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奇地又蜷起膝盖蹭了蹭“这是哪儿?怎么硬硬的。”
李易江咬牙切齿:“穆嫣,你再不乖点,说不定我就真当流氓变态了!”
穆嫣忽然明白了过来,窘得恨不能立刻去死,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气都不敢再多踹一口。
他这才满意,将她拥得更紧。
又过了一刻,她怯怯地小声喊:“李易江~”
“怎么了。”
“我想去厕所。”
“等我睡醒了再去。”
怀里好一会儿都没了动静,他低下头看了看,见到那一脸的害羞加委屈,终于心软,松开了手:“去了立刻回来,要是就这么跑了,我一定到处跟人家说你刚刚是怎么对我耍流氓的。”
“能再洗个澡吗?” 她难得的听话,得到首肯后立刻奔向了浴室。
再回来时李易江已经睡着了,穆嫣犹豫着没有躺上去,跪在床边伸出手触了触他浓密的睫毛,悠长的呼吸夹着她熟悉的气息,李易江家的洗漱用品一直都是她在买,他们总是用同一个牌子的肥皂沐浴露还有洗发水,因此连沐浴后的味道都相似。
李易江的嘴巴很好看,她想,偷偷地吻一吻,他是不会发现的吧?就轻轻地凑了上去,他果然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她就大着胆子又亲了亲他的鼻尖,她最喜欢他漂亮的鼻子。
李易江从来不肯吃亏,睡着了也一样,还没等她逃走,就睁开了眼睛,穆嫣还来不及害羞,便被他捉住了手腕,按回到床上。
他翻身低头覆上了她的嘴唇,用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会儿,又试探着撬开了她的牙齿,她的舌头很软,好像会化掉的棉花糖,让他舍不得用力。
穆嫣下意识地将胳膊环在他的腰上,周身都好像沉溺在温水里,她想起十五岁那年的夏天,她要他做自己的男朋友,他却说她还太小,不可以谈恋爱。她气得好一会儿都不肯理他,游泳的时候,故意丢掉救生圈,沉到最深的那片水里,李易江吓坏了,立刻跳下来救她,她还记得,他皮肤的温度和从屋顶漏下来的阳光一样温暖。
他把她拖上岸,她却仍是不愿意睁开眼,他以为她呛到了水,赶紧用手压着她的后背让她头朝下地吐水,她太难受,只好睁开眼睛冲他笑:“我骗你的,没有真的昏。”
李易江这才松了口气,翻过她的手重重地打了一下手心:“什么都能拿来开玩笑!真是怕了你了,不就是男朋友吗,我当就是了,不过你得保证以后都乖乖听话。”
其实那几年,她一直都很听话,并不像现在,因为还以为,只要自己听话,他就一定会喜欢她。
李易江的手渐渐探到了她的衣服里,她推了推他,他却不肯松手,最后居然吻了下去,穆嫣矛盾极了,对方是李易江,这个样子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可以,可是,到现在为止,他连喜欢她的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她不愿意在他还不爱她的情况下和他发生这样的事,正要开口阻止,他却停了下来,语气温柔地说:“再睡一个小时先带你去吃午饭加下午茶,然后挑件漂亮的衣服,一起去陈越东家。”
穆嫣松了口气,却又隐隐有些失落,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蜷起腿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李易江看着她猫咪一般甜甜的睡脸,好不容易将手从她胸前的绵软上移开,却又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头发,有那么一刻,他直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却终究舍不得伤害,还是等等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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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江和穆嫣一致认为,凯撒酒店里的牙买加蓝山也比不上街角那家蛋糕店里只要八元一杯的现磨咖啡——因为喝的时候闻不到新出炉的面包的香气。
从很多很多年前,他们就喜欢在不忙的周末午后,带两本书,坐在角落的木头圆桌前喝着咖啡等待面包出炉。
除了警服,李易江从不穿短袖,即使在炎炎夏日,也只穿长袖衬衣,他看书的时候总是专心致志,穆嫣最喜欢他永远雪白的衣领和专注的神情,偷偷地透过手里的书,看了他好几次。
她原来以为,他们在不在一起,相处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分别,可这次和好,却觉得似乎哪里不同,也许是过去的他从不曾对她做出过类似亲吻抚摸拥抱的动作,也许是过去的他从不曾主动说要和她结婚生孩子,总之,如今的李易江,比过去更像恋人,而不是哥哥。
“你总看我干什么?”李易江放下了手中的书。
被发现的穆嫣只好说:“书不好看。”
他用手里的小说换下了她那本加缪的哲学论文集:“我早说你不会爱看这个。”
“李易江”她终于鼓起勇气问“你喜不喜欢我?”
李易江微微有些意外:“喜欢啊。”
“什么叫‘喜欢啊’,那你喜欢我什么?”
“那水和空气是什么味道?”
“什么意思,这怎么能讲得出!”
“所以啊,喜欢就是喜欢,哪里讲得出原因。”
穆嫣十分失落,垂下了眼睛不再说话,李易江见状笑着扭了扭她的脸:“你们这些小丫头就爱问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你闭上眼睛,我有东西要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没有真正的H,那么一整章的床.戏乃们舍得不给我花花么。。。
话说李易江就像看着鲤鱼长大的猫,好不容易等到鱼长大了,却又不舍得立刻吃掉,只好先舔舔解馋。。。
有木有人觉得他这样背着穆嫣扫清她的追求者,还对她说什么你太胖没人要很过分?害得她以为自己没人要,要求我放欧阳炀出来灭他威风的举爪,欧阳哥哥素华丽丽的战斗机试飞员哦,虽然花了一点,现在也不爱穆嫣,可素以后总会喜欢上的。。。。。。
☆、第十八章
还没睁开眼睛,手心的触感就告诉了穆嫣,李易江给她的是什么。这块老坑玻璃种飘花李易江戴了十八年,她戴了两年,怎么会不熟悉?
七十年代末李易江的爷爷在外打仗,偶然间得了块可以传世的极品原石,做了三块一模一样的吊坠,留着送给未来儿媳做见面礼,李家的三个孙辈从小戴到十八岁,大概是觉得成年后脖子上还系着根红线太娘娘腔,就都摘了下来,放回了妈妈那儿。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年纪太小,父母找李易江谈过话后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易江的妈妈却因为她很得李奶奶的喜欢十分满意,一早就把这个拿出来送给了她。
穆嫣的奶奶很懂这些,可众多藏品中却没有一块比这块更加温润纯净,只看一眼,就仿佛可以戒掉心中的烦躁,让整个人都沉静下来。
不过她一直戴着,并不是因为它有市无价是难得的珍品,而是来自于李易江。
那时候她嫌大红的细线太土,特地让人编了根棕色的粗绳,配上后立刻别致了不少,分手的时候,她把绳子剪断,只把坠子交给了李易江,让他替自己还给他妈妈。因此,看到坠子被一根和当年一模一样的棕色粗绳系着,穆嫣肿怔了半晌。
“你怎么没还给你妈妈?不是要给以后的儿媳的吗。”
李易江仿佛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儿,神色淡淡的:“替你收着,省得你哪天想起来,发现在我妈那儿,不好意思向她要,只跟我闹。”
“绳子是你刚刚新配的?”
“不是,你一还回来我就立刻重配了。”
虽然觉得自己当年的决定并没有什么错,穆嫣的心中仍是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满,似乎是感动,又似乎是释然——原来不管苏子曼怎么样,他想娶的从来都只有自己,便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李易江不愿意再提,站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走吧,带你去百货公司。”
城中最大的百货公司恰是在穆氏集团旗下,穆嫣对衣服鞋子的兴趣不大,没有每季都大采购的嗜好,手里存了一堆用不完的卡,选了条烟灰色的裙子后,自然而然地递上了自己的购物卡。
李易江却坚持让她用他的信用卡结账,穆嫣十分不解:“这张购物卡再不用就要过期了,干吗还用钱,你每个月的工资就那么一点。”
“给你家送钱还不好。”李易江接过了营业员递回的信用卡,放进了钱包里。
“可是我们家只从营业额中抽百分之二十四,你付的钱有一大半都被专柜赚去了。”
“你十八岁前由父母养,十八岁后我来养,工资是少了点,但我还有存款,绝不会让你比现在过得差,明天起你用我的副卡,把现在这张停掉。”
你十八岁后的学费和生活费我来给——这话他几年前就说过,只可惜她还没到十八岁,就和他分了手,因此一直都没能实现。
她并不需要李易江的钱,只不过用他的副卡,和用父母给的大不一样,拥有了他,才能拥有分享他的一切的资格,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穆嫣心中高兴,嘴上却说:“切,我才不喜欢副卡。用了你的副卡,以后买件内衣,银行都会立刻发短信给你,什么隐私都没了。”
李易江笑着吻了她一下,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那以后你的内衣都由我来买不就得了。”
“越来越变态!”她重重地锤了他一下,接过剪去了吊牌的裙子,转身去了试衣间。
重新戴上这块翡翠,穆嫣才想起旁的事儿,当年的分手闹得太大,如今实在不好交待,像他们这样从小一起长大,所有的社会关系都交叉在一起的恋人想分手,势必会受到周围人的劝阻,两家的长辈自然不用说,就连哥哥们和他的朋友也一个接一个地来劝她回心转意。
她不愿意向任何人提绑架的事情,只是说喜欢上了别人,大家自然都说是她不对,一起帮着李易江说话,把她逼的连家都不想回,最后还是一直沉默的李易江出面,众人才渐渐散了,她那时只顾着自己的伤心,又暗暗地恨着李易江,并没有功夫替他着想。
如今想来,不管他和苏子曼怎么样,能在因为她的“背叛”丢了那么大的面子的情况下,还替她顶住由坚持分手带来的四面八方的压力,实在难能可贵。
因为和李易江的奶奶讲过苏子曼的事情,他的家人倒是问过她是不是在介意这个,说都是误会,苏子曼绝对进不了李家,不用再担心,她只摇了摇头,后来怕尴尬,推说上了大学事情多,连李家也不怎么去了。
她知道,自己和李易江和好的事儿,一定会成为圈子里那些闲着无聊的太太们在牌桌上的谈资,她们一定会笑李易江想不开,找谁不好,非得要她,既不见得多出色,穆家的财产以后又全会交给穆城,轮都轮不到她;还会说她可笑,为了个平平无奇的学生哭着闹着要和样样拔尖的李易江分手,偏偏人家学生还看不上她,现在嫁不出去了,只好回头找李易江。
穆嫣犹豫着问牵着她的李易江:“我们又在一起的事儿,怎么和别人说啊?”
“没什么好说的。”李易江并不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