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何蓉已经完全清醒了,猛地一拍大腿,显得十分扼腕:“诶哟喂,那你得多亏啊,胎记看得再仔细那也就只在肚子上啊,你被看的可是全身啊,不看回去你难道不觉得憋屈?”
“……”季紫没做声,心说看你敢不敢把你堂叔裤子扒了不?
“不对啊。”何蓉想起点别的什么,“你这身材可真是让那男人大饱眼福了啊,说说看当时他的眼神,猥琐还是喷火?”
季紫再次思考了半分钟,答:“都不是,是严肃,跟电视里开两会似的。”
“……”
点菜的时候季禾一直扒着他的手臂不放,企图软化他:“拜托了祖宗,还请您手下留情,我这庙小,供不起您这尊大菩萨……”
习季然一边点头微笑安抚着她一边手起刀落好不心软:“那就替你省点,先来条苏眉吧,上两盅血燕,你再给我们随便搭两样,鲍鱼就算了。对了,红酒的话,给我开瓶82年的Chateau Margaux吧。”
季禾清清楚楚的听到内心滴血的声音,好不容易忍到人离开,立马变了脸开炮:“尼玛当老娘的钱是大水冲来大风刮来的吗?!有你这么心狠手辣杀人于无形的吗?!”
他笑得明媚而无辜,像是听不懂她的咆哮:“谁说你的钱是大水冲来的大风刮来的?”又指了指天花板,“明明是天上掉下来的。”
季禾都快哭了:“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啊,看我晒成啥样了你就知道我这点钱赚的有多血汗了。”
他依旧笑得轻轻浅浅:“同情心啊,它昨儿个刚离家出走了……”
吃饭的时候季禾觉得那完全是在啃她的骨头喝她的血,脸上一直保持着苦逼兮兮的表情,十分影响对方的食欲。
季禾忍无可忍:“我带来的消息会让你觉得这顿饭我值得拥有的。”
“我之前买的号码中头奖了?!”她猛地抬头,眼神闪闪烁烁。
习季然摇了摇头:“都跟你说多少回了,别贪小便宜,以你的人品,中奖是可能的么?”
季禾顾不上他的毒舌,继续猜测:“难道你其实你明儿又要圆润地滚回大洋彼岸的米国了?”
“嘿我说柴火妞儿,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这顿饭要是你付钱我绝对对您老人家刮目相看,从此早晚一炷香隔三差五还烤头乳猪供着您都成。”说话已经开始没精打采了。
习季然见某人已经开始萎蔫了,知道玩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路皓程跟唐云歌分手了。”
季禾面上无喜无乐,抿了一口红酒才皱了皱眉头:“醒酒醒过头了,口感太过,单宁产生的涩味不足,可惜了窖藏这么多年。”
“怎么,这消息甜过头了?”习季然晃了晃酒杯,酒杯里宝石红色在灯光下显得润泽而沉静。
“路皓程跟唐云歌分手了,对于我来说,绝对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季禾笑了笑,眼尾微微勾起,带着清新的魅惑,“对你就不一定了吧?”
大院里的孩子打小都跟一块儿长大的,感情自然一家亲。但是过了青春期之后,骚年骚女稍稍懂事一点的就开始春心萌动,注意周围哪些长得高帅,哪些长得白美。于是季禾瞄上了路皓程,习季然就瞄上了唐云歌。
路皓程是初中读完了才转到大院里的,所以跟院里的半大孩子都玩不到一块儿,常常一个人背着书包安静的上学,安静的回家。季禾那时候才念小学,放学的时候总觉得走在前面的路皓程影子特别长,特别瘦,特别孤单。她每回跃跃欲试地想跟他并肩齐步的时候,习季然就能上蹿下跳地蹦出来,不知轻重地拍着她肩膀,指着前面白衣白裙,背影跟天鹅似的唐云歌说:“柴火妞儿你看看,前面那女生才是真女孩儿,瞅瞅那步伐,多优雅,瞅瞅那姿态,跟公主似的。再看看你,整个一假小子,走起路来跟猴儿跳似的。”
季禾每回都被气得七窍冒烟,再抬头一看天鹅公主已经抢占先机走到他的白马王子边上了,连背影都是天生一对。顿时更加气愤难当,提脚就踹习季然小腿上,看着他抱着脚嗷嗷乱叫才解气:“让你嘴贱,让你天天损我。”
后来路皓程到国外念大学,读研读博,唐云歌也千里迢迢地追了过去,两人顺理成章地就在一起了。
季禾为这事抑郁了好久,跟习季然一块儿的时候也看得出他的心不在焉。她心知肚明,他估计也是在为自己心中的天鹅公主神伤。那时候两人的关系真是前所未有的和谐安定,默契十足的都不提关于这两人的事。
再后来习季然也按捺不住追到大洋彼岸了,一去就是好几年,现在回来,就带来了这么个好消息。
习季然也笑,带着深意地看着她:“也是,对我来说的确算得上是好消息。”
……
没两天季禾收到全套化妆品的时候就知道,她那天的破费还不算喂了白眼狼,打了电话过去:
“这套家伙价值不菲吧,貌似还是限量发售的?准是你们家的哪个小麻豆缠着要捎带手给我来了一份的吧?”
“几年不见智商见长啊,我就是那天看你已经成功从白嫩水灵的萌妹纸进化为皮糙肉厚的更年期有点不忍心啊,以后咱俩见面的机会还多的是,我总不能任你那张老丝瓜脸□我的眼睛吧?”
季禾都能想到习季然说这话时慵懒而犯贱的模样,气得二话不说就把电话给晾了。
记得当初她十八岁高中毕业的时候她姥姥跟习季然家老爷子商量着打算给她俩私定终身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给她姥姥跪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惨兮兮地拒绝了。现在想来真是她这辈子做得最明智最具贡献性的事情了,跟了习季然,她这辈子别想活过四十岁了。不是死在他的毒舌之下就是被些小三小四气得早早的就脑溢血了。
要说这习季然啊,那真是大院里一朵奇葩。
季禾记得从她开始学会背诵九九乘法表他就开始跟各种女孩子谈情说爱了。初恋的时候他还不足十岁,拉着另外一个扎着公主辫儿的粉色裙女孩子到她面前得瑟:“柴火妞儿,这是我的女朋友,看,长得比你好看多了吧?跟人一比,你就像我们家早饭桌上的大包子,老难吃了,哈哈……”
那时候她手里拿着的是顺利背完乘法表得到的冰激凌奖励,虽然有些心疼,但是毫无偏差地砸在他那张狂的包子脸上:“习包子,你才是包子,你全家都是包子!”
身边没吃到的季紫还一脸气愤:“姐姐,你太浪费了,我要告诉姥姥去!”
这么多年,他这种贱人,换女朋友的频率竟然都快赶上二十四节气了,清明到谷雨,他就能从从
麻豆换到演员。尤其是知道唐云歌跟了路皓程之后,大有自暴自弃的意思。人家是朝闻道,夕死可矣,他倒好,是那种朝有女,夕换可矣。
季禾觉得,老天爷真是瞎了眼了,上好的姑娘,都栽他这祸水身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咧咧
木有存稿还日更你们素不素要卖力撒花神马的啊TT
遁走继续码字去
ps:大叔面对34C都这么严肃。。。。季紫你完了。。。
☆、坑爹的堂叔
季紫经此一役可算是一蹶不振了,连花样俱全的自助餐都没法吸引她这个吃货的注意力了。何蓉眼见着她一天比一天消沉,只能自我牺牲的来安慰她了:“你也别太介意了,谁没个倒霉被渣男看光的时候啊。有一回我在洗澡,我哥还没睡醒呲啦一声就就给我拉开了,看了个精光。”
“那是啥时候的事啊?”季紫总算来了点精神,扒着问。
“我□岁的时候吧,那时候我哥十来岁。”
“~~o(>_<)o ~~”季紫算是彻底瘫了。
“诶诶,瞧瞧,那儿有一帅哥呢,你别趴着了,走,咱近距离观摩观摩去。”何蓉强行拉着她换桌儿。
季紫本来是全身没劲得跟没骨头似的,这时候被她掰扯着挪了步,强打起精神撑起眼皮子看了一眼。这一眼就不得了了,一个激灵吓得跳了起来:“啊,我突然记起来了好像期末考试成绩昨晚上出来了,我一直提心吊胆着呢,我先回房间查查啊。”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拿着包挡着脸猫着腰准备躲到房间里去,刚绕过柱子就看到锃光瓦亮的皮鞋尖了。
没抬头季紫都能感觉得到是她堂叔那股子压抑的气场,好不容易直起腰杆子却一直都抬不起头来。
“嗯,知道见到长辈要讲礼貌了,比上回进步多了。”对方的声线偏冷,表扬的话都能夹带着西伯利亚的冷空气。
这不提还好,一提季紫就觉得憋屈得慌。她大小就是吃不得亏的主,为了不受人欺负,她老早就学了防身术,要拿下一两个色狼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可是偏偏那个看光了她的色狼是季弈城,她每年都能从他手里拿到压岁钱堂叔,真是打不得骂不得,尼玛这真是比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真实写照啊。
“谢谢堂叔夸奖。”季紫硬着头皮回答,不动声色向旁边移着步子,本能地要逃离这不好惹的人物。
刚准备拔腿逃离的时候就听得不轻不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晚上有个宴会,我缺个女伴。不想让人知道你在这里就在房间里等着。”
冰山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翩然而去。
只留下季紫一个人在原地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肩膀被人拍的时候却吓得跳出好远。
“刚刚还摆出一副此帅哥不是我的菜的德行,一转身就上前来勾搭了,你说说你是不是不够意思。”何蓉叉着腰讨伐着,“不过像他这等级的帅哥,你碰壁也是正常的。回头姐给你参谋参谋,咱一举拿下他!”
说完还做励志奋发状。
季紫没敢开口自爆,只能含糊着点头,一副承蒙教导受益匪浅的模样。
一到房间就翻箱倒柜地找衣服,奈何出来度假不过是图个轻松自在,带的都是些T恤衫牛仔短裤,一套最近流行的西瓜红裙子还是跟何蓉去动物园淘的地摊货色,实在没登得上大雅之堂的东西。
她坐在床边长吁短叹。
她跟季禾性子截然不同,季禾是那种从小就听话,学习成绩一等一,备受各位长辈包括这个冷面堂叔的称赞。逢年过节聚会是总要把姐俩摆在桌上对比对比,本来季紫还没觉得自己有多挫的,可是人和人的差距就是对比而来的。每次吃饭她都能被一众长辈训得假装无地自容,一脸谦虚好学改过自新的假模假式笑容。而眼神一不小心瞥过堂叔的时候,总能够看到他深沉如墨的眼神,似有若无的盯了过来,似乎带着暗藏深意的X光,能够将她完全剖析看透。所以打小她就对这个整天跟冰皮月饼一样的堂叔敬而远之,除非必要场合,否则就跟见了小学学校教导主任似的,能绕道走就绝不正面相遇的。
可是最近,两人真是有点往冤家路窄方向发展的趋势啊。
左右时睡不着的,季紫抱着枕头赖到何蓉的房间了:“我要跟你一起通宵看球赛。”
“那你先预测预测,这场球哪个队会赢?”何蓉塞了片薯片,随口问道。
季紫靠在边上观察了好久,才坚定地开口:“穿蓝色的那队,肯定是最后的赢家。”
“为啥,你竟然能看得懂?”何蓉头一回觉得,季紫的智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