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涛坐在桌子前面,电脑桌面上正放着新型武器装备的图片。
哼,滕妈妈冷哼一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去了快有两月了吧,一次假都投休。怎
么,今儿周末你这个小营长还不能出来陪师长吃个饭了?"
哎哟喂,滕涛拍着脑门,他就知道他家那爹在老婆面前一点原则性都投有,这么重要的军事机密居然也敢透露给别人。“哟,瞧您说的,您要是说师长请客,那可是组织上的事情,我对于组织上的要求一律无条件执行。
“就给我贫嘴!记得不要迟到l ”滕妈妈笑骂的挂断了电话
滕涛苦涩一笑,这两个月他将自己埋在部队、埋在工作中。熟悉新的环境、新的人事,新的变动,还有没有那个小女人的日子。报纸风波经历了几天后,他降职处分,平息了社会上部分人的怒气,可谁又知道真正的经过和内幕。他们只是在不甘,不甘一个艺术家被打,如果他是昔通人,王风也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市民,那么一切又会怎样?当双放被冠以一个名头时候,那么普通的一场打架就成了头版,成了新闻,成了焦点。
新闻的炒作总会有得有失,然而被打的另一方就成了众人心中可怜的对象。王风可谓名利双收,乘着这个嗦头,他又开起了个人画展,声势浩大。就连报纸都愿意为他免费打广告,那几拳头真是收获不小。
阴柔的一张俊脸在出院后,依然不失迷人的笑容。王风的画展为期一周,在酒店五楼,电梯内都贴着他的宣传海报,来来往往的人无一都会知道有那么一个叫王风的国际知名画家在此举办画展。春风得意时,谁会想到这个一身潇洒的男人也曾那么的穷困潦倒。
“洋美,我很开心你能来。”王风站在那里,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子。无论什么时侯,她
这样,站在人群之中你眼就能看到她,让人无法忽视。
余洋美黑色短裙、黑色短靴、黑色丝袜,白色外套里搭的是件黑色高领毛衣,简洁、大方
永不会捎退的流行,在她的身上穿出了高贵典雅。“祝贺你!
“谢谢。”王风走到余洋美身边,“参观一下吧,我这次画展的名字就是蔺那年的她》 。
说着他揽过余洋美,带着女子进入展厅。
入目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女孩坐在石凳上的全身像,画像不大,可挂在冲门的墙上,异常醒目。天蓝色的连身裙,马尾辫,若有所思的目光,剔透玲珑的眸子,一切的一切都让余洋美看到了多年的那个自己。曾经那么青春洋溢的女孩,曾经也为爱疯狂过的女生。
“记得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年夏天你刚入学。谁都不熟悉,一个人坐在学校的花园
里,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纯净的女孩,一眼就深深印在心中,无法自拔。
余洋美带着微笑,一步步走向那个画像,“是啊,那时候像个傻子一样。以为这个世界只有
黑和白,单纯的可笑。役想到,这画你还留着。我以为,你早扔了。
“怎么会?”说着王风带余洋美顺着墙壁的方向,一张张看过去。“这里每一张画都伴随着我,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我都不曾想要将它们卖掉,因为这是我和你的回忆。记得这张吗?”他停在一张半裸的后背画像前,“很美,是不是?"
余洋美不可否认,王风在审美的角度却是有着不可多得的天分,这张半裸的后背在他的手
下,像是高倍数相机下的成品,明暗变化、颤色搭配,无论是从专业还是欣赏的角度看,都是那么的漂亮。
那只淡粉色的蝴蝶胎记若隐若现,仿佛是个胎记又仿佛只是某个物体的阴影。纤腰的左上方,这一个淡淡的粉色点缀了整个画面。白色的大床,粉色的蝴蝶,一切都显得那么唯美,那么的静好。
余洋美记得这张画,这是张她记忆最深刻的画作。那是她从女孩向女人转变后的纪念品,在画作完成的那天,她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她将自己一生最美好的东西给了这个男人,羞涩的趴在大床上,身后是他的颜料味道。可那个时侯的她是,幸福的。
即便现在如此,可当余洋美站在这幅画前,她依然能回忆起当时的那种羞涩和· rsl 懂。她以为
她会恨、会怨,可是这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捎失无疑,剩下的只是那淡淡的回忆在这画前流转。
“很美,怎么会不美呢?”她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这是她一生转变的记号,怎么会不美
呢?
画展里的人说不上多,也说不上少。这种高雅的艺术,总不会和超市一样的熙熙攘攘,稀稀落落几个人在这个宽大的厅内,听着轻缓的钢琴曲,驻足欣赏着某一幅画作。或许你想到了她或是他,又或者你想到了回忆或是未来。
“安东尼,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刚才有位小姐说,想买你的那副嵘回忆》 。”这个时候王风
的助手过来,眼睛却在打量这个站在老板是身旁的女人,或者说是画作里的漂亮女人。
王风一笑,“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再来问我,我说过的,这里的画只是为了自己的一个回忆。所有的都不卖,多少钱都不卖。
余洋美听到后,t 良,可也役有了信任
嘴角一缕笑意,是回忆还是祭莫,又或是这个男人的另一种炒作?她不再
当你对一个人没有了任何的情绪,那么,他的所作所为都将不会再触动你的神经,就像一个陌生人他说了一句话,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有些人是在回忆中淡忘,可是有些人却在时间的流逝中越发清明。
滕涛最终还是无可奈克的开车去了母亲说的那家酒店,他一身戎装,投有特意打扮,可那一身军绿就己经让酒店迎宾的眼前一亮,笑容也比任何时候多了几分真。滕涛的军靴踏在印花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电梯内的一张海报还是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一张女子半裸的后背,还有那展翅欲飞的蝴蝶,醒目的写着<那年的她》。滕涛胸腔一紧,呼吸不由加快。
“这个画展在你们酒店办的?”他问着旁边的服务员
“是的。为期一周,今天是第一天。从早晨10 点到晚上10 点,面向所有人开放。”服务员面带笑容,心里想着那是个优雅的画家,同时也是一个痴情的男人。他为了自己的初恋女友,回来开了这个画展,只为挽回女友的心。这个捎息己经在酒店里传开了,所有女性都在为这个画作中的女人感到幸福。
滕涛在出电梯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那张侮报,刺眼却更刺心。
“怎么这么晚才来?”滕妈妈看到进屋的儿子,面带不愉,“让蜿儿等你这么久。
滕涛脚步一顿,疑惑的看向自家老太太,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呀。滕妈妈知道儿子是个军人,一点犹豫也役有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滕涛背上,“快去,和蜿儿打个招呼。
哎唉一一,滕涛走向坐在沙发上的林婉,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给夏听业催眠的心理
医生。“回来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怎么样,听说你那小诊所不错呀。
林蜿端坐在那里,抬眼看向这个男人,他头发长了,不再是从前那种和尚头。摸在手里刺的
手心痒痒的,眉眼}司还是从前的淡漠,只是多一份所属。“凑合糊口吧。你呢,最近怎样?"
“还行吧。”滕涛将帽子放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林婉是他们大院里的,从小一起长大,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丫头就对他有了别样的心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林蜿长的不错,又是著名医学院的硕士生,滕涛也曾以为这一生就这样了。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凑合着就这么过吧。
大院里,有几个能找一个自己真心相爱的,蔚然那小子就是走了狗屎运。
可是,自从遇到那个小女人,所有的一切都在改变。他不想再依着别人给的轨道前进,他第一次有了自己为之争取的目标。可是这一切都被他亲手搞砸了l 两家的长辈坐在一旁,也穿受有要打扰这两人相谈的意思。可他们不知道,滕涛的人坐在这里,心早就飞到了空中,飞到了那个小女人的身边。
“王风,这幅画能送我吗?”余洋美站在那张半裸后背的画像前
“这里哪一幅画不是你的呢?所有的画都是为你而画,所有的画中都是你,每一幅作品都有着我和你的故事。洋美,人生有太多转角,就像一个迷宫,我们谁也不知道出路。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转角会遇到什么,可是我发现这生活其实是一个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圆点。
“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初的那个最美、最好、最合适。”王风的手放在画布上,抚摸那淡粉
色的蝴蝶。
“别傻了,那只是一个错觉。”余洋美的目光钉在那幅画上,“过去的终究会过去,哪有什
么最美最好。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洋美。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出了留念,你看到这里的作品时眼里流露出欣慰,这些难道是错觉吗?如果是错觉,你为何又想要这幅画?"
余洋美轻叹,“王风,这幅画对我的意义你不会不明白。我只是,只是不想让它在你这里。
我没有留念,我想很多女人对于这样一个挂满她画作的展览厅都会有种欣慰,我不例外,但是这不代表我们还昵迷续。这只是一个不再有恨也不再有爱的女人的一一虚荣心。
呵呵,王风笑起来,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这个女人会这样如此的决绝。他不相信这个把初夜
献给他的女人,即便她现在身边出现了那样一个男人,可是又如何,那个男人不会是洋美的选择,他坚信这一点。
“我能感受到旁人看过来艳羡的目光,你还能留着这些画,说实话我真的很感动。但是,你一直是个炒作高手,这里面有多少是为了我们的爱情又有多少是为你的事业?这些,我不关心,可是王风,我不是别人。那些羡慕目光中,她们役有经历我所经历的那一切,所有她们才会觉得这样的画展是一个浪漫的宣言。
余洋美转身,看着这个其实已经不再青春活力的男人,他不是从前那个二+多岁的小伙子,不是那个什么都没经历的的青葱,“这里对我来说,只是一段不可能忘记的回忆,只是一个回忆。有快乐也有悲伤,但它永远无法继续,就像历史无法再改变。
“这幅画,送我吗?
王风不再执着于眼前的对话,“当然,如果你想,这里所有的画我都送给你。”
余洋美回以一个微笑,继续看着画展。这里的布置看得出,王风是费了心思的,或许说他请了一个得力的好助手。每幅画都顺着她们相识、暖昧、相恋、相爱的步骤而来,每走一步,每看到一个画作,都能让洋美想到过完,仿佛时间在一步步重演。
那些鲜艳的明亮的,可是转瞬余洋美看到一幅昏暗的小巷。
“这是我们分手后,我画的第一幅画,很长一段时间,其实我都无法拿起画笔。那个时候我
在恨,为什么没了你我就不行了。后来我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
呵,余洋美无奈,“王风,如果你想借此机会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想我真的不能再留在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