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赌徒(高干)

赌徒(高干)_分节阅读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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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赌徒(高干)

    作者:阏羽

    楔子

    “苏西禾,你他妈疯了!”

    “你做什么不好!跑去做人家的情人!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苏西禾从来没有见过谢东来发这么大的火,即便是隔着话筒,她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谢东来的愤怒。

    苏西禾一阵烦躁,说话也就不客气了起来。

    “情人,什么叫情人?他未娶我未嫁,这算是他妈的哪门子的情人!”

    “谢东来,我做什么关你什么事!”

    “苏西禾,你还狡辩!”

    “你他妈不要命了,你这是在玩火!早晚要引火烧身的!”

    谢东来被苏西禾的态度刺激的更加的恼怒。

    “哼,这也不关你的事!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来对我指手画脚的!”

    说完,苏西禾啪的一下将电话挂了,面子上她是很气愤的,可是,她的心里却怎么也气不起来。

    引火烧身?呵……

    她想,谢东来想说的应该是引火自焚吧。

    她难道会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十七岁就开始的爱恋哪里是说结束就结束的。

    “丫头,怎么,又跟你的小男朋友吵架了?”

    一声略带笑意的声音传到苏西禾的耳朵里。

    抬头一看,沈沉年正面带笑意的看着她,此时的苏西禾只觉得那份笑意分外的刺眼。

    她不客气的瞪了过去。

    “小男朋友,小男朋友!你全家都是小男朋友!”

    说完,她立马转身走回了房间,并且将门摔得很响很响。

    留下沈沉年好笑的摇了摇头。

    他并没有进房间的打算,继续处理起自己手头的事情。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

    只是,现在的小孩是不是都是这般的凌厉,这般的凶悍?

    房间里,苏西禾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整个人靠着门滑了下去。

    她将自己的双膝靠的更紧一点,双手环抱住,脸也埋在里面,原本就因为洗澡并没有干的头发就这么披散了下来。

    初秋的夜晚还是有些寒冷的,她感受着地板上传来的阵阵凉意,头发贴在薄薄的睡衣上,也分外的冰凉。

    可是,身体再怎么的凉,又怎么会有心的冰冷呢……

    这场豪赌,这场没有任何胜算可言的豪赌,到底算的了什么?

    第一章

    初识沈沉年,是在苏西禾十七岁的时候。

    她至今还记得那天沈沉年的样子,白衬衫,黑西裤,明明是很简单的装束,偏偏被他给穿出了与旁人不一样的味道。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苏西禾开始对白衬衫有了一种执念般的钟情,她总觉得那是一种干净的不可比拟的味道。

    沈沉年当时是在苏西禾父亲的手下做事的,年纪不大,不过是二十五岁。

    可是,在别人二十五岁还忙着找工作忙着跳槽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以二十五岁的年龄做上了市长秘书一职,这在当时的海港是非常让人艳羡的事情。

    当然,他能够做上那个位置,一方面是因为能力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方面,还是他背后的家族。都城沈家,谁没有听说过呢。

    所以,即便是年轻位高,别人也大多只是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有些人,你是嫉妒都嫉妒不起的。

    苏西禾只觉得见到沈沉年的那一刻,她的心都慢了半拍。仿佛就是童话世界里的白马王子来到了人间,顷刻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她想,是吓的。

    她怕自己的胸口装不住那颗由慢到快,并且几乎都要跳出来的心。

    这世上,真的有这样干净温和的男人么?

    彼时的沈沉年,哪怕是以后的沈沉年,也都不会知道,在那样一个普通的阳光灿烂的下午,有一个女孩将自己的心交给了他,并且,一交就是十年,十年里只能看到他,想着他,爱着他,直至离开。

    苏西禾一直觉得自己真的是很草率,明明真的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她就是这样一头栽了进去。甚至,她对沈沉年根本就谈不上任何的了解,连交谈都没有过。

    沈沉年长的很帅,这是公认的事实。可是,这世上帅的人多的去了,难道她苏西禾见到一个就要动心一次?

    沈沉年很有气质,是,他确实很有气质。可是,有气质的男人也不只他一个,就像苏父就同样的有气质,再说,气质又不能当饭吃!

    归根到底,苏西禾还是觉得自己当时太少女情怀了,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沈沉年给骗去了一颗少女的心,只是,等到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难以自拔了。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吧。

    所以,所谓的爱情真的是一件磨人的东西,尤其是对初生情愫的小女孩来说。

    苏西禾能见沈沉年的机会并不多。

    苏父当时任职的是海港的市长,作为南方最大的一个城市的市长,苏父的发展空间是不可限量的,而且,沈沉年有沈家,苏父也有苏家,都城苏家并不比沈家要差。而苏父之所以会在海港,就是为了下一步进军中央而做的铺垫。

    苏西禾曾经找了很多的借口去找她的父亲,实际上也不过是为了多看沈沉年几眼。

    小女孩的情怀大多是藏在心底,羞于人分享的。哪怕只是很简单的一次见面,很普通的一句话,都能够让她念好几天,让她高兴上好几天。

    然而,苏西禾的这种小孩子的伎俩,在苏父的明令禁止后就再没有机会使出来了。

    在苏西禾还没有记事的时候,她妈妈就因病去世了。从那以后,苏父也没有再娶,照理来说父女俩相依为命应该是很亲近的,可是,也不知道是苏父领导做惯了的缘故,还是什么别的言语表达不出来的东西,两人中间仿佛就是隔着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墙,总是让他们离那亲近二字远了那么一分。

    在苏西禾数次无所事事的去办公室找苏父后,苏父就严厉的制止了她的这种做法,而苏西禾也是没有办法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父亲的,所以,她不得不沮丧的遵守父亲的规定。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苏西禾尝试到了相思的滋味,难熬,却又带着微微的甜。

    那个时候,苏西禾还真的是一个小女孩,她将自己的心事全都写在了日记本上,每次写着的时候都满满的都是沈沉年的影子,可是,写过了之后又满是惆怅。

    苏西禾想,她之所以变的这样的容易感伤,跟那个时候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日记本是上锁的,但她还是不放心,担心被父亲无意间看到,她甚至将它藏在被子的下面,只为保守心中那份小女儿的心事。

    后来,苏西禾长大后看到了这样一句话:少女情怀总是诗。她想,那个时候的她大抵也是这样的吧。

    心中满满的都是一个人,可是,却连见都不能多见,这种苦楚压的十七岁的她喘不过气来。苏西禾并不是一个大胆的人,她甚至当着沈沉年的面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另一方面,她也清晰的从沈沉年的眼中看到,他,是真的只把自己当一个小孩的。于是,苏西禾就更加的郁卒了。

    十七岁是一个很敏感,又带着点感伤的年纪,有的时候,苏西禾会莫名的流出眼泪,她记得当时的同桌是一个文文的小男生,她总是这样将人吓的手足无措。可,眼泪偏偏像不受控制一般不停歇。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

    原本应该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淡去的那份少女的纯纯的爱恋,却愈加的深刻。对此,苏西禾是真的无可奈何的。有的时候心不受控制,那,人又能怎么样呢?

    只是,再美好的梦也有醒来的一天,何况是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过的苏西禾。

    苏西禾是跟着父亲一起参加沈沉年的婚礼的。

    原本苏父并没有带苏西禾一起参加的打算,可是,一直以来都很乖巧的苏西禾,这么些年来第一次如此坚定的想要做一件事情,苏父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她,只是,他隐隐的对有些东西有了察觉。

    沈沉年的婚礼是在都城举行的,毕竟,那里才是沈家的大本营。

    作为苏家的代表,苏西禾跟在苏父身后收到了很热情的接待。

    看着场中的金童玉女,苏西禾说不出自己心中的那股滋味。她只是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哭,至少,在这个时候不能哭,在这个地方不能哭。

    那场婚礼办的很盛大,轰动都城。而且,全国各地来祝贺的人很多,可见沈家的家世显赫。所有的人都笑着恭喜新人,沐浴在祝福里的新人也是格外的幸福。

    新娘很美,尤其是在沈沉年的呵护下,更加的美。

    新娘并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甚至,只能算是很普通很普通的平常人家,这样的人之所以能够嫁入沈家,只可能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沈沉年爱她!

    从小生活在这样环境中的苏西禾很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可是,认识的越清晰,她的心就越疼。

    她不知道别的女人在二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她只知道,二十岁的自己已经尝到了爱情的苦涩,这一场没有人知道的单恋,伴随着沈沉年的婚礼,也将戛然而止。

    她不是机器,不是说不喜欢就能够忘记的,只是,她会开始慢慢的尝试。毕竟,破坏别人家庭的事她是干不出来的。更何况,即便她愿意,他沈沉年又能看的上她?

    当一切已经事过境迁的时候,苏西禾常常会想,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有前面的那段苦恋,她会不会就不是那样的缺乏安全感,会不会就不会连最后去爱的勇气都消失?

    只是,这样的一个问题是永远都不会有答案的。

    因为,这世上是真的没有如果。

    就好像如果沈沉年能和他所爱的妻子一起好好的生活下去的话,苏西禾应该就会慢慢的将自己的心收回来,慢慢的释怀,那,也就不会发生以后的种种种种了。

    可,还是没有如果。

    在沈沉年结婚后的第三年,他的妻子难产而死。

    那一年,沈沉年已经回到了都城。

    那一年,所有的人都知道一个叫做沈沉年的男人憔悴如斯。

    苏西禾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自己学校的草坪上和别人通着电话,她也正是从电话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那一刻,她的脑海中首先闪现的,是第一次见面时沈沉年那温暖的笑,那个男人,还能那样的笑么?

    苏西禾的大学就是在都城读的,所以,她代替了自己的父亲去参加了沈沉年妻子的葬礼。

    在见到沈沉年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还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温暖干净的沈沉年么?

    憔悴,沧桑,甚至苍老,这是她所唯一能想的出来的词,却仍不足以形容那样的沈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