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给你拿面镜子照照,让你知道泡水浮肿的柴火妞儿长啥样,啊喂,可逗死我了,不行我得拍下来发围脖上去,那肯定是头版头条啊,跟那很久以前的表情帝淡定哥一样,不过,你肯定有个更好听的名儿,比如,蛤蟆头,嗯?咦?你怎么没表情呢?”他故作疑惑,然后猛一拍沙发扶手,“啊我忘了,肿成这样,能有什么表情呢,气鼓鼓还是气鼓鼓?哈哈哈哈!!!”
季禾觉将刚刚萌生的一丁点感动全部化为手里的力量,抄起柜子上那待会儿要换的药水瓶子就丢过去了。
习季然稳稳当当接住:“啧啧,这么贵还不给报销的药水,你作为一只社会主义积极蛤蟆,能这么浪费么?”
“……”
季紫拧开门进来也吓了一跳:“姐,你怎么肿成这样,你也是海鲜过敏吗?”
“你们俩,都给我滚得远远的,劳资要休息了!”
“那个……姐,你要是给我点零花钱,我就不告诉妈你过敏的事了。”季紫趁火打劫的功力真是登峰造极了。
“我要是把账本给妈看,你说她是看谁比较不顺眼呢?”这么些年,难道她还没点应付这臭丫头的本事?
季紫灰溜溜地撤退:“习帅哥,我在度假村的消费先欠着啊,等他朝我辉煌腾达了,必定十倍奉还!”
习季然就喜欢人家给他戴高帽子,当下心花怒放,笑嘻嘻回道:“好说好说,五倍我也不介意的。”
“……”季禾看着这对奇葩以奇异的逻辑交流着,觉得身上更疼了。
……
晚上季紫到病房的时候日理万机的季弈城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随手盖了电脑,揉了揉眉心:“给我来点水。”
“是要米汁吗?”某个对米汁的味道还念念不忘的人压抑着雀跃的神色,问道。
“嗯,一罐米汁一瓶纯净水就成。”他看着季紫的背影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她明明就一普普通通的背影,普普通通的走路姿势,偏偏看起来就是像跳跃的火焰呢?
“那个……小叔啊……”一边吸着米汁的人一边对手指,拿欲诉还休的眼神看着他。
“说。”他瞟了眼那欲言又止的神态,做了个简单的言论批准。
“就是啊,我想问问……我去实习的话,有没有工资啊?我很能干的,端茶倒水我都会,我还会翻译文件,我英语四级都过了,真的,不信我拿证书给你看!”似乎怕他不相信,季紫立马转身翻着包包,当然,一直都没找出个所以然来。
季弈城觉得好笑:“哦?那你帮我看看,这份文件是讲啥的,我当年英语不好,连四级都没过。”
季紫僵硬地接过来,看了半天,才凭着直觉开口:“这个,应该可能是哪个英语国家的文件资料吧。主要是讲国家的经济命脉离不开航空,石油,铁路,矿产……嗯,没错,应该是这样的。”
“嗯,还不错,那回头把这份文件翻译了吧,看看跟你的理解有多大的出入,有几个字对的上你就能拿几千的月薪,怎么样?”季弈城漫不经心地问。
季紫点头如捣蒜,心里窃喜,飞快的盘算着,似乎看到无数的钞票像雪花一样从天而降,全数落在她兜里。
“当然,如果一个字都没对上,那你就安安分分学习两个月了,当然,学费我看着咱俩是叔侄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咦?她怎么有种不太妙的赶脚啊?一定是她今天早晨梳的发型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预计早点更新的,部门聚餐到九点半了,码字到现在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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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心
果然,当万恶的谷歌呈现出这份文件的大致中心思想的时候,季紫掐了它的心都有了。不过没一会儿,她又起侥幸心理,没准谷歌今天有失水准,有道要好点……
再过了一会儿,她想,没准因为今天是周末,谷歌和有道放假了,还是试试金山吧……
再再过了一会儿,季紫像是被浪打到沙滩上回不去水里的鱼,只能绝望地吐着泡泡……
“怎么了,蔫了吧唧的?这是弈城给你的东西,你是该好好学习了,我跟你爸总不能管你们姐俩一辈子。禾苗还好说,她脑子里装着东西,也有本事。你怎么办,上哪儿找个能让我们放心托付的人?!不行,下周开始,你给我相亲去!”
“……妈你跳跃好大,下周我要跟着小叔学习,没准要下乡视察。”她边找吸管边诚实回答。倒不是有多排斥相亲这码子事,反而还能看一帅哥,再不济也能蹭一顿饭。可是今天看着季弈城密密麻麻的行程表,她觉得副市长选拔的时候肯定还要有规定,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免谈。
“除非你要跟着下乡,否则就给我老老实实去。”季妈妈恶狠狠地收了杯子,“早点睡,给我把皮肤养好点,否则没半点长处,谁要你!”
“……”
刚到门口季妈妈又想起正事:“最近给你姐打电话没,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她好着呢,电视台福利好,她正跟着节目组在大连吹海风吃海鲜呢,过两天就回了。”作为一个惯犯,撒谎这种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死孩子,连个电话都不打。我上辈子跟你们姐俩肯定是冤家。”
……
刚提着家里做好的饭菜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人声:“这手臂还没好就要下乡,真是难为你了。”
“哪里的话,这是我的分内事,这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季弈城的声音隔着门都能感受到冷气。季紫总觉得大夏天的跟他待一块儿能省下不少电费。
“对了,这回下乡视察情况上面很重视,一是去的地方实在太偏远,交通极为不发达,可能要吃点苦头,二是那里的群众也确实需要我们的关注和扶持,才能一起构建和谐社会嘛。所以这次补贴费用就相对高一些,算是慰藉一下你们的吃苦耐劳吧。”
季紫正腹诽着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方针,就看到频频在电视上出境的市委书记从病房出来,拉拉杂杂一大帮子人,前簇后拥,扬长而去。
季弈城老早就看到门口缩头缩脑的人影,沉着声音开口:“进来吧。”
就在刚刚已经充分认识到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个道理的季紫,垂着手显得十分乖顺:“小叔,下乡可不可以捎上我?”
这样补贴神马的也就能捎上我了,季紫心里对人民币深沉的爱此刻表达得有些露骨。
季弈城吃着饭盒里花样不多但营养美味的东西,头也不抬:“累赘。”
“我肩能扛手能提,到时候帮忙扛行李就可以交给我就好了,对了,我还会赶虫子,六神都没我神!”她不断地挖掘着自己适合下乡的朴实特质。奈何季弈城根本就不为所动:“这红烧里脊被你偷吃了几块了?”
“三块而已……啊?”她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又暴露了自己的短处,立马开始挽救,“其实我平时也没这么馋的,我还能跟你一块儿去挖野菜包饺子吃!”
……
住院第三天大老板路皓程携官配唐云歌前来探望。
季禾开始是十分激动的,头一回听着他当着大家的面夸自己工作勤奋,却比被夸了长得貌美如花还要高兴。再听到他关心自己,嘱咐自己以后工作起来不能这么奋不顾身的时候心里简直都要没骨气地融化了。
只是后面的话就叫她不太乐意听了:“云歌修了法学和新闻学双硕士,对很多事情的看法跟你们不太一样,就让她在你们组试试吧。你现在有伤在身,就把这个case先给她吧。”
话是打着商量说的,可谁不是心知肚明,这件事已经毫无转寰的余地了。季禾心里也气闷,觉得这一趟八成主要是介绍唐云歌,顺道来看看她安抚安抚下属而已。
节目组组长走的时候安慰她想开点,说这年头有裙带有学位的比什么都势不可挡。季禾心里还是不舒服,虽说她跟这个case的原本目的只是为了将真相公诸于众,为广大消费者讨一个公道而已。可是自己为了它已经算是殚精竭虑了,到头来就这么轻而易举就转手他人了,就好像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一儿子,一转眼被别人抱走了一样憋屈一样舍不得。
所以一下午她都坐在病床上发呆,微微消肿的脸上好像又气得鼓了起来。
还好习季然的到来解救了自怨艾自的她,季禾发现事情在她这儿棘手得毫无眉目的事情到习季然那里就是分分钟的事了,她还在病床上哼哼唧唧的时候习季然已经把该拿来的都拿来了,该拍到的都拍到了……
“你又去干缺德事了?”季禾挑眉。
“说的什么话,我这么奔波劳累还不是为了你,敢情几瓶药水挂下去把你的良心都冲走了?”习季然说着就要过来抢文件袋。
季禾紧紧护在怀里:“好了习公子,知道你劳苦功高,回头等我脸不肿了,我再犒劳你一顿,不过事先说好啊,不能像上回那样下狠手啊!”
“吃饭就不必了,过两天你陪我回趟家就成。”
“为啥?”
“还不是我那极品妈,我现在才发现我还是奇葩的后代,你猜她让我跟谁好?”习季然本来就随意地躺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说这话的时候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眉眼之间全是散然的妖孽气息。
“凤姐?那跟你挺配的啊,渣男玉女,啊,没准人家瞧不上你。”
习季然一点都不介意被吐槽,勾了勾嘴角,笑意深深:“要是凤姐还好办,关键是……唐云歌。”
季禾一怔,随即笑开了:“这么多年了不容易啊,你妈妈终于知道你需要什么了?她难道不知道你们曾经交往过?”
“估计不知道。”
“这是多好的事啊,你搞定唐云歌,我就能乘虚而入,到时候咱俩可都满载而归啊。这种好事找我干嘛?”
“你真觉得路皓程那么好,就真的没人比得了?”习季然没看她,眼睛看着窗外无垠的雪云,声音有点发沉。
“我已经不知道了,但总得让我得到了才能说好不好吧,我离他永远都这么远。”
“那是你没出息,你但凡哪次争气点,拿下他还不是碟小菜的事?!”
“你这种渣是不会明白我的感受的,我其实很害怕,我总觉得如果我没动作,那我们俩还是站在原地,在对方心里的形象一如初见。可要是我迈出了一步,那也许就发现他没那么好了,或是我被狠狠拒绝了,那我怕我就回不来了……”她低着头看手上的检测报告,表情隐匿在阴影里,只有一圈朦胧的光。
习季然没接话,好半天才说:“以后跑新闻犯不着拿自己的命堵上,你季禾的名头比你的拳头好用多了。”
说完这个,就离开了。
季禾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有那么点落寞的感觉。
想来他们俩好像从小到大都这么不对盘,结果到如今却都为情所伤,真可谓是患难与共啊。
……
“弈城啊,身子骨好点没?”季妈妈跟这看着长大的小叔子说话时格外和蔼可亲,关爱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