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陆信诚沉默,老人虽没直接表明,但他明白老人对他的不满。“我会照顾好她。”陆信诚保证。
“罢了,”梁爷爷摆手,“这件事做主的是她父母。你去找他们谈。我不表态。”说完,梁爷爷塞给陆信诚一张纸条后,拿起钓鱼工具往会回走。“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回去吧。”
陆信诚展开纸条十一位数字,是手机号码,明白了老人的用意。
两人慢慢走回家,梁奶奶正在堂屋纳鞋底,梁意珂在房间午睡。看见他们两人,疑惑,“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爷爷把工具倚在墙边,对梁奶奶说,“我送他上车去镇上。”
“现在?”梁奶奶放下手中的活计,“不是明天一早的吗?怎么又该主意了?”
“回头再跟你说。”梁爷爷看着陆信诚,“下午有趟车回镇上。我们走吧。”
陆信诚点头,进屋收拾好背包,朝梁奶奶道别,“那我今天先走了。以后有时间会再来看望您的。”
梁奶奶回道,“好好,一定过来。那个,”她看着内屋,“要不要叫可可起来送送你?”
“不用了,”梁爷爷说了句,“以后还会见面的。”
再走到镇上,找到停在空地上的货车。在陆信诚上车之前,梁爷爷语重心长地说,“有很多话我没说,不代表我心里没事。只是短短时间相处下来,我觉得你是懂的。”
陆信诚望着老人的双眼,慢慢地点头,“我知道。”
车子发动,离开这偏僻的小村庄,车轮转动,扬起厚厚一层尘土。老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陆信诚捂住因颠簸隐隐疼痛的手臂,伤口估计又会裂开。这趟桃溪村超过他的预期,他本没打算与梁意珂结婚。他向来讨厌束缚。
要是追究缘由,大概是二老的宽厚让他无地自容,又大概是梁意珂无法琢磨的态度。忘记不了月夜下她的冷漠,忘记不了江边她黯然的语气,忘记不了追根溯源,一切的原罪是来自于他。
两点,梁意珂午睡起床后看到爷爷一人在院子里摆棋自娱自乐,奶奶在旁边拣韭菜。没见陆信诚的人。
“他回去了。”梁爷爷解答她的疑问。
梁意珂以为是这位大少爷想通了,放下心来。郭姐的前车之鉴,明明是男方出轨对婚姻不忠,法院还是将孩子判给男方家。无非只因男方家大业大而已。陆信诚的确是保证不要孩子只是补偿。但难保事情不会传入陆家家长的耳中。到底他们家的态度就不得而知。现在陆信诚回去了。未来是艰难许多,但起码安心。
到镇上先找家旅馆。规模不大,两层木楼,古朴整洁又富有特色韵味。老板娘年逾四旬,面挂笑容,和和气气的模样。
陆信诚拿了房卡,走进房间。拿好衣服去浴室好好洗个澡,洗去所有的疲惫,清清爽爽地回来。住在床边,看看桌上老式座钟,已快五点。他坐在床边,拿起手机给唐初奕打电话。
“你终于打来了。”唐初奕又气又急的语气,“陆伯母天天折磨我,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信诚揉揉被吵疼的太阳穴,“不出意外就是明后天。”
“你带她一起回来?”唐初奕的“她”是特指。
陆信诚默认,“我来的用意就是这样。还有,我们会结婚。”
“……”淡定的唐初奕不淡定了,“你在开玩笑吧?”
“我不是周越,没那么无聊。”陆信诚认真地说,“这消息你先保密,我需要你帮我安排领结婚证的资料。等我回去之后就要用的。”
“你来真的?”唐初奕叹气,“三少,你给我消化的时间。明早给你电话。”
同唐初奕通过电话后,陆信诚拿出纸条,盯着一会,拨出号码,“请问是梁意珂的父亲吗?我是她孩子的父亲……我想同你们见一面……今晚七点花月菜馆……”
陆信诚提前半小时到花月菜馆,发现梁意珂父母早已入座。两位的脸色比昨天见到的还差,坐在位置上满腹心思。他走上前,鞠个躬,“我们有见过一面。你们好。”
梁妈妈指着他,迟疑地问,“你是昨天的男孩?”语气中有些不确定。
“是,”陆信诚点头。
“你这混蛋,”梁妈妈控制不住情绪,抓起桌上的餐碟一股脑全砸向陆信诚,“你居然还敢来,看我打不死你。”
陆信诚没躲,被纷纷飞过来的瓷碟砸到胸口,只是闷哼一声。
梁爸爸连忙拉住气得顾不得理智的梁妈妈,“你先别打。好好把话说完。”
这是服务员听见响声冲过来,指责的目光看向他们。梁爸爸不住赔礼道歉并到收银台赔偿,折回对着两人叹口气,“我们回去谈。”
第二次到梁家,半旧的水泥楼房,外围贴着片片白色的瓷砖。昏黄的路灯下模糊能看清,正门院子上写着四个字,“幸福之家”。
陆信诚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梁家家长坐在对面,用严厉的审视目光望着他。终究是梁爸爸开口问,“你与可可是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陆信诚选择最有利答案。说谎大多时候比真实更有必要。
梁爸爸有着中年人才拥有的沉静。他想了想,抬起头问,“那你是不是与可可闹崩了?我们怎么问,她就是不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我们之前吵架了。我不想留着这个孩子,她坚持。”陆信诚见梁妈妈狠狠地瞪向自己,回避她的目光,“后来知道她的苦衷后,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梁妈妈火爆性格,冷哼,“错误?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毁了我女儿?”
陆信诚说,“本来我就是考虑到她还是学生,不能留下这个孩子。现在既然是这种情况,我想提出个过分的请求。”
梁爸爸开口,“你说吧。”
“把您女儿嫁给我。”陆信诚从位置上站起,扑通跪在地上,“我对天发誓,我会好好照顾她与孩子。这次的事情我知道我做错了。但请给我个机会弥补。”
梁父梁母俱是一愣,彼此对视,挡不住的错愕情绪。他们都没想到陆信诚会这么说。梁意珂无论是软硬招数都不肯吐出男方的一个字。他们也就绝望,这几天全在考虑女儿一个人该怎么生活?他们又该做些什么减轻孩子的重负?现在男方自动跳出来说要结婚,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
陆信诚见状,保持跪在地上的姿势,歉疚地说,“我明白你们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我也深深明白对不起梁意珂。但我保证会处理好一切的麻烦。只要你们同意把女儿交给我。”
梁妈妈脑袋里一片混乱。还是梁爸爸镇定,“你先起来。结婚是人生大事。不是我们这边答应就好了,还要你父母的态度。”
陆信诚缓缓站起来,“我父母同意的。现在只差你们与意珂她的态度。爷爷那边,我也提过,他让我来找你们。”陆信诚故意在此停顿,换上黯然神伤的语气,“从上次吵架后,她一直都不跟我说话。这次去桃溪村,也是什么没谈成。”
“你跟我爸谈过了?”梁爸爸惊愕,又确认了一遍。
“是。”
梁爸爸挥手,“你先回去。让我跟孩子她妈好好想一个晚上。”
“你怎么能让他走,”梁妈妈从沉思中醒神,“我还没好好教训他。”
梁爸爸安抚她,“他手已伤了又被你刚才一砸。你就让他回去吧。”
“这哪够,”梁妈妈心里憋气非常难受。要是按她的个性得用棍子好好抽他抽到求饶为止。这臭小子欺负了自己的女儿。生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受了别人的委屈。怎样都忍受不了。
“你啊,”梁爸爸拿自己的老婆的脾气没办法,拉住她,再对陆信诚说,“你赶紧回去。明天我们会打电话给你。”
陆信诚再次鞠躬,“那我先告辞了。”
梁家两位家长一夜未眠,辗转反侧。陆信诚的出现让事情往好的发展。至少女儿不要做单亲母亲名不正言不顺。可结婚,又不是一件草率的事情。
“你说怎么办?”梁爸爸从沉默中开口,“那孩子看上去倒是很可靠。”
梁妈妈叹口气,擦掉眼角的泪水,“事情都变成了这样。不结婚行吗?”
第二天一大早,梁意珂就接到父母的电话,让她早上坐车回家,有事情要谈。梁意珂高兴极了,她以为爸妈这次的电话是另一种形式的妥协。
她带上奶奶给的蔬果,坐上车回到了家。梁妈妈早早站在街上等着她。见到梁意珂从车上下来就奔过去拿袋子。“你应该多注意点,别拿重物。”
梁意珂眼眶微微湿润,撒娇的语气,“妈,你原谅我了?”她从家里走后的每天都期盼此刻的和好。
“傻姑娘,”梁妈妈拉着她的手,“要是妈妈求你件事,你会答应吗?”
梁意珂用力答应,“当然。”
“那好,”梁妈妈说,“我要你答应我跟陆信诚结婚。”
梁意珂呆住,难以相信地问,“陆信诚?”他不是回去了吗?妈妈怎么会知道他?
“你们俩是情侣又有了孩子,自然该结婚。”梁妈妈以为她还在生陆信诚要她流产的事情。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选择帮陆信诚说话,“他道歉了,你就原谅他这一回。”
哪里跟哪里啊?梁意珂越听越糊涂,妈妈根本就是误会她与陆信诚的关系。更关键的是,妈妈不可能认识陆信诚才对。“妈,”梁意珂意识到事态严重,叫停她母亲的话,“你怎么认识他?”
梁妈妈安慰她,“他是真心道歉的。今天一早就来我们家陪我们等你回来。”
什么!梁意珂头痛万分,陆信诚在她家。他到底想做什么?还嫌一切不够乱吗?梁意珂心乱如麻,脚步不由加快,三步并两步把梁妈妈甩在身后冲回家。
推开院子的门就看见陆信诚抱着自家的小狗,研究挂在晾衣绳上晒太阳的紫罗兰,专注的表情像是遇见稀世珍宝。他听到门被推开吱嘎的声音,回头看着梁意珂,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你回来了。等你很久了。”帅气的脸庞映着早晨的阳光,更加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好多事情,不能日更啦。
此文隔日更,9号更文。
谢谢乃们的支持。
17
17、第17章 婚事——谎言。 ...
梁意珂恨不得撕下他的笑容,她走上前抱走他怀里的小狗,放到地上让它跑走。拉着陆信诚走到楼上的房间,背靠着门,问好整以暇的陆信诚,“你不是回去了吗?”
陆信诚抽出书桌旁的椅子大喇喇地坐下来,打量四周。简单布置的房间,没有女生房间的可爱饰物。“这不是你房间吧?”
“别岔开话题。”梁意珂冷着脸。
陆信诚摊开双手,无辜地说,“我根本没说我会回去,是你自己误会罢了。”
梁意珂皱眉,“什么?爷爷昨天——”
“我实话交代好了,”陆信诚说,“是爷爷让我来的。”
梁意珂瞪大眼睛,结巴道,“不,不可能。”
陆信诚看着她,“你说你可以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现在看来,你不能做到。”
梁意珂愣住,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不明白他话的意思。
“你爷爷奶奶其实已经看出我们的关系了。”陆信诚望见梁意珂漂亮的瞳孔瞬间扩张,满溢出惊讶之意。“而且他们很担心你,也担心孩子。你的父母同样也是。”
梁意珂缓缓垂下头,沉默良久。抬起头,看着陆信诚的双眼,反问道,“所以你提出结婚的建议是在帮我?”
“不是,”陆信诚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这是我补偿你的方式。”
梁意珂推开他,不喜欢跟他距离太靠近。“我不需要。”
“我知道,”陆信诚无赖的笑笑,“所以我才先找你父母谈。呐,我说了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最近冷战是因为我让你打掉孩子。我是来赔礼道歉顺便提亲的。”
“你,”梁意珂气极,“满口胡言。”
陆信诚耸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