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陶思怡愣了一下,她似乎没有什么想法,看到叶澜臻主动解释他的过往,她并没有对他以前的荒唐感到厌恶或者烦躁。
其实事情原本就没有多复杂,不知道为什么放在两人之间会闹得这么纠结,她看了看叶澜臻,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感想,只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多么简单的事情,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么复杂。
陶思怡和叶澜臻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陶思怡的眼泪掉了下来,什么叫做喜极而泣,或许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都是你的错,你早说不就得了,让我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带着孩子跑了这么久。晚上渴了没人给我倒水,腿肿也没人给我按摩,冷了没人给我盖被子。”陶思怡埋怨着,她撒娇的埋在叶澜臻的怀里。
“好好,都是我的错。”叶澜臻也无奈地笑着,就这么点事情,让他错过了陪伴媳妇和宝宝成长的几个月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白痴了!
澳洲的阳光撒在两人身上,是那么的明媚。
“我想回家。”陶思怡说。
“好,回家,明天就走。”叶澜臻搂着陶思怡,感慨一声“也确实该回去了。”
图瑞普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向下望去,楼下的两人是那么的和谐,如同交颈的天鹅亲昵的贴附在一起。
他嘴角微弯,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感兴趣就这样成了别人的了,他怎么就这么不开心呢?
图瑞普嘴角咧得更大了,不如送他们一份大礼?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中短信所显示的内容。老头子还真是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了,他看起来这么像个一无是处的公子哥?
既然如此,那他就索性再荒唐一些好了。
图瑞普将视线又转向下面的两个人,人来了就别闲着,陪我一起演场好戏吧!
夜幕下的图家灯火辉煌,陶思怡习惯性地坐在阳台边向下望去,不断地有车子停靠在别墅门口,衣着光鲜的人从里面下来,颜色款式各异,堪比一场小型的服装发布会。
“你不陪我一起下去?”叶澜臻一身正装,从后面搂住陶思怡的水桶腰,低头在她脸上轻吻一下。
“你不怕你孩子累着?”陶思怡回首反吻了他一下。
“怕,可是我希望让别人看到你,省得某些人惦记。”叶澜臻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陶思怡像安抚炸毛的小猫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哪有那么多人喜欢我,别漫天吃飞醋。时间差不多了,你该下楼了。”
看着叶澜臻三步一回头的往外走,陶思怡捂住嘴乐,她怎么从来没发现叶澜臻这么有喜剧才能呢?
叶澜臻走下楼,环视了一下大厅中的众人。别说还真是一场相亲宴会。他有些同情地寻找着图瑞普的身影。遗憾地摇了摇了头,竟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他顺手从餐台上拿起一杯红酒,找了个角落摇晃着手中的杯子,欣赏着杯中红色透明的液体。
这种宴会实在是无聊,要不是因为住在这里他还真是不想来参加。想着明天就要回国,叶澜臻嘴角弯出温柔的笑容,这次也算是老婆孩子双丰收。
来的时候一个人,回去的时候三个人,这趟来的值,哈哈。
这面叶澜臻独自傻笑着,那边图斯特在一身白色旗袍的孙雯陪伴下宣布宴会开始。
宴会众人的注意力全部转向图斯特那里,叶澜臻环视了一下,似乎还没有看到图瑞普的身影。这小子不会又跑了吧,据说他逃跑能力是不错的。
就在他自娱自乐的时候,突然一个画面僵住了他脸上的笑容。
闹剧(小结局)
这个画面是多么的唯美,一头金发犹如维京海盗般强壮的男人,怀抱着身穿一条白色睡裙的柔美东方女子,出现在楼梯口,恰好站在图斯特和孙雯的身后,宴会厅中发出惊讶的抽气声。
图斯特顺着众人的目光向后看去,图瑞普,也就是今天宴会的主角,一脸的笑容的他,眼中的挑衅毫不避讳的和自己在空中交汇着。
陶思怡面色苍白,一只手保护性地护住肚子,一只手紧张地抓住图瑞普的衣服。现在的情况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她在内。
图瑞普今天的行为没有一点预兆。陶思怡非常后悔,刚刚为什么不索性就和叶澜臻一起下来呢?至少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刚刚明明在房间里好好的,继续悠闲自在地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其中不时看到一些眼熟的面孔。她还可以用手机搜索一下这些人身份,和自己的记忆进行比对。那感觉就好像是猜谜一样,充满了乐趣。
可就在此时,图瑞普敲门而入,甚至没有征求她的同意,他就一把将她抱起。图瑞普唯一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不想让他把她扔在地上,她就乖乖的老实别挣扎。
陶思怡真的不清楚这个图瑞普到底想的是什么,可他眼中的狠戾和认真吓住了自己。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可是她不能不在乎宝宝的。天知道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将她扔在地上,她和宝宝会怎么样。
陶思怡眼睛求救地看向叶澜臻,叶澜臻和陶思怡的目光在空中对视。叶澜臻的手紧紧握住酒杯。他此刻真恨不得手中的不是酒杯而是一把手枪,碰的一声,将搂着自己女人的男人给突突了。
此刻叶澜臻真正感觉到自己翻腾的怒意和酸气,哪怕是知道陶思怡肯定是爱自己的,她肯定是有苦衷的,但是叶澜臻就是克制不住想要暴走的想法。
他连忙深呼吸,安抚自己狂躁的心跳。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现在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在图瑞普的怀里,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他愤恨地瞪了一眼图瑞普,恰在此时图瑞普的眼神也扫了过来,噼里啪啦在空中交汇出火光。这一眼,让叶澜臻稍微放了一点心,至少他看出来,图瑞普不是大脑受了刺激变得神经了。
在这种情况不明的场景下,叶澜臻只能这么告诫自己,只要图瑞普精神还是正常的,他就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虽然不知道现在他唱的是哪一出。不过只要等他开口说了话,一切就算是结束了。
要知道,这么惊悚的画面为的就是震场,场面震了以后,开口说的那句话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父亲……”果然,图瑞普一开口,宴会大厅鸦雀无声。“我今天要宣布一件事情,我怀中的女人将会成为我未来的新娘,她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铛……”酒杯掉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响起。叶澜臻瞪大眼睛看了看图瑞普自信的笑容。他突然感觉到,刚刚他产生了幻觉,自己是哪个大脑皮层出现了问题,竟然觉得这货正常,他还是神经了好不好!
什么叫做指鹿为马,他怀中的女人明明是自己的老婆,肚子里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想偷梁换柱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吧!
玻璃碰撞地板的声音,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力。
“叶澜臻……”有些人小声地嘀咕了几句,这个年轻的东方男人也算是国际级的极品,面孔即使在澳洲也多少有些人是认识的。
“啪……啪……”叶澜臻怒极反笑,他拍着巴掌,从角落里走到众人面前,一步步稳健地走向图瑞普所在的位置。
看着叶澜臻越来越近,陶思怡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一些。她的放松很快的就传到了图瑞普这里。
图瑞普笑得更加灿烂,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如果叶澜臻不上套,今天这个戏他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唱。
“图瑞普,我希望您能解释一下抱着我老婆是什么意思。”叶澜臻从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一个红色小本本,他在众人面前挥了挥。“这是受我国法律保护的结婚证书,不知道您要不要检查一下。”
叶澜臻的这个举动让宴会更加充满了戏剧性,陶思怡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有谁见过没事把结婚证书放在身上的男人,这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如果不是她信任叶澜臻,她都要以为这是两个男人事先排练好的!不过就算叶澜臻和图瑞普有什么交易,也不可能会让这个男人这么大刺刺地抱着自己。
图瑞普也被叶澜臻的这个东西给弄愣了一下,他突然有一种想要爆笑的感觉。原本他正打算上演一场伦理大戏,怎么会弄出来这么一个拿着结婚证书的叶澜臻。他看了一眼已经临近暴怒阶段的图斯特,戏如果演不下去,他今天所有的准备都会功亏一篑。
“那又怎么样?”图瑞普挑了挑眉,他虽然在回答叶澜臻的问题,他的眼睛却转向了图斯特。“我只是延续图家的传统而已,是不是父亲大人?您抢了我怀中女儿的妈妈,我抢了女儿,我们正好凑成一家。这要比你给我细心准备这个宴会有意义得多。”
“你……滚出去。”图斯特青筋暴露,他指着图瑞普。这个平时看起来一点威胁感都没有的儿子会给他摆出这么一场好戏。他甚至连图家的声望都没有顾忌!
“现在这个家应该是属于我的。”图瑞普乐呵呵地将陶思怡放在地上,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从怀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举在图斯特的面前。“你想用它来表达你的诚意,可是却不知道,它被用来换取了自由。”
图瑞普胸有成竹地笑着,他松了松手,放任地看到叶澜臻抱回陶思怡。
开胃小菜已经吃完了,这才是正餐。
图斯特看向孙雯,她挺直了腰板,眼睛都不愿意往自己的脸上看上一眼。
“为什么?”图斯特问。
孙雯没有说话,只是目视着窗外。这个灯光辉煌的大厅在她的心目中要比外面的夜色还要阴暗。
“你就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图斯特的话换成了中文,为了眼前的女人,他特意去熟悉她的文化。
孙雯眼神暗了暗,她不敢去看图斯特的眼神。
“好,你走,我放你走,你们都走。”图斯特说完,孙雯毅然地向门外走去。
图斯特突然感觉眼前的灯光在旋转,他的头脑中仿佛像幻灯片一样放过他这些年点点滴滴的经历。
走,都走吧……
“父亲……”夹杂着图瑞普声音的一声闷响,让孙雯停下了脚步。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个男人。
图斯特紧闭双眼倒在地上。
孙雯脑中一片空白,这个男人就这么倒下了,他怎么会这么脆弱。看到这样的他,自己不是应该高兴么?可是她为什么一点都笑不出来。是这个男人让她离乡背井,是这个男人让她离开了心爱的丈夫和女儿,也是这个男人不顾她意愿将她囚禁在这个庄园当中。
现在他倒下了,她为什么觉得痛苦,看着他苍白的脸,她为什么觉得脸上有眼泪滑过。
“今天的宴会到此结束。”叶澜臻的声音将同样处于惊讶中的图瑞普唤醒。
“快叫救护车。”图瑞普大喊一声。
宾客的不欢而散和救护车的到来,结束了这场闹剧。
陶思怡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将房门紧闭,图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没有人关心她这个外人的情况。刚刚的场景像戏剧一样的发生,孙雯苍白的脸,和图斯特的凄惨让她不能忘怀。
“想什么呢?”叶澜臻帮图家人处理了一下杂乱的事情,随后就回到了陶思怡的房间。
“我想回家。”陶思怡将脸埋在叶澜臻的怀里。
“嗯,明天一早我们就走。”
“我想现在走。”陶思怡难得任性一次。
“现在?”叶澜臻为难地看了看陶思怡的肚子,“我倒是没有问题,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陶思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缩了缩身子让自己的身体更加贴近叶澜臻。
“我脑中很乱。”
“我知道,别想那么多,一切都会好的。”叶澜臻安慰地轻抚着陶思怡的头发。
“我有点难过,可是又不知道难过在哪。他们明明都是陌生人,不是吗?”
“嗯,难过就不要去想,睡一觉明天都好了。”
“可是我睡不着,我脑中很乱。”陶思怡听着叶澜臻的心跳,那有节奏的跳跃声让她安心。
“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随身带着结婚证书?”
叶澜臻的话成功地转移了陶思怡的注意力,她抬头看了看叶澜臻,男人的脸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