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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包房,里面的人都静了一下。这么多年了,陈了然都没有参加过聚会,这次突然的到来,让组织者有点惊讶。
“陈了然,这面坐”班长祝笑芸让了一□边的位置。
陈了然环顾了一下,发现那个人没有来,正想松口气。
“毛建国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寻声望去,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看这来人朝她的方向走来,陈了然不自然的微笑一下,好久不见呀。
感觉到两个人的尴尬。班长适时的活跃气氛:“呦。大忙人来了。毛建国你来晚了快自罚三杯”
毛建国喝完酒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着陈了然,陈了然躲避着他的目光,假装看同学唱歌嘻嘻。
在任何校园里,总有那么几个阳光帅气,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白马王子。毛建国就是其中一个。但是这白马王子对于陈了然来说,只是骑着马,用马蹄把她狠狠的踹了一把。以至于之后的很长时间,她都认为,所谓的白马王子都是踹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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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毛建国
初中时,陈了然一直很安静,静静的看着身边青春洋溢的面孔,绽放着欢乐。高调的宣扬着自己的恋情,女孩们大胆谈论着自己心目中白马王子。
这是一个哈韩起步的时期,HOT让无数的少男少女沉迷其中。陈了然有时候很好奇,为什么这些人男孩穿着比麻袋还宽的裤子,留着比女生还长的刘海。下课时在走廊里蹦蹦跳跳。
她安静经常让人忘了存在,往往只有在考试放榜的时候,会在前10的排名中发现她的存在。初中生成绩,往往起伏不定,入学时可能是高居榜首,学期结束时就发现已经落居中下。但陈了然一直处于5到10名之间。从未高居榜首,也从未落于最后。也没有特别突出和薄弱的科目。慢慢的老师也似乎忽略了她的存在。
目前最让单老师头疼的就是这个转学生毛建国,打架斗殴,逃课早恋,凡是青春躁动期该有的行为,他全占了。也为此转了一所又一所学校,从省重点,到市重点在到这个区重点。毛建国的父亲恰恰是运城最大煤矿矿主。给学校赞助一大笔资金,这个小财神爷就被分配到他这个班上了。
单老师环顾了班级的学生,突然发现了安静的陈了然。就这样,毛建国和陈了然开始了同桌生涯。
毛建国一来,就凭借凶悍的身手,和大笔的零花钱,占据了学校的老大地位。唯一让他不满意的就这个同桌。每次自己打架回来,总发现她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然后不声不响的看书,丝毫没有将他这个老大,放在应有的位置上。
毛建国有过太多的同桌,有害怕他的,有鄙视他的,有崇拜他的,有暗恋他的,但是从来没有这么一个,让他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的同桌。
渐渐的毛建国不打架了,他发现这些已经不能成为挑战。他把改变陈了然当成了自己最大的挑战。
放毛毛虫,发现陈了然静静的将毛毛虫的毛拽光了,然后放在水坑里看它游泳。放蜘蛛,陈了然会用小木棒挑着蜘蛛的屁股让它吐丝,然后抡着玩。放死老鼠,陈了然只是皱皱眉,将老鼠扔到垃圾堆中。
毛建国从来没有这么苦恼过,到底什么才能让陈了然改变。手下的赵四给他出了鬼主意,让他追陈了然。毛建国想了想,和他分手的那些女生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窘态,他很期待看见陈了然的这种表情。
要说毛建国追过的女生有很多种,就是没有像陈了然这样安静的。毛建国发现陈了然最多的时候都是在看书。他假惺惺的拿着习题去向陈了然请教。陈了然只是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规规矩矩的将解题思路写在演算纸上,细细的给毛建国讲解着。
毛建国觉得听陈了然讲题,很享受,细细柔柔的嗓音,没有多余的词语。他看着陈了然恬静的面庞听着陈了然的声音,经常会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陈了然的演算纸工工整整的放在自己桌子这半边,她仍然安静看书。
一来二去,毛建国和陈了然,越来越熟,渐渐的话也多了起来。毛建国发现,陈了然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孤僻,她只是不愿意主动和人打交道罢了。陈了然也发现,毛建国或许没有传说的那么恶劣,虽然有时说几句粗话,但总是能在他身上体会到那种阳光爽朗和朝气。
单老师很高兴,他发现毛建国变乖了,很少打架斗殴,旷课的情况也变少。但是赵四他们却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他们发现,毛建国没有了老大的气派。在毛建国又一次拒绝了其他学校老大挑战后,赵四觉得有必要和毛建国谈谈。
“老大,你不是说让我们看陈了然哭么?这么长时间了,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如果你做不到就算了。”赵四给毛建国点燃香烟,在当时的他们心中,或许抽烟就是成熟的象征吧。
毛建国狠狠的吸了一口,看着平时跟他混的这些小子们,直勾勾盯着他的表情,仿佛再说,你终于也有说到做不到的了。“没有,我这都是为了让你们看见她哭做准备。你们等着今天就让你们看见“
毛建国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对陈了然动了心。经不住赵四他们的起哄。毛建国放学后堵住陈了然回家的脚步。
“陈了然你喜欢我吧?”毛建国问。
“喜欢,你喜欢我么?”陈了然很坦白,她发现了自己对毛建国异样的情绪,她觉得这就应该是喜欢吧。
“那我们接吻吧”毛建国没有回答陈了然的问题,只是狠狠的吻上陈了然粉嫩的双唇。
在那还不懂爱的年纪,或许也只有喜欢这个字能够表达那种懵懂的情愫吧。
被毛建国松开后,陈了然发现,一群平时经常找毛建国玩小混混围住了她们。
“我说过她喜欢我吧,你们看看我没用什么时间,她就和我接吻了么,像她这种人就是所谓的闷骚型”毛建国心情很烦躁,他只能用恶毒的语言来演示自己的悸动。
陈了然愣愣的看着毛建国讲完,环视了一下周围人嘲笑的嘴角。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哭不出来,反而很想笑。她想或许在父母为了各自的生活,抛下她时,自己泪就已经流干了吧。
起初,自己在空荡荡的房子因害怕而哭泣的时候,就发现了即使自己哭的再大声也没有人会理她。彼时她学会安慰自己,至少父母给了她安身之所,也给了她相应的抚养费用,跟那些流浪儿童比起来,自己要幸福的多。不知从何时起,她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孤寂,直至毛建国给她带来一点热闹。
当她开始以为,自己有人陪伴的时候,现实告诉她,原来这一切都是个笑话。陈了然淡淡一笑,绕过毛建国静静的走了。仿佛刚才的事情只是个错觉。
毛建国看着陈了然带着犹如鲜花绽放般的笑容越走越远,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这之后毛建国他们没有人愿意提起这个插曲。或许是想起那个女孩的笑容。感觉很美很纯,但是另人感到心酸。事情还是被一些路过的学生流传了出去。陈了然是闷骚也在同学间传开来,一些曾嫉妒陈了然和毛建国关系好的女生,用这个词语来挑衅,陈了然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们。挑衅过后的她们都莫名其妙的被人狠狠了收拾了一顿。当事人冷冷的状态,也让看热闹的人觉得很无趣。很快就被新的八卦给取代了。
让众人跌破眼镜的,陈了然这学期的期末考试,考了学年第一。与此同时陈了然更加安静了。对待所有人都是一样,谦谦有礼,有问必答,不过总是让人感觉中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
初中毕业后,毛建国被自己老爸扔到国外,成为万千出国镀金的小留学生之一。陈了然按部就班的过着她的人生。
其后的几年,陈了然也没有出席过类似的聚会。不是刻意避开,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导致聚会当天她无法参加。
“陈了然来唱歌吧”班长递给陈了然一只麦克风。选了一首比较拿手的歌曲,陈了然熟练的唱起来。
一曲歌毕,看这同学们惊讶的表情,陈了然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酒随便找了个同学碰了一下,喝了一口。
每个人都会长大,十几年不见了,很多事情都会让我们成熟。变得貌似开朗,貌似深沉,貌似城府,貌似坦然。
或许陈了然自己也没有发现,在这么多貌似之下,她还是那个貌似微笑着面对一切伤害,其实只是想固执的保护自己的孤寂女孩。
这样的陈了然很轻易融入到同学们喝酒唱歌的队列中。只有毛建国坐在角落里,一根接一根吸着手中香烟,看着陈了然的熟稔的掷着色子,毛建国很烦躁,他觉得陈了然应该是安静的。这样开朗的陈了然,只有他在那件事情之前,短暂的接触过。现在她却在所有人面前展示着自己的笑靥。
“你们尽兴玩今天算我帐上,我有点事情先走了。”当看陈了然喝光第三瓶酒后,红晕悄悄爬上她的脸庞,双唇娇艳欲滴,毛建国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不快,扔下这句话,一把抓住陈了然的手,连托带拽的出了包房门。
“你干什么,放开。”毛建国的手劲很大,像铁钳一样钳制住陈了然的胳膊。
“我干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小姐有什么区别”毛建国愤愤的说。那表情就好像抓住了自己老婆在跟情人越会。
陈了然很无语,自己不说话的时候是闷骚,说话的时候像小姐。自己是怎么惹这个毛建国了。陈了然不想再说话了,脸上也换上了她一贯的职业微笑,静静的看着毛建国。毛建国发现,比起刚才,他更加不喜欢陈了然的这个笑容。找不出任何问题,落落大方,但是却好像隔了层纱。
毛建国很想打破她这个疏远的笑容,把陈了然压在墙上,俯下头寻觅陈了然的红唇。陈了然侧头躲避着毛建国的侵袭。
“咳咳,毛总您在这里呀,真巧。”宋朝阳站在两人身边,玩味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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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运城双少
陈了然适时的挣脱了毛建国的制约。两人被戏称为运城双少。如果说毛建国家是靠传统的煤矿起家,那么宋朝阳家则是借着近年来兴起的IT行业异军突起。同样俊帅的外貌,相似的年龄,不分伯仲的经济实力,被比较也是很正常的。两个人虽然表面和气,私下不知道互掐了多少架。今天你开发西郊,明天东郊的地皮就被另外一个搞到手。运城的上流社会也津津乐道的谈论着二人。
碰巧看见毛建国强压着一个女人,宋朝阳很新奇。这么好的机会,不趁机羞臊一下,岂不是便宜他了。
毛建国很懊恼在这时候遇到这么个麻烦的家伙。“宋总,好巧呀,你也来玩。”
“听说毛总在隔壁的包房,原本想特意打个招呼,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你了。毛总兴致很高呀,呵呵。”宋朝阳笑的很虚伪。
陈了然抬头看了眼皮笑肉不笑的宋朝阳,自己的脸不自觉的抽了抽,就是这家伙让自己白挨了一巴掌。想想真是和这种地方相冲呀,怎么到哪里都遇到稀奇古怪的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