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醉花想容(高干、总裁)

醉花想容(高干、总裁)_分节阅读_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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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嗯嗯”苏以荷嘴里是不成调的嘶叫,痛苦极了的模样,知道有人靠近,手不停地抓挠自己,像是自残。

    饶是关玥再大声,苏以荷像是根本就听不见,细致的眼睁得骇然,一会儿是容恒狼藉逃串,一会是他被警察追缉捉捕的场景,还有冬日里四处躲藏潜到医院里看着她的肚子,瘦削几乎要剜去苏以荷心头肉的脸上,初为人父的欣喜的表情。

    急促的落差,苏以荷疼得无法呼吸.....

    而后,画面陡转,生生定格,砰砰的声音残忍地穿过容恒的身子,笑容破碎的时候,吐着血顺着嘴角下流的刺目惊心的红,在空气了潮湿了,凝结了,死都未说完的一句——“苏以荷......我..不......”

    “苏以荷,我不爱你。我从来没有说过爱你吧,那是可怜你,听到没有,就你死心眼地当真了。自以为是。”

    “从现在开始,容家与你,容恒与你,再无瓜葛!”

    三个月之前,苏以荷跪在地上求他带她走的时候,容恒也是这样说的,三个月之后的见面,话语未完的重复,成了苏以荷此生难逃的噩梦。

    就连关玥都不知晓的,被苏以荷生生避开了不说那样钝痛的场面。

    苏以荷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三个月之前的种种,那个夜晚之前的种种,像是幽灵一样粘滞在满眼的空气里,咬牙切齿地悔恨自己的不争气和放不下。

    苏以荷你死掉才好,死了就不会感觉痛了!

    死了才好,为什么他还苦苦寻觅着来,为了毫不起眼的怜惜,搭上了命啊!!

    .....苏以荷,你死了最好!!!

    “你放开手听我说,那是幻觉!以荷,以荷!苏以荷你清醒点!你还有容忻啊,小乖在家等着你回去,苏以荷你要坚持住!!”关玥大声呼叫,顾不上这里是几星级会馆什么档次的聚会,泼了命地叫喊,将苏以荷的手臂都掐红了,还是紧紧地躲避,像是突然被放进了绝地的挣扎。

    她知道这是苏以荷犯病的征兆,一次比一次严重得难以唤醒。

    先是畏缩惧怕的嘶叫,而后自我残害,许许多多多的患者都是忍受不了心理上的折磨,悄无声息地绝望之后选择轻生。

    开始的一年里犯过两次,后来......苏以荷拼命地吃药,大把大把的药丸,一针一针的镇定剂。

    苏以荷怕。

    还未出生就没了父亲。

    决不能让孩子还未来得急长大,就有一个住在精神病院的母亲。

    公司里,遮遮掩掩,生活中,磕磕盼盼。

    就怕万一失控被送进精神病院。

    为了容忻忍气吞声的过活。

    这两年稳定了些,关玥才劝着苏以荷减少了剂量,开始慢慢正常地生活。

    这才刚刚过了几天平静的生活啊。

    关玥不止一次地望着苏以荷兀自坚强的模样抹眼泪儿。

    年纪轻轻的女孩儿,怎么命运如此的偏颇。

    苏以荷挣扎着摆脱关玥,捂着耳朵痛苦而盲目地循着空隙就躲避,从沙发上一路逃串,头磕到桌脚上生猛地响,嘴里发出小兽一样嘶哑的困叫,看见桌子立马就躲了进去,把头紧紧地抱住像是小蛇一样蜷缩在桌腿旁边,身上的衣服早就乱得不成样子,头发散乱下来,把娇小的脸衬托出泛着苍白的惊恐。

    大厅里的宾客看着这种情况,皱眉讶异之余立马远离开了,那个女人疯了。

    关玥看着苏以荷疯癫的样子心都揪了起来。

    苏以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贪心了,不该以为你病情稳定了就不怕这种宴会了。

    关玥身上被苏以荷踢打得生疼狼狈,冷眼旁观的人却没有一人上来帮忙。

    谁都怕被桌子下面的疯女人误伤或者踢打而丢了脸面。

    有的人甚至不觉得偷税漏税是什么大事,反而会极其迅速富有联想地想到 疯子杀人不犯罪的法令条条,从而退避三舍,望之生畏。

    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这种宴会,怎么让一个疯子混进来了。

    身份尊贵的宾客唏嘘着,议论纷纷,顾脸面的尚且不做声,脾气大的主儿看着这场面混乱,极度不悦地挥袖就走。

    毛躁的暴发户也怒骂了一声“怎么贵宾邀请函都发到这种人手里了,我们和一个疯子等同了么?!!奶奶的,怎么搞的熊事!”

    穿着光鲜的女人们离着远远的,不悦这疯女人坏了她们的好事,话里根根倒刺,涂着丹寇的手指,像是蜇人的锋芒,对着桌子下面的女人指指点点,扯着尖细的嗓音呵呵地娇笑。

    “是个疯子以为披了个布就能来勾引男人了么,呵...这会儿怕是看花了眼了,没见过这么多事业有成的多金男人,一个激动,控制不住情绪就原形毕露了呀。啧啧......看也就不是个享福的短命样儿,来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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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心疼 ...

    所有的微小相守的可能都被命运渐次否定。

    我走投无路,也无力奔走。

    困顿在往事设定的局里,细数云卷云舒。

    只为你,画地为牢。

    ......

    悠扬的钢琴声截然而止,沸腾凌乱的声音显得尤其的突兀刺耳。

    好像被高尚奢侈的外衣包装下丑陋的躯干蓦然被窥见。

    方才发完牢骚的女人余音还未散尽,看着旁边男人投来的目光,瞬间丑得无地自容。

    对前面发疯的女人更加憎恨唾弃,扭着腰洋装不屑地出门时,故意跟保安使了耳语。

    ZOE捏住酒杯的指骨泛白,看着楼下大厅下面的狼狈场面,薄唇紧抿成一条削薄的线,脸上静谧得琢磨不出情绪。

    旁边的四十多岁中年人皱出满脸的不悦,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向ZOE讨好地陪着笑。

    ZOE勾起嘴角,扬了扬手上的酒杯,抿唇笑了“庞老板的舞会真是别开生面。干杯...”

    话语听不出褒贬,一句毫无起伏的陈述。

    中年人眯了眯眼,心中一凛,ROYALKING的总裁,果然是如传闻中一样,难以揣测。

    心里头,却是极其乐意干下这一杯酒,脸上的得意和狡黠被深厚的皱纹恰到好处的夹住,于是一副市侩的模样就现露了出来。

    在ZOE眼角的余光里,显得不伦不类。

    看着深红色的液体被ZOE毫无保留地吞入,咽下。

    心中的不着边的担忧也跟着放下了。

    两个保镖被支走,居然还能这么是一副神色镇定,波澜不惊的样子。

    哼哼...庞老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楼下。

    商场里阴险狡诈里摸爬打滚见惯了世面的人,面无一丝异样表情地,喝着红酒看着这一出闹剧。

    困叫的尖细的声音里抖动着无助惊慌的绝望。

    女人的癫狂微不足道得像是水面上突起的一个微小透明的气泡。

    啪地一声,在寒风里悄无声息地破裂了。

    只有自己切身体会过,与空气撞击时粉身碎骨的疼。

    哭泣苍白的脸,被灯光妖异地放大,放逐。

    谁看见,谁哀伤。

    庞老板转过身,颇为谦虚地虚假,呵呵地笑着,“哪里哪里,也算是为总裁的光临临时助助兴,是个半路杀出来的惊喜啊。”

    ZOE扬起了唇,眸中的笑意未达眼角,侧了身,点点头“唔,算是有惊又有喜,不过,江老板...这点惊喜,可是填不饱我的胃。”ZOE看了江老板一眼,仰首喝尽杯中殷红的液体。

    “我向来不擅长随性而发的,还是原来的三十个百分点不变。”清冷的声音含着一丝慵在喧闹的上方消失。

    ZOE将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放在江老板面前下巴前的台面上,铿地一声,收回了手。指了指楼下,勾起嘴角,留下一个斯文俊雅的笑,转身便走开了。

    庞老板见ZOE下了楼,在胸腔里闷哼了一声,深陷的眼里闪着阴鸷的光,强龙压不过地头蛇,ZOE,你不是想全身而退么?

    F市里还没有我不敢动的人。

    敢收购我的场子,让老子吃哑巴亏。

    老子就能让你窝囊地身败名裂,中国这一遭,就让你有来无回,做个丧家之犬。

    ZOE步入混乱噪杂的舞池,旁边使劲叫唤拉扯着的女人被桌子上晃动砸下来的酒杯擦破了额头,被两名保安强硬地拉了出去,剩下的几名保安正蛮力地桎梏着失控的女人,将她的手脚死死地摁住,旁边的大厅经理正对着手机,焦急大声地催促着。

    “.......那女人正在这里胡闹伤人,彻底扰乱了舞会的秩序,我们许多的客户都不满扫兴而归,同志你们快些给带走,是个精神失常的女人!我百分之百确定。”

    ZOE抿住嘴角,人群里看着被几个男人蛮力压着的女人,嘴里一声一声的嘶叫,嗓子已经沙哑如同吞了沙子一样摩擦刺刮喉咙。

    看了一眼打电话的男人,ZOE弹了弹袖口,一幅看客的姿态,眼睛盯着保安紧掐着苏以荷的手,起了清冷的雾气。

    楼上的目光紧紧地黏在背上,ZOE只是斜斜地靠在一旁的柱子旁,手里把玩着舞会用的面谱。

    女人嘶叫的声音一下一下刺激着心尖。

    才几日光景。

    那时的狼狈焦急,今日的癫狂。

    完全看不出一点温和柔美的原貌。

    却总是,轻而易举地捕获住他的目光,然后,滑下重重的一道痕迹。

    ZOE抿着唇忍住,眼里泛着复杂的情绪。

    脑中清楚地记得,短暂一刻里本是随意遥望的眸光相对。

    看着女人渐次呆住,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的瞬间凝结的空气里承载不住的浓烈情感,而后排山倒海地冲破了所有的理智。

    悲戚的眸光。

    仿佛前世里被遗弃的情人的控诉。

    有种疑惑一直盘旋在脑海里。

    难道,是故人么?

    女人拼命的挣扎,牙齿咬上了保安的手,而后被重重地甩了过去,头发散乱下来遮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