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也变得光润了不少,不再是原本那般光泽暗淡。
喝了口茶,老爷子开始考教牧小草的功课,牧小草对答如流,让姜老爷子甚是满意。
“呵,看来这段时间让你在家休息,你并没有荒废功课,这很好。”
姜老爷子微笑道。
有这么个既有天赋,又勤奋好学的弟子,让老爷子很是开心。
牧小草闻言,道:“还是老师教导有方。”
姜老爷子闻言,不可置否的笑笑,他心里清楚的很,若是换一个人做他弟子,真的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得这么好。
“小草,宋觉非和你提过里世界吧?”
姜老爷子道。
“嗯。”
牧小草道。
“里世界人造成的伤势,你有办法治疗么?”
姜老爷子看向牧小草的眼神中,十分的希冀。
“我有一定的把握,不过还是要按情况而定。不说里世界,就是寻常的病症,都有许许多多的变数,若是不见到病人,是很难说能与不能的。”
牧小草道。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诊法,不论何种,都是要见到病人才能做决断的。
“呵,这就好。我有一位关系莫逆的老友,他本身是里世界的高手,多年前受到仇敌重创,瘫痪在床。多年中,去了不少医院,却束手无策。”
老爷子说起老友,略微有些黯然。
“老师,先看看再说吧。”
牧小草闻言,哪儿还不知道老爷子的意思,她总不能让老爷子求自己吧?
“好!”
姜老爷子眼角有些湿润。
姜老爷子其实在听说牧小草针法神奇的时候,就起过如此念头,不过到底觉得牧小草年轻,怕老友再次失望。不过前段时间,知道牧小草可以如天医谷一般,抹除人的记忆的时候,心中的念头,却是再也压抑不下了。
天医谷的医术,在里世界是很出名的,若非姜老爷子的老友,当初曾经得罪过天医谷的人,也不必卧床这么多年。
姜老爷子将一切安排停当后,二人坐上了去往病患家的汽车。
坐在车上,牧小草心中,略有些疑惑。
汽车开往的方向,并不是什么家属区,也不是中海市比较出名的疗养院,而是向西山行去,眼见离市区越来越远,牧小草心中忍不住想,老爷子这朋友,到底是住哪儿的?若是再往西,可就要到西山寺了。
在中海市的西山,有一座西山寺,香火不算鼎盛,却很有名。
西山寺的方丈智通大师,佛理精湛,国内不少修行之人,对他奉若神明。
“老爷子,若是再往西,可就到西山寺了。”
牧小草忍不住道。
“呵,我那老友,正是在西山寺。说起来,他不仅仅是里世界的高人,还是一位雅士,二十年前乃是咱们中海玉雕界的翘楚人物。可惜瘫痪了,不然如今,说不定问鼎玉雕宗师之境了。不过他现在,也不是凡人,佛学精湛,连智通大师,都说他极有慧根,是有大智慧的人物。”
姜老爷子道。
牧小草闻言,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里世界高人,十分的感兴趣。
姜老爷子这辈子,看得上的人不多,多数都是在各自的行业,有着超卓的成就,既然老爷子说他那位老友,乃是玉雕界的翘楚,那么定然是一位了不得的大师了。
至于佛学精湛,牧小草却是没有多少实感。
西山寺并不是很大的寺院,却很有古韵,据老爷子所说,至少也有四五百年的历史了。
在西山寺前百米的地方,老爷子和牧小草就下了车,这是对佛门净土的敬重。
牧小草搀扶着老爷子,缓缓向着西山寺大门行去。
在西山寺门前,正有一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僧人在扫地,看他每个动作,都十分的认真,似乎在完成一件十分伟大的工作。
他低着头,牧小草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这是一位带发修行的僧人。
“二位好。”
僧人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牧小草熟悉的脸。
“宋……宋觉非?”
牧小草惊讶非常,忍不住直呼宋觉非的名字。
他身上穿着最简朴的灰色僧袍,脚下踩着僧鞋,清清淡淡的,好像是另一个人一样。他如今的气质,多了几分出尘,少了几分华贵,更多是一种经历过世事的凝练。
“很奇怪?”
宋觉非淡笑道。
牧小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宋觉非,心中忍不住想,他不是在泰昌受了刺激,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出家为僧了?
“昨非,带我们去见智明老和尚。”
姜老爷子似乎一早就知道,语气淡淡。
宋觉非闻言,点头道:“请二位施主随昨非来。”
这……
这连法号都取好了?
牧小草忍不住古怪的盯着宋觉非的后背,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西山寺不大,大约行了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一处禅房,正是智明禅师的寝室。
“智明禅师因为身体不便,平日里甚少出门,多数时候,都是在禅房内参悟佛理。他的禅房向阳,而且窗户很大,可以让太阳光尽可能的纳入禅房中。这是智通禅师的手笔,意蕴在于让智明禅师可以悟通“大光明”的道理。”
宋觉非一路上,不紧不慢的介绍道。
不过在牧小草看来,这怕是智通禅师怕智明禅师整天窝在禅房晒不到太阳,影响身体健康的托词。
步入禅房,一股檀香味,渗入鼻中,让人精神一清。
见到智明禅师,牧小草觉得,刚刚自己的想法,却是有些幼稚了。
智明禅师正在小和尚的帮助下研读佛经,脸上洋溢着很自然的笑容,精神状态之好,根本不像是长期瘫痪的人。
“智明老和尚,老友来看你了。”
姜老爷子大笑道。
“阿弥陀佛,原来是姜施主,老和尚身体有恙,未能远迎,还请原谅则个。昨非,煮茶。”
智明禅师道。
宋觉非闻言,微笑点头,开始泡茶。
他轻轻年起一小撮茶叶,将之投在茶壶中,开始煮茶。
“他的心,静了不少。”
姜老爷子笑道。
“哈哈……觉今是而昨非,他是个能自省的人,终有悟透的一天。可惜他到底不是空门中人,参透心中执着之后,也就是他还俗出寺的时候了。”
智明禅师微笑道。
智明禅师的话,说的含蓄,不够大体的意思,牧小草还是明白。
待宋觉非参透执念之后,才能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而且那时候的宋觉非,将不会是当初那般的花花公子,而是一个从一而终的男人。
“老友,这位女施主是?”
毕竟是多年的好友,智明禅师也不称呼姜老爷子为施主,而是直接以老友称之。
“我的弟子。”
姜老爷子笑道。
姜老爷子来访之前,并未和智明禅师言明是为了他瘫痪的四肢而来,只说是带着一个晚辈来访。他想让牧小草先行看看,若是不行,这茬就不提了,省的让老友失望。
“牧小草,见过智明大师。”
牧小草躬身道。
“呵,姜老官儿,也终于收弟子了。牧施主不必客气,叫贫僧老和尚也好、秃驴也罢,可千万别叫贫僧大师,贫僧还不够班呀!”
这位智明禅师,年逾七十,依旧十分健谈,仪表气度,让人心折。
“去!去!去!你这不是让小草难做么?别把你平时那股酸气,沾染到我徒弟身上。”
姜老爷子道。
“罢了,大师就大师吧!贫僧就愧受了。”
智明禅师也不争辩,微笑而对。
这会儿,宋觉非的茶,已经煮好了。
牧小草喝了一口茶,觉得甚为甘美,对宋觉非煮茶的功夫,很是赞叹。
牧小草放下茶杯,看向姜老爷子,道:“老师,智明大师的四肢,还有救。我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是可以试试。”
宋觉非闻言,手指微微一动,却是不小心将茶杯中的水给洒出了。
“昨非,你着相了。”
智明禅师淡淡道。
“弟子省的了。”
宋觉非点头道。
他不紧不慢的继续品茶,似乎一切都未发生一般。
牧小草看着二人,不禁对智明禅师的定力十分敬佩,若是她瘫痪了十几年,遇到这样的情况,绝对不会如此淡定。
“智明大师,可以让我号脉么?”
牧小草道。
智明大师微笑道:“自然可以。”
牧小草把脉后,眉头微微一皱,忍不住道:“好歹毒的手段。”
“有救么?”
姜老爷子皱眉道。
“若是寻常人的话,绝对没救了。智明大师的筋肉经脉,却并非常人能比,即便瘫痪多年,若是单论活力,甚至还在年轻人之上。用针灸辅以汤药,大约要一个月到两个月的时间。具体流程,还要看智明大师的恢复情况而定。”
牧小草道。
在梦幻医者系统之中,记载了不少关于这种伤势的治疗方式,牧小草筛检之下,却是发现了最好的方法。
智明和尚修养深湛,闻言脸上,却也露出了笑容。
姜老爷子的为人,他十分的清楚,断然不会拉来一个信口胡诌的人,如此说来他的四肢,真的有救了。
正待牧小草将汤药所需要的药材写下了的时候,她的手机却嗡嗡的开始震动,这让她略有些尴尬,正要出禅房外接电话,却让智明大师阻止,道:“西山天寒霜重,就在这里接好了。”
牧小草闻言称是,接了电话后,不禁脸色一变。
“什么?小森让人抓到警察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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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听闻弟弟进了局子,牧小草既是担心,又是诧异。牧小森的秉性,她十分的清楚,断然不是惹是生非的人。
“抱歉,舍弟出了点事……”
牧小草抱歉的看向智明禅师。
智明禅师闻言,微笑道:“贫僧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在乎区区一日么?”
牧小草正待告辞,却见智明禅师又道:“昨非,为师素闻你在中海颇有人脉,与牧施主一同去吧。”
宋觉非微微躬身,微笑道:“是。”
姜老爷子见宋觉非要与牧小草通行,也就放了心,道:“速去速回,那装假的老和尚,还等着你的方子呢!”
智明禅师闻言,唯有苦笑。
姜老官儿的脾性,就是如此,若是对真正认可的人,是从来没有所谓的客气的。
牧小草微微躬身后,就与宋觉非一同出了禅房。
“施主请稍等,贫僧去开车。”
宋觉非含笑道。
牧小草只觉得浑身一激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拜托,宋大纨绔,你可千万别叫我施主,听得我怪难受的。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朋友,我也知道你有心在佛门破除心中魔障,可我也听说佛门讲究的是‘觉悟”,一朝觉悟,则立地成佛。你又何必执着于称呼呢?”
禅房外,两人独处,牧小草索性实话实说。
宋觉非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牧小草一眼,也不多言,便去开车了。
宋觉非的车,还是那一辆。
牧小草有些古怪的看了宋觉非一眼,心道大纨绔就是大纨绔,即便是在佛门之地,也不忘奢华。
宋觉非似乎看出了牧小草的心思,淡笑道:“你刚刚也说了,佛门重‘觉悟’,其他的都是‘外相’。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