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墨兆锡暗笑,贴在她耳边发话了:“我现在只对一件事情感兴趣?你看你能满足不?”
甘擎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就是,你什么时候能表现的对我感兴趣一下?”他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强调,“欸,你别想歪,真是‘兴趣’,不是‘性趣’……”
甘擎咬着牙,小手乱无章法在他胸口拧:“你要是不提,我不会想歪!”
玩闹几分钟,墨兆锡成功了,甘擎的思路被打断,只有关了电脑,也许他说的有道理,休息日是用来放松的,可不是用来加班加点的。
可甘擎所谓意义的放松就是宅在家里看看电视,偶尔和同事逛个街、吃个饭,和墨兆锡的“放松”太不一样。
甘擎挺纳闷为什么墨兆锡的体力就这么好,当他提议去网球场的时候,她是如此想说。
昨天到今天他几乎没怎么睡过,还有精力打网球?记得那次马拉松长跑后还血战一个晚上,甘擎顿然觉得自己跟着墨兆锡混,体力也有不少的长进。
“墨兆锡,你都不会累的吗,我真的只想躲在家里睡觉啊。”
“嗯。”墨兆锡犹豫了下,还是尊重了甘擎的意愿,“好吧,就睡觉。”
下午阳光很刺眼,睡觉之前,墨兆锡拉上窗帘,午后橘黄色的卧室里两人面对面聊了会儿天,话题主要涉及对方的兴趣。
甘擎发现墨兆锡真是个不折不扣地不拘泥于固定生活模式的人,这点和她大相径庭,比如,在她脑海中可能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吹冷气然后颐指气使的墨兆锡最大的爱好居然是攀岩和冲浪,除了这些,他还曾和探险队一起穿越过南美洲亚马逊热带雨林,到过芬兰与摄影大师抓拍北极光的绝美瞬间……
他的思维总是很活跃,经常跳tone,可能让人一时有点摸不到头脑,但又会不小心地发现他发表的意见其实有理有据,逻辑缜密,甘擎越来越觉得其实墨兆锡除去在床上可以龙精虎猛,生活中也是个可以帮她开阔眼界的不错的朋友。
他的世界仿佛很神秘,又似很简单纯净,让甘擎不禁想探索起来,唉,墨兆锡真是有办法啊,她现在真的对他很感兴趣。
墨兆锡讲完了,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感慨:“我现在的话真不是说教。我知道你不喜欢被人说教。”
“嗯。”她看着他,淡淡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
“之前我提起我爸爸的事,你不是和我说了一些吗?”
墨兆锡用拇指沿着她的眉形抚了抚:“对不起,惹你难过了。”
她摇摇头:“墨兆锡,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有的时候疼久了,人的神经就麻木,甚至连爱的感觉也没有了,所有开心的到脑子里之后都会慢慢平静下来变得不开心,不开心的更加不开心,好像未来里陪着我的都是糟糕的事情——”
“甘擎,未来是用来憧憬的,不是像你这样用来把自己压的更绝望的。”他攥着她的手吻了一下,对她的抱怨通吃掉,“你的未来里会有我陪你,糟糕事会滚很远。”
甘擎抿唇微笑,继而又有点严肃地问:“我刚才说的观点你一点也不生气吗?”
“哪里?”
“关于爱的部分。”
墨兆锡了然笑笑:“不生气,我理解。”把她搂紧,爱上她本来就是一场冒险,如果认不清这个本质,他又怎会千方百计?甘擎的父亲为她而去世、母亲对她冷落,这些会给她从小到大很多伤害,墨兆锡可以想象,她的心大概早已结茧,不光是对爱情不敏感,还有其他的情绪,所以她这个人的感觉总是那么寡淡而无情。
甘擎形容不出这样一个墨兆锡,隐忍又通情达理,让甘她中又漾出一圈无法平静的涟漪。
“我给你的回应好像总不能令你满意,但是我不想对你敷衍,所以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墨兆锡充满希望地追问:“什么话呢?”
她咬着唇,对上那一双浓烈的眸子:“给我一点时间学会爱你,我知道我很木讷,但是,墨兆锡,我想……好好爱你。”
甘擎抓着他的衣襟,手心冒出微汗,不安地等着他的回应,她要他什么回应呢,脑子里很乱,头沁低一点,墨兆锡双手向上托她的脸颊,轻柔地吻了上来,仔细而谨慎得不可思议。
“我给你时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48
墨兆锡精力旺盛无法安睡是有原因的,周周转转终于那个触不可及的女人对他的表白没有立刻拒绝,这能不让人兴奋吗,哪还管得了睡不睡觉啊,虽然她也没立刻表现出“我也爱死你了”的意思,不过也许冷静中带着些小忐忑地说出这让他安心的话才是甘擎正常会做出的反应。
怀里的人也很乖,以那么安静顺从的姿态抱着他,埋在他怀里,墨兆锡的身心终于都宁静下来,困倦侵袭,他竟然也不知不觉地也随甘擎睡着。
醒来,墨兆锡突然觉得浑身没力气,甘擎已经在厨房忙,仿佛能听见不锈钢厨具互相碰撞的声音,他摸摸额头,有点发烫,起身时脚步不太稳,但他的身体一向很好的另柏邵心这个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他根本没在意。
他拖着还带着倦意的身子,来到厨房,甘擎正在专心致志切莲藕,天然气上面还坐着一锅热腾腾的汤,闻起来味道不错。
甘擎知道墨兆锡就在身后不远,微微偏头:“你醒了?去沙发坐会儿,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能开饭了。”
他走进来,把下颌搁在甘擎的肩膀:“需要我帮忙吗?”
甘擎的刀工不是很熟练,切得格外认真:“我做完了,你帮忙吃吧。”
“唔,好大的用处啊我。”
墨兆锡两只手放在她的肩膀、顺着手臂的线条往下滑,她忙碌的十个指头被他一根根从刀柄和白滚滚的藕上脱离开来,攥进手心,甘擎挣了下,墨兆锡的动作坚定不容人反抗,滚烫的气息呼到她耳边,甘擎缩缩肩膀,担心伤到彼此,便不别扭了,任他暗暗撩拨着,责怪地回头看他一眼。
“干嘛?出去——我在做晚饭。”
墨兆锡双眼半睁半闭,刚刚睡醒的倦意还没缓过来,暧昧说:“我正在慰劳你,感觉不出来?”
“我看你是想占便宜。”甘擎在他怀中像颗无助的小草,左右摇动,扔摆脱不开,眼看砂锅边沿冒出白汽,只能把无奈的眼神放移到正在火上煮着的汤,“你再缠下去,汤烧少了怎么办?莲藕还没放进去呢。”
墨兆锡小人得志地眯了眯眼。“啊,你别想忽悠我,水少掉了再重新往锅里添水呗。”
甘擎瘪嘴,指向厨台边一本花花绿绿的彩色图集,急得差点就跺脚:“添水以后味道就不一样了,那些调料啊什么的都是我按菜谱配好的!你净给我捣乱。”
“你按菜谱的要求到楼下现买的?”墨兆锡受宠若惊。
“是,是!”
墨兆锡讶异得顾不上说话,甘擎在吃上不怎么在意他是知道的,她的冰箱里几乎没有新鲜的蔬菜,速食占一大部分,剩下的都是小零食,现在却用上心给他煲滋补汤了?!
老天爷,你是刚做过近视激光手术了吧。
墨兆锡低头看她着急的小模样,心头柔软,目光静静的,好似化成一滩水,决定放过她,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这么辛苦,先奖励个!其实你第一次给我做,做成什么味道我都跟吃王母娘娘的大蟠桃似的喜欢。”
甘擎被逗得忍不住抿唇笑,面上还是佯作不高兴地拧一把他的腰:“你当蟠桃那么容易吃到呢。”手隔着他不厚的T恤感受到那异常的温度,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墨兆锡你怎么这么烫?”捉起他的手,“手烫,嘴巴也很烫。”
“嗯?”墨兆锡摸摸自己脖子,“没有吧。”
“怎么没有?”甘擎再伸手放在他的额上,用自己的体温与他度量,皱皱眉,“还说没事,发烧了啊。”
墨兆锡还真没当回事,嬉皮笑脸地:“我刚才是有点发骚了。”
甘擎挥手往他胸口抽了一下,白一眼:“还开玩笑?回房间测测体温,体温计在——”
“床头抽屉里。”
墨兆锡理所当然接过话,她出水痘的那段时间都是他照顾的,每晚量体温是必做的事,他当然知道体温计在哪里。
甘擎见他恹恹的看着自己,还是不打算动,发火了:“那你还不快去啊!”
墨兆锡看见体温计上水银柱到达的刻度吓了一跳——39度1,呃,这算高烧了吧,他绞尽脑汁地回忆,似乎距离上次这样高烧已经过去好几年了,那是个同现在一样阴冷的深秋,他刚刚结束生命里最后一次作为被告辩护律师的庭审,一行人中,他最后一个走出省高法,大雨淋在身上,天冷风瑟,像一把把小刀割得人皮肉绽开,他一步一步在雨中走了很远,直到“刺啦”一声,朋友把车横在他面前,大声鸣笛——
墨兆锡打个冷战,反复几个生拉硬扯,从思绪里清醒,叹轻轻气,扯了扯领子的布料,胸口有些闷。
低头的瞬间,他透过领口的细缝在自己身上看见了个亮闪闪东西——似曾相识的水疱。
三个大字在眼前飘飘荡荡,中招了。
但墨兆锡可不想因为中招就错过甘擎亲自下厨做的为他做的第一顿饭,这么想着,他没什么犹豫地把体温计甩了甩,放进抽屉,回到甘擎身边时强打起精神,泰然自若。
后来他想,这一天,他至少吃了两种感染水痘之后的禁忌食物,一种是自作自受的海鲜披萨,另一种是甘擎做的排骨莲藕枸杞大补汤。
墨兆锡撑到吃完晚饭,开始蔫巴巴打不起精神,甘擎收拾碗筷,方才见他吃得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还傻笑的样子,她有点得意忘形,甚至忘了他还在生病。
这时,墨兆锡起身说要回家,她连忙赶到玄关叮嘱几句,他眼皮耷拉着,有气无力,甘擎帮他把挂在衣架上的风衣拿下来,撑开,伺候他穿好,嘴里还说着:“回去记得吃感冒药,别耽搁了,现在天开始变冷,你出门的时候记得添件衣服或者围巾什么的。”
墨兆锡心里说不出的满足,眨了眨沉重的眼皮,笑着点点头,扣着她的后颈,和她顶顶额头。
“放心吧,我知道了。”
甘擎在促狭的空间里抬眼看他,发现他的眼神非常疲倦,这样的状态开车太危险,回身也套了件外套,从玄关抽屉里拿出备用门钥匙,准备和他一起出门。
“嗯?”墨兆锡在她踏出门的那一刻发出一个音节。
甘擎简单明了:“安全至上。”
她一直相信,少一个像当年错把油门当刹车那样不负责任的司机,也许就会给别人带来一线生机。
甘擎大概很久都没来过墨兆锡的家,所以,当墨兆锡在后座昏昏欲睡的时候,如果不听导航仪指挥,她真的有点找不到了。
停好车,墨兆锡自然得邀请她上去一趟,她低头敛了敛眉,仿佛在认真思考,墨兆锡心里那个矛盾,他想让甘擎在身边照顾,顺带增进感情,又不想让她担心他的病,为刚才的事懊恼愧疚,于是他说:“上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