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床头的凉水,却有些无力,一拉,杯子被扒落在地。野战勉强用手肘撑起上身,呼吸已然沉重。
方小言这时候进门,由远及近,缓缓脱着身上的衣服,直到一丝不挂的呈现在野战面前。她没有急着扑过去,而是逗弄自己。微微的细碎声音低低传出,隐忍的欢愉却更刺激人的感官。
野战握紧了拳,一扫床头所有东西,喷火的眸射向方小言:“滚--马上滚!”
方小言咬着唇,依然不动,甚至更进一步作出各种挑逗。野战那药已经起了作用,方小言做这些自己都觉得可耻,她曾经那么冰清玉洁的姑娘,为了他,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先生,我的身体,没有云姐姐好看吗?”方小言吐着蛊惑的声音,看他意志消退得差不多时,慢慢走近。
只能是她主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没有办法了。
野战残存的理智下,伸手扇了她一耳光,而她却在下一刻整个压住他。若是曾经的野战,如何会落到被女人骑的地步?被女人强,这是多大的耻辱?
“先生,依了我吧,你也很痛苦不是吗?我发誓,我会爱你一辈子,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爱着你。先生,依了,别再压抑了,你应该知道越压抑爆发起来越强烈,先生,我是真的喜欢你……”方小言说着已经埋头吻他,她不敢碰他的唇,只能在他身上各处煽风点火。
她可以的,她一定要成功,能不能留在他身边,就看今晚了。
任谁被这么设计,都不会好过,何况野战曾经那么骄傲飞扬跋扈的男人。只有人任他凌辱,何曾想过会被女人这样侮辱?这莫大的侮辱,比失了双腿还令他难以承受,那是对身心最大的摧残,即使活着不如死了干净。
野战欲火难退,方小言本是未经人事大姑娘,哪里经得起几个折腾?第一次忍着剧痛强行强了野战已经筋疲力尽,哪里受得那之后野战失了常性后的连番折腾。一波热浪刚去一波强劲的浪头又来,野战是被完全被控制在欲海中无法自拔。
方小言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可野战依然还在动,她看过去时下慌了,全是血,不是她的,是野战的。全身血液贲张,全往一处集中,没及时降下火竟然就那么给涨破了血管,导致大出血。
“先生,先生不要了……快停下来……”方小言用尽全身力气将人推开,吓得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事儿可以叫医生吗?可以送医院吗?如果送医院,不是在他心口上再添上一刀?
方小言哭得泣不成声,浑身酸软得没有多余的力气。再看野战,满面紫涨,已经涨成了青紫乏黑。
“先生,先生……你怎么样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云姐姐吃了没事?先生,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方小言没办法了,她只是个看护,不懂医理,完全不知道野战这样究竟是什么原因。
当下再不管什么羞耻不羞耻,打了急救电话后在给老爷子打,可拨出去时又怕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她无法脱身,赶紧又挂断电话,擦干泪匆匆忙忙收拾了自己再去整理野战。野战心跳急速,全身血热沸腾,瞪着眼睛连话都说不来,直到送进医院,他胯下那物都还直挺挺的立着。
那是野战的地狱,比地狱还不如。
这事儿哪里瞒得住,医院里的医生护士是白日你不敢多嘴,可背后那话儿可就劲爆了,丑事儿是永远封不住的,隔天下午各大版面头条就爆出来了,孙家长孙用药过度,进了医院,为图一时快乐金枪不倒,却苦了一世,连生育功能都受了影响。
孙家得知被曝光后快速掩盖,可即便动作再快,还是轰动了京都城。
孙老爷子这招算是走到山穷水尽了,没想到会害了孙儿。这事儿纠错也不能全拐向方小言,她完全是被孙老爷子牵着鼻子,而如今老爷子还得指望她那肚子,愣是掌了嘴巴子自己挨着。老爷子倚重野战,那不是假的,自小就爱这孙儿,可如今却亲手毁了他,老爷子那心能不内疚?
野战在医院养着的期间,孙老爷子去过一次,没多久就走了,是无颜面对孙子。他这长辈,枉半百的岁数,算计来算计竟然把自己人算计了进去。
野战屈辱也受了,可孩子还没要回来,老爷子说了,方小言那肚子一日没有动静,孩子就一日不还。野战是彻底寒了心,连话都愿意对老爷子说。
老爷子站了站,心里也不好受,转身走了。
方小言咬着唇一直守在外面,不敢进去。听医生说,先生有抵触情绪,拒绝复诊。她怕他一断药,身体会出现问题。他这两年身体的某些机能一直靠药物在维持,一停就会出问题,方小言心里着急,却想不出办法。
另一边,这晚上夕夏一直等着陆海军回来,可今天陆海军回来得偏偏又很晚,进门就看见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怕她凉着,解了衣服盖她身上,没吵醒她。洗了澡整理完后再出来把他叫醒,夕夏有些迷糊,顿了会儿才清醒过来。抬眼一眼就扎进了他的瞳孔里,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一会儿了,怎么睡在这里?”陆海军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还有些湿,默不作声的又起身哪了风筒来,知道她刚醒是不愿意挪动,所以接了线板然后坐近她,开着小风给她吹头发。
夕夏随意的抓了几下,说,“干了吧,不用吹了,别吵醒卡娜。”
陆海军不答话,挡开她的手执意吹着。夕夏无奈,放下手接受他的星级服务。夕夏等他收了风筒后,再把报纸递给他,问:
“怎么回事儿啊?你知道他那边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陆海军愣了愣,别说他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公司的事儿都是他一个人在管,这些天有进货,京都各大市场都是他亲自在跑,简直忙疯了,哪有时间看这些八卦星闻。接着夕夏递来的报纸问了句:
“什么事儿?”
翻开就是孙家长孙的事儿,惊爆豪门丑闻几个大字占了头版,陆海军目光僵了下,再看向夕夏,“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像是昨天。”夕夏说着,看他的样子那就是还不知道这事儿,夕夏手撑着头看陆海军说,“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嘛?”
陆海军咳了声,说,“陆太太别这么无聊,这是别人的**,我们是当事人的朋友,要尊重他,不要跟那些记者一样刨着别人的**不放,睡觉吧。”
陆海军起身拉夕夏的手,夕夏抬眼望他说,“我不是想八卦这事儿,我只是觉得奇怪,怎么会出了这事儿,野战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他用得着那什么嘛?就算……也不至于这么埋汰自己对不?”
“你想说什么?”陆海军看着她,见她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能又坐回去。
“会不会是,被迫的?”夕夏疑问着。
陆海军笑着摇头,几乎下意识就否认了她这话,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说,“战哥是什么人,谁还能强迫得了?”
夕夏白了他一眼儿,傻了吧又,当下脱口而出,“你当他还是以前的孙家大少爷呐?你别忘了他现在连站都不行……”
陆海军脸色瞬间阴沉,抚摸她头发的掌僵在她头上,夕夏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他这表情…当即伸手把他的手拉下来,顿了顿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野战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说,他现在不比以前了,有人想害他,太容易了,他根本没有能反抗对不对?”
陆海军承认心底痛了,夕夏刚才那话一出他是真的差点动手甩她巴掌,无论野战现在是什么样,他心里野战永远是曾经的野战。可这事实却被夕夏一见血的说出来,心里震痛着,又酸涩不已。
野战受了的苦,他也只能看着,还能做什么?什么也帮不了,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即便在泥泞里翻滚,也不会需要他们伸手帮他。
陆海军眼底有些倦意,起身说,“你去看看他吧,虽然这事儿会让他尴尬,可能让他什么都不顾的,只有你了。”
陆海军往屋里走,似乎真有些气夕夏刚才那话,心里过不去,有那么一些介意着。他相信如果有别人非议夕夏,他也会出手的,都是他最在意的人,不会允许任何人诋毁。
夕夏跟着起身,快步跟他走近,想了想,问陆海军,“你也觉得野战对我真有那么深的感情?”
别说,她到现在都还有些觉得不大现实,野战什么人啊,那么强势的一人,对她有点儿意思她知道,可真有他们说得那么深的感情嘛?她是真的很疑惑,就算有感情,可那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他们可是在一处的时间并不多啊。
陆海军抵在门口,侧身看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来气。久久都没有说话,他本来是可以什么都好好依着她,可他越在乎,他的对她就越开始产生情绪,再也做不到‘和气’。
夕夏愣了下,他这眼神儿,什么意思呐?拦门口又什么意思,还不让她进了?
陆海军伸手,夕夏往一边闪了下,陆海军直接顺过去,扣上她肩头说:
“夕夏,你是不是除了能感受庄孝对你的爱以外,别人对你的好,你都感觉不到?”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他对她的好,对她的感情,她是一点都不知道,时时刻刻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有可无一样。对他是这样,对野战也是这样。
谁看不出野战对她的在乎?当年为她和庄孝反目,而她到如今都像没事儿人一样。真的,他恨极了她这副样子。
能不能在爱庄孝的同时,看一眼他们?他本来也没奢求更多,只是想她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只要她正视一眼而已。
夕夏被陆海军问得发愣,什么意思呐?有些不大高兴,“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木头,我感觉不到吗?”
陆海军松了手,失望的看着她说,“在我看来,你跟木头也差不多了。”
“欸你--”
“睡觉吧,陆太太,”陆海军叹口气,收起莫名其妙的愤懑,伸手把她拉进屋,推着她往床边去,边说,“就当我拜托你行吗?去医院见见他,就算如你所说的,是朋友在他出了这事儿后,也该去探望探望。”
“好啦,别推行不陆先生?我去还不行?”夕夏扒拉开他的手说,她至始至终也没说不去啊,就是觉得这事儿挺蹊跷的。
其实她去医院,还真挺尴尬,因为这事儿就令人听尴尬。她去医院,她一女人,要怎么开口询问病情?是问他感觉如何,还是问那什么正常了嘛?
可她不去,要庄孝或者陆海军就更不能去了,野战那人骄傲得跟什么似地,出了这档子事儿还有什么脸见他们?最好所有熟人都避开他视线,让他自己安静去,谁在这种事儿后,也不愿意见到人吧。理解,她能理解。
夕夏想到这,庄孝和陆海军能想不到?野战那人别看这两年来性子平和了不少,可那份骄傲和尊严还在,要不也不会毅然决然的选择从政。他是要向所有人证明,即便他站不起来,也能爬上人们都忘尘莫及的高峰。
平和的性子下,心比曾经更敏感,也更脆弱,更不容任何人看不起。
所以他们是默契的选择无视此事,当做全不知情。可完全无视又做不到,只能把云夕夏推出去。野战谁都会拒绝见,一定不会拒绝她。
没有理由,庄孝这么认为,就连陆海军也这么潜意识的觉得。
夕夏为了表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