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面对自己的真心,却怎么也不肯说给叶子听。害两人走了那么多弯路,要是说出来,还不得被她揪着耳朵数落自己过去的恋情啊?知错了不就好了,说出来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文枫你可以,真的。你可以试试。”叶子一双犀利的小眼神一下一下剜着他。
“我后天就走了。”
“走去哪?”
“部队。”
“哦,你就是后悔这个?这不是常事么。”文枫去部队有啥稀奇的,叶子也不觉得怎样啊,虽说会很想他。
文枫顺着她说:“可能不能送你了。”
“没事,理解。”
“所以。”
“嗯?”
“先把正事办了吧。”某人又扑倒狼吻。
咳咳,说是说,某人只是吓吓她而已。
文枫有分寸,而且他已经决定了,叶子十八岁之前,都忍着吧。
也许十八,甚至更久。
☆、拿枪指着我我也要走
这一别,便直接到了叶子顺利毕业并且上了大学。
谁承想那文老爷子竟这般狠心,削了他所有跟外界联系的权利不说,还叫部队给他魔鬼般训练三个月,真枪实弹啊,文枫心想爷爷搞毛啊,开学都不让走?!
事实上就是,头三个月文枫还忍着听话,眼看都开学两个多月了,这边还没有要放人的意思,他才开始着急。逆着上头的意思用队里的电话打给爷爷,还破天荒的跟他吵了一架。要知道从小到大文枫可从没这么跟爷爷说话过,倒不是怕他,而是敬他。可是这次,爷爷真的戳到他死穴了。也是到了这一刻,文枫才明白爷爷的真正用意,于是二话不说必须反抗到底。若不是他这么拼命反抗,老爷子可真真儿的没打算让他出来,学校那边都打好招呼了,不让他上了。
文枫离开队里那天,文老爷子也亲自驾临,铁青着一张脸,乖孙忤逆,面儿上真是挂不住。一排端着枪的士兵听了老爷子的指令站在那围堵,老爷子是铁了心的要留他啊,都放话了,你走吧,枪弹无眼。你今儿要敢走出军队,我就当没你这人。我去!这什么架势啊?文枫也没见过爷爷这样凶残啊?
于是,在这般情况下,文枫还是义无反顾地冲破了围堵。起初那帮士兵还只是实打实地拳打脚踢,文枫也不是吃素的,毫不客气地还击回去。直到文老爷子大手一挥,一排士兵突然站好端枪瞄准文枫胸口,这货也不怕走火啊,上腿就是一个回旋踢,踢掉好几把。
像是在泄愤似的,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文老爷子摆了摆手,这小子,果然狠。虽然这结果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但乖孙至少没让他彻底失望,也就当时是对他的考验吧。结果发现乖孙胆识是有的,本事也是有的,只不过……唉!想他文家的男人怎么一个个都败在了女人身上呢。想他老大当初也如此固执,若不是离家出走多少年,如今那长子嫡孙也会是他的心肝儿吧。也不至于搞得现在这么生疏,难不成,只有文朔才能顺他心意了他心事?造化弄人啊。
文枫真是拼了死命要抗旨啊,心想这要是进了部队还是个头啊?他可不干!而且渐渐的他也开始琢磨着,这文朔一定是被某个部队抽走了,不然以他俩的交情,不可能到现在都还不出现,文朔可不像那么没交代的人。看看文朔的下场,走了都不能和亲人通知,他还想一辈子和叶子厮守呢,若进了那种机密部队的话,那真是说消失就要消失,他可不忍叶子受苦。
文枫消失的那几个月,叶子没一天是睡好觉的。
明知道他不会没分寸,但还是心堵的一塌糊涂。身在异国只能抱着电话胡思乱想,这傻丫头想过一万个可能,包括什么,他一直都是在玩她啊神马的,真是后遗症了。谁让他临别那晚那么肉麻,弄得她都恍惚了,不真实的一塌塌。
后来文枫一从部队出来就打给她,也不管她那边正是半夜,他一定要打给她,因为他都快疯了。只响了一声她便接起了,可见她睡的是有多轻多不踏实。几个月的消失让两人受的煎熬都要靠这听筒去弥补,听着她的哭声他连连道歉,并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了。
其实叶子哭是因为太想他,之前又担心他出事,所以听到他声音那一刹那,光是倾泻心中复杂的情绪就全跟着这泪水涌出来了,哪里还有指责的意思。电话打到耳朵发烫,文枫就只是透过这话筒传情,却只字不提自己这三个月受了些什么,省的她担心。
日子一晃而过,文枫终于毕业了,而叶子也渐渐熟悉了大学生活。
好在当初老爷子没做的太绝把他档案抽走销毁神马的,他还是能够回去好好修完,而且毕业后顺利考过公务员,突破重重选拔进了外交部,他文枫认定的目标就没说达不到的。
文爷爷后来对于他的这一选择也是保持沉默,也算是默认了吧。硬碰硬终究是会两败俱伤,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乖孙,怎舍得把他往绝路上逼呐。何况,文枫若是靠着自己的真本事能在外交部有番作为的话,也算他没白培养他吧。总而言之文老爷子的初衷就是,让乖孙不管走到哪里都出类拔萃,也就够了。
文朔那边不断传来好消息,听说他短短时间内就破了几个记录,各项技能也都让人赞不绝口,这便是他最让人骄傲的地方。要知道,文朔不像文枫,他从小可没接收过部队任何训练,完全是靠着天分和这几年的努力,也算是为老爷子争口气了。这从小没人认领的大皇孙,一向吊儿郎当的,一回来还居然真能抗大旗了。
其实文朔根本不喜欢这些,当初选这条路就是为了家庭和睦,他早知道文枫志不在此,而爷爷又一心扑在这上。不过也有小小的为自己打算下,毕竟刚刚认祖归宗,讨爷爷欢心也是为了日后自己日子能好过些。就像现在,一举好几得,何乐而不为呢。
外交部机构分的相当细致,细致到所有部门都认不全。包括外交部办公厅、外交部翻译室、新闻司、行政司、以及各大洲司等等小三十个内设机构,每个司都设有最高执政人为司长,而整个外交部设有最高执政人为部长。除了内设机构以外相对的则是派出机构了,包括驻外机构,还有驻两特区特派员公署共三个机构。
报考之前文枫重新深思熟虑了一遍,本来他是想被外派的,可如果为了长久打算的话,派出机构始终不是佳选,叶子三四年就毕业了,毕业了就会回来吧?到时候他再往出跑?那可不成。所以眼下如果选择别的机构,那么这三四年又要忍了,没办法啊,现在的忍是为了日后的幸福。
就奔着自己长项去吧,文枫学术上最强项的是什么?语言呗。除了精通英语法语以外,对于外交金融等领域也比较擅长,那当然是要去外交部翻译室了。可这翻译室堪称翻译中的战斗机啊,考上以后要接受五个月的高强度训练,每天要进行新闻听写练习,交谈练习,阅读练习,还有那最可怕的同声传译。而且这是一份活到老学到老的工作,即使日后正事工作了,每天都还是要不停地锻炼和提高,极度需要用脑。
外交部翻译室里人员普遍低龄化,八零八五后一堆,相处起来倒是轻松融洽。要说这翻译室有啥弊端,那就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失调到百分之七十都是女性啊,这,文枫算是一不小心掉到女人堆里去了,真是伤脑筋。有女人的地方是非就多,八卦就多,还不晓得文枫日后吃不吃的消呢。
带领新职员做五个月培训的这个女人,文枫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文枫,但这人,正是詹与哲的亲姐,詹与晴。考虑到她是翻译室目前最优秀的翻译官,所以这培训新人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她头上。只不过文枫一来,谁是最优秀还说不定呢。
只见詹与晴身着黑色A字短裙靠在大屏幕前解说着:“首先代表外交部翻译室欢迎各位,能进的来这里,大家专业都不差。我想说的是,这里不比别的翻译领域,我们要负责的不仅仅是重要外交文件,还要负责国家领导人出席外事活动的英法文口译,最具挑战的,还当是各大国际会议的同声传译。日后能走多远就要看各位的本事了,这几个月都由我詹与晴负责培训大家,希望大家互相进步。”
詹与晴?文枫脑子一闪,该不会这么巧吧?在她手下做事?那可得尽早往上爬了。
新职员里文枫格外显眼,本来这里男人就少,他更鹤立鸡群。詹与晴的眼神只是在他身上扫过两秒,然后便转身回办公室了。
人事部送来新职员档案望詹与晴熟悉熟悉,翻看之中她手指停在了其中一份的姓名栏上。
文枫,呵,会是他么?这名字再熟悉不过了,詹与哲从小在她耳边念叨,只不过她之前未见其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詹与晴仔细阅读着文枫的每一项资料,最有名的军校毕业,年龄也能对的上,没错了,应该是了。
桃花眼带着笑意,掏出电话。
“小混蛋,要我帮你报仇么?”
☆、有些话可真不能乱说
用不了多久,文枫便确认了,这个叫詹与晴的女人,一定是跟詹与哲有关,且是血浓于水那种关系。都不用他费事去查,因为是个人都能感觉到,这女人在针对他。
培训这几个月,不仅文枫需要完成的任务远远超出其他人,而且在训练之余詹与晴还会丢给他一些文件让他翻译并记背。一开始更要求他短短几天内熟记各种翻译符号,有些是为了日后能够快速记录会议时发明的缩写符号,而有些是外交部内部的暗码符号,相当于密文。
这些文枫都默默地受着,表面波澜不惊,不跟她一般见识。短短几个月下来,没给他立着什么下马威不说,倒是帮助他提高了不少专业素质。
说起来文枫还得感谢詹与晴呢,正因为她那为他一人“量身定做”的魔鬼训练,让文枫摸清了套路,日后照着这路子勤于苦练,为他年纪轻轻26岁就坐上英文处副处长一位打下了重要基础,一举成为外交部最年轻的副处长,后又担任国家主席、总理的首席翻译,成为佳话。
整个翻译室对于詹与晴处处刁难文枫一事也都看在眼里,只不过本着女人八卦的性子,全都给歪曲成了这两个人有暧昧。闲暇之余暗自分析,这俩人要么是旧情人,要么就是这女头头看上了新来的帅哥,刁难为名放电为实,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时间一长,这女人还真把折磨他当成了家常便饭。
这不,叶子放假回京找文枫,他都没什么时间陪她。虽然文枫不知道用了什么说辞和多少保证,让叶显生可以放心同意女儿暂住在他家,但叶子每天在家看到的都是文枫愁眉苦脸奋笔疾书。只是时不时地唤她过去亲亲摸摸的,然后继续工作。
詹与晴那死女人,恨不得把山都堆给文枫啊。虽然五个月的训练过后她并不能算是文枫的顶头上司,可老人欺负新人这点潜规则怕是不管在什么机关机构都是通用的了。文枫还是不给她市场,一一受着就是了,他知道他要是反击,那死女人会更来劲。绯闻已经传的满天飞了,万一丫再做出点什么来,误会搞到叶子耳朵里那可不好。
文枫并不知道叶子与詹与哲经过那场风波之后变成了生死之交,他只是发现,有些时候叶子会跑去一边接电话,这让他非常不爽。从小到大叶子什么时候这么躲躲藏藏过啊,一种男人莫名的控制欲在文枫心中火速升起,再忙的顾不上她,也能听见她电话里的一些对话吧?
这晚,就在叶子又一次挂了电话时,一转头却撞进了文枫怀里。
“吓死我啊你!”叶子锤着他的胸口埋怨着。
“还有你害怕的事?”某人阴阳怪气暗指叶子做贼心虚。
叶子不管他,小脸一变谄媚起来:“那是,我啥也不怕就怕你。”
这话真动听,哪个男人不喜欢听?可是这节骨眼儿上,文枫却一点都不受用。
“怕我?我可没看出来。”文枫瞥见了她收在背后的手,嘴角扯了一扯,你倒还算有点顾忌昂。
“矮油不跟你说了我去洗澡,不然放好的水要凉了。”叶子心说我可不想跟你这打太极,不就接了个詹与哲的电话么,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其实詹与哲就想告知她,他之前在香港碰到了一个中年女人名叫文疏贤,想问问叶子是不是文枫的什么亲戚啊,文枫爸爸不是叫文疏让么。叶子就告诉他那是文枫的姑姑,仅此而已。后来两人互相聊了几句就收线了,然后就碰上了某人死一样的表情。
叶子走进浴室后,文枫也不要脸的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