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相贱成欢(高干)

相贱成欢(高干)_分节阅读_26

    摆放着信封和信纸的桌子,言厉用眼神示意,众人拿起笔,各取了一份,用最快的速度和熟练的动作开始了每次出行动前的必要任务——写遗书。

    言厉这次却没有对此视而不见,他抿唇,上前抽走了一份信纸,和队员们坐在一起开始动笔。

    他很少写遗书。

    即使对于远在天边的父母,言厉依然觉得,遗书是战败的通知,他不想当他死后,战败的后果压得那些关心他的家人喘不过气。

    但是想到了家里的那个女人,言厉还是提起笔。没多少字的一封信,却是千言万语在其中。

    ——爱,勿念。

    最后三个字的落笔,言厉怔忪片刻,随即又好像没事一般把信折叠放进信封,再也不看。

    或许只有离死亡最近的时候,他才会把这个字说出口。

    “两分钟集合!”见到队员们都快速地解决完,把信叠在他的上面,言厉快速地戴好作战头盔,表情严肃地下命令,“检查装备!”

    队员们此时全都收起了平常一副玩笑的嘴脸,小小的军事帐篷里,气氛凝重。

    打好手势,言厉等人快速奔跑在中国的边境中,万里黄沙间掩盖住他们一个个杀气凝结的身影。与缅甸的侦察兵交接,言厉快速而果决地分配,特种队员们训练有素地往自己的集合地跑去。

    “目标213.24,全部人员无声息靠近,避过野狼,在指定地点埋伏!”言厉收起作战地图,敏捷的身躯在队伍中如风般迅疾的奔跑,一行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离交易地点不到五百米的空地,借着繁杂的沙地树木打掩护。

    言厉拿出12倍望远镜,因为交易时间是让人松懈的夜晚,缅甸的能见度较低,但是并未阻碍特种队的夜间见物能力。言厉皱眉看着两辆大型货车逐渐停靠,周围有身穿防弹衣的巡逻者,似乎对这次的交易十分严谨。

    特种队的人全都知道,这次不能因为是夜晚而有所放松,恰恰相反,从他们举手投足间的训练有素就能知道对方十分擅长夜间作战。

    言厉身边只有三个人,其他的人都指着掩护无声无息地潜藏,只要机会一到就会猛然出击,不给对方一丝活路!

    这时通讯器略带干扰的响起:“头儿,目标220.34有情况。”

    副队向北的声音有些紧绷,而言厉早在他说话前就注意到了那辆离交易货车不远不近的银灰色轿车:“注意情况,全体戒备。猴子盯紧,一有情况马上汇报。”

    言厉的眼警戒地看了看那辆银灰色的车,这辆车在这里有种莫名的违和感,且不说黑夜漫漫那车的银灰色容易成为目标,而且在周围冷凝的气氛中,那辆车淡定自若地散发着对周围不屑一顾的气息,言厉可以笃定,那辆车里的人绝对是个大人物。

    秒表精确地转动,言厉数着心跳终于俊庞一紧:“行动!”

    话音刚落,猎鹰队无声无息地进发。

    不同的小队迅速而利索地把战刀抹上了巡逻员的脖颈,再无声地把尸体拖走,渐渐缩小了包围圈。

    那辆车还是一动不动。

    交易却开始了。

    言厉把狙击步交给向北,向北透过面具向他点头,言厉的身姿便如鹰般窜了出去。

    言厉的目标是抓获收受方,和缴获这几年不见的大型军火,但是对方显然不是小角色,对于周围忽如而来的寂静起了警惕,双方都不见露面。言厉向着通讯器边转达边向包围圈外围跑去:“老虎,诱敌。”

    随即老虎带领着的人在大型货车的角落里解决了两名巡逻,终于被那群穿着防弹衣的人发现。

    众人逼近,言厉看着缅甸的特警们面容紧绷地快速朝着另一架货车前进,老虎的举动给了他们一个很好的空隙,这个时候老虎成为了众矢之的,他们便有机会突袭。

    老虎和手下的小队也不甘示弱,提起微冲扫射,与他们周旋。言厉却身形一改,往那辆银灰色轿车前进:“036队支援缅甸!老虎向270撤退,等待支援。”

    言厉身后带着的两个人都是部队里面反应神经最快而且行动能力最迅猛的,言厉身形一转,他们照旧保持着距离而上。

    只是想不到对方的一名人员接到通讯器中的指令,忽然抬手留下了一部分人在原地留守,剩下一小部分人向着老虎继续逼近。

    这群家伙,看起来身后有个不错的主儿。

    言厉鹰眸一扫,手枪便握在手中,他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几名在地驻守的巡卫,却不管此时交易被他们逼得开始,和身后两名队友打了手势,三人顺势滚到一旁,枪口齐齐对着银灰跑车。

    交易似乎因为言厉等人的出现而显得有些急切,双方交易员出面,在一群人的掩护下,在两辆大货车中间开始了钱货交易。只可惜他们谁也料不到,当老虎小队的人撤退后,剩下的十几只小队无声息地返回,这是言厉临时调整了作战方案的原因,对待一小群巡卫,老虎等人绰绰有余。

    几乎是突袭,快速而准确的枪眼,对方的人员飞快地倒下。

    德国人见状忙骂了句什么,抢过手下的枪就掩护着自己上了卖方的货车,而那个刚刚进行交易的人此时正被一群银衣男人护着来到言厉他们所在的轿车前。

    车里升下隔板,以言厉的视力却只能见到车内一片昏暗,只隐隐露出后座一个男人勾起的薄唇。但是只通过这一小幕,言厉就全身反射性的绷紧,巨大的压迫力让他们迅速戒备,同时躲过了几发子弹。

    仿佛刚才只是逗着他们玩,此时不知在何处出现的一群身穿银色防弹衣和手持冲锋枪的男人迅速把车子包围,护着车子火力顿时向周边扫射。

    言厉等人敏捷地后退,可是火力太猛,一瞬间竟然进退维谷。狠劲一扫,言厉忽然飞身上前,手枪似是有眼般分别打中了一条路上的银衣男人的小腿骨,其他两名队员不用指令就取起微冲为言厉开出一条路。

    子弹打到车窗,却只见一丝震荡,是装了上好的防弹玻璃。下颔一紧,言厉腿风一扫,撂倒最近的一个男人,一个锁喉夺去了他的战斗力,拿起他的冲锋把车子的前轮扫了个遍。

    忽然危险及至!言厉只来得及快速夺过一发子弹,却在下一秒落地的瞬间,第二枪狙击枪打中了言厉的右臂!“头儿!”通讯器里是各声低吼,言厉面容不改,左手持枪把埋伏在暗处的狙击手解决。

    车内忽然发出指令,周围的银衣护卫持枪不动,戒备而狠戾的眸紧紧盯在被他们紧逼在中心的言厉,却再也不动手。

    言厉如王者一般看向车内,不解其用意,却冷凝五官,左手持枪对着缓缓升下的后车窗。

    压迫感再次席卷而来,言厉太阳穴突突作响,有些不好的预感。

    身后忽然寂静,顿时更大的动静侵扰了这块本该平静的空地。

    忽然而来的十几组人迅速把未来得及撤退的特种队包围,正宗的一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言厉没有回头,只是吩咐道:“目标已达成,尽全力撤退!”

    他相信他手下的兵,每个人都有以一敌百的能力。

    通讯器那头传来那群小子的低吼,言厉忽然一手摘掉通讯器,其他人只觉耳旁一鸣,也没有在意。

    车后座的男人只见得他凉薄而美丽地接近危险的唇缓慢勾起,言厉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开始全身发力,周围的人通通想不到在这种四面埋伏的情况下,眼前的男人还没来得及看他出手,一声声闷哼,顿时围绕着车的一群人统统倒下。

    当然言厉也受了不轻的伤,过度的发力让右臂如今完全麻痹,身上中了两枪,都是被他避无可避地迎上去的。以最少的伤亡夺得最大的胜利,言厉自认不亏。

    虽有防弹衣,但是因为距离太近而受的枪开始让言厉的胸口一滞。喉间的腥甜涌出,言厉抹了抹唇角,带出一缕渐渐干涸的血迹。

    风沙中,他的身影如同鹰般倨傲,强大……甚至危险。

    一旁的两名队友同时把枪端起隐没在暗处,随时警惕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他们虽然听不到言厉的命令,却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此时仿佛身后的火力拼搏都与他们无关,这无关任务,全凭信任。

    空地上,两方对峙,火力持久,硝烟唤醒了这片并不富饶的大地……

    舞池热烈,袁宝婷困难地挤在人群中,几乎是一睁眼就看到了那个在舞池中间和人贴身热舞的叶辛越。

    “越姐!!”袁宝婷挥手,不管不顾地大声喊道。

    音乐不是一般的强劲,但是叶辛越还是因为袁宝婷那声中气十足的声音转过头去,就看到舞池边的袁宝婷苦着一张脸望着她。

    她勾魂心魄地一笑,腰间和她贴面热舞的男人的手不规则地游动着,因为她这么一笑顿时血气上涌。但是男人显然是个游戏风尘的人,没有过多的僭越,只是用手试探着。

    聪明的男人,叶辛越从来都是给面子的。她给他一抹高傲而美丽的笑,贴面吻了一下,随即旋身下了舞池。

    袁宝婷怔愣着看着叶辛越化着浓妆,踩着灯光绚烂而来,顿时不知想起什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叶辛越想也没想地狠狠掐了她的白嫩胳膊一下,袁宝婷顿时不敢哭了,任由叶辛越带她进了包厢,里面正播着慢歌,这时袁宝婷终于忍不住,呜哇哇地就哭起来。

    叶辛越坐在软座上看得啧啧有声,没心没肺地评论:“真没用。”

    “是啊!我真是没用!”袁宝婷闻言似乎被踩到了痛处,也不管这是在外面而且是在这姓叶的女魔头面前,嗷嗷大哭。

    直到叶辛越听得心烦气躁地,伸手一拍她的脑袋,递给她一杯酒。

    “喝了。”女王命令道。

    苦着脸,袁宝婷用舌头试探性地一舔,那烈性让袁宝婷不禁全身一颤。但是见到叶辛越那副唯我独尊的模样,顿时豁出去了似的一饮而尽,喝完还不忘像小狗一样猛吐舌头。

    “瞧你这出息。”

    叶辛越因为之前的合作案整天都会和纪若白见面,自然而然地为了惩罚某个冰山男而去骚扰秘书小白兔,一来二去地,叶辛越竟然慢慢喜欢上了这个看似白痴一般的袁宝婷。

    和其他女人不同,叶辛越周围一个女人都没有,更别说是难得一个知心的。知道她名号的人都觉得她是狐狸精转世,怕叶辛越搅了她们的桃花或者祸害她们的姻缘,自然而然地,同龄的女人都会自觉地抵触她。

    但是袁宝婷不一样,她会睁着一双无辜而纯净的大眼,被她打压地呱呱叫的时候也会不满抗议,虽然大多时候是对自己敢怒不敢言,但是叶辛越还是从中感觉到了舒心。

    难怪纪若白这只冰山也会动情,袁宝婷对于他们这些个心思深沉得像某海沟似的人精来说,简直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袁宝婷酒量一向特别浅,和纪若白出去应酬,纪若白都会把她当孩子一样给她果汁什么的,从不让她在公共场合沾酒。叶辛越烦她哭得聒噪,只能用酒把她嘴堵上。

    叶辛越的心里突突的,有些闷,也不知道为什么。见袁宝婷安静了下来,叶辛越翘着二郎腿听着音乐,才懒洋洋地道:“这冰山又怎么着你了?”

    不说还好,一说袁宝婷就倒在了沙发上,声音仍旧带着哽咽。

    听袁宝婷断断续续地把事情交代好,叶辛越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那么伤心了。

    纪若白的家族最近正在给纪若白弄联姻,或许也是因为忌惮纪若白的手段,虽然不是光明正大地提出,但是却把人家女儿推到公司里来加入到秘书行伍中,每天和纪若白耍花腔,对待袁宝婷也如眼中钉地一直恶语相向。

    谁知道下午的时候袁宝婷打算给纪若白泡杯咖啡,那美女就就故意把那咖啡往自己身上倒,硬是给美人闹了个一级烫伤。袁宝婷泪眼婆娑地看着闻讯赶来的纪若白,谁知道却被纪若白呵斥回去。

    见到纪若白横抱起美人秘书,袁宝婷忍住泪意硬是跟去了医院找纪若白,问他信不信她。只是当时纪若白怎么说来着?

    “袁宝婷,你最近任性我也由着你,但是你知不知道她是谁?”纪若白失望而疲累的语气仿佛她才是让他烦心的根源,于是袁宝婷就哭着打通了叶辛越的电话。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