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解脱“不了,我不——”
崔琰把她抱在怀里,“跟我在一起......苏以荷。我等了你六年...家里不停地给我压力,我已经快要崩溃了。我知道你心里的的人是谁,可既然他不在了,你选谁都一样,那么就我吧,至少,我能照顾容忻,让他往后有个依靠。你这样走了,你有没有想过孩子怎么办?你这些年的工资还有多少,够你们往后的生活吗,他以后要上学,要留学深造..要娶妻生子,很多事情你是顾不上的......。”
“我知道你怕什么,关玥她告诉过我,我早就知道你的状况,就算为了孩子,你也要好好考虑。”
苏以荷沉默了良久,她知道自己今天是有些冲动。
因为那人的走,突然间想把一切都毁了,有关于他的一切。
可那样毕竟不彻底,她想。
苏以荷离开了崔琰的办公室,想了一天,想到他的纠缠,想他们两人半辈子的恩怨。
如果非要有一个了断,就嫁了吧,将他们的情缘彻底地斩断。
哪怕有一天他记起来了,他已有妻,她亦有夫,该是再也生不出什么枝节来了。
苏以荷一边开车一边抿着唇擦干脸上的泪水。
她这一生的泪水,该是有大半都在想他的时候流出来的。
若不是往往有那么一个男人,是女人的泉眼,女人怎么会是水做的......
.......
苏以荷和崔琰的婚事定了下来,两人的婚事很快地传开,苏以荷不想过于铺张,崔琰也不准备拖沓以免夜长梦多,急忙告知了自己的亲朋好友,婚礼便非常迅速地准备起来。
公司里的职员见了苏以荷表情便变得异常丰富起来,从前一味看不起的开始巴结逢迎,当然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还是继续翻着白眼。
崔琰高兴便也没有注意到,苏以荷平日里也是被女职员们议论得习惯了。
从洗手间里出来,苏以荷故意忽略掉那些女人的嘲讽。
苏以荷正好碰到舒里里,她微微点了一下头,舒里里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苏以荷抬起头来询问,往日里很嚣张跋扈的女人,即使心中落寞到谷底,也不愿服软,她紧紧地悌了一眼苏以荷,冷清地道“苏以荷,你若是不对他好,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苏以荷看着舒里里,心中有些疑惑,按平时应该是该骂她了,怎么会这么说。
舒里里似乎不想让她看出来她的心思,勾起唇讥笑了一声,“总裁夫人,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该好好讨好你,将来我们才能升工资,高福利啊?”
苏以荷看着她嘲讽的笑容,微微收了疑惑,等着舒里里出去了,她才从后面跟着走出来。
洗手间里头的一个女人,见了这么一幕,咬牙恨恨地道,“舒姐那个呆子,明明唾手可得的男人,非要让苏以荷这么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给抢走。”
......
酒吧里,女人喝得醉醺醺的,趴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小年啊,我以为我脸皮厚得不会再难受了,可是...为什么突然想哭了呢,新郎明天要结婚了,可是新娘不是我......多么狗血的桥段,他妈的怎么就让我遇上了?”
叫小年的女人叹了口气,“我还道你发了什么疯,录像和光盘我都跟你说过,只要你交给崔家,婚事是肯定成不了,偏偏你这会儿又犯笨!”
舒里里趴在桌上晃着酒杯,嘻嘻地傻笑,“你笨啊,我拿出来,他也只会恨我,说不定到时候一个同情,就越发坚定地娶她了。何况...苏以荷那个小女人也受不住。”
“..这是命吧。现在他终于被抢走了,我也不用天天围着这个男人受累了,小年啊,你说我是不是该高兴,我的五年啊,也该解脱了,我不就是比苏以荷晚了一步么,晚了一步,可就是一辈子没缘分了。”
“小年,肩膀借我靠靠,从咱爸妈走后,我好久没哭了......呜呜...”
看着平时里争强好胜的姐姐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年咬住了唇,苏以荷那个女人,为何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男人耍得团团转,她的姐姐,这么多年对那个男人死心踏地,结果还是换来他的冷眼。只是苏以荷善于伪装么?
小年打开自己的手机不久前在派队里录下的视频,想着那一张刻录在空间里存着的光碟,她登录上去又细看了一遍,被男人□,足够她身败名裂了。
那是她让人查苏以荷的资料时偶然查到的,开始是听一些老同事们说那时候她突然来到公司,明明才大学毕业很青涩的样子却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而且有些人还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个很深的疤,一到夏天,她穿短袖的时候,往往用一只手表遮掩着,人们都猜测大概是年轻时她被哪个男人玩过后来她自己想不开要轻生。
后来姐姐来了玮扬,她也在玮扬里找到了职位。
前不久因为苏以荷和崔琰的交往,让姐姐非常伤心,她突然起了心思去查这个女人的资料,因为姐姐告诉过她,崔家很讲究门当户对。
她在内部网上没有查到资料,可是随意输入的名字却误打误撞和六七年前的一桩案子上的名字一样了。是翻案的原告方,将一个地方的警察局告上了法庭,后来胜诉了。
因为女人做了一件很轰动的事,把事情发生的原委乃至自己受辱的光碟都呈交上去,真正的凶手是那个侮辱她的男人,而警方抓错了人导致男人死亡。女人当时几乎是破釜沉舟只为给死去的男人申冤。她委托认识的一个电脑高手破了密码盗走了当时存案的视频原件给姐姐,居然被姐姐骂了一顿。
她想,这个女人后来必定自杀过,谁能经受那么耻辱的事情暴露出来。
她知道姐姐于心不忍的原因,可是这个女人,明明她的过往那么复杂,身体那么肮脏,就这么轻巧地被遮掩了。还有前不久她参加派对偶然拍到的场面,她的确是个疯子,却蒙骗了公司里所有的人。
夜在霓虹灯闪烁的酒吧里过得尤其地快,午夜的时候,人渐渐地少了起来,小年陪着姐姐喝酒,渐渐她也跟着喝得高了,小年心里一个气愤就摁了手机上发送的摁扭。
早上,苏以荷穿着婚纱,容忻迷迷糊糊地看着妈妈就要嫁给别的男人了,他知道叔叔是和妈妈吵架了,因为叔叔那一天很生气地沉着脸,走的时候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坐上去礼堂的轿车,容忻坐在妈妈旁边穿着黑色的小礼服,只记得妈妈说过他要做花童。
车子停住礼堂门口,崔琰一身银色西装红花别在胸前很是喜庆的模样,他左手牵着一袭白色婚纱清研无双的女人,右手拉着孩子进去。
亲戚朋友们没有太多的喧闹,见新娘子来了反而交头接耳拿着手上的手机谈论着,崔琰没注意到下面的喧嚣,只顾牵着苏以荷走到礼堂深处。
崔母看了一眼苏以荷,脸色不是很好看。见儿子走进来,连忙拉住他,把他拉到礼堂旁边的拐角开始质问他。宾客们见到崔母的动作更加议论纷纷,渐渐地有些胆大的年轻人开始走到苏以荷跟前拿着手机质问她。
而在意大利的ZOE,正为外公答应公爵的婚事发愁,不知道苏以荷结婚的消息,可是打开电脑的博客,一眼便看见熟悉的面孔,一个视频图片竟然点击量上千万,看完视频他面如死灰当即地连夜赶着飞回中国。他恼怒她随意地就嫁给别的男人,一边又担忧她会受不住这打击,飞机上差点心脏病发,还好航空人员及时将他抢救了回来。
苏以荷逐渐被满脸愤怒的亲友们围住,她脸色刷白地看着伸到面前的视频。手机放大的外音中女人绝望的哭喊和挣扎不绝入耳,苏以荷好像突然又被送回了那些阴暗的日子中,她大脑一空,失去了理智,只想着挥开围着她的野兽,一群丑陋的怪兽将她围住,她努力地挣扎着,伸开手去阻拦去挠抓。容忻见妈妈被一群人围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希望能有人来救妈妈。
众人见女人突然就变得不正常了,许多人围成一团想制住她,有的女士怕受伤使劲儿推挤着旁边的人,这边乱作一团,崔琰换了礼服,手机便没有装在身上,正跟母亲解释,那边却突然传出女人的尖叫,一团人乱得不像样子,孩子哭了,大人们推攘着,他心中一惊,知道苏以荷出事了。
崔琰使劲地挤入人群里,里头的人忙着往外冲,突然有人尖声叫道,“流血了!她流血了!腿上好多血,赶快退开!”
人群散开的时候,许多人因为被挤挤嚷嚷地推倒在地而受了伤,崔琰抱着被众人推到在地还兀自挣扎着的女人,腿跟处的鲜血将白色的婚纱沁得红透了,一袭白衣一轮红艳,好好的婚礼成了这个女人的又一次悲怆。崔琰心痛地流出了眼泪,抱着浑身是血的新娘子赶着去叫救护车。
地上一滩血迹,亲友们大惊失色,有的愤怒有的人满含歉意,因为还不知道流掉的孩子是谁的。苏以荷看到自己满身的鲜血,蓦然想起了地下室里流掉的孩子,她凄厉地嘶吼了一声,绝望和恐惧刺激着大脑的神经,劫难重新倒带,重重地碾碎她的未来。
“作孽啊!”崔母看着儿子抱着满身是血的新娘子,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然后又是一团乱地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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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执着的爱 ...
苏以荷被送到了医院,医生迅速地扎入镇定剂开始手术,大出血止住了。由于失血过多,女人昏迷了五天还没有醒来。
ZOE守在病床前,每天坚持给女人洗澡,给她换下因为失禁弄脏的裤子。他换了床单,将女人继续抱到床上睡着。
中午的时候,崔琰过来了,他因为母亲和苏以荷两边跑看起来疲惫许多。
崔琰过来看了眼苏以荷,医生推开门开始给她输营养液,细细的针管扎到女人削瘦的胳膊上,ZOE拨开她脸庞边的头发,将被子往下拉了拉。
崔琰靠在床边,看着ZOE狼狈的样子,苦涩地说,“她醒来后,我......”他顿了顿,“若是她愿意,我依然会娶她。”
ZOE抬眼看着崔琰,“多谢你的照顾,她是我的女人,用不着你娶。”
崔琰没有说话,过了许久,他才起身,“我多少知道一些你和她的关系,你们,她不可能会跟你在一起的。”
ZOE的手指动了动,他坚定地转过头,“毕竟我像那个男人。我会好好照顾她,永远不会让昨天的事情发生。你那些亲友还等着你去解释,她也不可能会嫁给你,......她为我怀了孩子,虽然...”
ZOE喉头滚动没说下去,低头继续拿着毛巾擦拭她脖颈边的汗水,然后起身拍了拍崔琰的肩膀,“她是个苦命的女人,我会用我的后半生去爱她,我的爱,不一定比你的少。何况,她是爱我的,不然,那个孩子,她不会留着。妇科医生说过她来检查过,那时候......大夫问过她情况劝她堕过胎,她当场哭着没同意,就在你们准备结婚的前一天。”
崔琰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女人,神情悲伤落寞,涩然地扯开唇笑了笑“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