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了么?”张伍确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机场,公路,铁路,他扒遍了每个场所的监视资料,都没有出现过陈了然的身影。
“伍哥,运城的项目要启动了,宋朝阳问你要不要去剪彩。”
张伍确清楚了林兴的答案,没有继续说什么,挥挥手,闭上眼睛,表示自己的不感兴趣。
林兴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一个多月了,伍哥一直都是这个状态,除了提到陈了然的时候有点光彩,其他时间跟一潭死水似地。那个女人到底跑到哪去了,一点踪迹都没有。
张母看到眼里,疼在心里,没想到儿子竟然会这么在乎她。他的状态比自己预估的要差了很多。可越是这样,她就越不希望让儿子知道是陈了然的去处。儿子极有可能是张家未来的领袖,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将会是他致命的弱点。做母亲的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时间和空间是爱情的毒药,相信儿子肯定能一步步走出来。
这里的山也美,这里的水也美。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陈了然很庆幸没有拒绝张母的好意,收了她的一张支票。这些钱如果按照现在这样速度,估计能花到进棺材。
她现在所住的地方,是一个不出名景区的农家乐,每天30块钱的房钱,水电全包。住了半个月的时候,恰巧这户人家准备搬到城市里去,索性就用张母给的钱盘了下来,快快乐乐的做起了老板娘。
雇了两个帮工的大婶,每天招呼那么一两家客人。一天一天就这么悠闲地过着,没有了城市里的浮躁与繁华,时间在这里仿佛停止了一样。
今天陈了然正躺在院子里悠哉的晒着太阳,听见门口的大嗓门。就知道隔壁的王大娘又来了。这个王大娘必须要说一说,她有个儿子叫做王天雷,据说他为人老实憨厚,学历颇高貌似是博士,曾经交往过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朋友。后来女友跟自己公司的老板跑了,他一怒之下厌倦凡尘,回到老家来享受田园之乐。
当然这些跟陈了然没有什么关系,可自从王大妈发现这么一个和自己儿子一样闷到山沟沟里的年轻女人的时候,这个件事情就变成和她有关系了。再大的阻力也阻挡不了一颗急迫想要看到儿子成家的母亲的心。
这不三天两头的就跑到这里来和陈了然唠家常。话题的重点,就围绕着什么,她儿子的好呀,女人年纪大了没有老公的悲哀呀,等等的话题上。刚开始陈了然还有点耐心陪着她磨叽两句。可到了后来发现,原来王大娘之意不在唠嗑,而在于把自己和她儿子送成堆后,陈了然就避之而不及了。
听见王大妈的大嗓门,陈了然蹭的一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这个声音太惊悚了,几乎每天都围绕着自己,剥夺了她宁静的空间。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的耳朵再受一次荼毒了。
“王阿姨,看您来的真不巧,我正要出去。呵呵。”陈了然干笑着,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走到景区外面和景区的看门人打了声招呼,上了一个旅游巴士,决定到城区去采购点东西。
这是个离运城和绿城隔了大半个中国的地方,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能够发现她在这里。张母也只是负责给自己送到了省会而已,估计也不会想到,她会一个人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陈了然?”
汗毛一下子竖立起来,都到这了还能碰到谁?那简直是奇了!要知道她除了临出绿城的时候,给父母发了个短信之外,手机就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这个声音有那么点陌生,却又感觉在什么地方听过。陈了然慢慢的转过头去,赵四一张憨厚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应广大看客的要求,开虐,开虐了。
56、安眠药
有了赵四这个家伙,不管其他人知不知道,反正毛建国肯定会知道,绝对不想再见到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陈了然转头就跑,要说在山区住就是有好处的,只要烦心的时候,就可以去爬山。把自己累得跟狗一样,精疲力竭的爬到山顶,眺望一下连绵起伏的山峰,自己的心也跟着开阔了。上了山也得下来不是,即使已经走不动了,也得往下走。每次回到农家,倒在床上就睡,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一来二去,她的体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着,今天跑路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简直可以去参加马拉松比赛了。三转两转竟然把赵四给甩了,真是老天有眼呀。
陈了然心惊胆跳的回到了风景区里,打定主意如果没有必要,再也不出去。王大妈的唠叨要比那些家伙当中的任何一个都招人稀罕。
“毛哥,我是赵四,我好像看到陈了然了。”
一通电话,惊醒了正在发呆的毛建国。喜悦将他环绕,这难道是老天给的机会,让自己和她从修愈好。
“你不是回老家么?怎么会碰见她”毛建国不敢相信好运会走向自己。一件件的祸事连着打击着他,使得这个男人骄傲霸气全然无存。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个喜讯,不由得再三确认。
“就是在老家,我也不太敢确认,她的头发剪短了,皮肤好像比以前黑了点,但是身形很像,我喊她的名字的时候,她撒腿就跑。我想如果是认错人的话,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赵四也有点不确定看到的女人到底是不是陈了然,只能将今天自己遇到的情况和毛建国叙述一遍。
听到撒腿就跑这几个字的时候,毛建国乐了,除了陈了然这个胆小的女人,又有几个这么爱逃跑的。
“你在那里等着我,我尽快赶过去,这件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说。”
毛建国挂了电话,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恨不得立刻飞到赵四的身边。可是……。掀开房间的窗帘,一辆黑色的轿车静悄悄的停在不远处。又怎么摆脱这些粘人的家伙呢?
张伍确窝在他和陈了然的小屋里,关着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房间的窗帘,已经被换成了遮光的,不管外面的太阳多么的绚丽夺目,屋子里仍然是一片漆黑。
每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是最折磨的自己的时候。他总是能想起来,就是这缕阳光把自己叫醒,让他发现她的离去。
想起来真是讽刺,原本还以为只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那个女人能跑到哪里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睡了整整的两宿一夜。昏睡了那么久,药物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的副作用,这个效果是普通安眠药无法达到的,这样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到的。到底是谁?将她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只有一点,这个女人是自愿的,没有任何人逼迫让她离开。
“伍哥有个文件需要你看一下。”
林兴的电话打了进来,张伍确打开电脑。这段期间他一直如此,窝在这个屋子里一步也不愿意出去。哥几个会每天晚上送饭过来,刚开始是几个一起,后来是至少一天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难道怕自己自杀不成。张伍确嘴角微微一笑,他还没有那么脆弱。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没有想通,想一个人静静而已。
迅速的浏览完文件的内容,批阅以后,张伍确重新躺到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心里好像被掏空了一样,一种无处释放的压抑紧紧的缠绕着自己的心脏。
这张大床,曾经让自己度过了无数个美好的夜晚。曾经看见她在眼下灿烂的盛开,曾经听见她亲口叫过,“陈了然爱张伍确”。难道这些都是自己的幻觉么?难到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强迫而达成的么?难道她就没有一点的心动?难道你她就真的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诚意?
陈了然,你到底在哪,如果我对你还不够好。有什么不高兴的,为什么你不跟我说,而是选择偷偷的离开,你知道我有多痛么?
拿起身旁的棉被盖在自己的身上,张伍确苦笑了一下,原来无论冬夏,都有可能会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卧室里静悄悄的,除了挂表的指针转动声,和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张伍确不知道现在到底几点,他只是希望这就是那个夜晚,这只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当自己的醒来的时候,一切都恢复正常。
他还能刻意早起为女人□心的早餐,也能时不时偷吻她的嫩唇。这次醒来一定要对她好一点,只要她不愿意,自己就不强迫她做两个人爱做的事情。
终于体会到设么是孤枕难眠了,少了她连睡觉这么简单的心愿都达成不了。
张伍确从床头柜上拿出两颗安眠药,一口吞了下去。这是能让他进入睡眠的唯一方法。他已经分不清楚,外面的白天与黑夜,只希望所有的空闲时间都是夜晚,都可以进入梦乡。这样在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女人温婉的脸了。
宋朝阳呆坐在沙发上,旁边的袜子山又高了。现在的情况是自己期待的么?原本以为,遭到打击的陈了然至少会跑回运城,即使不来投奔自己,也没有关系,不管怎么算,在这些人中,自己是最能接近她的。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张伍确把她劫走。
可人倒是跑了,只是跑的踪影全无,没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去处。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这么牵引着他的心,自始至终都没有想明白过。 跑吧,跑了也好,看不见,也许就不会那么惦记了吧。
宋朝阳起身,将袜子塞到一个塑料袋里,准备一会扔到垃圾站去。人都不知道去哪了,留着这些有什么用。
临走出门口,他又折了回去,将袜子一个不剩的,倒回原来的位置,想了想,又用手把分撒的袜子聚了聚,尽量的将山摆放的高一点。直起腰来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反正也坏不了,说不定哪天她就回来给自己洗了。
嘿嘿傻笑了几声,随即笑容就从脸上逝去,转身离开了空荡荡的房子。
刘乐凯拎着刚买的饭菜,怎么敲也敲不开张伍确的大门。皱皱眉,从兜里掏出林兴给他的钥匙。
“伍哥,吃饭了。”屋子里寂静的毫无一丝生气,刘乐凯觉得有点阴风阵阵的。
他的声音在这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大,似乎都有回声传了回来。
“伍哥?”叫了几声,还是没有人搭理自己,刘乐凯推开了卧室的门。
借着客厅的灯光,床上躺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直挺挺的,身上盖着棉被,脸色在微弱光线映射下格外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手上还似乎握着一个小小的药瓶。
轻手轻脚的走上前去,也不知道伍哥有没有起床气,他从来都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哥几个没有谁见过他赖床。刘乐凯眉头紧皱的看着药瓶上的中文标识。
安定,两个醒目的大字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林哥,不好了!”
听见刘乐凯声音的颤抖,林兴有些奇怪,虽然刘乐凯平时都属于那种开心果类型的,可绝对不是没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的恐慌?
“怎么了,慌什么?”拿起桌边的水杯送到嘴边,打算润润喉咙。
“伍哥自杀了!”
“什么?”
玻璃杯破裂的声音猛然响起,林兴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张伍确感觉自己在一个气味非常刺鼻的地方醒了过来,张眼一看,满目的白色。输液器不断的往自己的血管里滴答滴答的传送着液体。
“这是什么地方?”
“医院。”刘乐凯应道。
“我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了?”
张伍确觉得很疑惑,几天没见光亮,有点不适的眯着眼睛,看向伫立在一侧的林兴和刘乐凯。
林兴瞥一眼身边的刘乐凯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