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可管窥一斑)。只是她还陷在西贝的网里,痛着,没有多余的心力、情力重新选择。小艾明白,她得从西贝的爱里痊愈了才能出来爱。这样对得起那个今后可能要与她一起生活的人。
小艾陷在的状态就是,重新生活,她愿意付出勇气和行动,但重新爱,她还不行,她需要时间。她信,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她需要的时间也许很短,一年半载就可以开花,也许很长,或者就是一辈子,毒手终身。
那天很热。他俩坐着看了会儿白鸽飞翔,落地,落地,飞翔。太阳是热的海洋,不适人类遨游。他俩就找了家小吃店,提前打发了肚皮。各自回自己该回的地方。
小艾热汗淋漓的坐郊区线回到宿舍。哪都,没去。她今天特别想念西贝。她仔细看手头存储的西贝以前的情书。她决意收藏好。就像一个吸毒的人藏好自己的毒品,以备毒瘾上来时悄悄过瘾。
但是肯定的小艾要等到最后的绝望时,再销毁这些毒品一样的信。
西贝的信让她想起了她的诸多一去不复返的回忆以及她的诸多友好同学。
她终于收藏好信。着手给已知地址的许惠写了信。许惠已调北京。她心爱的人已先在北京军校读研。他们现在正过着让小艾流口水的幸福生活。
其他人都好吗?田心、顾恬、梅岚也都在北京。她打算从许惠处搞到她们的联系方式。
北京,小艾另一个向往的地方,有好朋友的香气流溢,有郝剑出没的身影晃眼……
辛欣,与小艾同在S市,她在另一家单位,她可能,不一定能好好工作,但她自会快乐、疯狂、时尚地好好生活。就不联系了吧,小艾想。了结了似的。
小艾忙着这些事儿的时候,她师父季哲正在办公室呢。
她的师父季哲这日,其实很早就回单位了,他之所以进市里,就是想再证实一下自己的眼睛所见。看到了他看到的。他在地铁站里的地下街市走了几个圈圈,打道回府。中午就坐在办公室里了。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在等小艾回心转意来办公室进行业务训练。反正他很无趣、无聊。他把昨天买的DAQLY从头到尾专研个遍,小艾也没有露脸。
他说不上的感觉。昨天他看见小艾跟一个非常帅的,让男人看着也心动的帅哥一起说话,老相识似的并排穿过马路。今天他虽然没看到帅哥,却看到小艾执着地等帅哥。肯定是等那个帅哥。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会这么不爽。像他的翻译女友瞪了他似的不爽。
他想找人聊天。但结果是,他给于科长打了个电话。他是科长的爱将——于科长手下唯一的一个地方大学生出身的爱将!因他的好业务,因他的爽朗聪明,因他的好人缘儿。会不会也因为他家里富有——小艾喜欢这么想。
季哲的这个日子全乱了,全乱了。没有结果,让人心烦。只有小艾美事儿人似地沉浸在自己挥之不去的愁绪里。
小艾很孤单,很孤单。很无助还很迷惑。她为什么要背井离乡?是命吗——要这么艰难地独自上下求索,为事业,为活着。
次日,于科长笑眯眯地把小艾叫到办公室单独谈话。问了她的工作适应度,问了她的生活。暗示她该找个合适的男同事,谈朋友、结婚,这对她今后的工作、生活都很有利。
小艾从于科长的办公室低着头走出来,彻底的迷茫了。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尤其是她心里拒绝谈男朋友这事,该怎么办?她心理失常了吗?
季哲的眼睛在小艾背后悄悄地盯着她的反应。小艾背负着沉默。看不出什么。
她努力镇定。今后,她将以顽强的沉默,反抗新的看不见的压力。
日子不缓不急地翻过。小艾刻苦学习,天天向上。等着几个处联合组织的业务训练。
自小艾的信发出起,郝剑一直没有回信,但是他按照小艾留的号码,给小艾打了个军线电话,二人战友一样地聊了很久。郝剑的工作很顺心。生活很开心。这很好。小艾挂机。
老妈也来过电话,谈着家里的琐事,关心着小艾目前的大小生活。终于说了小艾留心的话题。虽然寡寡数语,小艾却不断回味遐想着他妈挂机前的话:你离开W市后,西贝经常给我办公室打电话。我一听他的电话就发愁。我劝她死心。也按照女儿你的要求,没有告诉你的电话、地址。唉!西贝啊,让我心酸!
“唉,嗯。”小艾当时只是胡乱地应着老妈的话。最后挂机。
西贝啊,为何只会给她老妈打电话?小艾不相信他就没有别的办法找到她。可他为什么不?她大恸,绝望欲死。
她乱了。这个世界目前,只有慈眉善目的西贝能人不人、鬼不鬼的轻易扰乱她。掠夺她。致伤致死她,却为何还让她也心酸!满怀不舍和歉疚?
那段时间,葡萄酒也失去了效力。
小艾怕了。却不知该如何妥协。一想到她真的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西贝,她就怕。怕想念,怕分手了还等。可是西贝真的欠她一个萧亚轩唱过的,深深地拥抱。这让她今生的爱情错过的那么不甘心,又这么鲜血淋淋……
风清15
九月初,小艾脱产培训。培训的内容非常单一。就是听抄。每天都考试。负责培训的都是几个处理业务精深的译审、副译审之类的老法师。清一色的治学严谨,一丝不芶,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放过。
小艾的同学兼同事们多数来自地方大学,二十个人不到。个别同学的年龄还略大于小艾。小艾很刻苦,深怕落后。
师父季哲对小艾更是看管得严格,铁面无私。小艾除了完成白天的培训作业,还得完成师父季哲布置的作业,有听的,有看的。每晚基本都是11点半以后回宿舍。倒头就睡,梦里都在听英语。
小艾觉得自己懒得多说话了,她想主要是年纪大了吧,精力不够。其实她还有一个秘密,纠缠在心间,消耗着她的精神。就是,她还是给自己定了时间,在12月31日前,西贝再没有动静的话,她就彻底断念。今生今世永不相见。但是如果,合掌,如果有如果~~
唉,她怎么就忘了她与西贝已分手了呢?是不是学傻了?是不是在做白日梦?
可这个心思就像大蟒蛇,紧紧缠住她的心,要她坚持。
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有这么个天大的结。
总之,新单位、新工作中,小艾挣扎着混乱着又执着地前进。
她的培训成绩在中、中上之间晃荡。有时候也能一鸣惊人听出别人听不出的难词,却沾沾自喜不起来。反正她努力了,她尽力了就行。
与众知识分子交往,她始终谦卑。
她知道自己学历最低,却不知道老师对她挺刮目。季哲与某位法师关系好,他知道。可他没说给小艾听。因为没必要传话。好不好、坏不坏,就放在那儿呢,群众的眼睛最雪亮。
小艾因为自己对西贝的决定,变得不芶言笑、石头样沉稳,更像呆傻。日子虽是照样过,饭也与师父季哲一个桌上吃。但是却总是满脸不高兴。是啊,西贝这个鬼什么消息都没有,她憋屈得慌啊,能乐得起来嘛!
季哲却发愁了。他以为小艾是被业务培训逼傻了。他时常暗想,小艾倒是有成为苗子的潜力,可是,真成了苗子,她这脸天天毫无喜色,像个老年痴呆症似的,也是个问题。所以,周末,他也会主动带小艾去单位附近的名镇吃小笼、玩名园。送小艾阳春白雪,古道热肠。
小艾任季哲说笑话,卖风趣,也难得哈哈大笑。跟刚来时总像是两个人。季哲好歹是师父,有风格、有气量,在人前总能天衣无缝地维护着师徒和谐的关系。小艾无所谓。
中秋节很快到了,董郁发来小艾来S市后的第一封信,一页纸,挺随和,干干净净的家常话、问候话。并说十一不回S市了,邀小艾到广州玩几天。小艾回复了,一页纸,也是干干净净的家常话、问候话。告知董郁她工作学习忙,又是新来的,不方便请假出省。致谢了。
老乡董郁的信,让小艾相信故里、特别特别牵念着故人。中秋的月亮啊,照亮小艾无比的相思。她承认自己,爱西贝爱到月亮里。那么远够不着,那么亮看得见。
会餐那晚,季哲喝多了。不再风头大健。他呕吐过了。他沉默了。昏昏欲睡。于科长看季哲这样子,就指定小艾与另一个男同事把季哲送回男宿舍。小艾本就想溜了,喜得遵命。
待小艾与那男同事把季哲送到床上。季哲舌头牙齿有点打架地大声对那个男同事说:孙俊,谢谢你了,你先回吧。我跟小艾说点事!
小艾纳闷,季哲好像没醉嘛!语法没错。
孙俊看看小艾讪笑。速速走人。
季哲看着恭敬站在窗边的徒弟,发话了:小艾,你做我徒弟,很不开心吧?
小艾:没有。
季哲:那你的脸天天沉着,给谁看?
小艾:我沉脸了吗?
季哲跳过这句问,坐起来直说:别以为你是领导的千金,就了不起!我根本不稀罕!我是你师父,你知道吗?
小艾心里的火苗扑扑往上窜,沉声答道:知道。你是师父我是徒弟。
季哲忽地从床上跳下来,扑到小艾面前,双手抓住小艾的肩、脸凑近小艾的脸。一股酒气,略熏人。小艾一惊,想闪身,却是动不了,她慌张地问:你要干什么?......师父!
季哲松手:嘿嘿,你这个师父叫得好!我问你,你有男友吗?
小艾结知。她停顿片刻,说:师父,你真的醉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要回去了。
季哲冷笑:你怕什么,我这可是公寓合住房,随时都会有哥们在,有哥们回。我可没你想的那么那个。我只是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男友?因为大家都以为你没有。可是我确实看见你有。你为什么要撒谎?我倒想试试!
说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小艾,把自己的嘴贴在小艾的嘴上,显然要强吻试试小艾是不是有男友了。小艾心急火燎,只觉得厌恶他。她不及思索,扬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师父季哲的脸上,声音脆亮。
季哲没想到小艾这么烈,一个众人眼中的温雅淑女唉。他松了小艾,捂住自己的有些火辣辣的脸,眼睛血红,要回击。可是他的手扬在半空,却没落下。
他僵直地站着,默默地仇恨地盯着小艾。他的酒劲被小艾一巴掌,去了一半。还有,他年岁小艾脸色无惧色,有要与他一拼死的干劲,他的酒彻底算醒了。
他大吼:你敢打我!你敢打老子!你这个不知好歹、虚伪的女人!直是耻辱!
小艾呸一声,也尖吼:是,我就是打你了!我就是虚伪!你知道就好,你再惹我,我报告组织!
季哲大笑:呸!我才不怕呢。组织知道我在追你!他们会支持的!
小艾耻笑:呸!你做梦吧!你听好!我确实早有男友了,我们快结婚了!
说完摔了季哲的房门,冲出这套公寓房。
她的眼泪哗哗地掉下来,轻轻呜咽着。感到特别羞辱。特别委屈。难道她小艾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嘛!
这个晚上,小艾喝了半瓶葡萄酒。终于醉倒。
早晨昏昏沉沉的起来,酒劲犹在。昨晚的事情实在不可思议。她没想清楚自己怎么就打了师父?平生可是第一次。她感到不可名状的歉然。今后,再怎么师徒相见?
季哲就是牛,昨晚的事情对他来说像没发生一样。只是他对小艾似乎又有了新的看法。他调整战术。他一向认为,女人只要未嫁,有男友算什么?机会是争取来的。他对小艾仍然处处关照,小艾感觉