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的小兔子可能跑掉吗?
他只是不明白,从不在女人身上多花心思的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见她的时候总想着,看见她那一脸委屈可怜又倔强的样子却压不住火地总对她凶?
4、骄傲个啥啊
陈越东第二天就结清了医院的欠款,帮郑妈妈转到了最好的病房,换了进口的药。还给了乔夜雪一张卡。
“以后每月一号我会准时往里面打钱。”
她觉得十分屈辱,便没有接:“这卡我不要,你帮我付医药费就行了,我不需要那么多钱的。”
陈越东没有接话,他的手缓缓地滑过她浓密的长发,笑着说:“你的头发真漂亮,又黑又直又长,以后要一直这样散下来,我喜欢。等你考完试我再找你。”
见乔夜雪仍是不动,他接着说:“卡你拿着,我不想你再去打工。你要明白,只要医药费和连卡一起要的性质完全一样。要不要卡,你现在都是属于我的,已然这样了,又何必在乎这一城一池。”
“对了”他拉住了正要下车的夜雪“考完试去买些衣服,你打扮得漂亮点儿,才能对得起我在你身上花的心血,记得每次见我都要穿不同的衣服,每个月我会另给你打五万的置装费。”
陈越东饶有兴趣地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乔夜雪眼里的怒意,她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有趣,“不早了,明天还要考试,你去吧。”他慵懒而骄傲地说。
考试周终于熬过去了,人人都有如蒙大赦般的感觉。宿舍楼里一片欢腾,大家都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唯独乔夜雪在慢慢地磨蹭,她想起了陈越东早上打来的那个电话,叹了口气,对小梦说:“你的火车票是不是明天早上的?她们俩都是今天下午就走,你收拾好了陪我买衣服去吧。”
“呦,你怎么想开了要去买衣服了?我就说嘛,你那么漂亮不好好打扮打扮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乔夜雪只笑笑没有接话。
有多久都没有逛过百货公司了,是两年还是三年?郑妈妈没有生病的时候,她们过得并不拮据,只是高中的学习太忙,更没有心情。郑妈妈一病倒,她要忙着上课和打工,常常连脸都没工夫洗。因此她夏天就是穿随手买的牛仔裤和短袖,冬天就是牛仔裤和羽绒服。
乔夜雪拉着小梦直接走进了一家熟悉的专柜,三年过去了,这家店还是在这个位置。过去她就一直喜欢这种华丽的欧式巴洛克风格的裙子,妈妈很喜欢打扮她,给她的衣柜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漂亮裙子。只是那时张念清一来就占领了她的衣柜,拿走了她几乎所有的裙子,对此乔夜雪并没有什么反应。妈妈死了,家和爸爸都被她们抢走了,衣服又算什么。
她挑了一件粉紫色的V字领连衣裙,走出试衣间的时候小梦不禁惊呼道:“小夜,你穿这个真漂亮。”
的确是很漂亮,柔软的布料、蕾丝、刺绣、水晶花朵、手工穿起来的珠片,乔夜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的阴霾散了一半儿,她到底才19岁,到底爱美是所有女孩儿的天性。
营业员立即殷勤地向她推荐其它款式,她穿起来这样好看,即使一件都不买,也可以作为模特儿帮他们招揽生意。
乔夜雪买下了试过的所有裙子。“你捡钱了啊!这个牌子的衣服那么贵,你干吗买那么多件?”小梦奇怪地问。
“走吧,我还想去买鞋子和发卡。”乔夜雪挽上了她。
大包小包地走出百货公司时已经快六点了,乔夜雪给郑妈妈的陪护打了个电话,便开心地对小梦说:“我请你吃火锅去吧!”
小梦犹疑地说:“从没看过你笑得那么灿烂,从没见过你买衣服,你是不是真的中彩票啦?”
“是啊是啊,我中彩票了。”
陪护告诉夜雪,郑妈妈换了进口药之后不再像以前那么痛苦了,吃饭也有了胃口。刚刚医生说在专家会诊后,她的情况明显的好转了,多活半年绝没问题,护理的好说不定能再活一年。就在一周前,医生还说郑妈妈定然熬不过这个月。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哪怕能多活一天也好,毕竟郑妈妈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们吃到了近八点才回去,进校门的时候正巧看到叶博良开着他刚修好的大红色敞篷小跑带着一个女孩呼啸而过,不是别人,正是全中文系女孩儿都讨厌的傅思思。大概因为旁边开车的是叶博良,她看到乔夜雪和小梦时,一脸的傲娇。
“真是恶心透了,叶学长不是长鸡眼了吧,怎么和这种人在一起。”
“鸡眼不是长在脚上的吗?”
“那就是青光眼、白内障!”小梦愤愤不平地说。
乔夜雪笑着说:“哈哈,管他们呢。”
让一个人讨厌自己并不难,难的是让没有一个人不讨厌自己。傅思思就有这样的本事,能引起整个中文系女生的公愤,她当然有不得不说的过人之处。
傅大小姐其实也算漂亮,只是她把自己的那点小姿色扩大到了无以附加的地步,因此看其她女生的眼神永远是俯视的。张口闭口就是我家的家族企业怎样怎样、我爸爸是大老板、我哥哥是未来的大老板云云——后来据考证,所谓的家族企业其实就是一生产塑料包装袋的家庭作坊式的小工厂。
韩剧女二号身上的公主病特征她一样不落的全都有,不过人家女二号一般都是真公主,而傅思思——用小梦的话说她得的是幻想公主病。
乔夜雪只和她说过一次话,还是帮着身为班长的小梦挨着宿舍通知第二天去体育场观看运动会的那次。到了傅思思宿舍的时候,她正和别人炫耀自己身上的衣服有多贵多贵,是她家的谁谁从香港带回来的。夜雪一看就乐了,傅大小姐身上的那件连衣裙前面印着Gucci的标志,后面还有个硕大的el的logo,把两大名牌都印在一条裙子上,能不贵吗?
乔夜雪忍着笑通知了她们几个,谁知傅大小姐听了瞟都没瞟她,只无限高傲地说了句:“帮我跟班长带个假,告诉她我没档期。”
没档期?你是国际巨星啊,谁给你带话!乔夜雪冷笑了着说了句:“要请假自己请去,我没有帮你跑腿的义务!”就扬长而去了。
没过几天,就有流言蜚语传了出来,说乔夜雪因为暗恋傅思思的男朋友,总找机会欺负她。当然这是从男生那边传出来的,在男生心目中傅思思可是柔弱的台剧女一号,要多楚楚可怜就有多楚楚可怜。因为生得太美,被全体女生孤立,能不可怜么?
**文文小梦她们气不过想去澄清,却被夜雪拉住了,至于和那些人计较吗!流言传一阵自然就消失了,跑去理论只能引来更多人看热闹。
可是传言中的男主角却当了真,以为乔夜雪是默认了,英雄救美般的跑来找她,说了一堆什么虽然乔夜雪也很漂亮,可他心中只有傅思思,多谢她的厚爱但请她死心,放过思思要恨就恨他一个人之类的屁话,被夜雪哭笑不得地骂了回去。
更搞笑的是这位仁兄被朝三暮四的傅大小姐甩了后,还特地发短信给小夜,暗示她自己可以试着接受和她恋爱……乔夜雪气得差点儿把手机扔了出去,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一对脑残!
从此,她和傅思思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两人都是众人眼中的美女,所以大家越传越离谱,乔夜雪虽然实在不屑被和这种人摆在一起比较,却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一早乔夜雪将小梦送上了去火车站的车就独自回宿舍了,刚一进门手机就响了。
“十点,我们在茶社见。”陈越东只吩咐了这么一句,就挂上了电话。
刚走到图书馆那儿,一辆车就停在了她身边。在学校里开车招摇过市的除了叶博良还会有谁?
“这不是乔夜雪吗,这么巧啊,去火车站还是飞机场啊?上来我送你。”
叶博良的这辆车只有两个座儿……她嫌恶地看了一眼昨天傅思思坐过的位置,说了句:“谢了,不用。”就接着往前走了。
叶博良虽然不是脸皮薄的那种,但接连几次被拒绝脸上到底有些挂不住,何况他向来习惯于被众人捧着。他本觉得这个漂亮又有些倔的小丫头挺有趣的,想逗她几句,却没想到次次都是用热脸去贴了人家的冷那啥。骄傲个啥啊,以后见了这种大小姐型的还是绕着走好,他在心里想。
5、受惊的小兔子
“你怎么还是这副打扮,昨天在电话里不是提醒过你要去买衣服了吗?”一见到乔夜雪,陈越东便皱着眉说道。
“已经买了,可是我想去医院,怕郑妈妈看了疑心就没换。不会耽搁很久的,你能先送我去吗?”
陈越东边发动车子边说:“麻烦!”
郑妈妈虽然还是很瘦,精神却好了很多,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大段时间都在昏迷中度过了。因为一直昏昏沉沉的,她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乔夜雪了。
“雪雪,你怎么又瘦了”她无限怜爱、又颇为自责地说“都怪我这个没用的老太婆拖累了你,可要是就这么闭了眼,又怕留下你孤零零地一个人。你怎么给我换屋子了,这间屋子就我一个人住,要比原先的那间贵吧,你可别在我身上多浪费钱,那些钱是要留下给你交学费、当嫁妆的。”郑妈妈并不知道看病有多贵,要是她知道那五十万早就已经用光了,肯定是不肯再接着住院的了。
“不是都跟您说了吗,这家医院的院长是外公以前的朋友,知道您生了病,为了照顾咱们,把所有的费用都免了。您安心地养病就好了。等您好了,我还想喝您煲的汤呢!”
“我就说好人有好报吧,老市长在的时候,帮了多少人!大家都还念着他呢,连我这个老婆子这下都沾了他的光。雪雪啊,这个世上善恶终有报,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以后一定会遭雷劈的!”
乔夜雪听到郑妈妈又在念叨这些,苦笑了一下并没有搭话。这三年来,她不知道什么叫善恶终有报,只知道什么是世态炎凉。
“郑妈妈,我还得有点事儿,先走了,明天再来看您,您别说太多的话,等再恢复恢复,我就推着您去楼下的花园里透透气,您可好几个月都没去过外面了。”
郑妈妈期待地说:“是啊。不过你忙你的,别总过来,再耽误了学习!没人给你做饭别乱吃,得多吃点有营养的,还得长身体呢。”
乔夜雪应了一声,交待了一下陪护就走出了病房。
做了这样的决定,妈妈和外公外婆会怪自己不自重吧?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看到了郑妈妈的好转,这些牺牲也算是值得的吧,乔夜雪无奈地想。
见乔夜雪终于下来了,陈越东摁灭了手中的烟,不耐烦地说:“你是怎么回事啊!这都快一个小时了,我差点儿就走了。”
“对不起。”夜雪低着头小声地说。
陈越东心里一软,口气也就跟着软了下来:“算了,下次别这样了,我最讨厌等人。先回趟家,把行李放下换个衣服,我就带你吃东西去吧。”
陈越东并不是非得对她凶,他一个月前刚找到乔夜雪的时候,绝对是和颜悦色。只是她不但打了他一巴掌,还总冷着一张脸,送什么都不要,说什么好话也不听,他这才真的烦了。烦归烦,他却逼得更紧了。
陈越东从来不缺女人,有的是往他怀里涌的,妖娆的、纯情的、小鸟依人的、假装高傲欲擒故纵的……只是他对这方面兴趣不大,很少真的和她们怎么样,偶尔有几个勉强看得上眼的,也不过是露水情缘,两三天就腻歪了。反正她们不是爱他的钱、就是爱他外表、再不就是想借着他出风头,一般都很好打发,分手的时候要死要活的不多,碰上了只能说运气差。
唯独在乔夜雪身上,他是真的费了脑子,大概是因为她不理自己,才一时的新鲜吧,等这股劲儿过了,就给她笔钱,大家该干吗干吗,也不算委屈了她。
陈越东将乔夜雪带到了自己离市中心最近的一处住所,这是一套位于27层的挑高复式公寓,装修的主色调是银白,他有些洁癖,因此屋子相当整洁,不像其他单身男人那样会将东西到处乱扔。陈越东从不把女伴往家里带,一般都是去酒店,所以家里并没有女性化设施。
“你看看这里缺什么,写下来,回头我让人买。”他对乔夜雪说。
夜雪有些局促地四处看了看,问道:“我住哪个房间?”
陈越东仿佛听到了个笑话,低下头调笑着反问她:“你说你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