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取了,让她下周一到恒远大厦去报道。
何禾连忙感激道:“谢谢,谢谢!我会准时去报道的!”
挂完电话,她立刻拨了楚律的手机,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手指在按上通话键的那一刻却又收了回来。眼前,她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冯景年!你给我出来!”她冲到卫生间,使劲敲着门。
不一会儿,门被拉开了。何禾正要质问他为何会在她家里,还没开口却被眼前的景象闹了个大红脸。
冯景年上半身寸缕未着,小麦色的肌肤上附着一些小水珠,头发上滴滴答答的流着水,水珠顺着他的胸口往下流淌,一直没入腰间的浴巾里。由于爱好健身的缘故,他肌肉结实,身型完美,周身上下看不到多余的赘肉,坚硬的腹肌更是性感到极致。
何禾赶紧移开眼,问道:“你怎么会在我家?”比起之前的气势却已经弱了三分。“你……赶紧把衣服穿好!”
冯景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道:“衬衫被你吐得一塌糊涂的,我丢垃圾箱了。你总不能让我大半夜的光着身子走吧?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和你有什么呢!”他语气很是无辜。
何禾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他们一起吃的宵夜。因为心情不好,不知不觉就多喝了一点,对后面的事情隐隐约约的也有些印象。她自己也不知道,原来她的酒量有这么差,那鲜啤酒喝起来和饮料似地,竟然也能醉人。
她懊恼的看着冯景年大摇大摆的霸占了客厅的沙发,心里后悔万分。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男人在她家里住了整整一晚上,如果他动了什么歪脑子,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冯景年看到何禾一副又气又恼的模样,不由失笑:“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谁让你这房子这么破啊,客厅连个空调都没有,害我热得一身汗!”
“你活该!”何禾嘀咕了一句,转身去了隔壁房间。
回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件白T恤。他个子和楚律差不多,楚律的衣服他应该能穿得下。
冯景年接过T恤,拎着衣领看了看,又随手丢开:“我不穿别人的衣服!”
何禾一愣,完全不明白他闹得哪门子脾气。“你的衣服就算我现在洗了,至少也得下午才能干啊!”他不会打算一直等到衣服干了再走吧?
“那你出去给我买一件呗!反正你又没什么事,又不用急着去上班。”
何禾不服气,“谁说我不用上班的?”他这话说得真是不中听,好像她整天无所事事似地。
冯景年挑了挑眉,有些惊讶地问道:“你找到工作了?做什么?昨天吃饭的时候刘总说要给你转正,不过那时候你刚好出去了。”
何禾心里清楚,这大概是靠了他的关系,否则刘总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她转正的。“谢谢了,不过不用了,我另有去处了。”她勾唇一笑,说道:“我要去恒远了!”一想到以后可以和楚律一个公司,她便心情愉悦。
“因为楚律?”看来她是打算不撞南墙不回头了。冯景年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多管闲事,一边又忍不住生气。他真不通,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不开窍。
何禾从他嘴里听到楚律的名字,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的隐私被窥窃了一般,不由恼怒道:“不用你管!”
她不记得自己和他说了多少关于她和楚律的事情,但看起来说得不少,他竟然连楚律在恒远都已经知道了。
何禾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看到冯景年一定绕得远远的,再不和他发生任何交集。她默默拾起被他扔在地上的白T恤,拿着钱包打算下楼买衣服。
刚一开门,就遇见了去遛狗的邻居大婶。这位邻居大婶在居委会工作,是个极其热情的居委会大妈,平时对她也很关照,就是人有些八卦,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
何禾为避免麻烦,通常不主动和她说话,因为只要一旦开了口,大婶就会拉着她说个没完没了。何禾对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低着头,打算走楼梯下去。
刚跨下一个台阶,大门就开了。冯景年探出头来,喊住她:“何禾!帮我买个剃须刀,还有须后水!”看到大门口站着的邻居大婶,他热情地打起了招呼道:“大妈早!又去遛狗啊!”
大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是啊,去遛狗!小两口和好了?”她目光暧昧的看了一眼何禾。
冯景年脸皮很厚,完全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嗯,和好了,谢谢大妈关心。”
何禾担心恐怕她的清白从此就被葬送了,悬在半空的腿收了回去,回头朝冯景年呲牙咧嘴的用口型说道:“你给我回去!”
冯景年朝她笑笑,欠揍的说道:“那你快点回来啊!”
“知道了!回去!”何禾朝他使眼色。终于门被关上了,何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果然看到大婶正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新男友啊?我就说呢,好久没见到你那个男朋友了,原来是分手了呀!这个也蛮好的,我看着比以前那个强,小伙子蛮懂礼貌的……”
何禾赶紧打断她,“他不是我男朋友!”话一出口就看到大婶眼神一变,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了一声:坏了!
“啊?不是男朋友……”大婶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发生了变化,“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对待感情太草率了!哪像我们那个时候,结婚前连牵手都没有的啊……”
何禾拎着一包东西,无比挫败的往回走。她知道从今天起,全小区的人都会知道她带了一个男人回家过夜。
她提了提购物袋,加紧了脚步,希望能够尽快把这个大麻烦送走。
按了好几下门铃,冯景年才过来开门。开了门,他却不让她进去,只挤眉弄眼的对她做着鬼脸,样子很是滑稽。
“你脸怎么啦?”她奇怪的问道,从他身边挤进了门。“商店都还没有营业,我在超市给你买的衣服,你凑和着穿吧!”
她换好拖鞋转身进屋,却在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时,顿时傻眼了,浑身的血液似乎一瞬间凝滞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哼哼哼,猜一下,谁来何禾家里了?
☆、第八章 欠我一个人情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本该在十几公里以外的父母竟然双双出现在眼前,何禾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惶恐。
之前并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说他们二老要过来。如果是平时,这样的惊喜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但现在……她回头看了一眼冯景年,心里乱成了一团。
两位老人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连看也不看她一眼,显然是在盛怒之中。
冯景年接过何禾手里的袋子,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烧了水,你给伯父伯母泡杯茶,我先去换衣服。”
何禾心里完全没了主张,只能顺从的点了点头,转身去倒水。“爸,妈,你们路上累了吧,先喝杯茶解解渴!”她递上茶杯,两人却都没有伸手来接。何禾默了默,只好把茶杯放在了他们面前的茶几上。
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大清早的有个男人衣冠不整的出现她住的地方,只能硬着头皮道:“妈,他是……我们没什么关系的……”
“没什么关系?”何母刘芳隐忍不发的怒意终于被激起,她站起身气道,“禾禾,你太让我失望了!妈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姑娘家要洁身自爱,要给自己留个好名声!你这是要气死我嘛!我没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儿!”说着一巴掌就要抡过去。
“刘芳!你冷静点!听孩子解释……”一旁的丈夫拉着她的胳膊,劝阻道。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老楚,你这就给楚律打电话!问问他是怎么管教禾禾的?当初他带禾禾走的时候,千保证万保证一定会照顾好她的,他就是这么照顾的?”刘芳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作势就要打电话。
“不要!不要告诉楚律!”何禾赶紧阻止她,按住母亲的手,苦苦求道:“妈!是我不好,我不该留朋友住宿的。可是我们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妈,你相信我!”
冯景年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穿戴好跑出来,两只手还在胸口扣着扣子。“怎么啦?”
何禾立刻朝他喊道:“冯景年,你快说啊!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只是在客厅借宿了一宿!”她拼命朝他眨着眼,目光里带着恳求。
几个人都看向他,等待着他的澄清。可冯景年却偏偏慢条斯理的边系扣子,边看着何禾,不肯定,也不否认,一副平静淡定的表情,似乎自己只是一个看戏的局外人。
何禾见他这般摸样,知道他是有意而为之。她咬着唇,望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恨。冯景年这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摸样,气得她牙痒痒,如果不是父母还在场,她一准饶不了他。
何母见到这副情景更是气上心头,“老楚!咱们回家!”她刚一起身,眼前就是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
“妈!”何禾焦急的喊道,赶紧扶住母亲,坐到了沙发上。刘芳推开她的手臂,扭头不看她。
楚父叹了口气,说道:“你妈急着来看你,非要坐半夜的火车,说这样一大早就能见到你,这不一晚上没好好休息嘛,恐怕累着了。”
何禾听到这话,眼圈一红,心里更加自责。
刘芳是个苦命的女人,嫁了个丈夫却是个药罐子,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也因此她年轻亲亲的就落下了不少毛病。后来丈夫因病过世,她带着两个拖油瓶,根本没有男人愿意娶她,便一直都没有再嫁。
寡妇门前的是非从来就没有少过,她们母女三人没少受人欺负。尤其是刘芳,又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的拉扯着何禾两姐妹,可算吃尽了苦头。
经媒人介绍,她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楚建民。楚建民没有老婆,却有一个儿子。他年轻的时候在外打工,结婚也结在外地,妻子意外出车祸去世,得到了一笔赔偿款,便带着年幼的儿子回到了老家,靠做小生意供儿子念书。
一个家里没有男人,一个家里没有女人,双方见面后互相感觉还不错。就这样,两个残缺的家庭结合到了一起。
何禾知道母亲的不易,因此也更为心疼,看到母亲被自己气成这样,心里无比的悔恨。如果她没有喝醉,就不会有机会让冯景年送她回来,而后更是孤男寡女的在同一屋檐下住了一夜。
“妈……对不起……”她鼻尖泛酸,忍不住流下泪来。
“伯母,你们确实误会了。昨天我喝醉了酒,家又离得远。楚律说他妹妹正好就住在这附近,就让我在这借助一宿。没想到给何禾惹了这么的麻烦,真是不好意思!”冯景年似乎终于良心发现,开口解释了误会,同时也聪明的虚构了一部分事实。
“啊,是这样的吗?”楚父皱了皱眉,说道:“楚律这孩子也真是的!把一个大男人交给妹妹照顾,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他看了看冯景年,客气地问道:“请问,你和我们家楚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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