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GUCCI手包把它挡开。
她掸掸包,不怒反笑:“啧啧,这么暴力,难怪阿辉受不了……”她从皮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推至我面前。
“你没工作,离开阿辉不好过,这些钱是给你的补偿,密码六个零。”
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涌入大脑,抓起卡用力掰成两片,狠狠扔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离开……
夜的冰凉寂寥使心得以沉静,吕进辉错了吗?我简招西何德何能,可以将这个外形能力皆优的男子永生留绑?我只有支离的家世,粗糙的气质,甚至,连工作都不稳定,我居然堂而皇之地认为吕进辉在我身边是安全的、无害的,认为他理所当然是属于我的,原来,错的那个人是我,吕父、那女孩,甚至旁人,他们才是明白人,只有我蠢,太蠢,蠢得很!
简招西,也许你活在世上就是个累赘……
是母亲的累赘,所以,她走了。是父亲的累赘,所以,他艰辛。是奶奶的累赘,是全家的累赘,所以,她恨我。
你是废人……
简招西……
简招西!
干什么!
我撇撇嘴,掸开肩膀上不断推搡的温热东西。
“简招西!诶!诶!醒来!醒来!”
好像……是苏麓的声音……
我一激灵,猛地直起身!
苏麓裸着上身,肩头搭了一块毛巾,头发湿漉漉的带着水珠,他眉心紧锁,狠狠瞪着我。我的视线越过他,看向窗外,天已蒙蒙亮。
“你真是猪西西!别告诉我你昨晚就趴在这餐桌上睡到现在!”苏麓抓起毛巾擦头发,对我恶声恶气。
什么啊……猪西西?我无语。
苏麓顿了顿,“早餐我要喝粥!快去煮!”
“又粥啊?”我头痛未消,昨晚思索后的认知让我心情欠佳,不想动作,“苏少爷你,上辈子是不是没吃过粥?”我揉揉太阳穴,不对题地冒出这么一句。
“错!上辈子我肯定是个乞丐,而你呢,是富家小姐,就在天寒地冻我快饿死的时候,你施舍了一碗热粥给我,于是今生我为寻你而来,报恩!”苏麓皮笑肉不笑,瞳仁里某种流光异常闪亮。
我恶寒,抬头望他:“一个大男人讲这些很恶心哎。”
苏麓勾起嘴角笑了笑,从裤兜里摸出车钥匙扔在桌上,“这两天我们公司停电不上班,车给你……你那么精明,驾驶证应该‘偷’出来了吧?”
偷……什么嘛……
“不要了,我坐公交车……”
我只是你的房客,苏麓。
“少啰嗦!你以为什么啊!是叫你晚上下班开车去菜场买点菜回来煮给我吃!”苏麓将毛巾胡乱缠在头上,像个阿拉伯妇女一般,“你……要不要再去睡会?”
我摇摇头,“时间差不多了,我准备去上班。”
苏麓横了我一眼,“随便你!粥不用煮了,我继续睡觉!你小心点!别把我的车刮花了!”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走进卧房,甩上门。
我将苏麓的蓝X5停在离公司半站路的空地,步行到公司。我精神萎靡,恹恹不振,感冒非但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我眼皮打架好想睡觉,可是,现在的我只有靠自己,靠自己工作……掩饰住沉重的呼吸,我尽量把注意力放入图纸之中。
“可是准备下班了”
五点半不到,苏麓发来短信,他对我的下班时间记得还真牢固,不过将“可以”打成了“可是”,可见许多男人都不喜欢发短信。
我直起脖子看了看办公室其他人,他们都是盯着电脑屏幕聚精会神纹丝不动的状态,便回复他:要加班,不如你自己吃饭?
五分钟过去,手机没有任何动静,我敲着键盘,渐渐沉浸在方案的思考中,直到前台小姑娘脆生生的嗓音响起。
“这位就是我们白总监,您要装修房子可以找他,他是省……”姑娘滔滔不绝着一套千年不变的说辞,我头也没抬,知道这是有客户上门咨询,我们每天都要接待许多真心的、无意的、或者找碴的客户。
“您好,这是我的名片,先生贵姓?”白子亦沙哑的声线响起,他的烟瘾很大,特别是作图时,一根接一根不停地抽,这让我想起另一个磁嗓的烟鬼……
“免贵姓夏。你,是这里的总监?”
异常熟悉的慵懒腔调……
想曹操……曹操就到?!我惊讶地朝侧后方看去,墨青色棉质长裤包裹的两条长腿上是裁剪利落的驼色Burberry外套,再往上,貌似含蓄的酒窝和带着假笑的双眼映入眼帘,这个……帅得张牙舞爪的板寸头帅哥竟然出现在我们公司,令我不寒而栗!
我瞪大眼睛盯他,他却视若无睹,镇定自若肆无忌惮地扫描着白子亦,“我听朋友介绍说,你们公司有个叫简招西的设计师很不错,我是来找她设计房子的。”
说完,他还装成放眼寻人的模样,视点范围却单单排除了就在白子亦隔壁位置的我这里,“请问,她在吗?”
喂,喂,苏麓君,你的演技很做作哎!
“在,这位就是。”白总监将“客户”的视线指引向我,“这位就是我们的简设计师,公司首席设计师。”呃,白总监也真会察言观色顺水推舟。
苏麓这才将脑袋转向我,“你就是简设计师?年纪轻轻的就成了首席?厉害厉害!不知首席现在有没有空去看一下我的公寓?”
“苏!……夏……先生,住宅装修需要先在前台填一下资料,才能给您量房。”我笑得相当生硬,瓮瓮鼻音透着几丝遭到捉弄后的恼怒。
“白总监,”苏麓轻笑着看白子亦,“晚上我还有其它事,时间紧,那个需要填的资料能否让简设计师带上,量房时我填好让她带回,这样比较节省时间,怎样?”他这听似商量的口气,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这样的苏麓让我有点陌生,迟早要继承家族企业的他本该拥有如此风范不是吗?
白子亦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当然可以。”他转身小声嘱咐我:“小简,一会你量好房直接回家吧。”
我看看苏麓,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望着我,我只好冲白子亦点点头,关掉电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夏,先生,我们走吧。”
“苏麓!”
迈出公司,我从背后狠狠推了苏麓一把,可惜,我的力道对于他的体型,简直就像蚂蚁撼泰山,他未有任何闪失,我自己反而被弹得踉跄后退了几步,“不带你这样害我的!你叫我明天怎么向白总监交代?”我狂躁地吸着鼻涕,直跺脚。
苏麓一手懒懒地插在兜里,一手轻蔑地夹着白子亦的名片,斜睨我:“啧啧,白总监,白总监,人待你可真好,上次送伞,这次放你早下班,下次……是不是该牵手了?”
我差点气结吐血,“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掏出车钥匙,扯过他的袖子重重拍在他手掌上,“昨天你才说过我的私事与你无关,今天又来无理取闹,即使你闲得蛋疼也不要总拿我耍啊!特别!是工作上的事!好!吗!”
说完,我转身便往公司里走,苏麓一把捞住我的手臂,“我是好心帮你脱离苦海诶!看你感冒不轻,才想了这个办法让你不用加班诶!真是猪咬苏洞宾不识好人心!大不了……大不了明天你跟你的白总监说,我不是真心想装修房子,我是个色魔,你用砖把我拍昏才脱身,好不?”
-待续-
苏 de 第25节
好吧!爷承认……自己是在犯贱!
昨晚,当我听到简招西说她与吕进辉那么多年的感情不会轻易结束时,我确实生气了!她用写满哀伤的表情对我说谎……何苦?何必!她想以此来阻隔、推离我吗?所以,气血上涌的我,也放出了言不由衷的冷话:“你只是我的房客,以后你的私生活,与我无关!”
可是……当一夜失眠起来冲了N次冷水澡好不容易捱到天微萌忍不住踏出房门刺探军情的我看到趴在餐桌上纤弱可怜的简招西时,我!……
很不要face地食言了……
“夏先生!”
简招西忍俊不禁,哧噗笑出声,“您可真会牺牲自己,色魔……”
我皱脸,“这下消气了吧!好了!晚上我请你吃好吃的!”
“你不是说去菜场买菜吗?”
“你感冒成这样我怎么敢让你煮饭。”
“没关系的啊……”
“我是怕万一鼻涕滴进锅里!”
“……”
我将简招西带到beer bar,简招西皱眉,她扯扯我的衣袖,神情充满疑惑,“这里……吃饭?”
“对啊。”我答得相当坦然自若。
“……”
这个点,里面的客人还不多,微弱暧昧的灯光和轻柔舒缓的音乐流转着我所喜欢的自在,酒保Otis跟我熟稔地打招呼,我问他道:“Otis,靠海的包厢还有没有?”这里仅有三个靠窗临海的位置,在发现简招西的感冒有加重的趋势之后,我才临时起意来这吃饭,希望还能有空位。
Otis摊摊手,“抱歉啊,苏爷,最后一个临海包厢刚刚被订走。”
我心中憋闷,愤然不爽!“他们什么时候过来?能不能先让给我?”
“他们说一会就到。”Otis看看表,满脸的不好意思。
我用指节狠狠敲击着吧台,蛮横无理地咬牙切齿:“靠!究竟是谁跟爷抢位!”
“哟!这谁这谁!苏少爷!”
一个油腔滑调的痞子声在我旁侧不远处响起,我不耐地循声转头,是城南黄氏橡胶厂黄老板的儿子黄昊桓,他是龙绘风的铁哥们,不知是不是受苏、龙两家争名的潜移默化的影响,这小子每次见了我都阴阳怪气一副死相!
黄昊桓贱兮兮地靠在吧台边,尖嘴猴腮笑得极其龌龊,“苏少爷真是很久没光顾这里了嘛!我想想哈……对!有两年了吧!难不成是因为……”黄昊桓恍然大悟般击掌,我猛挑眉,心中虽不悦,但嘴角仍对他勾起忍耐的弧度。
“只不过一辆卡宴而已嘛,对你苏少爷来讲算得了什么!那么今天……是不是又想来试试手气?其实,改装后的X5顶配版我还是蛮感兴趣的。”黄昊桓双手环胸,一脸奸笑,“麻将?还是梭哈?”
臭小子!知不知道你很烦!两年前爷是因为允晴的事多喝了几杯,才在这里上了你的套,迷迷糊糊地输了一辆保时捷给你!丫的!陈年旧事还搬出来提!我下意识转头,瞟了眼简招西,她也眨巴着眼睛看看我。
我强忍怒气,冷冷回道:“你多虑了,我只是来这吃饭。”
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动作,让黄昊桓注意到了简招西,我分明看到他那双色迷迷的贼眼里闪过一丝色迷迷的贼光!
“哟?苏少爷怎么变含蓄了,不赌车也行啊,咱赌这位小姐怎样?”说着,他还冲简招西抛了个媚眼。
这举动彻底激怒了我!
“嘭!”
我重重拍下桌,目光冲黄昊桓脸上凌厉刺剐!“你小子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Otis一见苗头不对,立刻来拉我的手,被我一把甩开,我向黄昊桓逼近,他大概从没见过我发火的样子,神情有些骇然,脚下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开、开个玩笑嘛!”
“任何玩笑我都开得起,就!她!不!行!”我冷若冰霜,盯着黄昊桓的同时,单手捏拳用拇指点点身后的简招西,下一步,我准备给眼前这不知死活的小子长长记性!
就在我即将挥拳之时,胳膊却被一股微小的力量拖住,我转头一看,是简招西死死抱着我的手,轻声说了句:“我们到别的地方吃饭吧,我好饿啊。”她吸吸鼻子,一脸重感冒的潮红。
我微微点头,换只手警告般地指指黄昊桓,搂住简招西瘦弱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
冷风扑面而来,我感觉到简招西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将她拉近自己的胸口,箍得更为紧密一些,但她,却将我的手从她肩头用力拽了下来。
“咳咳!”她捂住嘴巴,装模作样地咳了几记,“那个……现在……我们去哪里吃啊?”
我撇撇嘴,叹道:“本来这bar里有个专给女人滋补的热煲做得相当不错……”所以我才特地带你来!可惜!
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