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对这其貌不扬的小丫头真动了心思。
时经纬把这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小人儿圈进怀里,一手托着太阳穴,另一手托着腰,手掌下面能摸到藏在衣服底下的软绵绵的肉,平时站着的时候看不太出来,身材精瘦像是营养不良,其实不动声色的都搁这儿藏着呢,比起搂着块干瘪排骨浑身硌的生疼,这样的迟颜摸起来不肥不腻手感刚好。
时经纬玩心大起,不轻不重的用手指头捏了一下,直捏得迟颜吃痛得直哼哼。
他笑了笑,情不自禁也不想自禁的吻了上去。一开始,只是如羽毛般轻柔的刷过紧扣的牙关,等到迟颜不知不觉的松了嘴,便趁势长驱直入,勾着她拿带着茶香涩意的舌头放肆的旋动着。
急促的呼吸混杂着喉咙中难以自抑的呻吟,时不时的凌乱的冒出来。时经纬的下‘身紧得发痛,全身的肌肉仿佛要炸裂开来,但窝在自己怀里近在咫尺的那无邪的睡颜却又让他不舍得在她毫无知觉的时候再放纵欲望。比起无双的宠爱,她更想要的是“尊重”,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尽释前嫌,不追究他荒唐的过去,并且摒除掉对他这个世界的人的近乎本能的排斥和设防。
他想要试着去付出这种陌生的他从来不曾给予别人的东西,所以才会忍耐,等待,以及妥协。
他停下了几乎想要吞噬掉对方的狼吻,转为温柔的舔舐,带着让人心醉的呵护。
迟颜的睫毛轻轻一颤,双臂不露声色抬起来,紧紧环住了时经纬精壮的腰身。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睡了一夜。
其实,迟颜并没有真的睡着,她是存心试探,而时经纬则俨然已经顺利的过了关。为他人着想,控制自己的欲望和情绪,在过去这是一件绝不可能的事情。他一贯想要就上,反正身边多得是女人为了他前赴后继。这段关系从开始至今,迟颜一边沦陷着一边抗拒着,处处留着后招,总想着能够随时随地抽身而退,所以才拒绝与时经纬真的发生什么关系。
但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见长,她已经开始骗不了自己。她开始厌倦对林慕青的刻意挑逗而曲意奉承,也开始恐惧钟源对时潇潇的伤害终有一天会成为引爆她和时经纬关系的导火索。
她需要确定,他值不值得她为之毅然辞职,放弃这份已经上手的工作,又值不值得她去亲自开口劝说钟源,放过时潇潇。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该上肉了?
☆、第二十五章:
第二天早晨,在时经纬的出面解释下,时潇潇总算半信半疑的相信了迟颜和钟源之间的清白无私。
迟颜知道,时潇潇心里肯定结着小疙瘩,而且还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松开的事儿,可是她相信,只要她和时经纬的感情能够平稳顺利的走下去,这样的猜忌总有云消雾散水落石出的一天。
钟源在G市统共停留了两天,这期间时潇潇一直都紧张兮兮的紧贴着钟源的身儿,不给迟颜留一丁点儿私聊的工夫。迟颜没机会撬开钟源的嘴,而钟源本人似乎也不想就迟颜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多解释和透露些什么,于是这件事就这样不咸不淡的搁置了下去。
迟颜是服装学院出身,专业功底过硬,在网上投了不少简历,很快便收到了好几家公司的面试邀请,规模有大有小,她也没太挑剔,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一一去参加了面了试。
这家只有二十几个工作人员的文化产业公司在业内颇具盛名,旗下签约的作者有相当一部分是常年盘踞畅销榜前列,但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员却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现在坐在迟颜对面的三个面试官都是八零后,穿着时尚却不呆板,中间的主面试官是公司的女副总,笑容甜美清新,极具亲和力。
迟颜来应聘的是美术编辑,于是把自己的设计递过去,端坐着等待问题。
与专业相关的问题一个个被抛过来,迟颜都淡定的一一给予了回答,眼看着面试即将结束,那笑吟吟的女副总最后问道:“迟小姐,你觉得你有什么优势,是别人不具备的,也是最能说服我们公司聘请你加入的?”
迟颜想了想,镇定自若的娓娓道来:“写出一本好看而耐读的书,是作者的职责,让更多的人在书架前匆匆走过,能够一眼就被这本书所吸引,想要停下脚步拿起来翻开,则是美编的职责,是我的职业理想,更是我填报大学志愿选择这个专业的初衷。至于我个人……”迟颜站起身,弯下腰,缓缓挽起裤腿,将腿上可怖的疤痕露了出来,在听到面试官本能的发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时,她抬起头,眼角含笑,声音沉静而淡然,“我曾经出过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在爆炸中被伤成这样,差点失去生命,也差点再也站不起来,但是我一刻都没有放弃过。复健的时候很辛苦,我也咬着牙挺了过来,别人要经过一年才能完成的训练计划,我用四个月就完成了。所以,我是一个面对困难绝对不会认输,很努力,也很有拼劲儿的人。这大概是我觉得自己的身上最值得别人欣赏的独一无二的优点吧。”
面试官眼睛流露出的情绪,从理性客观,到惊诧动容,最后凝为一股不加掩饰的欣赏。迟颜知道,这份工作有戏,基本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果然,两天后,她收到了这家公司的回应,通知她下个星期直接去公司上班。
迟颜盘腿坐在电脑前,足足愣了几分钟,才敲击鼠标关掉邮箱。
此时,她心里的味道当真是五味杂陈,复杂难辨。是如释重负?还是愧疚难安?她仰起头,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月亮,若有所思的发着呆。
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她已萌生去意,暗暗替自己铺好了退路。林慕青待她一如既往的好,享受着她的关心照顾的同时,也给了她很多的爱护,多到甚至有别的工作人员会在私底下八卦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不是普通的明星和助理那么简单。如果她从来不曾在这份工作中融入私人情感,她或许可以若无其事的辞职,轻描淡写的离开,可是跟在林慕青身边的这一年,两人几乎日日都朝夕相对,他除了是她的老板,也成了她非常重要的朋友。虽然道理上她跳槽与否都是按照程序来,本就无可厚非,但此时在她的内心深处,仍隐隐浮现出一丝心虚与怅然。
第二天,她提前去了趟公司,向人事部递交了离职申请,然后若无其事的去林慕青的家里接他。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被紧凑的通告填得满满当当,等到迟颜终于找到机会向他开口说自己辞职的事时,竟然已经到了深夜时分。
她尽量用平静轻快的语气把这个消息告诉他,然后抬起眼来观察他的反应。只见到林慕青脸上的笑容正一寸一寸的隐去,像是指尖里握不住的被风吹散的沙,那双墨黑的瞳仁如车窗外化不开的夜色,却渐渐亮得惊人,惊诧和愤怒两种情绪迅速的交替变换着。
林慕青怎么也想不到,迟颜会这样不动声色的丢来一个炸弹,炸得他灰头土脸,完全无法相信,更无力招架!
他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中低沉透着死寂:“为什么?”
“有了新的职业规划,想试着去过不一样的生活。”迟颜把车速减慢,微微一笑。
“被时经纬包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一样的生活’?!”
迟颜的手颤了一下,一股怒火排山倒海般涌上来,但她依然拼命告诉自己忍耐忍耐再忍耐,她踩了油门,把车靠边一停,转过脸来用沉静如水的目光直直的与林慕青对视着,怒极反笑道:“你之所以那么憎恶林静,除了因为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以外,还因为他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自以为了不起的姿态,对吗?”
林慕青默认了。
迟颜说的,的确是事实。他自卑,却又骄傲,可林静却把他所有的自尊都踩在了脚下,所以他才会那样处心积虑的掀开他身上那华丽的外衣,露出那底下爬满的丑陋而不堪的虱子。
“现在的你,跟林静有什么分别吗?就算我要辞职,以后我们依然可以是朋友,但最起码的彼此尊重是一切关系存在的前提。如果我在你心里本就是一个如此不堪的人,那么我辞职以后,我们就真的没必要再有任何交集了。我是虚荣也好,没良心也罢,都不劳您费心。”
迟颜的语气决绝而冰冷,眼神更像是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的便把林慕青的心绞得血肉模糊。他眼睛里的受伤和惊痛如此明显,而迟颜在打开车门前心头也不是没有过丝毫的动容和犹豫,可这样的情绪也只存在了短短的一瞬,便被他方才的质问以及先前他为了报复林静所做的那些令她不齿的事情所冲淡得无影无踪了。
迟颜就这样摔门而去,林慕青也并没有下车去追。他独自坐在车里,抽了半盒烟,把好好的空气弄得像是火灾现场似的,自己的嗓子也呛得干涩微痒,疼得直冒烟,却依然自虐似的不肯停下来。
回到家后,迟颜洗了个澡,埋进被子里打着滚,却依然觉得怒气难消。林慕青不仅骂了她,骂了时经纬,更骂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这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忍耐下去。今儿这事儿如果发生在往前翻那么个六七年,彼时只有十几岁的迟颜横冲直撞不顾后果,说不定手一扬,利落的一巴掌就能这么直接赏过去。
好在,时光终是磨平了她的棱角,当初那几乎是半个小太妹一样的她,如今早已长大,变得成熟,圆滑,知进退,能忍耐,不会再放纵自己的情绪燃成失控的火焰,灼伤他人,也反噬了自己。
她关了灯,刚刚闭上眼,电话便响了起来。看到林慕青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个不停,她在接与不接之间挣扎了很久,最后,在他不放弃的打到第四个的时候,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一片沉默,只有粗重压抑的呼吸声隐隐传来。迟颜沉声问:“有事吗?”
“对不起。”
“……”
“对不起。”听不到回应,林慕青又重复了一边。声音比起第一次要大了一些,语气也更加坚定。
“我听到了,可是,我说不出‘没关系’这三个字。”
“我在你家楼下。”林慕青轻声说道。
迟颜吃了一惊,急忙从床上坐起来,没开灯,只是把紧闭的窗帘拉开一条小小的缝,就着月色望出去,果然看到林慕青的车停在楼下的巷口,把本就很窄的胡同堵得严严实实,车灯打出两束刺眼的光束。
“嗯,我看到了。”
“你下来好吗?我有话想当面对你说。”
迟颜的脑海里顿时警铃大作。开什么国际玩笑,她如果愿意给林慕青一个机会“当面”说清楚,那她何必辞职?有些话,真挑开来说明白,便覆水难收再也回不了头了,远远离开,暗示对方知难而退,不给他机会开口,或许还能留条继续当普通朋友的退路。
“我要睡了,你回去吧,很晚了,不太方便。”迟颜冷淡的拒绝道。
“那就陪我说会儿话,好不好?”
“林慕青,你就会对着我一个人任性。”迟颜倒回到床上,“说什么?”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