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狂,还不快叫姐姐。”
皇甫红竹和一个普通母亲一样,唠起了家常。
少年是她的儿子,燕疏狂。
“我叫燕疏狂,你是那家伙的姐姐?”
燕疏狂道。
“那家伙?是小森么?”
牧小草疑惑道。
“呵,这孩子和小森现在是同班同学。他父亲去世前,给他取名叫疏狂,说男子汉怎么能没有几分疏狂之气?可现在,似乎有些过犹不及呢!狂气有了,却不够练达。”
皇甫红竹道。
“呵,小森就是太练达了,让我这个做姐姐的,很失落呢。”
牧小草道。
提起家人,二人距离拉进了不少。
燕疏狂则用探究的眼光,看向牧小草。
说实在话,他对于牧小草十分的好奇,毕竟她是那个人的姐姐。
燕疏狂的狂气,与生俱来,除了已过世的父亲和如日中天的母亲,他几乎没有向任何人服软过,可面对那个人,却楚楚吃瘪,文斗武斗,败的都很惨。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是不是能从他姐姐那里,掏出点什么消息来呢?
比如,他的弱点。
过了一会儿,红竹帮的高层,都已经到场了。
今日是开刑堂,刑堂之主,当坐在龙头下垂首,而牧小草和燕疏狂则坐在皇甫红竹另一侧,稍后八寸的距离。
“开刑堂!”
刑堂之主,姓杨名青火,是个眉宇间有阴鸷之气的男人。
他是红竹帮的老人了,当初燕疏狂的父亲在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刑堂堂主了。
在燕疏狂的父亲去世后,他依旧尽心竭力辅佐皇甫红竹,人虽然阴鸷一些,但确实忠心耿耿,皇甫红竹也很信任他。
狼狈的五个人,被拖了进来。
分别是五哥和他的三个马仔,剩下那人,是陈辰。
五哥的气息微弱,几乎要断气了。
“请牧小姐,解开白河愁的禁制。”
杨青火道。
牧小草微微点头,将针环取下,拉直后开始给白河愁,也就是五哥施针。
“哟,小妞,这几天,我爽透了,你比皇甫红竹还够劲儿!”
白河愁咧着嘴,笑的开怀。
牧小草忽然有种寒意,这个叫白河愁的男人,心灵强大的吓人。
“贱人,你够狠!白河愁,你就是个废物,连个贱女人都搞不定,还让她给弄成现在这副鸟样!你不是很看不起我么?你不是自称有卵蛋的男人么?”
陈辰冷笑道。
他算是认命了,今天反正是活不成了。
钟氏在金玉雅苑事件之后,在中海屡屡受挫,几乎是在夹缝间的生存,许多人都落井下石,让钟氏几乎没了活路。
钟氏掌舵人钟景龙本是香港钟氏的旁支子嗣,无奈下打算回香港发展,在本家的庇护下,虽说半生积累的资财,怕是要让本家那些蛀虫刮走不少,可总比在中海处处受制、坐等灭亡的强。
香港钟氏,也是名门,不见得比秦家差。
至于陈辰,他是一切的罪魁祸首,给钟景龙这一脉带来了几乎覆灭的打击,在决定回归本家之后,就被扫地出门了,钟玉眠也弃他如敝履。
钟景龙恨他给自己带来麻烦,几乎给一切能打招呼的人,都打了招呼,打算让陈辰饿死也找不到工作。
陈辰心中的愤恨,一瞬间冲破了理智的束缚,一下子疯了。
他要疯狂的报复,甚至不吝惜自己的性命。
他的计划中,若是牧小草让五哥玩儿残了,那么最好,她背后的人,肯定和钟家不死不休!可谓是一举两得。
就算是现在,他也没失败,牧小草安然无恙,那么钟家必然就要倒霉!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
牧小草忍不住道。
“哈哈哈……我陈辰这辈子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认识你。”
陈辰张狂大笑。
“嘿,死到临头,反而有卵子了。”
白河愁咧着嘴,笑个不停。
此时,杨青火开口了,道:“白河愁,你可知罪?”
“白河愁,违反帮规,自然知罪。”
白河愁道。
杨青火点头,看向皇甫红竹,道:“白河愁已认罪,请龙头发落。”
“白河愁,我实际上很欣赏你,你比大多数人要优秀,敢打敢拼,坚忍凶狠。不过你既然犯错,就该承担,我说的可对?”
说罢,皇甫红竹从杨青火手中接过“戒刃”,丢在白河愁身前。
白河愁捡起“戒刃”,笑了笑,道:“不就是三刀六洞,削手断足么?相比这三天的痛苦,都是享受了。”
第二十六章 活死人针
白河愁一边笑,一边拿着“戒刃”在小腿肚子上上刺入、拔出、刺入、拔出连续三次!
锋利的戒刃,将他的腿肚子,穿透三个下,留下六个血洞,血液涓涓流出,有如泉涌。
白河愁的脸色苍白,却咬牙硬挺,并未发出一声尖叫。
“呐,没卵蛋的小子,你试试?”
说罢,他还将手中戒刃递向陈辰。
陈辰的脸,这会儿早就吓白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世上有这样的狠人,会面不改色的在自己的小腿肚上刺出三个大洞。
“嘁,是我高估你了。”
白河愁冷冷一笑,抽回戒刃。
“各位,三刀六洞之刑,我已经完成了。下面是削手断足。”
白河愁惨惨一笑,森寒的吓人。
白河愁,一代狠人也!
牧小草见白河愁的姿态,忍不住皱眉,这个男人,不畏生死,视痛楚为儿戏。
他的危险性,是陈辰的一百倍!
月池真一则饶有兴趣的看着白河愁,他在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同类的气息,危险而有趣。
他忍不住有些兴奋,拿捏黑伞的手,忍不住握紧。
啪嚓……
伞柄碎了。
月池真一无趣的将黑伞丢在一边,心中忍不住怨恨,若不是“昆仑”的警告,他何必畏首畏尾。
月池真一来华夏,乃是为了印证剑道,登临剑道之巅峰!
可刚来中海,就让“昆仑”给堵了,身上中了三剑。
“挑断手筋,打断左腿。”
皇甫红竹语气淡淡。
白河愁的右腿,如今已经鲜血淋漓。
“好!”
白河愁点头。
他贪婪的望着皇甫红竹让黑色丝袜包裹的修长双腿,他说过他想要上这个女人。
他喜欢皇甫红竹的美艳,也喜欢皇甫红竹高高在上的态度,换句话说,他是女王控。
蹂、躏女王、调、教女王、鞭、笞女王。
他想着这些,似乎都不觉得疼了。
燕疏狂皱着眉头,他很想做掉这个对他母亲不敬的小子,可规矩就是规矩,哪怕他这个太子爷,也是不能轻易碰触的。
“小刀,打断我的腿!”
白河愁看向匕首男。
匕首男闻言,嘴唇颤抖,似乎想说什么,也许是下不了手。
“小刀!是爷们,就给就打断老子的腿!”
押着小刀的人,递给小刀一根铁棒,意思不言而喻。
小刀哆嗦着,手中铁棒狠狠一挥,击打在白河愁的完好的那条腿的腿骨上,只听到嘎巴一声,白河愁的腿应声而断。
白河愁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声,猛的喘了一阵粗气,额头上本就不断流淌的汗水,落下的越加勤了。
“爽!是个爷们儿!等五哥挺过去,还跟五哥混,怎么样?”
白河愁大笑道。
他笑的凄惨,奄奄一息,牧小草看来,他快活不成了。
“还有手筋,你们一人一条!”
他对着剩下的两个马仔道。
“这……”
二人迟疑不已。
啪……啪……
两个耳光。
小刀含着泪,冷兮兮的看着两人,道:“五哥的话,你们不听?”
他在用行动证明,白河愁即便是废了,他也要跟着白河愁,做他的狗。
二人的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
含着泪、倔着骨,二人轮流拿戒刃在白河愁的手腕上划过!
“都是好小子,我白河愁一日不死,你们一日是我的兄弟!”
白河愁的声音,几乎要听不到。
可惜了……
杨青火心中,有些可惜。
白河愁,无疑是一条狼王,若是能留在红竹帮,终有一日,可以做出一番大事业,可今日废了。
“换我们了。”
小刀神色决然,接过戒刃,在小腿肚上,就是三刀!
他没有白河愁能忍,惨嚎了两声后,用力咬牙,甚至嘴角都流出血来,阻止自己的嘶吼。
剩下两人,各自接过戒刃,在小腿肚上,也是三刀!
毅然决然。
牧小草忽的觉得,自己似乎成了坏人一样,不知是何滋味。
“送他们去医院。”
皇甫红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