家。新官上任势必要大换血。所以我想问问陆总您有没有办法帮我搭上线?”
陆信诚又望向唐初奕,他耸耸肩,摊开双手,用口型道,“我不知。”陆信诚默了会,对王老板,官方的说辞,“作为投资公司,必须以满足客户需求为首要任务。我们已经在跟进华源那头,等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知你。”
“那就好,”王老板不遗余力地恭维陆信诚,“陆总果然是青年才俊,如此年轻便打理两家公司,实在让我们老一辈汗颜。”
陆信诚谦虚地说,“哪里。我们这些小字辈不过是借祖辈的光荣小打小闹而已。永远都比不上像王老板这样白手起家的成就。”看惯世间百态,人心一眼便能看穿。在王海这些人的眼中,他不过是命好,生在官宦人家,真正的实力不足为道。
话说到王海的心坎里,他心里极为舒畅,长辈似地拍拍陆信诚的臂膀,“陆总太妄自菲薄了。那么我就敬候陆总的佳音。”
陆信诚送他出门,再示意秘书,“送一下王老板。”回转身不讲究地坐在会议室的桌上,看着自他出现后便一言未发的唐初奕,“你怎么看?”
唐初奕笑得畅快,揶揄道,“林家主动抛出橄榄枝给你这个未来的女婿,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要是你就找个地方放声大笑三声。”
陆信诚懒得跟他计较,“除了王海还有其他人找我吗?”
“还有五位,”唐初奕指着文件夹,“刚刚我还纳闷,现在全解释通了。你预备怎么办?”
“先拖着,”陆信诚食指弯曲,骨关节叩在桌案上发出脆生生的响声,沉声道,“等会,我要见一面林宛雪。再回去摆平我妈。”
唐初奕了然,作为好友,给他一个忠告。“林宛雪跟你以为的不一样。”
陆信诚平静地说,“我知道。”他的态度昭示他早已洞悉。
唐初奕惊奇,“你怎么知道?”
想到梁意珂,陆信诚会心一笑,“某人的经验教训。”他看着唐初奕,“倒是你,什么时候知道她是故意装傻的?”
“很久以前,”唐初奕难以不解,“我一直不明白她的用意。待会你顺便问问。说不准她愿意告诉你。不过唯有一点肯定的是,林宛雪她真的很爱你。”
“爱我?”陆信诚勾起嘴角,似笑非笑,“那又如何?我以前不爱她,将来也不会爱上她。”
林宛雪爱上陆信诚是她此生最大的不幸。唐初奕望着陆无情,长长叹口气,“等你哪一天爱上别人时,被她拒绝后,就明白方才的话有多残忍。”
陆信诚对他的高瞻远瞩嗤之以鼻。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我把你号码留给了梁意珂,二十四小时保持畅通。她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吆,你也懂得牵挂的滋味啦?”唐初奕赞许,“长大成熟了。”
陆信诚斜了他一眼,“我不是周越,注意你的言行。”见唐初奕举手投降。他继续说,“要是她找你,就说明我手机不通。你先帮她处理,再打我家座机号,用公事做幌子搪塞我妈。”
唐初奕看他说得跟地下党接头一样谨慎,“伯母那么疼你,不至于搞软禁吧?”
“那是你没看清她的真实面目。就同我不能相信你妈为了让你回家,伪造病历是一个的道理。”陆信诚看看手表,十一点一刻。去比邻阁要将近二十分钟。还得确保提前五分钟到达。他思忖会,对唐初奕说,“我没时间再逗留公司。所有的文件我会带回家处理。见到周越,帮我带句话,我已经为他准备了好礼,感谢他成功牵制住向皓。”
唐初奕撇嘴,好礼九成九又是跟女人有关。“你再帮衬他,就不怕有一天他会精尽人亡。好歹是好兄弟,你该正面引导他。”
陆信诚人已走出去,听到他的话又折返回来,一本正经地指正唐初奕的错误,“精尽人亡的说法属于伪科学。”削了唐初奕一顿,扳回面子,才满足地走人。
梁意珂坐在电视台的大厅内足足等了一个半钟头,才见到左菲,肖潇,冷轻倾,顺带骆尘四人。
肖潇直叫唤见习生猪狗不如,谁都不待见,想使唤就使唤。冷轻倾也是叫苦不迭。倒是左菲与骆尘两人一派淡定。四人的气色都不如在校时,生活不滋润,脸色会第一个反馈出来。
闲赋在家修养的梁意珂雪白粉嫩,三位女生嫉妒极了。
熟识下来,也不拘小格。骆尘也取笑说,“越来越有白皮小猪的风韵。”
“再讲,不请你们吃饭了。”梁意珂忿忿地威胁。
“好啦,”肖潇挽住梁意珂的胳膊,认真地建议,“先说好资金配额,再谈去哪里?”
梁意珂得意地挥挥手中的卡,豪气地说,“随便。”
左菲眉头皱起,拉过梁意珂,小声地问,“你不会是被富商包养了吧?”
“……差不多。”陆信诚挺有钱的。
当头棒喝。众人大惊失色,集体惊魂不定地望着她。
梁意珂说,“不准把他的形象脑补成啤酒肚,面泛油光,秃顶的中年男子。喏,给你们看看他的照片。”梁意珂从手机里调出照片给他们看。
四人头靠在一起盯着小小的屏幕。冷轻倾发出由衷的赞叹声,“好帅也好年轻。睡着的模样好Q。”
梁意珂无奈,“他二十四岁,当然年轻。”昨天偷偷照的陆信诚的睡颜。平常的陆信诚冷冷淡淡的,远不如睡着时无害。
左菲望向梁意珂,碍于骆尘的存在,欲言又止。
梁意珂会意,朝她点点头,算是解答她的疑惑。然后看着其他三人,“本来他是要一起过来的,临时有事。等下次好了。”
冷轻倾好奇,“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在英国认识的。”梁意珂不想细谈,便招呼,“走啦,走啦,到吃饭的地方再详谈。”
出租车上左菲坐在梁意珂的旁边,诚挚地说,“真替你幸福,对方是个优秀的人。那你就不要再一个人辛苦了。”
梁意珂在她视线不及之处,苦笑不已。在人前假装快乐原来这么容易。编织的幸福,连她自己都差点相信。
自欺欺人,莫不如是。
比邻阁环境清净雅致,包厢内尤其古韵浓浓。父母亲及四周的住户都喜欢来这里用餐。一是便利,二是享受。陆信诚因此也来过比邻阁数次。服务员都认识他。他一走进,前台的服务员便说,“三少,林小姐在三号包厢。”
看来熟识的不止是他一个。陆信诚礼貌道了声谢,熟门熟路地走到三号包厢。字面含义是包厢,实际上是半开放,房间有一面是红褐色古式雕栏,再往外则是江南代表性的亭台楼榭,假山溪泉。庭院里正中央有一汪广阔的荷塘。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微风吹来清香,沁入心脾。
林宛雪坐在桌旁,朝他甜美一笑,像是老朋友,“你来了。”同以前判若两人的林宛雪。这个沉静,复杂,难懂许多。
陆信诚没出声,径直坐到她对面,拿过一个茶杯,倒了杯茶,慢慢啜饮。
林宛雪迷恋地望着他的动作,一举手,一投足,都是浑然天成的优雅。陆信诚就算出身贫寒也拂不掉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对此她深信不疑。她心中有数陆信诚的来意,却假装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昨天我擅自约见了那女孩,才惊了你的大驾?”
陆信诚放下茶杯,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眼睛,“我还以为你会继续戴上那副假面具。”
“有没有觉得我特别或者有意思了一点?”林宛雪露出的满足笑容,俏皮地问。
陆信诚摇头,“一点都没有。”
林宛雪熊熊的喜悦被一盆冰水浇熄,失望至极,无法接受,“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我努力隐藏真实的自己,在你面前扮作呆呆傻傻的另一个人。为的就是有一日你知晓真相时吃惊的表情。尔后你会重新看待我,不会再无视我。”愈来愈激动的语气,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陆信诚想起唐初奕的话。“你爱我?”
林宛雪暗哑的嗓音,苦涩地说,“……是。”
“可我不爱你,”陆信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角滑下的水滴,“我也许太直接。但我的想法是情/爱这种事当断则断,拖得越久便越难解脱。”他有心暂停一下,让林宛雪有时间喘息。顷刻之后,接着道,“我们之间不可能。”
林宛雪用纸巾擦拭眼角,用极大的心力忍耐住心痛,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