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我……我要不要报警啊?”事出突然,她拨了急救电话,还没来得及报警,说是忘记了,其实一定程度上是有些发憷。
何禾也在考虑这件事,虽说何苗不是肇事司机,但她现在是唯一的当事人,而车子又是从冯景年那里借来的,这事和他们脱不了干系,何况人伤成这样,也是应该通知对方家属的。
“禾禾!”冯景年喊了一声,何禾抬头向他看去。
冯景年半躺在病床上,一只手上插着输液管,血红色的液体在里面潺潺流淌,通过一个过滤装置,血液被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另外一张床上的女人体内。
来医院的路上,她对冯景年发了很大一通火,怪他不该把车子借给何苗,那时是急过了头,没头没脑的就把他骂了一通,可其实怪他什么事呢,她的妹妹她还不了解吗?惹事闯祸的本事从小就很厉害,一直警告她不要和那些狐朋狗友来往太多,她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禾禾,一会儿我给军子打个电话,让他明天带何苗去录个口供。路上应该有监控的,查一查就清楚了,你别急!”冯景年看出来她们的担忧,于是说道。
“嗯。”何禾点点头,走到病床跟前。“怎么这么久还没到600CC吗?”她抬头看着红色的点滴管,不由皱起了眉头,“抽这么多血真的没有关系吗?”
一般献血都是400CC的,可被撞的女人失血较多,医生说至少需要600CC的血量。她和何苗的血型都不对,冯景年说他身体好,不会有事,但她还是有些担心。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冯景年看着她忧虑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有,我觉得很不舒服。”他故作虚弱道。
“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何禾心里一慌,立刻就要去按服务铃,手臂却突然被人拉住。
“不用了。”冯景年握住她的手,眼睛朝何苗瞥了一眼。聪明伶俐的何苗立刻会意,“那个……我去叫护士,姐,你陪着冯大哥。”说完拉上门,一溜烟的走了。
何禾看着何苗消失在门背后,回过头继续问他,“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头晕?”听说失血过多会引起人头晕昏厥,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嗯,有点晕,不过没什么大碍。”冯景年笑笑的看着她,压低声音道:“如果你能亲我一下,我就不晕了。”
何禾愣了愣,这才知道他是假装的。她担心的要死,他却拿这个开玩笑。“可恶!”她骂了一声,抽了抽手臂想要甩开他的手。
冯景年的手掌烙铁似地紧紧握住她,何禾甩了几下没能挣开,气恼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冯景年看到她脸上久违的生动表情,不由笑了起来,他用力拽了她一把,何禾一个没站稳被他拉坐到床上。
“啊!你别乱动,小心滑针!”输液管在半空晃了几下,吓得何禾一阵心惊胆颤。
“那你别动!我真的头晕,你让我靠一靠。”他一只手搂到她腰间,脑袋搁在她肩膀上。
熟悉的气息瞬间包围了她,颈间,他略硬的头发蹭在自己颈间,痒嗖嗖的,好像小虫子在爬。“别闹,被人看见了!”她转脸看了一眼隔壁床上的女人,虽然知道她昏迷不醒,听不到也看不见他们,可她还是忍不住的脸红起来。
“看见又怎样?我抱自己媳妇儿,天经地义!”冯景年心满意足的搂着她,想到这温馨的一刻是自己用鲜血换来的,不由委屈道:“禾禾,你可真狠心!”
都说人世间最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对于冯景年来说,人世间最远的距离,是媳妇儿就在一墙之隔,他却不会穿墙术。他每天瞪着那堵墙,恨不得自己是大卫.科波菲尔的徒弟。
从医院出来,冯景年十分“虚弱”的由何禾搀着回了公寓。何苗识趣的给他们腾出空间来,和甜筒拼床去了。
何禾本来是要送他回对面住的,但一进门看到满屋子狼藉,顿时傻了眼。
单身男人的屋子堪比垃圾站,冯景年却豪不脸红的说道:“你看,没有你我根本不行!”
何禾真想把他丢这狗屋里呆着,又想起医生交代要注意营养和休息,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
冯景年自从躺到这清香宜人的床上,就开始蠢蠢欲动,心里有个小小人在翻来滚去,叫嚣着干点什么坏事。
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冯景年脑子里立刻出现了血脉贲张的一幕,全身的细胞都在回忆着与她的缠绵缱绻,小小年更是争气地瞬间立正。
何禾梳洗完出来,就看到他黑黢黢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她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部电影,葛优演的《甲方乙方》中,一个大款为了体验苦日子,让人把自己扔到了山区,几个月后,受尽苦难的大老板远远看到了来接自己的汽车时,那眼神就是如此——期待的、盼望的、兴奋的,难耐的……
何禾愣了一下,走过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没发烧吧?头还晕吗?”
冯景年被她冰冰凉凉的手掌一碰,身子莫名的颤了一下,像是迅速出击的猎豹,一把抱住她,就着床面打了个滚。
“啊!”何禾吓得大叫起来,天旋地转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快放开我!”她扑打着他的胸口,低声叫道。
“休想!”冯景年一低头,在她脖子上狠狠吮了一口。“我饿得快死掉了!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唔……”何禾痛得倒吸了一口气,赶紧说道:“我给你下碗面……啊,别咬……冯、冯景年!你是狗啊!”
“我不要吃面,我要吃肉!你欠我的,统统都要吃回来!”
冯景年急吼吼地去掀她的衣服,嘴唇也不歇着,不停在她脸上、脖子上密密吻着。她身上带着梳洗过后的清爽气息,齿间淡淡的薄荷香味让他忍不住一尝再尝。舌尖扫过她口中每一处肌理,涎液顺着两人的嘴角缓缓淌下,空气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情.欲的气息。
何禾被他吻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推拒着他,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性|爱就像鸦|片,没有沾染之前,永远无法理解人们对它的迷恋,而一旦尝过便再也无法拒绝它的诱惑。
他强健有力的臂膀,粗喘的呼吸,时重时轻的吻,每一样都在引诱着她。
似乎要把那段缺失的时光悉数弥补回来,又似乎是害怕她的拒绝,冯景年急躁得撕扯着她的衣服,用手与舌在她身上交缠流连。
他熟练地褪去一切束缚,用身体分开她羞涩的双腿。小小年早已坚硬如铁,鲜活滚烫得像是一根烙铁,在她娇|嫩私|密的地方徘徊顶.弄。
他用手指轻轻拨开两瓣花|唇,肉|身在蜜|液的润滑下寻到了入口,他一个挺身用力贯|穿了她,瞬间便像是推开一堆软脂滑玉,整个人过电一般,舒爽到了极致。
即使已然情动,何禾还是痛得拧紧了眉头,他大得不可思议,每每都叫她消受不起。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他半骗半哄,或是略施强权,她总是要哼上小半天,方才缓过劲来。要不法国人说,做.爱仿若小死一回,便是说在性|爱中能体味到死亡的错觉,而死亡的一瞬间,既是一种痛苦,也是一种快乐。
云端之上,何禾拧紧了眉头,贝齿生生咬住了下唇才避免喊叫出声来。她压抑的呻|吟燃爆了冯景年体内的欲|火,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风驰云卷的律动起来。
何禾仰起头,唇间溢出细碎的嘤咛。冯景年沿着她白皙的脖子一路吻了上去,他俯首舔.舐着她的唇瓣,诱哄着她道:“宝贝,喊出来……我要听……”
何禾摇了摇头,乌黑的头发被甩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被汗水粘结在她颈间,越发显得性感撩人。她两颊绯红,染了情|欲的眸子溢着一丝妩媚,整个人柔成一滩水,仿佛要把他融化。
冯景年撬开她紧咬的唇,灵活的舌钻进她口中,纠缠吸|吮着她的。深深吻过之后,他撑着手肘缓缓从她体内撤出。
何禾不知所以的睁开眼,心中一阵失落,她委屈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突然停下来。
冯景年笑眯眯地看着她,突然眼色一沉,双手箍紧她的腰肢,狠狠挺|身,而后,每一次都故意退出大半,再一个挺身用力贯|穿到底。
“啊……”何禾大叫起来,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中,酥麻到不行。那欢愉仿佛从骨子里升腾出来,逼得她一次又一次的呻|吟叫喊。
隔壁房间里,何苗抱着甜筒干巴巴地望着天花板。
甜筒仿佛对这种奇怪的声音已经习以为常,竟然还打起了呼噜。何苗看着它雷打不动的睡相,忍不住揪了揪它的耳朵,“甜筒!你爹在欺负我姐啦!他们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还让不让人睡觉啦?你是不是属猪的啊?这么大的动静你能都睡着!”
甜筒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嘴巴里咕哝了几声,又继续歪头睡觉。何苗想,如果它能说话,一定是在说:“没办法,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第三十九章 幸福一家三口
第二天,何禾还是陪着何苗一起去了公安局。
M市的交警大队与刑警大队毗邻而建,两个部门常有合作,关小军和他们大队长十分熟悉,很快便调来了当时的监控视频。
“情况不太妙啊!”看完整个车祸过程,关小军摸着下巴得出了结论。
画面显示,汽车在强行通过十字路口时,撞上了一名路人,停顿几秒后,汽车直接加速通过,像是要肇事逃逸。由于角度的问题,画面中并没有把驾驶员的脸拍摄进去。约莫三五分钟后,肇事汽车又驶了回来,车上跳下来一个女孩,蹲□查看了伤员的情况,而后开始拨打电话。
这个女孩,不用说,正是何苗。
何苗说,当时他们的车子撞了人,大家都傻了眼,那开车的男孩子情急之下一踩油门就跑了。车子开出去两分钟,她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叫他停车。几个人在车上争执起来,最后只有她一个人愿意回去救人。
“现在该怎么办啊?”何苗刚刚安了一晚上的心,这会儿又被提溜起来。“真的不是我……”这可真是有口难辩了,竟然连视频都无法还她一个真相。
“你能联系到那小子吗?先看看他怎么说。”冯景年想了想,说道。
何苗听了他的话,这才慌慌张张的去翻手机。可是出乎意料的,昨天还在一起喝酒唱歌的人,竟然纷纷否认认识那个男孩,甚至还有人说压根没见过这么个人。看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暂时性失忆。
何苗垂着脑袋,心里凉极了。她现在算是知道了,那些口口声声说着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都是些什么人。
从交警大队出来,何苗一直默不作声,她少不更事,遇上这种事情完全没有了主意,幸好何禾一直陪着她,细心安慰。她们两姐妹性情差距较大,以前在老家上学时,关系还没这么好,这段时间朝夕相处,感情倒是更甚从前。
何禾见她心神不宁,劝她在家休息两日,无奈选秀比赛日益激烈,培训课程十分紧张,不日便要进行决赛,何苗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掉链子,于是坚持要去训练。
送她到了集训点楼下,何禾帮她整了整衣领,说道:“苗苗,你别急,一定会真相大白的。杨队长不是说了吗?会找那些人过来问话的。你那些朋友年纪都不大,遇上这样的事情一时害怕也是人之常情,等过几天他们想通了,自然就会合盘托出了。”
冯景年也在一旁劝道:“是啊,何苗你别怕,现在人不是救回来了吗?你放心吧,如果伤者家属要就追民事责任,有姐夫帮你担着呢!”肇事司机没有下落的情况下,他这个肇事车车主自然是要负责的。
何禾听到他自诩为何苗的“姐夫”,不动声色的横了他一眼。冯景年朝她挑挑眉,一副“难道不是嘛”的表情。
何苗抬头看看他们,说道:“嗯,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