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叉子扎了扎小光圈,把小光圈扎得滋哇乱叫。
小犄角又说:“小树得砍,老婆得管,小树不砍不直流,老婆不管哏赳赳。”
小光圈又说:“……”
不对,小光圈的话没说出来,就见嗖的一声,小光圈被小犄角用叉子一叉,往天上一甩,就给甩没了。
叶澜臻感觉自己拿出了锤子,他咚咚敲了两下,将小犄角给砸了回去。
不过他摸着电话的手也放下了,老婆得管不是吗?
再等两天,再等两天,要是再过两天,小女人还是不给他打电话,他就决定主动回去承认个错误。持久战打不得,打起来遭殃的还是自己,但拉锯战总可以吧。
叶澜臻想到这里,面部肌肉放松了不少,他也吐了一口气。心中抱有一丝侥幸,说不定明天或者后天,小妮子就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关心了呢。
要知道,爱情像弹簧,你弱我就强。有了第一次的妥协,以后他在家里的地位能上升了一个级别。
只是结果真的会有叶澜臻想得这么好吗?
……
陶思怡浑浑噩噩地吃着餐盘中的饭,叉子无意识地叉了一个东西就往嘴里放。咀嚼了两口,一股奇怪的味道通过味蕾反馈到大脑。
“呕……”她连忙拿起餐巾纸,捂住嘴,将口中的东西吐到里面。
张丽媛皱着眉,递过一杯水,陶思怡接过来,喝了两口,冲淡口中大蒜的味道。
“你不是有了吧?”张丽媛小心翼翼的问。
“怎么会,我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对熟大蒜的味道反感。”陶思怡笑了笑。有了,怎么可能,以前她那么期待,现在却又真的不希望会有这样的意外!
“嗯……那我就放心了。”张丽媛松了一口气,她的话刚一说完,就发现陶思怡的脸色僵了一下。
“那个……误会解开了吧。”张丽媛想缓和一下气氛,可哪成想,陶思怡的脸色更僵了。
“我这几天一直都没有看到他。”陶思怡察觉到好友的关心,勉强的笑了笑。“我想也许他是在和我暗示什么。”
“暗示什么?”张丽媛感觉自己的火气一下子涨了起来。“你是正妻,你是有证的你可要知道,那些三三四四的,算个鸡、巴、毛呀!”
“你小点声。”陶思怡脸由白转红。
张丽媛那句鸡、巴、毛的穿透力太强了,现在整个职工餐厅里,像突然被按了静音一样。不管是斜视还是直视,眼神刷刷的都投射她们身上。
张丽媛也感觉到了被围观的视线,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没想好。”陶思怡觉得她已经没有胃口了,索性将筷子扔到盘子中。拿起水小口的喝着。
“没想好……”张丽媛的声音又忍不住拉高了起来,她看到陶思怡的一脸的不赞同,索性也放下手中的筷子,拉起陶思怡一起往外走。
两人来到公司外面的一家咖啡厅,张丽媛才放开她的手。
“你到底让我怎么说你,没想好?小三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没想好?”张丽媛愤愤不平的替她着急。
“你别生气。”陶思怡安抚着张丽媛,就好像遇到老公出轨的人不是自己的似的。“我已经离过一次了,离呀……离呀……也就习惯了。”
陶思怡的安慰词彻底让张丽媛没了脾气。自己发的火就像砸到棉花套子上一样,一下子被卸了力道,然后再拍一拍,又变成了一个平坦坦的棉花套子。
“你……算了,早知道这样,当初你还不如跟马腾跃呢,至少那男人不像叶澜臻这么招桃花。”
陶思怡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感觉自己已经不相信这些男人了。一些人总是看起来很好,实际呢?未必就是想象的那样。
和往常一样,两人小翘了一会班,然后又回到公司,翻译翻译文稿,打发打发时间。
下班以后,陶思怡将张丽媛送上专车,自己则在街上闲逛了一会。看到太阳彻底落了西山,她才伸手打了一个车。
和司机师傅说了一个地址,又多加了一点钱,司机才同意往别墅区开。
陶思怡懒洋洋地靠在车椅背上看着沿路的风景。嘴角不知不觉地挂上一抹讥笑,下堂妻有她这种待遇也算不错了,至少没有被扫地出门。
以前车接车送,现在没有专车了,她得自己打车走。只是就算打车,出租车还不愿意送,说单程的费用太高。
“呵呵……”陶思怡笑了笑,真讽刺呀!
进了别墅以后,客厅里冷清清的,这几天陶思怡回来的都、晚,叶澜臻也没回家。保姆早早的收拾完屋子估计也回房间看电视了。
陶思怡在客厅里坐了一会,拿起茶几上未被翻动过的报纸扫了几眼。
报纸的日期是今天,整整齐齐的,以往叶澜臻总喜欢坐在这里边看报纸边等她上班。两人走的时候,报纸往往就是那么随意的一甩。只是不管如何,当两人再次回来的时候,报纸又会被保姆整理的整整齐齐,周而复始没有间断过。
就好像,除了日期的变化,这个叶家别墅里没有丝毫的改变,哪怕是一份报纸。
陶思怡想了想将报纸叠好,又放回茶几上。
报纸的版面上一张特写的照片,一个大大的标题,省委书记探望老党员。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没有人会因为另一个人而改变他的足迹。
陶思怡回到房间,拿出日记本,用记号笔在上面又划伤一笔。她满意地看着占了整个纸张面积的两横一竖。再有两天就凑成一个字了呢!
当这个字完成的时候,也是该她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你在哪?
“该死的,陶思怡,你好样的,这就是我对你好的结果?”
叶澜臻恼怒地将手中的协议书甩到空中,雪白的纸片犹如六月飞雪,翩翩起舞。
叶澜臻感觉自己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他怎么了,他只不过是耍耍小脾气,想着让陶思怡哄哄自己而已。
可现在呢,人跑了,人竟然跑了!
跑就跑吧,还留下个什么?离婚协议书。
她以为叶家的是这么好进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惯的……绝对是惯的!
叶澜臻咬牙切齿的想着。好你个陶思怡,别让我抓住你,否则我非得把你栓到床上,绑成个肉粽子,端午节不是要到了吗?我会一层层的扒开包裹着你的粽叶,一口口的吃到肚子里。
什么?
粽子不好消化?
没问题,叶澜臻恨恨的咬着牙,不好消化,他也要吃,至少放到肚子里,他放心。
叶澜臻感觉自己要疯狂了,他只不过是五天没回家,这女人就跑了!
对,没错,就是跑了!
这简直骇人听闻。
他怎么了?他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不就是不小心认错了人吗?
至于吗?至于吗?这么点小事情,这女人竟然跑了!
“老王,给我查查陶思怡现在在哪。”
叶澜臻深吸几口气,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愤怒。将气捋得至少能正常说话,他迫不及待的给老王打个电话。
跑……,让你跑……。他就不信,凭着叶家势力找不着这么个落荒而逃的小媳妇。
叶澜臻感觉他自己气得手指哆嗦,拨打电话的时候,几次不小心拨错号码。现在这手机也有问题,搞什么触屏的,一不小心就翻过头了。
“该死……该死……”叶澜臻又暗暗咒骂了两句。
三个月后,叶澜臻直挺挺的仰躺在床上。
那女人还真狠呀,这么长时间了,连通电话都不打,人也见不到。她到底在哪里?
叶澜臻从刚开始的自信满满到现在的无可奈何,他真是感觉自己后悔了,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和那个小女人生什么气。现在可好,甭说生气了,连人都找不到。
“铃……”
叶澜臻看一眼来电显示,按下了接通键,他仿佛察觉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每次都兴奋,每次又都失落。
他几乎不敢出声,因为叶澜臻知道,只要他开口,电话那边必会告诉他答案。
可这个答案一次又一次,全部都是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沉默了片刻,听筒中还是传来老王的声音。
“大少……”
“嗯……”叶澜臻深吸一口气。“有消息吗?”
“还没……”老王擦擦满头的汗,叶澜臻已经从刚开始听到这句话的暴跳如雷变得沉默不语了。
“知道了……”叶澜臻挂断电话。
他环视了一眼屋内的摆设,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里几乎就没有陶思怡的任何痕迹。她总是云淡风轻的没有向自己索要过任何东西。
叶澜臻猛地从床上翻身下来,他在床头柜中翻看着,直到翻出两人结婚证书,才瘫软地坐到地上。
照片上的陶思怡一脸灿烂的笑容,两人的头向对方略弯。
叶澜臻盯着照片看了一会,长叹一口气。两人唯一留下的印证似乎只剩下了这张照片。
他从未感到如此无助过。
“陶思怡你到底在哪?”叶澜臻颓废地将结婚证书盖在自己的脸上,仰靠在床边。
“回来吧,我错了……”一声幽幽的叹息,似感慨、似悔过。
“阿嚏……阿嚏……”陶思怡打了两声喷嚏。她抱歉地拿纸巾擦着对面小男孩脸上的唾沫。“我不是故意的。”
“你……”马小杰同志,深吸两口气,压下肚子里的愤怒。为了他的零花钱,他忍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出口。
陶思怡和马小杰大眼瞪小眼。
“你先说……”陶思怡和马小杰的问题又碰到了一起。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我比你大,我问的问题,你先回答我……”还是陶思怡先打破了沉寂。
马小杰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味蕾。这么苦的东西怎么有人愿意喝?他拿起方糖又加了两块,搅合了一会那黑黑的液体,举到嘴边又喝了一口,苦中带甜,虽然没有巧克力那么好喝,勉强还凑合。
“小孩子喝不惯,就别学大人似地点咖啡。”陶思怡凉凉地说了一句。
马小杰瞪了陶思怡一眼,要不是因为零花钱,他早就卸去伪装闪入了,和她在这里当乖乖宝,开什么玩笑!
“我爸没时间照顾我,又送我来这里和我姑姑一起生活。”马小杰幽幽的说,他的声音很平静,好似见怪不怪的,可陶思怡还是听出了他的落寂。
“你呢?”马小杰问。
“我……呵呵……出来散心。”陶思怡回避着马小杰的眼神,这个小孩子真讨厌,眼睛犀利的跟大人似地,逼得她不敢直视。
“散心?”马小杰不信的看了看她的微微隆起的肚子。“你肚子里有宝宝了?”
“小屁孩懂什么?”陶思怡瞪了他一眼,这孩子岁数不大,懂的不少。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在澳大利亚这个地广人稀的地方,竟然能碰到这个小屁孩。“我这是胖的。”
“哦……这里是挺适合你的。”马小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里都是你的同类。”
陶思怡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似乎这孩子在国外活泼了不少,只是他身上那种令人讨厌的小大人的气质又多了不少。
“什么同类?”陶思怡问。
“鸵鸟……”
“你个小屁孩……。”陶思怡此刻真觉得,马腾跃生的不是孩子,是祸害。这么小就心眼这么多,也不知道长大了什么样子,要知道,现在才十几岁好不好。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联系我。”马小杰管服务员要了一个便签,写下一串号码递给陶思怡,就拎着自己滑板走人了。独留陶思怡一个人在这里目瞪口呆的傻坐着。
她刚刚幻听了吗?一个小屁孩让她有困难联系他!她看起来就这么窝囊?
陶思怡气鼓鼓的买了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起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