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的,它更多的牵扯到的是金钱、地位、名誉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不能说是致命的,却具有足够的诱惑力,让人轻易不愿放下。所以这世上才多了那么多貌合神离的夫妻,才有那么多有名无实的婚姻存在。
一想到这里,凌珠颜不由叹了口气,抬头望了不远处的段轻锋一眼,心里顿时迷茫了起来。
“哥还是想多了吧,嫂子以前虽然交过男朋友,但结婚后我看得出来,她挺紧张哥哥的,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情。妈,你劝劝他,让他别胡思乱想,这会影响夫妻感情的。”
“谁说不是呢。可你哥的脾气你也知道,谁能劝得动啊。他刚刚还悄悄跟我说,孩子生下来要去做亲子鉴定。我这心啊就七上八下的。这鉴定无论做出来结果是什么,他们两个以后都很难好好过下去了。这要证明孩子不是晋文的,没得说,肯定得立马离婚。可要是孩子真是他的,你嫂子能咽得下这口气?就算不离婚,也得三天两头地跟他吵。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凌珠颜很想说,过不下去就别过了,勉强也没有幸福。可当着她那一切向钱看的老妈的面,她还是说不出来。哥哥的这段婚姻走到现在这么扭曲,她这个妈要负很大的责任。但如果她意识不到是自己的错的话,那旁人就算说再多,也是没有意义的。
手术室门口的灯还一直亮着,不进有产妇被推进推出,耳朵里时时听到心惊的痛喊声。凌珠颜是年轻小姑娘,没有经历过生育的痛苦,总觉得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每每听到那些女人疼得哭喊的声音,她就会忍不住微微地发抖,不忍心看她们扭曲的面容,只能把脸默默地扭到了一边。
凌妈妈还打算再跟女儿说几句,这时候吴小美的父母却是接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凌妈妈立马起身迎了上去,凌爸爸也暂时扔下段轻锋,去应付亲家公亲家母去了。走廊里立马传来了焦急而烦躁的声音,四个爸妈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个不停,倒是把手术室前搞得相当热闹。
凌珠颜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心里乱乱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段轻锋就慢慢地踱到她身边,坐下来搂着她的肩膀,安慰着道:“别担心了,你爸说了,情况不太严重。孩子生下来就好了,现在医疗技术很好,早产儿也不用担心,会好起来的。”
凌珠颜抬头看他一眼,忍不住微笑道:“你整天在部队里,也知道这么多医疗方面的情况?”
“我虽然身处封闭的空间,该知道的常识还是都知道的。要不然我怎么会跟你谈恋爱,怎么懂得哄你开心。平常男人会干的事情,我也都会干。也许不太熟练,不过也算是凑和了吧。”
“你太谦虚了,你干得可比一般人好多了。”就凭那个结婚戒指,凌珠颜就可以看得出,段轻锋绝对不是传统意义的大老粗兵痞子,他是个有想法的人,而且相当熟悉一些社会规则。
而他冷静处事的态度,也是凌珠颜非常欣赏的。刚才在商场里,他果断地拉着自己上了车,陪着到了医院里,一路上都保持着镇定的状态。这样的人,是个干大事的人,跟他在一起,总觉得很有安全感。
凌珠颜自己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胆子小脑子转得也不快。说好听点是单纯,说难听点,应该算是愚蠢了。她也想过要让自己变得精明一些,学着身边那些女人圆滑世故,周旋于许多人之间,还能活得游刃有余。
可惜她空有一颗向学的心,却偏偏没有这个天赋。于是模仿了半天还是东施效颦,依旧傻得冒泡儿。如果不是段轻锋一直在旁边照顾着她,现在她会走到哪一步,还真不好说。
也许真的就被贺家栋给骗着结婚了,婚后才发现丈夫其实并不爱自己,不仅不爱,身边还有一个同性伴侣。到时候她要怎么办,如果不幸还有了孩子,生活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女人这一辈子,选择很重要。第一个选择是投胎,找一户好人家生活。第二次选择大概就是婚姻了,选对了,一生幸福无忧。选错了,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可能会丢掉性命。
于是她抬起头来,盯着段轻锋的脸看了片刻,第一次主动伸出手来,轻轻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开口道:“段轻锋,我想过了,我答应你
☆、丑媳妇见公婆
段轻锋听到这话后,表现得竟意外地平静。既没有惊奇也没有过分的喜悦,甚至于脸上的笑容都只是淡淡的,一闪而逝。只是那只搂住凌珠颜的手稍微地用了用力,把她的身体往自己这边搂了搂。
大约在手术室这么严肃的环境里,他也不能过于表现出心中的喜悦吧。
但即便如此,他淡定的反应还是令凌珠颜小小地吃了一惊,甚至一刹那间产生了一种错觉,像是求婚这个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幸好段轻锋并没让她疑惑太久,很快就解释道:“我在想,你做这个决定是一时冲动,还是已经经过深思熟虐了。”
“说实话,这确实是我刚才一瞬间的想法。”凌珠颜的回答竟也非常老实,“不过我并不后悔。当我决定这么做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了。你是不是对我的诚意有所怀疑?”
“说不怀疑是假的,毕竟之前你的态度我也清楚,一直处在犹豫期。不过没有关系,就算你犹豫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动摇过娶你的决心。更何况你现在已经亲口答应了我们的婚事,我更没有理由拒绝才是。不过我有点好奇,是什么让你突然下了决定,能告诉我吗?”
凌珠颜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正在絮絮叨叨的两家老人。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放眼看到的全是神色匆忙的护士。其他产妇的家属也都待在那里,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偶尔有一个产妇被推了出来,所有家属的脸上都会浮现出紧张的神色,纷纷探过头去,想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家人。
这种景象多少让人感到心焦,但凌珠颜看在眼里,却觉得别有一番温情。她慢慢地把头靠到了段轻锋的肩膀上,柔声道:“我在想,有一天我也怀了孩子,到了生产的时候,你就这么陪着我进产房,然后一起迎接我们的孩子。这事情虽然目前说还有点远,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我就觉得很温馨,一点儿也不排斥。我想一辈子能找到一个愿意让自己为他生孩子的男人也不容易吧。既然这个人现在已经出现了,我没理由放走他的。自然应该牢牢抓在手里才是。我们公司里那些年轻的女人,整天想的就是找一个好男人结婚,你的条件比她们找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好,我若是不抓紧的话,岂不是要便宜别人了。”
凌珠颜很少说这么直接这么现实的话,段轻锋听了却觉得别有一番意思,颇为新鲜:“想不到你也有这样的一面。我还以为你一直接活在童话里的,心里还在想着什么王子公主之类的事情,所以才会觉得我不够浪漫,还不能成为你的白马王子。”
凌珠颜伸出手来,掰过段轻锋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下了个结论:“你确实还不够白。虽然跟一般的当兵的比起来,算是细皮嫩肉了。不过跟那些勤于保养的男人相比,还是太粗犷了。白马王子是不行了,黑马王子大约还能勉强凑和吧。”
“让我像那些男人一样,整天在脸上涂涂抹抹什么的,我可真是做不到。部队里什么都从简,很多人早上起来除了用水冲一冲脸外,什么都不会涂。”
“所以我说,你能长成这样真是不错了。你们段家三兄弟,是不是都像你这么得天独厚,有钱有势也就罢了,长得也特别帅?”
“怎么,对我的两个弟弟产生兴趣了?行,改天让你见见他们。顺便也见见我爸妈吧。到时候我们商量一下,把婚期给定了,也该在这之前让我的父母见见你才是。”
一提到见未来公婆,凌珠颜刚刚燃起的结婚欲/望,一下子就被浇熄了不少。和天下所有待嫁的姑娘一样,她对见公婆也有着一种自然的恐惧心理。总是担心自己表现得不够得体,会失礼于人,害怕对方的父母看不上自己,或者对自己产生偏见和误会。这种忐忑不安的情绪一旦生根发芽,就会大大地冲淡结婚的喜悦。
就在她紧张害怕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凌晋文一脸疲惫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向大家宣布了医生的决定。因为早产的缘故,医生决定要做手术取出孩子,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手术正在进行中。而他则被护士赶了出来,要跟大家一起静待手术的结束。
他交代完医生的这番话后,就开始去跟吴小美的父母交谈。走过凌珠颜身边的时候,他还下意识地低下头来看了她一眼。当看到妹妹和段轻锋两手紧握的时候,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就松了开来,快走几步闪了开去。
凌珠颜也没多说什么,静静地盯着手术室的门,等待手术的结果。幸好手术时间不算太长,大家在这种难熬的时光里静候了大约一个小时,吴小美就被护士们推了出来。孩子因为早产的缘故,已经送进了暖房特别照顾。
大家于是又忙忙乱乱地照顾起产妇来了。吴小美被推进了病房,因为麻药的关系,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她的父母坚持要留下来陪女儿,凌晋文当晚自然也是要陪着的,其他人也没待多久,就告辞着离开了。
段轻锋是开车来的,于是便负责把凌家三口人送回了家。回去的路上大家难得地沉默,谁都没有主动开口,几乎是一路无言到了家。段轻锋把三人送进门后刚要回去,就听得凌妈妈开口相邀请他进去喝茶。
若是放在平常,他肯定就进去了。但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此刻天色也晚,他便没有打扰,说了几句话便在门口告辞。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了凌珠颜几句,让她注意身体,晚上早点睡之类的。所以的表现都像是热恋中的男人特有的,看着让人极为窝心。
凌家爸妈虽然因为儿子儿媳的事情心情很糟糕,但一看到女儿女婿如此恩爱,心里也是止不住的高兴。当天晚上就没有多说什么,也没人发脾气,几个人各自回房,洗了澡就上床休息了。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凌家都处在一种忙乱而愉快的气氛里。一方面是小孙子出生了,凌珠颜的父母顿时升级做了爷爷奶奶,高兴得脸上每个细胞都在笑。整天就张罗着给孩子买这个买那个,一提起那个奶娃娃,话里话外就全是得意的神情,连吃饭都觉得特别有胃口。家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相当愉悦。
至于亲子鉴定的事情,似乎也没人再提起。凌珠颜也不知道爸妈是不是跟哥哥谈过了,打消了他的怀疑,这个事情就这么被搁置了下来。那天他们夫妻的一顿大吵似乎也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暂时消弭于无形,人人都遗忘了这个不愉快的插曲,转而开始为新生命的到来而忙碌喜悦着。
另一方面,凌珠颜的婚事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这会儿已经是十二月了,一般人如果这时候决定结婚订酒席的话,至少也得订到明年下半年了。不过段轻锋自然不是一般人,他既然决定要办了,一切就会进行得很快。
婚礼的地址很快就选好了,就定在段轻锋三弟名下的一间超豪华星级酒店里。时间定在了明年的三月,正是百花盛开的时节。那时候的北京天气也正好,唯一有点遗憾的是,段轻锋的假到那时候也就过得差不多了。结完婚后大约过不了多久,就要回部队去了。
不过这个事情目前还没有成为太烦恼的事情。凌珠颜对结婚都一无所知毫无概念,更别说什么婚后暂时分居之类的事情了,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去段轻锋家见公婆的事情。尽管这事儿在段轻锋嘴里说得相当轻松,简直跟吃白菜没什么两样,但她心里的担忧还是如野草一般,疯长得漫山遍野。
段轻锋偶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