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孩子般,缩进我怀里,瓮瓮嘀咕:“画图很困嘛,就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而已……”说着,小舌尖在我胸前痒痒地划小圈。
“那只会让你睡得更快!”我喟叹一句,拨开花洒,数注水流喷射向两具逐渐火热的躯体,“啊!”隔着水雾,我迷乱地进入她温软的体内,拨转着寻找让她舒服的穴位,她双腿紧紧环住我的腰,愉悦地呻吟:“鹿……我爱……啊!”一记狠狠抽刺之后,我咬她耳垂:“高兴吗?”她双眼紧阖以躲避水流的冲刷,喉间轻哼:“嗯……”
她没有发现,在我们激荡着颤至云巅时溅起的那片水雾中,和着我滑下的一滴泪。
为简招西,为苏麓,为他们无法平静的这段爱情……
“当年接生的医生和护士,一个在那不久……便遭意外车祸去世,两个移民国外,还有几个很早之前就离开海山,查不到任何联络方式。”当我把拜托海山老同学秘密调查到的结果告知黄颖时,她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随后,眼神中闪现出惊恐与愤怒混合的碎光:“不可能那么巧,一个个都……”
“留在海山的,还有一个。”我悠悠地吐出烟圈,但只有自己知道内心是怎样惊涛骇浪般的焦躁,也可以说,是越逼越近的慌乱!
“她在哪!?”黄颖开始激动,情不自禁地抚住我的手臂,“我们去找她!”
“嗯。”我的应答声中带着些许颤抖,真相,是黑?是白?究竟会带给我们怎样的冲击?是一如既往的生活,还是翻天覆地的巨变?此时再多的揣测也是徒劳无功,我同黄颖默默地奔赴向解开秘密的谜底之地……
“抱歉,请回吧,圆净师父她不见外客。”一袭灰衫的小尼脸上泛着淡淡红晕垂眉下着逐客令,黄颖急忙从腕包内掏出叠纸币塞入她手中:“这点香油钱请师父收下。”小尼从怀中摸出本子:“请告之客人的姓名,我替你们记入名册。”
我没有太大的耐性,插嘴道:“劳烦小师父再通报一次圆净师父,她不见我们,我们是不会走的。”
小尼抬起眼皮瞄我,当接触到我视线时立刻继续垂眉,嘴上一边说着“假使师父不肯见,悟慧也没办法”,一边回身又往里去,我放轻脚步跟上前,却被黄颖拽住,她对我摇头暗示不要鲁莽,我置若罔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一起往前。
“悟慧,为师的话,你没有听仔细吗?”是淡然中透着威严的低沉嗓音,在她将门阖起之际,我迅速上前几步,伸手牢牢抵住了门板。
“你!”白净的脸皮上显出讶异之色,继而有愠怒一闪而过,黄颖在我身后开门见山:“圆净师父可否记得一九八三年十月九号那晚产房里两个同时生产的孕妇?”
圆净本波澜已平的目光霎时重起惊涛,虽然她刻意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但扶门微战的手指和紧绷轻抽的下颌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慌,“悟慧,你去做事。”
支开悟慧后,她强装的神色有种崩溃浮现,却仍做出最后的抵抗:“您说的话我听不懂,客人,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请回!”说完,再次用力阖门,然而她的气力又怎能敌得过我,从她一系列反应来看,我们探究的真相已八九不离十,我非圣人,对自己即将被揭晓、被颠覆的身世一时难以消化,恼怒之下使力一把推开门,眼前个头不高略微发福的女尼松手往后踉跄,惊恐面对我的咆哮。
“别装了!我就是那个被你们掉包的早产儿!你们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女娃受了多少苦!”
-待续-
简 de 第66节
“西西,最近……跟苏麓处得怎样?”
接到爸爸电话、听到他这句问话时,我有些许惊讶,自从五一那次之后,爸爸没有对我提及任何有关苏家的字眼,“还好啊。”我含含糊糊答道。
“他……”
爸爸的欲言又止让我心生疑惑:“爸,怎么?您有事就说。”“他刚来店里了。”
我松了口气:“哦,他回海山参加朋友婚宴,还去看您了啊?”昨晚,苏麓就同我说过今天要到海山喝喜酒。
爸爸斟酌了几秒:“他今晚有点怪,拉着我在店里喝酒,三四瓶啤酒就醉了,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心跳了跳,苏麓的酒量怎可能几瓶啤酒就……手指下意识地收紧,“他说什么了?”
“说自己的成长经历,遇到你之后的改变,还问我,假如他只是普通人家的儿子,你还会不会跟他在一起。”
“讲这些啊,”我觉得好笑,他是不是看到人家喜结连理受了刺激,又起小孩子脾性,“那您怎么回答他?”
爸爸略加沉吟:“我对他说,你既聪明又善良,是个能担当的孩子,我女儿不会在乎你拥有何种身份,她看中的是你这人本身。”说完,爸爸在听筒那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文艺肉麻。
我也跟着笑,但爸爸随后的话又令我陷入困惑,“最后他眼圈都喝红了,还过来抱了抱我,走前还说‘爸爸,对不起。’我看他醉得不轻,替他叫了出租车,现在才想起忘记要他号码,你打个电话问问看有没有到家。”
同爸爸又叨了几句家常后收线,我立刻拨给苏麓,“嘟”声响过很久他才接起,嗓音中泛着混沌的沙哑,听上去疲惫万分,“苏麓?睡着了?”
他懒洋洋地应:“嗯。”他冷淡的态度让我有那么点空落,“那睡吧,晚安……”
“西西!”他唤我,“对不起!”
听到他叫我的名字,心霎时又暖了起来,“说什么呢,傻瓜,累吧?当心别中暑了。”他似乎笑了笑:“知道。”“回来给你做好吃的,睡吧。”
他沉默几秒,突然说:“我真的很爱你……真的……很爱很爱……”我没有领悟到他话中真正的含意,只当他醉了,“我知道,晚安。”
他只字未提晚上去看爸爸的事,我也希望自己能做个聪明的女人,体谅他偶尔的小情绪,凡事不要刨根问底给他留予余地。
然而,我做梦都没有料到,我跟他的命运即将……被颠覆……
“简招西小姐?”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入我手机,“是我,请问哪位?”
“我是苏麓父亲苏董的司机李东,我们曾经见过。”
脑海中迅速搜寻这个名字及与之匹配的形象,确实有些模糊的印象,是位比苏董略微年轻点的中年男子,可他找我会为了什么事?敏感的神经再次被不安撩动,心也跟着细碎地跳动。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疑虑,主动解释:“是苏董想见你,现在方便吗?我来接你。”虽然,他用的是询问语调,但其中却透着不容抵抗的笃定,这般行事作风恐怕是跟着董事长多年耳闻目濡而来的吧。
“好,我在公司门口等。”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当我向老板请假后步出大门,发现那辆乌黑油亮的宝马760Li已等候在路旁,我吁出一口长气,看着李东为我打开后座车门,“谢谢东叔。”我对他颔首,记得苏麓是这么叫他,据说他跟苏董已十几年,情同手足。
他怔了怔,替我阖上车门,坐进驾驶室后转头看我:“今天有点冒昧,抱歉。”我微笑,没有问他苏董事长找我所为何事,反正待会就能知道,无需重复得悉,要说心理准备,再大的风浪对我而言,还能带来什么惊奇?
车驶方向并不是华跃岭,也没有偏往任何一条有关苏家的途径,我终于禁不住问:“我们去哪?”
李东稍稍偏头:“医院……苏董在医院。”我有些小怵:“苏董在医院?探望病人吗?”那叫我去干什么?
“不是,苏董他……身体有点不舒服,在医院。”
身体不舒服?“苏麓知道吗?”我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李东从后视镜瞄见我的行为,突然喝道:“别告诉壮壮!”我吓了一跳,大为不解:“为什么?!”
李东自觉刚才的态度过于生硬,连连抱歉:“苏董没啥大碍,他不想让壮壮担心。”我愈发不解,那……叫我过去又算是什么事?一股不太顺畅的烦躁堵在心头,李东不再说话,我沉默地看向窗外。
盛夏正午,艳阳当空,车外遥遥蝉鸣,车内冷气呲呲,金茫茫一片刺目和着浮略而过的街景,是令人迷沉欲睡的气氛,我的脑子开始漫无边际地乱加思索,苏麓去海山还没回,黄……妈妈也出差去了,那此刻陪在苏董身边的亲人会有谁?苏麓的奶奶在他出生前就已去世,爷爷疼他的记忆只留在二岁半之前,之后,爷爷便得了老年痴呆症,有次居然还企图用开水浇小小的苏麓,幸亏被外婆发现制止。苏董唯一的姐姐、苏麓在加拿大的姑妈将爷爷接过去不久,他便郁郁而终。
如果不是我问起,苏麓不会主动提及这段令他伤怀的往事,我隐隐能体会一个二岁的孩子在遭受到来自敬爱亲人的危险时心灵有着怎样的冲击,其实看似漫不经心的苏麓并不像表面那么无谓……当时我抱紧眼眶微红的他,搜肠刮肚地想自己能给予他什么快乐,而他说,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永远……掌心情不自禁地捂在小腹,那里无波无澜,我深深叹出一口气,舌尖泛出难以言喻的苦涩……
苏董正倚坐床头闭目养神,竟然连我们走进去都没有发觉,我跟李东交换了下眼神,李东轻轻唤他:“苏董,简小姐来了。”
“嗯?”他缓缓睁开眼,撑了撑身子,我垂手站在床边,毕恭毕敬地喊人:“苏董,您好。”
他闻声抬起眼皮看我,有些怔神的目光在我脸孔上沉默流连,似带着某种疑惑与迷茫,作为一位异性长辈,他对我表象的审视时间过于长了点,我尴尬地用手捂嘴轻咳了声。
“啊,小简,坐坐。”他哑着嗓子招呼,神色是同样的不自在,“阿东,倒杯水。”“东叔,不用了……”我看到李东拿起一次性杯,急忙说,但他置若罔闻地将水加满,端给我,礼貌起见,我接过后浅浅呷了口。
“苏董,您身体没事吧?”我不知该怎样开场,只得如此探问。
他虚弱地点点头:“年纪大了,血压有点高……不要总是苏董苏董的,叫叔叔就行……”他顿了顿,“还不知道我跟你父亲谁大,或许你得叫我伯伯。”
气氛随着他的调侃逐渐轻松,我老实地回答:“我爸今年五十四。”“很年轻啊,我长令尊四年。”他再次盯住我的眼睛,没有移开视线,我鬼使神差般地调皮接话:“那您是我伯伯……”他笑笑:“老了老了。”
我赶紧摇头:“您看起来非常年轻。”这句话发自肺腑,虽然他比我爸年长,但爸爸的外表看起来比他更为苍老,莫名的忧伤突然席卷身心,我无意识地用牙齿磕着纸质的杯沿,不再作声。
“你们……打算几时结婚?”
这句问话显得有点突兀,我的心尖迅速被扎了一下,“我们……还没打算好……”对此,苏麓曾不只一次地暗示我,而我,却……
“嗯,苏麓刚进雅天没多久,男人,事业基础打稳了才能给家庭足够的保障,结婚,确实不必急于一时。”这,也是我搪塞苏麓的回答,但苏董这番话,让我觉得其中包含着怪异的味道,并非让我离开苏麓,也没有轻视我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我捉摸不透。
“苏董……伯伯,您找我来是……?”我按耐不住内心的揣动,干脆直截了当。
“哦……”他似恍然大悟般,抬手示意站在身旁的李东,李东从手包中摸出一个黑硬的小小物件搁置到我手心,是保时捷的车钥匙!我眉间一紧,仿佛拿着的是块烧得滚烫的烙铁,“这?”
苏董笑了笑,瞬合的双眼如两抹新月,苏麓长得跟他真的毫无相像之处,“你跟苏麓交往了这么长时间,我都忘了出见面礼,小简莫怪罪,车一会让阿东陪你去提。”
我心里发出冷冷的笑,这把钥匙所含及的价码,是爸爸辛苦做个几年都无法达到的高度,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此为见面礼而已,竟还让我别……怪罪……
“不好意思,”我将钥匙放到床头,站起身,“我跟苏麓还没结婚,这份礼我不能要。如果伯伯没有其它事,我得回去上班了。”
我知道自己的话失了轻重,那样说无疑是指他用错了礼数,看着他有些发白的脸色,憔悴老态也于此刻显露,我心里没来由地狠狠一痛,但话已出口,木且成舟,我能做的只能是缓和表情,放软语气请他多保重身体。
他没有过多的勉强,嘱咐阿东将我送回,当我拿起自己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