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尤其是臭豆干,他闻了味儿后脸都绿了。但她就是喜欢看他好奇又排斥的模样,以前她从来不敢这样放肆,今天却格外大胆,所幸的是,他也非常合作。
有时候莫以唯走得快一些,一回头就寻不到他的影子了,再回去找的时候,才发现他正在茶馆前看皮影戏或是弯着身子研究街头艺人捏彩泥人。他目不转睛全神贯注的表情,会让她不自觉地想,这个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陆迁城么?
她好像……从没了解过他的内心世界。
再然后她会叹口气,上前牵过他的手,嘱咐道:“这里鱼龙混杂,千万别跟丢了。”
陆迁城看着她温暖而柔嫩的手,勉强地想包裹住自己的手掌,于是心下一横,反握住了她,当她略微狐疑地转过头来时,他只是笑着说:“以后就牵不到了。”
她有点心酸,但还是佯装豁达地回应:“就牵着吧!”
吃过了各色小吃后莫以唯还是觉得饿,拉着陆迁城就往饭馆里奔,点了白水鱼,红烧羊肉和三珍斋酱鸡等等六样菜,正打算继续点的时候陆迁城终于看不过去了。
“你确定你还吃得下?”她胃漏了吧……
“我才吃了半饱……”她趴过去,小声道:“别小气嘛,好不容易来一次。”
陆迁城皱了皱眉,但不一会儿又舒展开来,“这次没准备胃药,你兜着点。”
不过……她最近的确需要补身子,毕竟刚流完产,本来也瘦得没几斤肉。
他本以为她可能吃一会儿应该就撑不住了,谁知她不仅摆着风卷残云的吃相把桌上的菜都吃干抹尽了,而且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
莫以唯刚要继续叫点心,河流街道外就响起了一片混杂的声音,接着她拉起陆迁城便匆匆赶到了栅栏外。
果然有热闹看!
虽然还有不些天就到中秋,外面已经开始热热闹闹地卖起了月饼和花灯,外面正在进行彩灯集会,许多孩子在岸边的走廊上奔跑嬉闹,大人们也簇拥成堆,在石板桥和市上采购。
而最为风雅的是一个写对联的比赛,有兴趣的乡民和游客都可参加。只要为对联铺子写一幅字,被老人们公认为最好,便可以得到他们精心制作的一个巧致的花灯和一篮美味的月饼。
莫以唯看着那个作为奖品的花灯,有些怀念,“以前奶奶也是做花灯的,那个跟她以前送我的好像。”
“想要?”
她哈哈一笑,“又不是想要就能有的,得……”话音未落,她便被陆迁城拉着,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写对联的现场,。他跟铺子的老板要了根毛笔和一幅干净的红联,盯了身旁正在一笔一划认真落字的参赛者一会儿,开始思索起来。
莫以唯愣了愣。不是吧……
“你……会写毛笔字?”
陆迁城转头对着她“嘘”了一声,顿时她心里便凉了一截。他又想了一会儿,才提起笔。她死死注视着他的动作和在纸张上腾跃的笔尖,不一会儿便出现了两行跌宕遒丽的行书跃然于红联之上。
一旁的老者的眼睛亮了亮,拿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过来,沉声念道:“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好字,有根有骨,大气凛然,苍劲有力。看来这位晚辈极为推崇毛主席的风格,学得倒有这么几分姿态。”
陆迁城笑了笑,“晚辈师从无名,仅是平日闲暇之时练笔,不敢担此一赞。”
老者会心一笑,捋着胡子,表情像是决定了什么。
莫以唯完全傻眼了,她真的是头一次听到他用这样郑重的口吻说话,以往听到那些说话文气得要死的人她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现在她只觉得震惊!这太惊悚了!
于是顺理成章地,那个被许多人垂涎三尺的花灯便落进了莫以唯的怀抱。
“你一直都会书法么?我怎么不知道?!”
他端着花灯,仔细地整理里头的火烛,漫不经心道:“学了很多年,不过最近不怎么写了,我也没想到落笔的感觉还在。我的字在里面不算最好的,只是比较对老前辈的胃口。”
“毛主席……?”
“他胸前有颗革命时期的奖彰,我猜他可能是退役下来的老红军。有段时间我也大致描摹过毛泽东的字,就写了。”他抬起头,将整理好的花灯递给她,“要不要放放看?”
她对他算是彻底拜服了……真不愧于她把他形容成变态。崇拜归崇拜,花灯还是要收的。她笑呵呵地接过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偷偷放进花灯里,“游灯载人愿,我的梦想,就靠你了!”说完便将花灯轻轻放进水里,然后拿着竹竿将它推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陆迁城望着灯漂浮远走,“许了什么愿?”
“想知道的话,自己捞啊。”她哈哈大笑,还没等她将猖狂得意的笑意收回,天便忽地下起了大雨。
43、chapter.42 ...
作者有话要说:根据上级指示,貌似晋江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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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悲惨的情况出现了,两人都没带伞,在河岸边不一会儿便被雨水浇了一身。
陆迁城拿起风衣盖在两人头上,将莫以唯护在自己怀里,“你身子还在恢复阶段,别淋着雨。”
她愣了一下,猛地想起自己跟他撒下的谎,然后点了点头,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便跟着他一起跑向了奶奶家。
回到家的时候他们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莫以唯看着陆迁城头发紧贴着头皮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出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没有形象。”
陆迁城脸一黑,拿起晾在竹竿上的长毛巾朝莫以唯走过去,盖到她头上拼命摩挲,“不怕感冒?还有心情笑。”
她本来还笑得前仰后合,忽地感觉眼前一黑,便听见他略带责怪的声音从头顶上砸下来,顿时心一暖。“谢谢,”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家里有烘烤机,这里常常下雨,以前奶奶用过,我去拿。”
陆迁城放开她,看着她撒脚一路小跑到里间的屋子里,呯嘭乱响了一阵儿后搬了一个笨重且类似于风扇的机器艰难地走出来,然后坐到插座旁弄了半天。过了一会儿后他问:“怎么样了?”
莫以唯拿着插头挠了挠脑袋,十分头疼,怎么插了那么多次都不亮呢?听到他探问,她懊恼地回道:“等等,进展得不太顺利,出了点技术上的问题……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他挑起眉,走过去观望了下,“坏了?”
“好像是……”她拔出来又插进去,来回了好几次,烘烤机始终不给她面子,气得她咬牙一下子跳起来狠狠踹了几脚,结果疼了自己脚那机器还是没有起色。
看她捂着自己的脚趾头拼命喊疼,陆迁城无奈笑了笑,把烘烤机挪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有没有细钳和金属线?”
莫以唯应他要求把东西拿出来给他,然后趴在他旁边,看他修理,还时不时地观察一下他波澜不兴的表情,直到最后看着烘烤机在他的手下乖巧地亮起来,她终于忍不住感叹起来:“你连这个都会?!”
陆迁城再调了调温度,淡定地说:“太久没用,线老化了,换一下线而已。”
她夸张地指着他大叫:“你太恐怖了,不是地球人,我要离你远远的。”说完便想爬起来走掉,谁知刚直起腰,手就被他拉住了,因为惯性她的身子一倒,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跟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手又衔着干毛巾落到她头上,细细地帮她擦拭,低沉的嗓音犹如清清晨的古钟,一字一字敲在她心头,落出蜿蜒的回音。
“冷不冷?”
其实从她见到他开始,心就一直在躁动,就像不安而得不到抚慰的孩子。直到此刻,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切,她才沉静下来。
自己到底……在期盼什么呢……
过了半晌,她才应道:“不冷,你呢?”说着她缓缓转过身来,把他手上的毛巾拿过来,挪得离他近了些,然后跪起身子,帮他擦拭仍然湿漉漉的头发。莫以唯的手贴着他的发,在接触的地方扩散开的柔软如绸的感觉,让她有些依恋。
他们便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陆迁城叹了口气,将她拥进怀里。
她怔然,即使知道自己应该逃离这样的亲昵,却还是没有动。
他则自如得多,倚在她胸口,听着她节奏渐快的心跳,感受着她最直接的体温和气息。
“好久没有这样抱着你了。”
莫以唯呼吸一窒,更不敢动了。她的手搭在他肩膀,感觉得出他身体的热度在一点一点升高,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尤其在他的唇开始在她脖颈上移动时,她的脑子更混沌了。最要命的是,她居然毫无意识地配合起来……
就在她的脸爬上一片红晕,身体渐渐有了反应时,陆迁城突然停了动作。她这才深深喘一口气。太久没有和陆先生做这种事,才进行了一点点的前戏,她就紧张得不行,这样不好不好,她要冷静!冷静!
天花板上的暖灯落在陆迁城的眼眸里,印出一串晃动的光点,他凝视着她,似乎不知下一步该不该进行下去,刚刚他有些恍惚,理智不清便胡来了点,直到他咬了咬她的下巴,听到她轻咛了一声,他才恢复清醒。
他轻轻放开她,“对不起。”
“……怎么了?”问完后莫以唯几乎想给自己一巴掌……她到底在说什么啊?像有多迫不及待一样!不能看他的神情,那种淡淡的落寞几乎可以摧残人的理智……
“你的身体状况还不好,”他顿了顿,“而且,我也没有冒犯你的理由了……”
她愣住,冒犯?说真的……陆先生这样憋屈的样子她也是第一次见,不得不承认,很可爱……
这次果然是个印象深刻的旅行,不算白费,起码让她见到了更多面化的他,不像以前,只有个完美而骄然的外壳,即使贴得再近,也依旧触不到他的心。
她瞬间便放松了,而且完全忘了自己一开始那些冠冕堂皇的坚持,然后伸出手,捧起他的脸,吻了吻他的鼻尖,凉意袭人。
“没关系。”
他错愕,看着她微红的脸,似乎在确认什么。“你……”
莫以唯不好意思起来,目光闪烁,“不是……要补蜜月么?我的身体也好了,没事的,不过,要轻点……”
虽然怀着孩子,但现在只要轻点,问题应该不大吧……嗯,问题不大。
可是好丢脸,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诱惑……
还没等莫以唯把心理活动进行完,视野就瞬间被翻过来了。她“呀”了一声,发现自己被陆迁城扛了起来,脑子充血了几秒,人就落在了房间里柔软的大床上,眼前的人深邃的眼睛里的欲/望实在太过强烈,强烈得让她有点后悔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
星星之火,不小心就燎原了……尽管这小火芯子很后悔,但还是燎原了……
陆迁城环着她的脖颈,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暗哑,“真的可以?”
她无语,他都把她带到这里来了,还问什么……
莫以唯回抱住他,“嗯。”
陆迁城猛地吻上她的唇,呼吸渐渐急促,环抱着她的手臂开始颤抖起来。他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力道,生怕一个意乱情迷就会让她虚弱的身子承受不住。
她尽量回应着他的每一个动作,但他的舌头就像条灵巧而霸道的蛇,不断地挑逗着她的唇和舌尖。交缠得太紧,她觉得窒息,好在当她嘤咛出声的下一秒,一口气便渡进来。她睁开眼,看着他的每一寸轮廓。
这张满足了多少少女粉色幻想的脸,真的属于过她么?
陆迁城忽地也睁开眼睛,吓了她一跳,他笑了笑,“这种时候,你还能出神想别的事么?”
莫以唯傻眼,真是火眼金睛……她正要解释,衣衫便被猛地扯下来了,她叫起来:“天!刚买的蓝印花布!”
“不专心的话,是要挨罚的。”
她小切了一声,“我哪有不专心?冤枉。”
他躺在她的胸口,手顺着她的腰一路向上,穿过她的卡通胸罩,覆上她最敏感的□,轻轻摁了摁,感觉到她骤然的战栗,他才心满意足地说:“看看,这才是你正常的回应,刚刚我都那样挑逗你了,你还没有点反应,这对陆先生而言,很耻辱。”
莫以唯喘了喘,“你刚刚……没有这样……”他刚刚吻她,她就走了一小下的神,这样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