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海同的追悼会上,或许是因为气氛太过压抑,沈树突然间发现其实安欣也老了,两鬓间也有了发白的发丝,说不定哪天也会……
沈树打了个寒颤,不敢继续想下去。虽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但这么想着还是觉得怪怪的有一种鼻酸想哭的冲动。
沈树想自己是时候不混蛋是时候安家立业也是时候孝顺安欣了,再不做这些时间是不等人的,追悔莫及这个词希望他这辈子都不要用上。
而那厢的老爷子在知晓江海同自杀的消息后,竟一病不起,医生说有中风的可能。
江陈余处理好了江海同的后事,就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江海同已经没了那老爷子就是这世上他唯一的长辈了。
周良善想了想她与老爷子的两月之期基本已经到了,周山的事情也还在重调取证中,干脆收拾收拾所有的家当搬到老爷子那里好照顾他呀。
可是沈树不干了。
他离不开苹安,毕竟这里有他的事业,再说了安欣也在这儿呢,换个灯泡扛个大米什么的还是需要他的。
周良善要是带着秘密去了临市,小住可以,长住不行。
两地分居什么的太考验感情,有多少恩爱的夫妻一拉远了距离就出了事情,更何况像他和周良善这种半吊子感情的半吊子的假夫妻呢。可是又没立场阻止,人家去的理所应当啊。
沈树急的直挠头,周良善正在收拾着家当,他是插不上手也插不上嘴。
去还是得让去,大不了等老爷子身体好了,在接她们回来。
沈树这么想完,忽地又想起上回安欣说的想见见秘密。寻思着她们母子这一走,安欣指不定何年何用的才能再见上秘密呢。
遂开口说:“周良善,上回我妈说很想秘密,我带秘密去让她再见见吧。”
周良善一听,顿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沈树说:“没看我正忙着呢吗。”
沈树笑着说:“你忙你的,我又帮不上忙,正好带着秘密出门转一圈。”
周良善很严肃地说:“那不行,秘密出门我要跟着。”
沈树听后来了气,“我会卖了秘密不成?”
周良善审视了沈树一会儿,见他是真的动了气,摇头说:“那到不至于,可是我得跟着秘密我才会安心。”
沈树冷笑说:“你有病吧?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怀孕的时候,秘密是和你一体的,你们时刻都不会分离。你把秘密生出来以后呢,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让你和他不可能时刻呆在一起。等到秘密再大一点儿,他要上学他要出去见识外面的世界,他会一点一点地离你越来越远,离开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你只是给了他人生的开始,不可能是他的全部人生,你得学会适当的放开手。”
跟周良善讲这些,就等于对牛弹琴,不是听不懂,而是她根本就不会听。
看着她不理不睬的模样,沈树没能压抑住怒火,狂怒飙出来一句:“其实你根本还是不相信我,你还在怀疑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抢走秘密。”然后他没有给周良善任何辩解的机会,夺门而出。
直到大门哐的一声合上后,周良善才抬起了头,深邃的眼神闪了又闪,低头对睡在摇篮里的秘密轻声说:“气疯了你爸爸,我可赔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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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钓鱼执法1
沈树开着车才将离开,带着墨镜和鸭舌帽,打扮的像特|务工作者一样的袁莎莎便开着周山的那辆吉利英伦停在了四合院的门外。
这是早就和周良善约好了的,一起去监狱探视周山。
不过,沈树并不知情。
并且,他不知道的还远远不止这些。
负责周山案子重调的老警官在两天前,也就是江海同开追悼会那天找过周良善。
周山案子的重新调查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因为时间间隔太长以至于根本无法取证,重调工作基本没有进展。于是,他以聚众赌博的罪名短暂拘留了一个推测参与过案子但无实证逮捕的小喽啰,然后放出了一个烟雾弹。说是他把一切罪名都交代了,一时间,几个被重点调查的人员先后藏匿了起来。紧接着袁莎莎在晚上关店回家的路上,遭遇了以抢劫为名的殴打,幸好有巡警路过,不然或者还会有比此更加恶劣的事情发生也不是没有可能。
老警官说对方的打击报复可能还会随着重调工作的进展而变本加厉起来,从多天来的监视中发现,不光是袁莎莎,就连周良善也被盯上了,这几天来明显有很多不明的人员出现在四合院外。与其被动,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说不定还可以为重调工作打开一个突破口,便要求袁莎莎和周良善配合警方设一个局。
考虑到秘密的安全,周良善原想将秘密送出去。
老警官考虑了一下说这么小的孩子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是不会离开母亲的,若单单将孩子很严密的送出去,唯恐打草惊蛇,可是若“不经意”一样送出去,安排不妥,万一被钻了空子呢。倒不如仍旧带在身边,一来可以继续迷惑对方,二来不负责任的说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母亲肯定是会不顾一切先保护孩子的。
“当然,我既然有能力安排这一切,就有能力保护好你们的安全。”当时,老警官又补充道。
出于怕被阻拦的心理,周良善并没有将这一切告诉沈树。
所以,当沈树提出要单独带秘密去见安欣的时候,周良善拒绝了。她不是没有挣扎,秘密不被卷进危险当中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是万一对方若在途中对着没有防备的孤身一人带着孩子的沈树下手呢。
算了,算了,秘密留下,至少沈树是绝对安全的。
袁莎莎下了车,腿脚不太利索,一拐一拐地走进了院子。此时的周良善早就准备妥当,也早就知道她伤没有痊愈,可仍在看见她时,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良善,就我们两个行吗?”袁莎莎看着站在屋前的周良善,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想起那天的事情,袁莎莎还是害怕不已。那些人真的是太恶劣了,在小夜曲工作了好几年,见过很多坏男人,也见过随意动手打女人的,还真是没有见过会一哄而上好几个男人同时追打一个女人的。一对一的来,女人已经是弱者了,更何况是好几个对一个。
袁莎莎烦躁不已,取下了墨镜,原本很漂亮的脸庞布满了青紫痕迹,视觉效果颇为震撼。
这是她受伤以来,第一次被周良善看见,心里头说不出的心疼滋味。
周良善压下徘徊在心中的异样情绪,扯出一记笑容说:“没事,后面有警察跟着,一四一国道上也有警察等着咱们呢。”
袁莎莎向来是很相信周良善的。比如上次她说有她在周山一定会没事,果然没过几天就来了重调的警官。若说曾经江陈余是周山的神,那么此刻的周良善就是袁莎莎的神。
听她这么一说,袁莎莎笑着点头,心里多少踏实了一点。
周良善没再多说什么,要了吉利的车钥匙将车开到旁边停好,然后跳上了路虎。车里袁莎莎系好了安全带,又将秘密放在了摇篮式的安全座椅里,这才开出了院子,一溜烟地往大路上跑去。
关押周山的监狱在东郊的一个叫六里堡的地方,周良善一行并不用开车进市里,只需要延着外环一直走到东郊,再上一四一国道走上一小段,便到了地方。
周良善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汽车,眼观六路,观察着前后的车辆,时刻提防着意外事件的发生。
一开始还算平稳,行到快到通往经济开发区的一个较偏的十字路口,就在灯向转变,周良善正要起步向前之时,只见一辆白色的大众突然超过了自己前面那辆灰色的小面包,明显直冲着周良善所开的路虎而来,然后故意贴近,紧接着转向。
白色大众的车尾巴擦到了路虎的车头侧面。
大众停了车,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看似很斯文的男人,打着手势示意让周良善将车也开到路边。
周良善警惕地看了又看,这个路口没有交警执勤,大众车上虽然只有一个男人,但直觉告诉她后头的那辆灰色小面包一定有问题。
想清楚了这些,周良善不再理会男子的手势,一脚踩下油门,往前开去。
果然,那辆灰色小面包也紧跟着追了上来,从大众走下来的男人指着她们像是骂了一句什么,也赶紧上车发动来追。
袁莎莎紧张地不停向后张望,声音虚虚地叫了句:“啊呀,良善。”
周良善头也没回地说:“别怕,有我呢,你就看好秘密就行了。”
实际上初始周良善的心里也害怕的要死,握着方向盘的手满是汗液粘呼呼的难受极了。可真是事情已经发生,反而又镇定了下来。
怕是没有用的,怎么说她也要成功地将他们引到一四一国道警察布控的范围之类,然后才能装着被追上,让他们开始实施犯罪,警察才能将其一举抓获。
哈哈,就像钓|鱼执|法。
不过说白了,早在答应老警官设局的时候,周良善就想明白了,丢不了小命绝对是真的,可是受些惊吓甚至于挨上几拳几脚这些是一定会有的。
也幸好,秘密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害怕,也不用担心会给他造成心理阴影,只要待会儿一定护好了他的安全就行。
周良善在心里默念着这些,机械地操纵着方向盘,穿梭在各式的车辆之中,只顾着向前,再向前。
饶是如此,那辆灰色的小面包还是眼看就要追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求评啊…
47、钓鱼执法2
灰色的小面包在高大的路虎面前,就像是儿子和爸爸,其威武唬人程度根本不是一个等级。
可这并不防碍它的嚣张气焰。
灰色小面包摇下了车窗,副驾使位上的男人将胳膊伸出了窗外,指着周良善辱骂叫嚣。
不用听不用想,也知道从他的口中是吐不出什么好话的。
动怒你就输了。
周良善并不理睬他,只是急于摆脱已经与她并排使驶的灰色面包车,只因后视镜里那辆白色大众车也近在咫尺。若是两辆车一起逼近,再想逃脱可就困难许多。
可着急也没用呀,路上的车辆实在是太多了。路虎发挥不了全部的实力,周良善只能提心吊胆超车再超车,速度连八十都跑不上。
若是换条高速路,什么大众什么面包车,只有跟在她们屁股后面吃尾气的料。
这时,灰色小面包的叫嚣升了级,负责喊话的男人竟然摆出了要碰撞的手势。
周良善乐了,体内的冒险因子彻底被激发了出来。
在灰色小面包还没有付诸行动之时,周良善已经转着方向盘操纵着路虎朝它挤去。
不是要撞吗?
你以为女人除了害怕和哭泣是不会反击的吗?
不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