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想到再相见时,她已经成了伊莎贝拉的员工,是缘分吗?
助理送来资料的时候,他接过来看,她果然是A大的学生,毕了业去巴黎游学过一阵,还在那边举行的比赛拿了二等奖,他对她燃气的兴趣开始越来越火热。
他继续看着手里的资料对旁边的助理说:“你觉得下一季的产品由她来设计如何?”
助理跟着厉嘉译已经小有年头,他想的什么,他大概都能知道,所以淡淡一笑应声道:“就她吧。”
他因为公务的原因重新回到香港总公司待了几天,没想到没几天就接到分公司于总的电话说这次的设计师过几天会到香港那边进行一次演讲发言,他当然知道是谁,毕竟这次产品的设计师是他亲自指定的,以前他是从来不愿意理睬这种小事的。
接电话的是他的助理,他在一边明白了个大概,对着助理道:“我会好好接待叶小姐,让于总放心吧。”
他坐在车里看着手表算了算大概的时间,他并没有打通熙夏的手机告诉她他在等着她过来,潜意识的,他还是觉得给她个惊喜比较有趣。
果然,他在路边看见了拖着行李的熙夏,她看见他的时候那种表情都和他预估的一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知为何,熙夏坐在他的车里的时候总是紧张地低着头不敢看他,他侧目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抿唇一笑。
知道他有未婚夫的时候,是他重新回内地后的不久,他看着面前的男人着急得跑过来找熙夏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没想到熙夏在他的耳边亲口告诉他,那个男人是他的未婚夫,他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也没再说什么便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他刚刚洗完澡披着浴衣出来打开卧室的电脑,蒋羽昕的样子便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她也刚刚洗了澡正在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她看见厉嘉译立刻笑嘻嘻地道:“咦?你也刚洗完澡啊。”
厉嘉译无奈地一笑:“什么事?”
“还什么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答应我的追求啊,my prince!”蒋羽昕吐了吐舌头不满地对他道。
厉嘉译只是但笑不语,从旁边拿过一瓶红酒倒进酒杯里喝。
蒋羽昕见他不搭理她又道:“
说好了,给你一年时间,你再找不到喜欢的女孩子你就必须跟我好了,你这人,说话不算话呢……难道你有了喜欢的人了?”
厉嘉译漫不经心地摇晃着手里的酒杯忽然想起了白天的事情,他淡淡一笑道:“也许吧。”
蒋羽昕忽然一愣,她做梦也想不到她的王子会真的喜欢上另外一个女孩,她小心翼翼地问他:“是谁?”
厉嘉译一笑伸出手一边要关电脑一边道:“你那边该上课了,快点准备吧,我睡了。”
“喂喂!Eugence!”
蒋羽昕的声音消失掉的时候,他喝光手里的酒想起了熙夏,看着窗外的月光不禁勾起了唇角,他喜欢有挑战的事物,他相信,他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手。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的感觉,他说不清楚,有一种野心在悄悄蔓延在他的心底,就算知道她有了未婚夫,他也丝毫不在乎,他只会觉得事情会变得越来越有趣。
他一步步慢慢接近她,渐渐表露心迹,却不急于行动,他能感受到她的矛盾和纠结,正是这种反应让他觉得事情几乎可以手到擒来。
一开始,他不明白她的犹豫和拒绝,如果她真的还爱着她的未婚夫为何会一个人偷偷地哭,他承认,他不想看到她那副脆弱无助的样子。
第一次吻她的时候,他有些难以自控,拥抱着她的那一霎那,他的全身忽然变得火热,他贪恋上她身上淡淡香甜的味道,他的欲/火在她回吻着他的那一瞬间被全部点燃,他是有感觉的,她也喜欢他,只是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着她不敢前进,不敢投入他的怀抱,他不想问,因为他知道任何理由在他的面前将不再成为理由,他始终坚信她会属于他。
本以为他的努力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他在香港忙得不可开交回到内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看见她,他不怕找寻,他喜欢这样的刺激。当他知道熙夏跑去了英国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订了机票飞了过去,他不怕等待,他知道她会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当她在他的怀里哭得心力交瘁时,他还是心软了,他忽然感受到了他似乎给了她很大的精神压力,他已经把她逼得喘不过气来了,她在两边抉择的时候每秒都在备受煎熬,他心疼了,很疼,所以他知道该是放手的时候了。
终于,他选择放弃。
“Eugence,如果你决定好了,我现在就订机票了。”办公室里,助理在一边问他。
厉嘉译双手插着口袋站在窗边看着无边无际的云空,他微微侧身看了助理手里的电话轻轻点了点头道:“订吧。”
助理知道他的心思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真的不在内地了多呆几天了吗?”
厉嘉译没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8号的晚上,他刚坐在车子里,车子没开一会儿才想起来没带身份证,助理把车子停下后道:“您的身份证放哪了,我回去帮您找吧。”
厉嘉译干脆道:“我自己去吧。”
他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了一个人蹲在他家门口,小小的缩成一团,他不敢确定是谁,慢慢走过去,走近了才看出来是熙夏,当时的他几乎不敢相信,如果没记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是在订婚典礼上才对,而不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守在他家门口。
他还来不及说话,就看见她哭着扑进他的怀里,柔软的身体就在他的怀里,他忽然觉得心微微一颤,他不由自主地用双手搂住她想给她温暖,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问,他只是觉得,如果她真的愿意和他在一起,那么一切理由都无足轻重了。
他们放肆疯狂的初夜,他几乎要失控了,看着她雪白的肌肤,美好的身体就在眼前,他的内心是一波又一波的潮水袭来,他咬住她的唇,吻遍她的全身也觉得不过瘾,当他知道她的第一次给了他时,那种心情他难以形容,也许就是两个字——幸福。
他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他真心相对,所以他不怕她会怀疑他和Anna的事情。
尽管她的单纯总会惹出点小麻烦,但是他还是爱她,熙夏的小世界就像他曾经向往的那样,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阴谋算计。他没有跟她说过,他儿时的理想,目标,他根本不屑当伊莎贝拉的总经理,他有自己想要的人生,但是自从父亲走了以后他未来的选项忽然变成了唯一的一个,他只有继承,过着单调而疲惫的生活。
有的时候拥抱着怀里的熙夏,他会感到他回到了小时候,那段最天真美好的日子。
他的人生从未有过失败,学习也好,事业也好,唯一的疏忽也是他人生致命一击的疏忽也许就是和蒋镇东的关系了,他不喜欢被人摆布,更不喜欢外人来争夺家父的产业,明争暗斗他都经历了,最后还是在蒋镇东的面前摔了跟头。
南方集团的单子蒋镇东表面上随着他的意思,背地里却耍了不少手段,他猝不及防只能被他牵着走,他不了解蒋镇东还有多大的背景,所以只能按兵不动。
最后一次回香港的时候,蒋镇东找到了他,他本是不愿意听他说话,但是迫于他手里握着证据,他只好勉强应付。
偌大的包间里只有他和蒋镇东两个人,他们面对面坐着,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桌,上面摆着他根本不屑一顾的各种生猛海鲜,他没有胃口吃饭,只要了一瓶红酒,自斟自饮地道:“蒋叔叔,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蒋镇东是个笑面虎,他的阅历和年龄决定着他在某一方面可以摆布厉嘉译,他笑笑道:“我知道年轻人感情的事情我们这些糟老头说了也没多大意义,但是你蒋叔叔还是想跟你说,你毕竟是伊莎贝拉的总经理,身份不同,所以你的感情选择也和别人不一样,咱们这些个天天在法律边缘摸打滚爬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了,稍有个不慎,别说是你了,你的家人,妻儿都可能会受牵连,所以这婚姻的事情,你最好考虑清楚,你别怪你蒋叔说话直,它就是这么个道理。”
厉嘉译一整晚都没怎么听他说话,唯独这句话他听了进去,他不是没有犹豫过,徘徊过,也许是他太自信了,他就不信凭他的能力能把熙夏也一并卷进去,他会想法设法让她生活在无忧无虑地世界里。
“所以,找一个相对来说家境匹配的,有点什么事儿咱们还能相互照应,你说是不是?“蒋镇东继续问道,眼神里有一抹狡黠的神色。
他沉默不语,他一直不想承认,但是蒋镇东说的却没有不在理。他知道是自己的自信让蒋镇东有机可趁,他忽然不敢再去赌,更不敢用熙夏的未来当做赌注,他害怕在未来的日子真的会遇到他无法掌控的事情带给熙夏伤害,就像他没想到的蒋镇东一样。
又是几天在香港过着忙忙碌碌,尔虞我诈的日子,他不停地给熙夏打电话,但是每次都被她挂断了,他以为她是在生他的气,那天当他亲眼看见顾自清抱着她的时候,他就决定要给顾自清提个醒,让他明白熙夏是谁的女人,他觉得他的做事风格符合他的性格,熙夏不会不理解,没想到她还是生气了。
他提前结束了在香港的工作,马不停蹄地赶回内地,终于她的手机接通了,再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他却忽然有了一种很不详的预感,那种感觉卡在他的胸口处,闷闷地让他无法呼吸。
“Eugence,我们分手吧。”
一时间,天地间都变得安静,他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他不是没想过害怕以后会连累她,给不了她安逸的日子,但是他舍不得跟她分开,他舍不得说分手。
“对于我来说,你出事和我出事是一样的,Eugence 你答应过我的,如果有一天我说,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未来不会幸福,你就会放手。”熙夏的哭声被他听得真真切切。
听到这里的时候,他才想起了遥远的过去,他们在游艇上说的话,他搂着她在深秋的夜晚,一起看着月亮聊天,那句话像是一种未知的预言,他之所以把这样的暗语留给她,当时的他,也许潜意识里已经有了觉悟,早晚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分开,但是他一定不会先放开她的手,除非她说她跟着他不会幸福,只有听见这句话,他才会像个约定一样逼着自己选择放手。
如今,这一天,他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那一刻,他知道他们结束了,最后的一个愿望只是想再见她一面,可惜,故事的结局,她也没能让他再看她最后一眼。
他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忽然沉默了,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的时间已然静止,他一个继承伊莎贝拉的时候没有害怕过,一个人面对心怀鬼胎的股东们的时候没有害怕过,一个人面对蒋镇东的威胁和压力的时候没有害怕过,但是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一种叫做害怕的感觉,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做害怕。
“I love you,My Eugence。”
这是熙夏留给他此生,最后的一句话。
坐在飞机上猛然被噩梦惊醒,他不愿意回忆那段过去,清醒过来的时候厉嘉译掐着额头只觉得头疼,助理在旁边关心地问道:“怎么了?马上就到了。”
他摇摇头,不语。
下了飞机的时候,和在伦敦的一个客户约定的时间还没到,助理接到了一通来自国内的电话,是厉老夫人,厉嘉译还没接,电话就终止了,他不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