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卸着她仅剩的一点武装,也在加固着自己那座已经破碎的城池。
第五十一章(二更)
她似乎是在自我催眠,只当这一切都是梦。
她能感觉到她紧致的身体被他攻占地一塌糊涂,他什么话也没说,强悍地运动,不顾自己的心,与她此刻的身体一样,千疮百孔。
整个晚上犹如在撕咬中的□,他把她揉成不同的姿势,一个晚上,在整个家里不同的角落折磨她,也同时逼着自己收起那一丝的温柔,直到最后太阳射进厚重的窗帘,他冷着脸拿过一瓶避孕药,在她木然的注视中,掐过她的下巴灌进几颗,再灌进水,逼她咽下。
言厉拿出口袋里的戒指,璀璨生辉的钻戒,独家订做,世上仅此一套。
国际著名设计师量身打造,取名“吾爱”。
……汝是吾妻,吾之所爱。
如今想来,真是讽刺。
他把戒指狠狠抛到窗外,如流星一般惊鸿一现,便又无声陨落。坚硬的戒指与屋外的池塘水面碰撞的声音响起,似乎是某种坚硬破碎掉的声音。
碎了也好,碎了……便什么都不留下了。
这一次,他没有留下,随意地擦拭自己的身体,砰的一声,一扇门,隔绝了两颗已经破碎不堪的心。
叶辛越跌坐在地板,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似乎这样就能感觉不到全身上下似乎被撕碎的疼痛。
她浑身□裸地感觉到空气中的冰寒,双手被手铐拷出的痕迹血肉模糊,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眼前是被她精心布置的新家,是她认为可以避风的海港,是承载着她对他的爱的地方。
她原以为,他会懂。
她虽做不到说爱,但是她却用自己的一切来告诉他,她是那么爱他。
但是原来,一切的努力和付出,都是竹篮打水,水月镜花。
身上那一道道惨不忍睹的痕迹,正在一点一点地,在撕碎她为数不多的希望。
这一次,再也没有希望了……
不过也好,她爱他,把心和身体都给了他,虽然那是一种强迫,虽然如他所说是已经脏了的身躯,却也不愧,她爱他一场。
叶辛越漠然地坐在地板上,直到一双黑色手工皮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
她没有抬头,也不愿去想是谁,总之不是他。
薛皇玄的眸上上下下打量着叶辛越的身体,那上面表明了这一个晚上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摧残、恨、和伤害。
她早就应该死心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一个只会被她保护的男人,不配拥有她的爱。
弯下腰,叶辛越被抱进一副略显低温的身体,薛皇玄的身体常年都是冰凉的,所以他总会在未入秋前就穿高襟棉衣。
冷不丁地让叶辛越想起那天在高尔夫球餐厅里面见过的男人,银灰色眼眸,如今想来,他是早就跟着自己。
她不爱这样的温度,低温,冷血,让她毛骨悚然。
然而那个能给她温暖的男人,已经抛下她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叶辛越不遮不掩,由得他上上下下打理自己的身体,只知道他的动作在接触到她的手腕和私#处的时候顿了下,然后就是再一段的沉默。
她低头,就可以见到自己那肮脏的地方有着浊白的液体混着血丝流出。
整个晚上,他都似乎是释放在自己的身体里。薛皇玄也有这个习惯,她恨,只能偷偷买药吃。而那个已经离开的男人,却是灌着她吃下。
她痛,却觉得这样更好。她也不愿孩子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生,而且面前这个无声无息为她清理的男人,也容不得孩子的出世。
叶辛越不愿理睬薛皇玄,直到薛皇玄把她抱到床上,拂开她微湿的一缕发,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没有憎恨,没有恐惧,没有嫌恶和欲要逃离。
更没有爱。
那个男人,终于亲手把她的心给封死了,往后她的所有,都不会再与外人有丝毫关联。
“去意大利吧,一个月时间到了。”勾起唇角,薛皇玄道,声音是只有对着她时才会展现的温柔。
她不语,慢慢睡着。
如今想来,不多不少,真的是一个月。
小厉哥,原来,无论多少个五年,无论彼此多么相爱,也敌不过区区一个月。
永远人满为患的机场,十多名身穿黑衣的男人护着薛皇玄和怀中的她走向登机口。
她并未抬头,也没有说话,薛皇玄已经把她保护地很好。
他展开黑色大衣,把她裹在自己的怀里。
两道冰凉的身躯,此时却是他更暖和一些。
他沉默着看了看机场门口,在入了登机口的那一刻,他的心底终于一片释然。
小越,兜兜转转,你注定是我的人。
叶辛越看着缓缓起飞的窗外,硕大的跑道,安静的头等舱,让她觉得心底一片死灰般的寂静。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面安安静静地没有一丝波澜,犹如此刻她的心。
手指微动,她发了一通信息给叶景然,然后关机,再不让人找到。
薛皇玄伸手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她累极,甚至没有再反抗。
一切,都结束了。
再见,C市;
再见……言厉。
飞机划过长空的那一瞬间,正开车前往军区大队的言厉眉头一皱,心底不知为何有种忽如其来的空落感。
他把路虎车当跑车开,一路上车速快得惊人。
半刻的恍惚,他便已经回过神来,只一会儿便来到了军区大队。
上了首长办公室,因为知道言厉要来,所以首长已经在等着了,他等的是眼前这个年轻而优秀的上校的回复。
“首长,我决定留在一线。”
他的目光,凌然,决绝,唯独少了一丝温度。
电话是从出了马路的时候打进来的,言厉开了蓝牙耳机,动作随意,却在下一秒僵住。
来不及认清自己心底那渐渐胀大的疼痛感,言厉忽然一咬牙,把蓝牙耳机拽下来,目光忽然带了一丝无法遏制的恨意。
……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小越忽然要出国?!”
……
叶景然的声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可是言厉已经无法思考。
他的车以比刚才快上两倍的速度,往昨晚他们抵死纠缠的家里驶去。
砰的一声打开门。
屋里带着极浓的麝香味,是他留下的。
脚步在踏进屋子里的那一刻僵硬住,他的眸犀利地落在了橱窗下的地板,那一点一滴已经干涸的血迹还有几丝浊白的痕迹残留在那里,以一种受伤的姿态蔓延着。
狠狠得咬牙,口腔顿起一股血腥味。
他沉着脸打开房门,不在;书房,亦是如此。
无声无息,如果不是言厉还看到大厅和主卧里面那近乎于狂野的凌乱,他会以为一切都只是梦。
她竟然敢离开?!
她怎么敢……
不,应该是说,她还有什么不敢?!
拳头狠狠捶上墙壁,他怒极,快速拨通了电话,便向电话那头的人吩咐道:“给我调出所有机场的监控录像和登机资料!立刻!”
挂了线,他的手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
眼底那浓烈的某种恐惧,迅速攥住了他已经痛极的心,那是一种重要之物在慢慢远离着自己的感觉——压抑,疼痛难忍。
至起码言厉从踏上战场的那一刻到现在,都没有如此真切地感觉到害怕。
五分钟后,言厉的手机收到了今天的机场监控录像。
手指快速运转,视线飞快地扫过一个个身影,最终在那一群显眼的人群中定格、聚焦、凝住……
薛皇玄。
和她。
录像中的叶辛越正被薛皇玄护着,他身边围着的十几位黑衣男人很好地把他们保护在一个圈内,那个女人的埋着脸看不清表情,却让言厉一眼便认出了她。
那个让自己恨到如此入心入肺的女人,言厉不会认错。
嘴角,慢慢升起一抹嗜血的苍凉的笑。
是谁说她是真的非他不可?
爱?
他此时想起昨晚她那声低地近乎听不到的话。
这就是爱?爱到她再一次,因为另一个男人再一次抛下他!
何等廉价!又何等低贱!
似乎是忽然地爆发,言厉仿佛失控似的拨下一系列号码:“给我找出叶辛越和薛皇玄的那班航班!越快越好!”
他怎能允许她离开?
她的姿态,就好似是不要他……眼眸一狠,牙齿紧紧咬住,下颔紧缩。
叶辛越,你休想!
休想搅浑他心底一池涟漪,就毅然离开!休想!他不再是五年前的言厉,他这一次不会再让她有机会逃脱!他要把她绑在身边,即使相互折磨,她也只能是他的人!
电话熄灭下去,过了半个小时,言厉拿起手机,拨下了号码。
手机那头的人沉默着,却是带着一身寒气,言厉抿唇,半响才道:“她和薛皇玄出国了。”
言厉只听到那头的呼吸猛地重了许多:“不可能!”
拧着眉,言厉猛地挂了电话,把刚才的视频发送给叶景然。
不必多说,既然说不明白,那就用事实证明一切。
犹如她,用那□裸的真相,把他狠狠灌进地狱。
叶景然的速度堪称变态,不到十五分钟,叶氏的总裁就从C城的西边来到了东面,按着门铃的声音急促却极稳。
言厉走过去看门,看到的是叶景然的一脸阴霾。
他微微侧过身,叶景然深呼吸许久才收回眼底那冷然的目光,越过言厉的身子走进屋。
只那一瞬,叶景然的眸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杀气迅速迸发。
他看见了地上的那堆残迹,无比刺目地告诉着他这里发生过什么。
言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所房子有着太多她的味道,当然,还有他的。言厉并未发现叶景然极力地呼吸以用来强迫自己冷静。
一步作三步地走到言厉的面前,叶景然用自己全部的理智来维持住自己不至于向言厉大打出手,他粗喘着呼吸,一字一句皆问的清晰无比:“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个家,此时充满了哀伤的味道,叶景然多么希望这不是叶辛越留下的。
第五十二章
“做了什么?呵呵,你为什么不问问,她对我做了什么?”言厉冷冷地回视他,语带嘲讽,“她从一开始就骗我!一次又一次!叶景然,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们整个叶家都把我当做笨蛋!你妹那肮脏的身子你们叶家都……”
话音未落,拳风骤近,猛而烈的拳头扫到言厉的嘴角,他高大的身子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叶景然被气得不轻,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眸如刀,恨不得一下一下剜掉这个男人身上的肉:“这一拳,是打你的出言不逊!”
他再不忍耐,冲上前替那个让人心疼的妹妹教训这个愚蠢的男人,拳拳到肉,言厉只能下意识伸手格开一点,却因为叶景然接下来那番失控的话而滞住:“你这个混蛋!小越爱了你那么多年!她从一开始就爱上你!她为了爱你,败落自己的名声只为等你五年!你如今给了她什么?!你强迫她?!你是不是强迫了她?!”
以往的优雅和从容如今全变成了要将人置于死地的狠戾,言厉在他的拳头下勾起唇角,哼道:“一个男人痛苦的时候,要让女人痛苦,最好的方法是什么?”身上的拳头顿住,叶景然僵住身子,猛地闭眼站起身,拿着手机冲出这个家:“我真是……瞎了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