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赌徒(高干)

赌徒(高干)_分节阅读_10

    这,是被吻了吗?

    苏西禾唯一闪过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念头。

    究竟是怎么被带到床上,苏西禾并不知道。

    当她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沈沉年已经将她的衣服全部除掉了。

    他伏在她的身上,与刚刚暴戾的口气不同的是,很轻柔很轻柔。轻柔的让苏西禾有种被护在手心的感觉。

    罢了,就这样吧,反正从她提出那个赌约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不过是提前来到了而已,却也并不是接受不了。

    沈沉年进入她的那一刻,真的很疼,疼的她整颗心都揪了起来,疼的她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

    那一刻,沈沉年说,小玫,不要离开我……

    身边,沈沉年早已睡去。

    苏西禾就这样一直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身体疲惫不堪,心却异常的清醒。

    天亮了,梦也该醒了。

    她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硬生生的逼出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如果说昨夜她刚开始还有些许的错愕,甚至高估自己以为沈沉年是在吃她的醋的话,那么,现在的她是真的死心了。

    有什么能比的上一个女人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被当做别的女人的替代品来的讽刺呢?她苏西禾什么时候成了这样没有骨气,这样卑微的人?

    沈沉年如往常一样六点半醒来,他隐隐的觉得有哪里不同,稍微的缓神了一会,他才终于变的清醒。

    这,不是他家!

    心里的不好的预感,在他看到房间的摆设以及凌乱的床的时候得到了证实。

    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室内很安静很安静,身边早已没有半个人影。

    沈沉年甚至希望自己只是想的过于严重,可是,在瞥到床上的那块其实并不显眼的暗红色的印迹的时候,他亲耳听到自己的心狂跳的声音,一声快过一声,直到化作一阵阵的轰响,再也不得忽视。

    找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有苏西禾的身影,沈沉年莫名心慌。

    他并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些什么,他只是祈求自己没有做更多伤害她的事。

    小区里,苏西禾的单位里,沈沉年都找过,可是哪里都没有她的身影。直到这个时候,沈沉年才惊觉自己对她所了解的居然是这么的少,他甚至连苏西禾有哪些朋友,有什么地方可去都不知道。

    沈沉年颓废的坐在苏西禾家里的沙发上,他忍不住的将头后仰闭眼靠在那里,究竟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地步?

    往年的昨天,沈沉年都会控制住自己不去和别人做过多的接触,因为他会对这天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的记忆,就仿佛是胶卷被突兀的截去了一段,形成短暂的空白。

    他有个朋友是做心理研究的,曾经很明确的告诉他,这种情况对于他来说称之为自我保护,因为有过不好的甚至痛苦的记忆,所以选择性遗忘它,甚至在以后的日子里都会跳过那个日子放弃记忆。朋友的意思很明确,那段记忆对于他来说必然是不好的,所以不如放弃。

    以前沈沉年虽然没有表示赞同,但多少是认可了。只是,此刻的他无比的希望能记起昨天所发生的一切,至少让他知道他和苏西禾之间到底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局……

    再次见到苏西禾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

    这些天来,沈沉年都是住在苏西禾家里的。白天的他表现的很平常,与平时的沈沉年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唯有他自己知道,每当晚上的时候面对苏西禾那个空了的家,他的心里有多么的内疚。

    是的,内疚!

    此刻的他感觉最深的就是内疚,或许还有点别的,但,他理不清楚。

    沈沉年是被苏西禾打开灯所带来的突如其来的光线给刺醒的。

    看到打扮的很轻便的苏西禾,沈沉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

    最终,还是苏西禾打破了这种尴尬的平静。

    “你怎么在这里?”

    苏西禾看着沈沉年以及他身下明显是做过改良的沙发床,什么时候她家的沙发也是能住人的了?

    “丫头……”

    直到此刻,沈沉年才觉得自己的心微微的放回了自己的肚子里。

    “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

    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冲,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种情绪是怎么来的。

    苏西禾并没有回答。

    她缓缓的走过来,将背着的双肩包放在桌上,自己坐在没有沈沉年的另一端的沙发上。

    许是渴了,她又站起来,走到饮水机边上为自己接了杯水,喝了几口后才将杯子捧住,又重新回到沙发边坐下。

    整个过程她都做得自然无比,唯一的不同便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沈沉年一眼。

    “丫头……”

    沈沉年不得不再次出声唤醒明显忽视他的苏西禾。

    “沈沉年,我有名字的!”

    苏西禾突然冒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沈沉年有些微微的发愣。

    “丫头,怎么呢?”

    “我说了我有名字的!”

    苏西禾猛的将目光定在沈沉年的脸上,声音不自觉的抬高。

    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激动,她将脸微微的撇开。

    “沈沉年,我不喜欢你这么叫我,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好了。”

    苏西禾的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带着丝丝的冷淡。

    沈沉年也沉默了。

    他想,那天晚上自己是真的伤了她吧……

    “小禾……”

    沈沉年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想叫苏西禾的全名,稍稍的想了一下,他决定跟她的父亲一样叫她‘小禾’。

    “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

    苏西禾飞快的打断了他,言语中带着不经意的倔强。

    “可是……”

    沈沉年并没有说直白,但,他相信苏西禾知道了他的意思。

    果然,苏西禾再没有激烈的反应。

    只是,事情也并没有像沈沉年所预想的那样平静的商谈。苏西禾接下来的话让他陷入了长时间的震惊,一时半会并没有清醒过来。

    “沈沉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不就是做了一次么?现在来说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么?”

    “我们也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就行了?”

    苏西禾的眼睛黝黑,里面蕴藏着异样的神采。可是当沈沉年想要去捕捉那抹神采所包含的意思的时候,苏西禾又恢复了寻常。

    “可是……”

    “那……”

    “是你的第一次啊……”

    沈沉年没控制住质疑了起来。

    “反正这种事情只有有了第一次才会有第二次不是么?”

    “是谁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的,如果换做是别人我肯定也会说一样的话的。”

    “所以,沈沉年,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了。”

    苏西禾很冷静,甚至,有点冷静的过头了。

    沈沉年直视着这样的苏西禾,是如此的陌生。

    他压下心头的隐隐的不快,眉心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苏西禾,这些事情是谁教你的!”

    他的语气也不自觉的严厉了些。

    苏西禾只觉得好笑,而她也真的笑了出来,笑容里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沈沉年,你不知道有个词叫自学成才么?”

    “再说了,就算是谁教我的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别笑了!”

    沈沉年不喜欢她的这种笑,让人心里看的渗得慌。

    他知道今天两人也是谈不拢了,随手收拾了一下因为之前睡觉而被自己弄的有些乱的沙发,然后套上外套,他就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苏西禾,你今天好好休息,我明天过来的时候我们再谈。”

    临出门的时候,沈沉年想了想还是回过了头,对上苏西禾黝黑的眼睛。

    “小禾,不要在让我找不到你了……”

    这一声他犹如叹息般的说出,击的苏西禾原本平静的心荡起点点的涟漪,很浅很浅……

    第十一章

    “小禾,我会负责的!”

    两人的又一次见面隔得时间很短。而这次会面,沈沉年的话犹如石破天惊一般的在苏西禾的头脑中炸响。

    只是,短暂的错愕过后,苏西禾觉得更多的,不过是讽刺。

    真的是很讽刺啊,她那么多年来求而不得的感情,不过因为一次阴差阳错的不清醒的上︱床,却迎来了峰回路转的希望,这,难道不是真的讽刺么?

    沈沉年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依旧看着她,仿佛是在等待着她的决定,或者说是,回应。

    他知道苏西禾是喜欢他,甚至爱他的,而负责,也成他唯一能够而且是必须的补偿。

    他不是别的男人,一夜情过后就能够当做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苏西禾也不是应该被随意对待的女人。

    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将苏西禾当成了一个女人来对待。

    然而,也就是错失了看清自己的机会,沈沉年在以后的日子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负责?”

    苏西禾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玩味的笑。

    “沈沉年,你要怎么负责?”

    “娶我吗?”

    她歪头看着沈沉年,神情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可爱。

    沈沉年有着微微的愣神。

    等到他意识到苏西禾的问题的时候,她已经将头微微的低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恩,我娶你!”

    沈沉年回答的郑重其事。

    可惜,晚了。

    沈沉年根本就不会知道,在他刚刚那一片刻的短暂的愣神中,苏西禾的思绪百转千回,也就是在那一刻,她心中仅剩的一点火完全的熄灭了。

    那一刻的愣神看在苏西禾的眼里就是完全的犹豫,即便是最后的郑重其事,她也有理由去相信其中的勉强意味。

    而,这一切本身就是一种对沈沉年的勉强,不是么?

    “沈沉年,你爱我么?”

    苏西禾并没有继续结婚的话题,自然也没有给出沈沉年想要的答复。

    沈沉年放在身侧的手冷不防的握紧,很轻很小的一个动作,却被苏西禾捕捉到了。

    她压下眼底又要涌起的那股嘲讽,竭力维持着眼波的平静。

    沈沉年没有回答,他没有办法回答。

    能够坐上他今天的这个位置,抛开任何别的不说,至少,沈沉年应该是很擅长察人脸色,很擅长说一些所谓的善意的谎言的。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只要一个简单的肯定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他就是开不了口,为什么他就是不能点那个头?

    “看吧,沈沉年,”

    苏西禾的话将他从困惑中解救了出来,只是,今天的苏西禾并不想那么的善解人意。

    “连慌都不愿说的你,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为难。”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